《故乡》想的太美

40、四十车祸11

　　四十车祸11

　　第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北难受醒来了。鼻塞，还头疼，嗓子也不是很舒服。

　　可能是昨晚在冷风里潇洒的奔跑时给冻着了。

　　顾北咳嗽了几声看了眼时间，五点多。很早，窗外还是漆黑一片。他躺下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是难受的睡不着，只好起床。

　　五点多，没人起来。

　　顾北瞄了一眼还在床上睡得跟猪似的顾广，揉了揉鼻子拉开衣柜。

　　他拉出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套上戴上围巾口罩套上鞋子走出家门。

　　今儿的天没有太阳，也冷的慌。

　　顾北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感冒就是不好。他拿出纸擦了擦，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头里难受一点都不想晃荡。

　　他抬头看天，星星闪着光，月亮挂着，还伴着别家的犬吠。顾北伸出一只手，挡住了月亮的光。

　　“阿嚏！”

　　顾北低下头，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个样子最好回到家里，裹着小门小棉被，再吃几颗药。可是他不想回家里去，虽然脑子里不舒服吧，呼吸不通畅吧，可是他就是想坐在这里，抬头看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看看星星。

　　这样想着顾北又抬起了头，望着夜空。

　　一坐就坐到了太阳从东边儿升起来。

　　顾广被打发出来找顾北的时候就看见顾北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外面，傻子似的，45度仰望天空。

　　“你这……想前任？？”顾广挠了挠头发，走到他旁边站着。

　　“坐。”顾北拍了拍旁边的地。

　　“我可不傻，这么冷的天谁要坐地上。”顾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进去了，吃饭了。”

　　“哦。”顾北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才发现屁股拔凉拔凉的。

　　猛地站起来，还有点疼。

　　“哼，作孽了吧？”顾广笑了一声，走进家里去。顾北揉了揉屁股和脖子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吃完饭王梅英带上两个人去买衣服。顾北想到车子那事儿打算不去，被顾广死活拽过去了。

　　到了商场，顾北一眼不发。说实话说话也挺尴尬的，毕竟车子那事不赔钱过不去的。

　　“这件看着样子挺好的……广广，你来试试！”王梅英摸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的料子，一边喊顾广过来试一边问价钱。

　　“多少啊这件？”顾广穿上衣服样子挺好，王梅英让儿子转了个圈看看。

　　售货员说：“一千二百八十的，打完折一千。”

　　王梅英吐了吐舌头，眼睛瞪大了不少，说：“这么贵？”

　　“我们这里的衣服料子好，而且上身漂亮，这个价钱不贵的。你去和其他店差不多样的衣服比比，肯定是我们这里的穿的更舒服更好看啊。料子就比别的好。”售货员道。

　　王梅英轻轻摇了摇头，道：“顾北啊，你也来试试。白色吧？”

　　顾北摇了摇头：“不了，我看有黄色这款的。”

　　“白色挺好的啊。”顾广过去搭上他的肩。

　　“白色羽绒服我三件了都，还买？”顾北脱了外套，套上售货员拿来的衣服。语气冷淡。

　　样子确实不错。

　　顾广咂了咂嘴，摸着下吧说：“嗯……也对。”

　　两个人穿着都挺好的。就价钱太贵了。

　　“便宜点吧？”王梅英说。

　　“哎呦大姐，这个是真的不能再便宜了，一千卖已经是亏本了。”售货员不让步。

　　王梅英拍了拍已经装好的衣服，腰一直，说：“我们买两件呢，这不给一个便宜点儿的价？一件七百！”

　　“这次穿的好了，我们下次还会过来买嘛。拉老顾客呢！”

　　“哎呀，大姐呀，这真的是不能再便宜了，这衣服七百卖不了这过年的谁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穿真的已经是亏本买卖了！实在是低不了呀！”售货员的脸上还是那样得体的微笑。

　　“真的不给便宜点？”王梅英侧着眼睛看她。

　　售货员看着样子有点无奈：“是我们不给便宜呀，是真的已经是亏本了……要不这样，一件九百八十五块可以了吧？”

　　“七百卖不行？”

　　“真的不行。”

　　“那不买了，我再去转转。”王梅英头一扭，作势就要往店外走。

　　顾北和顾广跟在她身后。

　　顾广压低了声音问：“妈，不买啊？”

　　“不买！这么贵！”王梅英的声音放的大大的。

　　三个人刚刚走出门外，那个售货员就追了出来：“七百！七百卖——！谁让这过年呢！”

　　王梅英立即转了个身回到店里把钱付了提着衣服出来。

　　顾北拉了拉衣领，佩服这砍价的功力。

　　买了衣服王梅英出奇的没有去逛街，而是直接打道回府。

　　三个人坐着车回到家里，门外还停着一辆车，是顾文龙的。

　　顾北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但还是没有说什么，默默进了家门。

　　进去之后才发现不仅顾文龙在，柏烟雨也静静坐在沙发一角。

　　“呦，你们买衣服回来啦？这么快。”顾良看向门口，脸上满是因为笑容堆起的笑容。

　　“嗯，爸。店我老早就瞅下了几个，两个孩子又不挑，买了就直接回来喽！”王梅英笑着说。

　　顾北咳嗽了几声，走到客厅看着顾文龙，说：“爸……”

