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24、二十四情侣5

　　二十四情侣5
　　考完试顾北什么都没干，就结结实实的睡了两天，这两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他生生活成了猪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假期”这个词给作为学生的他带来了一定的安慰，顾北这两天有了睡意，也睡得特别香，算是暂时忘了所有的事，没有什么烦恼，除了这两天睡得太迷糊，老是分不清白天黑夜以外。
　　睡到第三天中午，顾北被一通电话吵醒。
　　“喂。”顾北接通电话，眼屎糊住眼睛，揉了几下才得以睁开。
　　乔依的声音通过手机不怎么真切的传过来：“顾北，你……刚醒吗？”
　　顾北坐起来，觉得喉咙干涩，周围又没水，只能赤着脚去冰箱里找水，他一边走一边换了只手拿手机，没说话。
　　“先生，我喜欢你。”乔依思来想去，只想再说一次喜欢。
　　“嗯？”顾北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因为刚睡醒的原因脑子有些愣，一时听见乔依表白反应不过来怎么一回事。
　　乔依在电话那头笑了：“顾北，我说，我喜欢你。”
　　说完她又觉得不够，补充道：“你和我是情侣了，我从现在开始，会每天对你说我喜欢你，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加一句我爱你。”
　　她的开心溢于言表。
　　“够了。”顾北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就拒绝。他说了两个字，听不出情绪。
　　“先生，我喜欢你，还有我爱你。”乔依笑着说，“我不管，我就是要说我爱你。”
　　“……”顾北面无表情，大脑还是没开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乔依也没有为难他，给了个台阶：“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现在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是情侣了……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好了，再见。”
　　乔依乱撒了个娇，卖了个萌，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一个人躺倒在床上傻笑。
　　途经她房间的乔母悄悄拍拍乔父的肩问道：“哎，依依笑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估计又犯傻了吧，小时候不经常在家这样的吗？”乔父看着手中的报纸，喝了一口红茶。
　　乔母听了抿着唇看了一眼还在傻笑的丫头，也笑了：“是啊，小时候她就经常无缘无故的傻乐，转眼都好多年了……”
　　乔父拍了拍她的手：“女儿长大了，我们还是多给些自由的好。”
　　“嗯。”
　　乔依傻乐了一会儿，闭上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哭了。

　　乔依这边挂了电话，一片祥和。顾北这边被挂了电话，脑子还是没转过弯来。
　　他在冰箱面前站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现如今他和乔依是个什么关系。
　　“操。”顾北一句脏话没忍住。

　　他捂住脸内心复杂。睡了两天都忘了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有个对象。
　　顾北又喝了几口水，等脑子里全清楚之后他开始思考怎么和乔依解决一下这事。
　　骗人也不好，他承认乔伊告白那天他是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如今不知道如何收尾了。
　　顾北叹了一口气，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父亲。
　　“喂。”他接通。
　　那边很吵，顾文龙的声音挤了进来：“喂！顾北！ 你过来一下！这里有点事儿！”
　　太过嘈杂，他都是放大声喊的。
　　破天荒的找他一定没什么好事，但顾北懒得去拒绝。不想起冲突，不想交流。
　　顾北突然有点想抽烟，从卧室里翻出烟和打火机，手机开成免提放在桌子上。
　　“哪里？”他问着。“我发你定位，忙着呢先挂了你快点儿过来啊！”顾文龙匆忙交代，然后挂了电话。顾北都没来得及答应一声。
　　他没再去管手机，点燃了烟，他慢慢吸了一口，再吐出烟雾，然后抖烟灰。动作很自然熟练，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抽了。
　　顾北就站着把那支烟吸完，灭了烟头，打开窗想散散味儿，一阵寒风，夹带着雪。
　　不知何时又下了雪，离冬天更近了。
　　他抬头看天，一片灰蒙蒙，不见太阳。
　　看了好久，顾北关上窗收拾好朝顾文龙的地方出发。

