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相许》黎小昊

21、Serial 21

　　他皱眉，轻拍她的脸。
　　“佳葭，醒醒佳葭。”许泽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柔和和焦急。
　　陆佳葭脑袋里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听到许泽霖的声音，却半天睁不开眼。
　　许泽霖叫她半天没反应，低头，在她身上摸出手机，解锁，在通讯录里找到陆淮铭电话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陆淮铭在听到许泽霖的话后语气慢慢变得严肃。

　　陆佳葭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躺在医院，旁边守着两个高个男人。
　　两人看到陆佳葭醒来，都是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陆淮铭冷静得多，陆佳葭醒以后就出去找了医生。
　　一边的许泽霖却是一惊一乍，看到陆佳葭睁开眼，就直接探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又揪下她的脸，拉着她的手，从头到尾如同例行检查一样检查了一遍。
　　陆佳葭刚醒来有些懵，看懂许泽霖在做什么的时候又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泛起些暖意。
　　面前这个人好像真的是把她放到了手心上，对她的好好到了无可复加，对她的关心更是毫不掩饰，真真实实的触动了她的心。
　　“几点了？有水没有？”陆佳葭轻声开口，嗓音有点哑。
　　许泽霖忙不迭的点头，起身，去拿热水壶倒水，加点冷水，快步走回。
　　“现在十一点过了，慢点喝，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许泽霖在她身边坐下，吹了吹杯里的水，递给陆佳葭。
　　陆佳葭接过，端起来小口小口的抿，嘴唇上有了淡淡的血色。
　　许泽霖就看着她，一动不动，感觉心里丢失的那些瞬时间被填补了回来。
　　上次她在温泉那边晕倒的原因他不清楚，但多半是有了自己的原因，所以他加倍的对她好，生怕自己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浓，这次如果她还是因为和自己出去玩遭了罪，他可能这辈子都放不下这个心结，更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没皮没脸的缠着她了。
　　幸好，她没事。
　　陆淮铭和医生进来，医生给她量了体温，一切基本恢复正常，明早就可以出院。
　　陆佳葭给医生道谢，余光扫到一边的陆淮铭，发现他的眼圈底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陆佳葭心底泛起了一阵酸，自家哥哥对她的好，她从来都是无以为报。

　　为了确保陆佳葭好好休息，陆淮铭在医生出去后不久就拉着许泽霖出去了。
　　“许少爷，我没太多想和你说的，我就佳葭这一个妹妹，我和我们父母这关系，我这辈子能好好宠着的家人也就她一个。你现在认准她，但未来太多变数，谁也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还待她是这样，但我希望你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以后都不会后悔。”陆淮铭说的一番话别有深意，令许泽霖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疑惑，心头好像闪过什么，但他一点也抓不住。
　　沉吟半晌，他开口。
　　“谢了陆总，你这脾气倒是真的对我胃口。我许泽霖是混，是什么都能来，看上去的确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我能保证，我对佳葭是认真的，认准了她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变。”
　　话落，陆淮铭没说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隐忍，有敬佩，更有淡到看不见的哀伤。
　　“我抽根烟，许少爷自便。”陆淮铭朝许泽霖挥了挥手里的烟盒，朝医院外面走。
　　“陆总，一起吧，呆在这想到里面佳葭还正难受着，心里就没法平静。”许泽霖朝陆淮铭笑笑，脸上表情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陆淮铭有些意外的挑眉，指指烟盒：“你会？”
　　“会，不常抽，烦的时候会抽。”
　　陆淮铭没说什么，轻笑两声，继续走。
　　许泽霖跟上他，两人一同出了医院，在医院背后的一大片空地驻足，找了个台阶蹲下。
　　陆淮铭把手里的烟和火机递给许泽霖，许泽霖接过，不算熟练的点上，深吸一口。
　　陆淮铭给自己也点上，两个人蹲在地上抽烟，青烟缭绕，模糊两人俊朗的面容，一时间虚无缥缈。
　　一根烟抽完，陆淮铭又点上一根，扭头看了眼许泽霖，他手里的烟还剩小半。
　　“许少爷，不瞒你说，你能和佳葭像这样，我真心挺高兴。说实话，我蛮中意你的，接触不多，但至少我知道，把佳葭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陆淮铭说完，擦亮火机，重新点烟。
　　许泽霖戳熄烟头，往后坐下，没有半点富家公子的样子，不说话，抬头看天，陆淮铭知道他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
　　“少抽几根，佳葭应该不知道你抽烟吧？”陆淮铭摁住许泽霖准备拿烟的手，朝他笑笑。
　　许泽霖闻言，收回手，摇头，两个男人就这样，一个蹲一个坐，看着头顶的天空。
　　“陆总，混混才蹲地上抽烟啊，你一个年少有为的总裁，不注重点形象？”许泽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着陆淮铭，眼中有浅浅的笑意。
　　陆淮铭笑笑，低声叹了句话，许泽霖脸色顿沉。
　　陆淮铭声音不大，但他听到了。
　　“我多半也算是个混混。”
　　他突然懂得，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陆淮铭还有一个妹妹这件事了。
　　他更是知道，为什么陆淮铭今天会给自己说这些话了。
　　起风了。