　　“哼，”顾文龙满脸严肃冷哼一声，“说说吧，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

　　听见这句话顾北手上瞬间蒙上了一层薄汗，又咳了几声才来口：“去河边玩了。”

　　“去河边玩了，然后呢。”顾文龙问。

　　“玩摔炮。”顾北说。

　　“嗯，然后？”顾文龙说。

　　“摔炮砸到车了。”顾北说。

　　“好意思说你！”顾文龙怒喝一声，两眉之间的一道更深了。

　　顾北不说话了。脸上浮现起不耐烦的表情。本来感冒就不舒服，被这么一骂就更不舒服了。

　　顾良皱了皱眉，说：“文龙！这是干什么！坐下，一家子人好不容易凑到一块骂孩子是干什么？”

　　顾文龙黑着脸坐下，说：“等会儿再收拾你。”

　　顾北低着头，冷哼了一声，目光落在柏烟雨的侧脸上，无一不透露着冷淡的气息。他目光下移，发现她的手居然在轻轻的抖。

　　生气他弄了别人的车？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秒，之后就无影无踪了。现在他心情不是太好。有点儿烦。

　　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王梅英笑着打了圆场：“别站着呀，广广北北，去脱衣服啊，屋里还套着羽绒服热不热？去脱衣服去。”

　　顾广和顾北两个人进了屋子脱衣服，王梅英又倒了一杯水坐在板凳上，说今天的天气是怎么冷了，她是怎么讲的价了，那衣服两个孩子穿上身是多么漂亮了。气氛又慢慢热了起来。

　　等三个男人又笑着聊开了。王梅英用余光瞥着柏烟雨，目光落到了她的手上。

　　柏烟雨的手很纤细，人又长得白，看着很好看。

　　王梅英又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干活又糙又粗还黑的手，指甲上还有她花了五十块钱做的大红美甲。

　　前段时间她看这美甲可好看了，现在看着……

　　王梅英又看了一眼柏烟雨素白的双手，眼底浮起一丝嫉妒。她拿出手机照着自己的脸。她不会化妆，脸上两团高原红，脸又肥，越看越滑稽可笑。柏烟雨呢？用网上的话说就是巴掌脸。皮肤还好。

　　王梅英关掉手机狠狠塞进包里。笑着凑过去问：“烟雨啊，你一般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啊？你皮肤又白又嫩的。”说着握起柏烟雨的一只手，来回摸着手背上的皮肤。

　　柏烟雨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说出几个字：“不是牌子的东西。”

　　“哎呦，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可能用的不是牌子的东西？还是……你用的多少钱？可贵了吧？”王梅英脖子往后缩了缩，挤出一圈双下巴。

　　“还好。”柏烟雨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还在微微的抖着。

　　刚才她确实是被气到了。本来工作就忙，还被人硬是拉过来，结果浪费她这么宝贵的时间就是让她来看自己儿子来挨别人骂的？

　　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怎么就随随便便能骂了？

　　柏烟雨又来了气，深吸了几口气又吐了出来，平静了情绪。

　　王梅英又问一些化妆品什么的问题柏烟雨一个个慢慢的回答，她也不恼不急，王梅英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顾北把门拉开一条缝看着客厅几个大人聊天又把门关上倒在床上。

　　“操。”顾北瞪着天花板说。

　　“操什么操啊，现实还是要面对的，再不出去，我觉得我妈会过来看的。”顾广打了个哈欠。

　　“你他妈别烦我。”顾北转了个身，吸了吸鼻子。

　　感冒还是挺影响情绪的。商场里还好没人惹他，刚才被顾文龙一骂心情瞬间跌倒谷底。

　　顾广笑了笑，说：“哎呦，怎么了？我的顾大学霸，顶多就是一顿抽的事，这有什么怕的？架都打过了，这挨不过去？”

　　“老子就想静着待会儿不行了是吧！”顾北烦躁直起身子瞪着顾广，“你还让不让人清净了？”

　　“行行行，你清净吧你，我走了啊！”顾广摆了摆手，走去客厅看电视。

　　顾北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还是难受躺不住，他又起身抓了抓头发，坐着看书。

　　可惜书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晕心情又不好，鼻子还塞，谁还看的进去？

　　他把书给扔了。滚回床上又躺着。

　　躺了几个小时到了吃完饭的时候顾北走出房间给自己倒了杯水，慢腾腾的走到客厅拿了药吃了下去，然后和顾广一起在电视上看某综艺。

　　饭也不是很想吃，顾北喝了几杯水又回房间里躺着。或许是药起了作用，他来了困意，闭上眼睛睡着了。

　　接下来这几天他就基本窝在家里睡觉，吃药，喝水，来了兴致或者被顾良骂着吃点儿饭，就什么事儿都没干。

　　也没和顾广闹腾，他带了作业，一字未动，抱着手机在奋笔疾书。

　　至于车子的事，顾北因为难受就没多管，顾文龙也没再骂他，他也懒得去问问是怎么样了。自己难受都来不大及。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到了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