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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初次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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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台,悬浮在祭神殿上空,大祭司站在祭神殿最高的地方——角楼,抬头仰望七星台。
今夜的风甚是喧嚣,像是无数异教徒的呐喊。
他一身黑衣,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边上祭司恭恭敬敬地摆放着通神的器皿与灵器在玉案上,然后退在一边垂眸敛目。
大祭司拾起案上盛放白色粉末的容器,将粉末洒在各个灵器上。
灵器本黯淡无光的颜色变得通透明亮。
放下容器,大祭司抱起与他人齐高的箫,这个箫由逐渐变长的箫管和三条固定弦合成,整个箫呈一个三角形状。
边上有祭司各自取了没有弦的琵琶、不同形状的磬,镈等各色乐器。
大祭司首先弹奏,紧接着一个祭司击打镈,一个弹起了琵琶,一个敲起了鼓,其余的祭司拿着两个磬互相击打。
清澈的弦乐高山流水,如天庭的圣歌奏响。
然而弹奏灵器的祭司们却脸色苍白,弹没有弦的琵琶的祭司手指似乎被无形的弦刮伤,鲜血淋漓,奇异的是,琵琶却吸收了弹奏者的血,逐渐演化出血色琴弦来。
那个祭司很害怕,手指的动作却越来越快,眼看手指即断,大祭司用箫击之,弹奏琵琶的祭司被击倒不醒,却也因此保得性命。
敲鼓的祭司皱起眉来:“神选择他献身,是他的荣幸。”
大祭司瞥了他一眼:“没有谁应该为神付出生命。”
“大祭司此话何意?”祭司们围过来,“此刻神灵就在身边。您莫不是也想做异教徒?”
大祭司冷笑,推开他们。
他脚步飞快地下了角楼,穿过走廊,就要踏进后殿门时,角楼发出很重的嘭一声。他回过头去,那个被他救了的祭司倒在血泊中,而凶手们都站在角楼上,继续弹奏着祭神乐。
......
“哼。”大祭司挥一挥袖,转身走进后殿。
迎面一个掌管星月的祭司过来禀告:“大祭司,人来了。”
“来得正好。”
大祭司大步流星地跨进中院的花园,走进前殿。
一个戴着黑斗篷的男人站在那里,见到大祭司微微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带我去偏殿。”
大祭司也不多说,就直接领着他去了偏殿。
“少卿,你去沏茶。”大祭司吩咐道。
少卿便退下。
男人掀下斗篷,是南宫离!
“我就知道是你。”大祭司自信地笑了笑。
南宫离郁闷地说:“你是跟嫂子串通好的来诓我?”
“那倒不是。”大祭司摆摆手,“我本来想不用说你也知道。”
南宫离失笑:“嗤。你以为我无所不知吗?”
“不曾想吴声大人没与你提。”
大祭司摇摇头,“早知道开门见山,哪那么多事。”
“只要是嫂子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
“哈哈。”大祭司大笑两声,“据我所知,你是有自己的立场的。”
“在我看来,怎样都可。无论是你,或者女帝,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大祭司严肃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
大祭司明显存有疑虑,他扣了扣手上的玉扳指:“现在你可愿修复那把剑?”
“当然。”
“那......”话还未说,少卿端着茶具回来了。
大祭司止住了话头。
少卿将茶具摆在桌上,盘腿坐下,开始烧水。
“少卿未免也太庄重了些。”南宫离惊讶地说,“当着茶艺大师的面泡茶,看来有真功夫啊。”
大祭司扯了扯嘴角,勉强带出点笑意:“少卿,你且下去吧。我来给大人泡茶。”
少卿毫无异议地顺从退下。
水未煮开。
大祭司淡然自若地重提:“你可愿?”
南宫离笑了:“刚刚走了好长一段路,得向大祭司讨一口茶吃才有力气。”
他便不提,只是望向窗外傲然盛放的腊梅。
一时静默。
屋外“噗嗤”花开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来。
“在寒冬时节,也只有梅能绽放。”
“梅也只能在冬天开放。”
大祭司敛了敛眉目,脸色愈加淡漠:“与其在温和的季节与其他芳草争奇斗艳,不如一枝独秀。”
“那毫无意义。”南宫离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一种非常懦弱的逃避。”
大祭司紧盯着他。
南宫离又笑开了:“大人莫非把我的话当真了?”
“你最好把你浑身带刺的毛病改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南宫离瞧了一眼铫子上冒着白气的水壶,“水开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