　　第二天早上，陆佳葭出院，许泽霖换了一辆银白色的玛莎拉蒂，比起之前那辆法拉利低调很多，开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注意。
　　陆淮铭和许泽霖昨晚商量半天，还是决定陆淮铭留下陪床，第二天早上许泽霖开车来接两人。
　　所以当陆佳葭和陆淮铭踏出医院的时候，看到许泽霖靠在自己的玛莎拉蒂旁边，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尤其是在看到自家老哥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就好像事先知道的时候，她更是觉得自家老哥已经自发的把许泽霖当成了自家人。
　　比起陆佳葭之前对许泽霖的抗拒，现在的陆佳葭对于许泽霖早已少了抗拒，多的是一分若有若无的依赖。
　　许泽霖把两人送到家，也就将就在陆佳葭家里待着，等到陆佳葭收好东西，许泽霖就在她家蹭了个饭，然后极其自然的给陆淮铭打了个招呼，就拉着陆佳葭准备回学校。
　　早上从医院出来到现在准备出门回学校，陆佳葭整个人都是处于一个极度懵.逼的状态，感觉昨天晚上她睡着以后自家老哥和许泽霖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导致今天自己老哥好像对许泽霖一点排斥都没有。
　　甚至在她看到许泽霖在帮陆淮铭做菜的时候，她还觉得干脆两人在一起得了，和她简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伐？
　　陆佳葭拉着自己的小黑行李箱下楼，打算问许泽霖难道不用回去收箱子时，许泽霖拎过她的箱子，打开后备箱，他的基佬紫行李箱已经摆在了里面。
　　陆佳葭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面前这人是做了多少准备可以来赖着她，感觉她今天已经被刷新了n次下限……

　　新中离景和公寓并不远，不过十多分钟就到了学校，许泽霖把车停好，两人下车。
　　“走了佳葭，带你去周边转一圈再回去，现在太早了。”许泽霖抓着车钥匙，一手拿钱包一手拿手机。
　　陆佳葭看表，时间的确还早，也就没反驳。
　　新中附近有个商场，占地不大，里面倒是吃喝玩乐俱全，新中的学生也经常结伴出来玩。
　　陆佳葭没来这边转过，她天生比较宅，即使家就住附近也没想着要来玩。
　　许泽霖和她走了五六分钟，进商场，许泽霖拉着她就去了电玩城。
　　她不算特别喜欢这种地方，但偶尔来一次也能接受。
　　许泽霖兑好币，带着陆佳葭到处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娃娃机面前，里面还是粉红粉红的小兔子。
　　故此，陆佳葭感觉自己又被刷新了一次三观。
　　“佳葭，你来吗？”许泽霖挥挥手里的游戏币，抬眉。
　　“算了，我技术超级超级差。”陆佳葭玩这东西的次数屈指可数，听到要玩这个，顿时怂成了一只鸡。
　　许泽霖笑了声，揉揉她的头，投了两个币。
　　许泽霖多半是玩过很多次的老油条，抓起来得心应手，试了个四五次，就抓起来了一只兔子。
　　他转身递给陆佳葭：“给你了，拿着。”
　　陆佳葭有些哭笑不得，她不是那种对毛绒玩具公仔独有情钟的小少女，相反，她对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尤其是这种粉红粉红的东西。
　　“我不要，你自己拿着。”陆佳葭把手里的兔子还给许泽霖，坚决拒绝。
　　“我拿着？你是恨不得我取向出点啥问题是吧，我一个男人拿着这种粉嫩东西，走路上别人不觉得我有点什么问题？”许泽霖也是一脸的坚决拒绝，一只兔子就被梗在两人的手中间。
　　“我真不要，我也不喜欢。”
　　“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陆佳葭无言以对，很想告诉面前这位大爷这套路都玩烂了……
　　陆佳葭不答话，许泽霖大概也是知道她不会阻止自己丢玩偶，干脆就收回来。
　　“那你喜欢哪个？指给我，一起去。”
　　陆佳葭望着玲琅满目的娃娃机，心里一阵大风刮过，只觉得自己内心的心理阴影面积被无限放大。
　　她环顾四周，找出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娃娃，指了指许泽霖。
　　许泽霖看她选了一个，也不管其他，自发的牵住她的手就往那边走。
　　陆佳葭脸一红，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浮上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