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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番外2 [中] ...

  •   天色晴朗,太阳的光线描绘着天际浮云,起伏不定的海面染着淡金色光辉,细碎波光印在船的侧身,仿佛镀了一层磷光。

      司空不知道从哪里找出网绳和棉枕,在船头组了个小吊床,挂在那里晃晃悠悠,浴着晨光,好不惬意:“海上白云舒复卷,山自高兮水自深。浮名终与付流水,一叶轻舟随白鸥。”

      正/念到一半,眼角滑过一抹紫色影子,司空兴奋的招招手:“无生!快过来扶我一把,我一个人坐不起来。”

      杀无生瞥了她一眼,一边将她扯成半坐的姿势,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网。”

      “啊,是旅游的时候买的。”司空坐在吊床上,像是坐秋千一样荡来荡去:“很不错吧,我打算在院子里再种一棵树,到时候就可以挂在树的中间,做个秋千如何?”

      对于司空时不时的奇思妙想,杀无生早已习惯,甚至有些纵容,任由她装扮他们两个人的住所,亦或者是叫做‘家’的地方。

      “哦?”他扶着司空后背,以免摇曳的船身使她失衡,“打算种什么树?”

      往日他大多数时候出外行走,司空则呆在小镇无所事事,等他每一次回来时准备酒水,二人惯常会聊些日常琐事。

      “桃树如何?”桃树开花好看,果子还能吃,司空眯了眯眼:“如果结了桃子,我们可以取几颗来酿酒,等冬日时就可以喝了。”

      杀无生轻笑一声:“你的想法总是……”

      “不那么高雅,是吗?”司空不用等他开口,都知道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哼了一声,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嘀咕道:“你这个敞开胸怀接受世界的造型就很高雅吗?”

      “哈。”杀无生没有反驳,微微推了她一下,任由她轻轻的荡了起来。

      风细细夹着海水的味道,海面水光摇野,点点波光随着涟漪不断明灭,夹着两人闲聊的低语,好似只是久别重逢后的平静,带着几分亲昵的味道。

      司空抱了半个棉枕在怀里,望着海面跟杀无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来,忽地道:“没想到你能和鬼鸟呆在同个地方。”而且连剑都没抽。她回头看杀无生:“对比起我们当初见面时候的场面,你这平静的态度令人怀疑又生气。”

      海风有些大,杀无生领边的羽毛随风飘摆,紫色束发披在身后,微微一动,发间的金色装饰便随着光线闪烁了一下。

      “只是做了个交易罢了。”避开两人初见时的不愉快,杀无生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纠结旧账问题,索性转移话题:“你为何会和他一道。”

      司空并不吃他这一套,哼哼一声:“鬼鸟是会老实和做交易的那种人?你铁定被骗了。”

      杀无生:“只要在他达成目的的那一刻,砍下他的头便足以。一旦有反悔的迹象便杀之,一旦有脱身的迹象便杀之,这是交易中的规矩。”

      这种浓厚的坑爹感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又陷入了文艺风里面的杀无生,司空无力的掩面,这家伙还是太好骗了,能在他手下逃跑好几次的人,他居然还能相信对方有信用这种东西。

      真是……外表狂炫酷,内在傻白甜。

      船上所有人虽暂时达成合作,可人和人之间却微妙的警戒着,显然是在警惕自己的队友。若说其中被警惕的佼佼者……
      便是站在自己身侧的这位恶名昭彰的杀手了。

      司空望了望天,无力道:“……你高兴就好。”

      “怎么说?”
      “记得我之前有一次一夜未归,跑去隔壁镇看杂戏的事情吗?”

      司空突然说起了毫无关联的事情,杀无生纵使有些疑惑,但也点点头道:“记得。”

      她继续道:“其实那时候我是去看名伶唱曲,只是觉得你会生气,没办法只好骗你说是去隔壁镇看杂戏。”
      杀无生:“……”

      悄咪咪偷听两人说话的其他人不自觉站远了点,以免被家暴现场波及到。

      眼看杀无生的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司空见势不好立马认怂:“看完之后发现不过如此,还没有你吹笛子好听。我便说对方徒有虚名,结果导致名伶粉丝暴起,追了我一晚上,我是为甩开追兵才晚归的。”

      为了避免被秋后算账,司空还补了一句:“有你珠玉在前,其他都是渣渣,我发誓。”