　　到了定位那里是一小区门口，顾文龙正穿着警服，手里拿着铁锹，吭哧吭哧地铲着雪。
　　最近老是有雪，虽然顾北睡了挺久，但看这积雪，应该是连下了三天不错了。
　　顾北走过来，站到顾文龙身旁，拍了拍男人厚实的肩。
　　顾文龙转过头，面容瞧着有几分憔悴，他嘴里哈出白气，把手里的铁锨递给顾北，说：“儿子，你把这里的雪铲了，不然影响小区车的进出……我还有事要回警局一趟。”
　　“……”顾北握着铁锹，目送顾文龙坐上警车走了。
　　原来是叫来当苦力的。
　　顾北拉下口罩吸了口冷气，过来也就只能干活。他又把口罩拉上去，认命的开始铲雪。
　　也不知道铲了多久，他的背上全是汗。到最后实在是累的不行，才坐在一个干净的台阶休息休息。
　　实在是累，顾北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把烟也带了出来。索性点了一支，一边抽一边看手机。
　　抽完一支缓过来点力气他准备把剩下的雪铲完，拍拍屁股站起来，一通电话响了。
　　顾北眉毛抽了一下，心说今天这手机真热闹，没几个小时三个电话了。接通，南阳的声音传过来。
　　“喂。”这是顾北今天第三次说这个字了。
　　“啊，顾北。”南阳尴尬的笑了两下，语气不大自然。
　　“嗯。”顾北玩弄着打火机。
　　“周五那天，额，听我姐说我俩好像，发生了点儿不愉快的事情？”南阳打了好久的腹稿，思量着问。
　　“点儿？”顾北眉尖又是一抽。
　　“不是点儿，那是些？”南阳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周六一早醒来看见南茜那一脸的笑容还有自己脸上身上的伤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顾北把打火机揣进兜，单手拿着铁锹插进雪堆里，说：“你怎么不说发生了一车不愉快的事呢。”
　　南阳乐了：“我要是说一仓库呢？”
　　说完他想了一下就乐不出来了。人家都用车当量词了，显而易见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
　　过了半晌，南阳说：“我那个，喝醉之后比较冲动……”
　　“冲动？”顾北铲起一铁锹雪，往树根底下丢过去，说，“你是在逗我。”
　　“……”
　　“那请问发生了什么啊到底。”南阳耐着性子问。
　　顾北看着院子里一半没铲的积雪说：“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说完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南阳按照顾北的定位找了过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南阳笑出了声，白气从他嘴里出来。
　　顾北把铁锹递给他：“为人名服务，同志，你现在要接我的班了。奋斗去吧。”
　　南阳被塞了个铁锹倒也不恼，还铲了几下。他笑着说：“你皮起来可以啊。这位老士兵。”
　　“同志，像我这么帅的人，不皮对不起我的颜值。”顾北坐下来彻底闲了，也不看手机，就盯着南阳看。
　　“拉我过来干活可以告诉我了吧，我醉酒干了什么。”南阳试探着问。
　　原本还算可以的顾北听到这一句瞬间就冷了。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南阳怎么都在重复“我有对象”这四个字。
　　南阳感觉气氛不太对，说：“怎么了？”
　　“你想知道你干了什么吗？”顾北拉下口罩，南阳看得清楚，嘴角破了皮。脸颊有处伤。
　　“想。”南阳总觉得这个对话似曾相识。
　　“看得见伤吗？你干的。”顾北一字一顿说。
　　如此认真，显得幼稚又固执。
　　“我看看……”南阳一只手握住他的脸，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他的手指带着温度，不似他的冰凉。
　　顾北看着他垂下的眼睑，睫毛颤了颤，说：“你再往前凑我觉得可以亲上了。”
　　听到这句南阳立即拉开距离：“啊抱歉，刚才没注意。不过你这伤也没多重啊，你都没见我肩上的伤，现在还疼。”
　　“你也踹了我一脚，很疼。”顾北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哎你这人……非得要回个嘴才痛快是吧。”南阳笑着说了两句继续铲雪。顾北看着他的动作也很有默契的没再说话。
　　南阳动作很快，看来以前铲过雪，没一会儿就铲完了剩下的所有积雪。
　　“好了，完了。”他把铁锹放回门卫的房子里，拍拍手突然想起来顾北的家不在这里。
　　他看着顾北问：“你家不在这儿啊，跑这铲什么雪？”
　　“乐意。”顾北回了他俩字，高贵冷艳又不失风范。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文龙会干民警干的事情还来找他。也许是顾文龙闲得慌为人名服务的。
　　“乐个屁啊你。”南阳笑着把胳膊搭上他的肩，往街上走着，“饿了，吃什么？”
　　“不知道。”顾北说。
　　这里其实顾北不大熟，找不找得到回去的路还不一定，更别说知道一下这里比较好吃一点的饭馆的地方。
　　他打开地图找路，南阳打了个哈欠，两个人在雪天勾肩搭背的走着。
　　顾北找路找的挺慢，南阳凑过去看了一眼，抬起头看见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哎，那人看着眼熟……”南阳拍了顾北一下。
　　“嗯？”顾北抬起头，同南阳一起望向那个身影。确实眼熟。
　　两个人看了好久，最后南阳认出来了：“啊，这个不是上回一起去游乐场你的那朵桃花吗？”
　　顾北确认了一下，是乔依。
　　“……走。”顾北果断转身。
　　南阳一头雾水：“走什么走？她欺负你了？”
　　结果两个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乔依给发现了。
　　“顾北！”乔依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过来。

　　被认出来也就只能打招呼。顾北面上很平静：“嗯。”
　　乔依笑得一脸灿烂。她今天过来这边的一家书店看书，刚出书店没多久就遇到了顾北。
　　南阳头稍微往后仰了仰：“你是顾北的同学对吧。”
　　“不是。”乔依用力摇了摇头。
　　然后她在南阳的目光之下牵住顾北的一只手，微笑着说：“我和他现在是可以牵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