      杀无生盯着她,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毕竟他面无表情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满脸杀气。他压低嗓音,沉声吐出两个字:“回房。”
      说着将她从吊床上抓下。

      司空:“……”
      常言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是太久没作死了,才会忘记杀无生这个人钻牛角尖的时候有多烦。
      司空立马往一旁偷听的人看去,试图求救。
      众人纷纷避开眼线,闪的比谁都快。

      丹翡倒是想上前说些什么,旁边卷残云连忙拉住她,疯狂摇头。

      ……靠,这群人果然信不过,一点人性都没有。
      司空一脸悲愤的被杀无生拽走。

      走廊灯光摇曳,鞋底敲在木质的廊间,仿佛死亡前倒数的秒针,一声一响敲在心间。

      两人房间在接近船尾的地方,光线充足,通风流畅又足够隐蔽。左侧本来应该是司空的房间,但杀无生没有让她一个人住的意思,其他人也不想和杀无生做邻居,旁边的房间就这么空了下来。

      房门一关上,司空认怂飞快,径直往他怀里一扑,抱住了他:“我骗你的,我没有去看名伶,只是想找个借口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和你单独相处!仔细想想我根本看不起名伶表演不是吗?毕竟我都穷的差点就要当剑吃饭了!”

      杀无生一个愣神,司空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去,抱得紧紧的,任谁都扯不下来。

      求生欲可以说很强了,毕竟以杀无生过分执拗的性子而言,真要计较起来,回头吃亏的一定是她。
      总之先把之前的话题糊弄过去,反正他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只要将其他事情堆到他面前就好了,就算回头他再想起名伶的事,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用方才的理由应付。

      她想着,干脆整个人挂上去,死皮赖脸了起来。

      “下来。”杀无生终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司空偷眯眯的观察了他一眼,她转移注意力的话好像奏效了,至少杀无生的表情看起来没方才那么黑沉。
      思考片刻,还是怕死的担忧占了上风,司空轻咳了一下,道:“我觉得这样挂着也挺好。”
      脸是什么,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能拿来当金手指使吗?

      杀无生垂头看着她,眸光沉凝,沉默片刻,又道:“下来。”

      “你不会揍我吧。”皮皮司空充满怀疑的说道:“这个船上很多人哦,大名鼎鼎的鸣凤绝杀·杀无生总不想以家暴闻名东离吧。”

      “哈,以家暴闻名东离吗?在我的恶名上再增添些什么,也无足轻重。”杀无生不紧不慢的说,看她挂了半天,干脆在她腰间戳了一下。司空怕痒,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杀无生!”司空不满。

      “也许这一战过后,你也将闻名东离。”以对抗玄鬼宗的战绩。

      司空揉着腰,没好气的说道:“以杀无生情人之名闻名东离吗?”

      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杀无生的笑点,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顺着她的话道:“若是如此,他人也只会觉得荒唐可笑吧。”

      司空想了想,还真是。
      恶名昭彰的杀手有了情人,如果是她,肯定会觉得这是哪个人造来取笑杀无生的谣言。

      “这么一想,我还是继续默默无闻吧,至少会少很多事情。”
      “以你这样怕麻烦的性子而言,确实是可怕的未来。”

      你也知道我怕麻烦啊,司空望了望船顶。
      闲话聊完,两个人总算进入了正题。

      司空拽着杀无生到屋中坐下,从袖中取出杯子和竹筒,直切正题:“谎言、毒牙、虚伪、无知,能和这些人合作,该说你为了目的不计后果好,还是应该说你太过单纯好。”

      凛雪鸦、刑亥、狩云霄、卷残云,除去至今未看破真相的卷残云,其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格,她倒了一杯水给杀无生。

      “现在的伙伴不过是在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勉强团结的散沙罢了。鬼鸟……该叫这个名字吧,”她歪了歪头:“他是利益的指引灯。这么想来,执着想要杀他的你,才是这船上最受针对的人,我想刑亥和那位狩云霄,大概都在想着找一个出头鸟除掉身为不稳定因子的你,顺便夺走回灵笛。”

      大概是司空很少表现出精于观察的一面,杀无生径直的看向她,眸中流露出一丝讶异神色来。
      在第一次见面那日,她说过自己十五岁时便任御史,监察百官,只是她平时实在太过懒散,除了高超的剑术,从不曾展露过其他。

      但杀无生终究是生來不知何謂胆怯,与胆怯无缘的人。他不过停顿片刻,便开口道:“他们不会轻易得逞。”

      这家伙,直觉吗?司空内心嘀咕了一声。
      “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他们不会轻举妄动。”她琢磨了一下:“要是我没跟着过来,你们大约还真的能合作。以鬼鸟算计来说,如果我站在你的对立面,和那位卷残云一起就会组成可牺牲战力,至于殇不患,似乎也是个——”

      司空敏感的看向杀无生身后。

      阳光自窗外流入房内,空中上下浮动的细尘散发着点点金芒,似乎描绘着无形曲线,柔软而轻挑着。
      “是个什么?”他问道。

      话说到这种清楚的地步,杀无生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凛雪鸦欺骗了,又或者他只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没什么。”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你和鬼鸟之间——”
      话问到一半,声音顿止。司空皱着眉,像是询问一样突然的放弃:“算了……”

      她本来想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可杀无生从不说,大约是不愿意回想当时的事情,她也没必要为了自己的疑惑去戳他的伤口。

      “司空。”他伸手碰了碰司空垂下的眼尾。

      大约是生长的环境不同,杀无生能感受的情绪有限。而司空是个聪明的人,仿佛天生深谙交际一般,自认识以来便长袖善舞,进退有度,从来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不舒服。

      司空笑了,捉住他的手,贴着他略显粗糙的掌心,然后靠上去。

      细长的手搭在他的掌心,发丝蹭到他的衣领,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唇角上。杀无生愣了几秒,暗红色的眸子望入另一双眸子,仿佛萦绕着烟雨远山,朦胧的好看。

      他闭上眼,空闲的手搭在她腰上,俯下身细细的吻着。

      手中细密的纹路仿佛顺着对方掌纹交织,若有似无的碰触摩擦出心里的痛痒。

      空旷的房间变得寂静,连船外的潮水声也随着风声远去,思念滋生出缱绻情愫,缠绵流连唇间,一时间情意难控。

      好在两人还能想起地方不对,一吻过后,杀无生眼神深暗的盯着司空因为接吻而泛着红润的嘴唇,“现在确实感到可惜了。”

      “是吗?”司空笑眯眯的凑上来,显然又在打什么主意。

      杀无生却並不在意,纵容她的小算计。或许……那会是种甜蜜也不一定,杀无生这么想着,感到了唇间一痛,他尝到了铁锈一般的味道。

      司空却站起身,迅速跳上窗口:“若要以杀无生情人的身份闻名东离,没有点证据,可会被当成谣言取笑呢。”

      她说着,消失在窗口中,留杀无生一人摸着下唇的伤口,回想她之前没说完的话题。
      ……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杀无生的情人么?”他似乎有些难以理解,又难以自抑的道:“真是令人期待的出名方式。”

      司空出去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一下凛雪鸦所处的位置。

      他斜坐在甲板边缘,动作优雅的托着他那镶着精致垂饰的华美烟管,青烟随着风飘散,宛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浮尘,闲散而轻慢。

      是早就在那里,还是方才才来。她无意问,对方也并不在意自己怀疑的眼光。

      司空慢悠悠的走开,在船上四处闲逛,不经意的记下船内构造,推敲出最适合离开的道路。

      夕阳的暮色染满整个船只,水浪的声音变得悠长寂静起来,她拐过转角,碰见刚从刑亥房间离开的殇不患。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抱着交换情报的念头向对方套话,结果……
      一个来自苦境,啥都不知道;一个来自西幽,啥都不知道。

      两脸茫然。
      司空:“……我还是早点睡吧。”

      *

      是夜,司空散着头发,在床上打了个滚。
      杀无生全当没看见一样坐在桌前,手中打粉棒均匀的敲在浊流上,再用棉布擦去。

      “好无聊啊。”司空趴在床上,闷的直捶枕头:“我的小说,我的零食,这破船什么都没有,连棋都没有。”

      杀无生一般情况下相当迁就司空,不出门的时候都会和她呆着,外出回来时也会记得带伴手礼。
      虽然带回来的不一定用的上。

      大概是司空的语气太过可怜,杀无生将她的剑归回剑鞘,放到一边:“这又不是去游玩,况且是你非得要跟着上船。”
      他说完,司空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本来她只是怀疑凛雪鸦是有其他目的才帮助护印师,才跟着过来。谁想到凛雪鸦把杀无生也拉近爬山组里面,他在的情况下,自己更不可能抽身,万一凛雪鸦又坑无生呢!

      她转过身子时,乌黑的长发便滑落在身体一侧,露出一小块白皙细腻的皮肤来。杀无生走到床边,抽出被子给她盖上,连脖子一起遮住:“早些休息。”

      来了,杀无生式直男安慰。
      司空叹了一口气,翻过身直接枕在他腿上:“呐,无生,你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情吗?”

      “嗯?”他有些疑惑:“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别瞪我啊,每次听到不喜欢的话题就瞪我,唔——放手!你幼儿园没毕业吗?无生小朋友。”司空挣扎的扯开杀无生的手,继续道:“杀人人杀,天理循环,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谁会杀你呢?”被扯开的手指再次回到她身前,杀无生低着头,食指在司空毫无防备的脖颈流连。
      衣服上披散着她黑色长发,柔顺像是自礼盒中滑出的黑色绸缎。

      司空眯眼:“假设嘛。”
      “只要在假设发生之前抹灭,便不成问题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逃避话题?”司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腕,有些不满的抱怨。
      杀无生垂下那双冷淡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暗红色眸子,反手抓住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只是讨厌谈论无意义的事情。”

      “话不是那么说,人生百载,有什么意外是不会发生的呢?既然如此,事先做个心理预设……好吧,我知道你真的不喜欢这个话题了。”眼看杀无生周身气压越来越低,司空一副头痛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杀无生闭了闭眼,才道:“司空,你最近又看了奇怪的小说吧。”

      “被发现了。”她把腿伸出被子外,无聊的踢了踢:“不过说回来,如果你先我一步离开的话,我大概会伤心吧。”

      “……大概?”
      杀无生喑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是啊,伤心一段时间,然后重新振作面对新生活,说不定还会去结识一些性格可爱有趣的男性呢。”

      如果这时候杀无生还听不出司空在开玩笑,那么他这个情人未免当的太失格。
      尽管如此,他依旧因为那些不存在的‘男性’而露出怫然神色。

      他握着司空的手,无意识地微微攥起。
      船外涛声依旧湍急,杀无生的声音却清晰的拂过司空耳廓:“不可能。”

      擅自出现在他生命里,让他明白希望和光明为何物的,是司空。
      在他还没有想要放手之前,他都不会让司空轻易离开。

      杀无生垂下眼轻轻吸了一口气,若隐若现的月色映入眼帘,瞳孔内细碎的光芒在凉光中闪烁,“我不会轻易离开你,你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那便这样约好了。”杀无生暗藏威胁的话语让司空笑了出来。作为睡前聊天,这已经足够了,她扯起被子,“我睡了。”

      迅速转移的话题,轻巧的好似方才只是一个玩笑。

      杀无生顿了一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盯着司空半响。
      “就这么睡?”
      明明有枕头,却要靠在他腿上,他的腿并不比枕头更柔软啊。况且……
      他看向桌上尚未来得及护理的凤啼双剑,微微有些苦恼。

      司空用被角掩着唇,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一下就困的睁不开眼了,连声音都有些迷糊:“不可以吗?”

      “……随你吧。”
      也许这种苦恼也是甜蜜的一部分,杀无生取出回灵笛。
      虽音色只是二流,可若只是吹奏睡前的音曲,却也绰绰有余。

      一曲笛声自房内幽幽而起,低回婉转,犹如夜色晚风,杯中垂月,久久不息。

      *

      第二日,众人早早聚集在甲板。
      天空阴沉沉的,寒湿的雾气漂浮弥散在海面,将周边景色蒙蒙掩盖了起来,连平日的鸟鸣声都无法听闻。

      路途终点终于快要到达,几人漫不经心的闲聊着。

      “这样真能避开玄鬼宗的耳目就好了。”殇不患忍不住说道。

      话方落,站在一旁的狩云霄自海面收回目光。
      “不,你的期待还太天真了点。”
      身为弓箭手,他的视力无疑在众人之上,狩云霄示意众人看向前方。

      越靠近海岸,掩藏在薄雾后的景色便越清晰。

      在海岸上站了无数兵将,密密麻麻几乎占满了整个海岸,而站在领头的两个人,正是蔑天骸的得力部将——猎魅与凋命。
      他们的计划早就被地方悉数预测。
      ——看凛雪鸦的神色,便知道这还在他的预料之中。

      若是玄鬼宗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也不必如此严阵以待。

      “敌方的头目有两人吗?”杀无生望着对岸,一席话说得漫不经心,“只是砍了他们俩倒不费功夫,但小喽啰太多,在抵达之前实在是懒得动。”
      确实,面前的小兵没有丝毫的挑战性,作为热身都不够格的存在,杀无生自然没有兴趣。

      “哼。”卷残云听见这一番话,只当做是他害怕对方人数众多,冷哼一声嘲讽道:“天下闻名的鸣凤决杀居然怂了。”

      “嗯——这样啊,”杀无生意味深长的低吟一声,转过身子,毫无诚意地敷衍道:“如果有人先我一步抓住那两个头目,那这个人也许会成为超越我鸣凤决杀的勇者而扬名天下。”

      “你此话当真?”说到‘扬名天下’四个字时,卷残云眼中陡然一亮,立刻跃跃欲试起来,”君子一言哦。”

      “啊。”他连头都没回,应了一声:“当然,我会乖乖认输。”

      得到肯定的回复,卷残云立刻抽出长/枪,连靠岸都等不及,直接踏水往对面奔去。

      “年轻就是好骗啊。”年方19的司空这么感叹,引得一旁凛雪鸦侧目看了一眼。

      即使骗了卷残云去前方清小兵,但他体力终将有限。在这个时刻,保留战力是最优先的选择。刑亥在狩云霄的帮助下,在敌方尸体上施了死灵术,令小兵们互相残杀。

      看着这出高清大屏特效满天飞的打斗戏,没有爆米花真是太遗憾了。
      “你就这么坐着吗?”凛雪鸦向旁边的司空问道。

      “确实不太妥当。”司空毫无高手包袱的坐在船边,理直气壮的看向凛雪鸦道:“作为爬山组组长你简直太失格,竟然连早餐都没准备,投诉电话是多少,我要投诉你。”

      “……”凛雪鸦不愧是东离的首席主角担当,论心理素质,绝对甩众人一条街。他立即反应过来:“呀咧呀咧,若要得到报酬,总要展示出你的实力。恕在下直言,你之前答应了帮忙,可至今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司空挥挥手,厚着脸皮道:“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既没答应,也没否认,半推半就罢了。”

      战斗还没开打,这边又激发出了内部矛盾。殇不患单手盖在脸上,似乎对这个事情感到无可奈何,“那你跟着过来做什么?”

      “你们也没说团员不能带家属啊。”

      殇不患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丹翡想说什么,却被凛雪鸦噤声的眼神阻止。

      作为组员内唯一的变数,司空和杀无生的关系本就在他意料之外,原本定义为帮手的人成了麻烦,倒让人不好处理起来。
      却也不是无法处理。

      “哦?原来如此吗?是在下失礼了。”凛雪鸦手中烟斗一转,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既然你已经成亲,我应该唤你一声……嗯,鸣凤夫人才是。”

      这话题转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是一愣,连司空一时都忘记反驳。她快速扫了一眼杀无生,通过对方微微睁大的眼睛中察觉到一丝危险,她立马摆手,汗水像瀑布一样流下:“喂喂,开什么玩笑,胡乱造谣小心我给你寄律师函啊!我回去就给你寄啊!”

      听完这番话,凛雪鸦唇角的笑容更加大了,他若有其事的低吟一声,“哦,可你方才说了家属二字,难道……”
      他语气诡异的一顿。
      “是在向杀无生求亲吗?”

      求亲!什么求亲!
      司空炸毛的跳了起来,别胡乱开玩笑啊,杀无生会相信的。

      “你想成亲?”

      果然,杀无生当真了。之前谈到孩子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思考的表情,司空不用猜,几乎能预见他下一句会说什么,立即打断。

      “没有!”

      “呀咧呀咧,你没想过成亲,那你岂不是在欺骗杀无生的感情?”凛雪鸦横中插话,立即将目标转向旁边坐着的杀无生。

      内部矛盾变逼婚现场,众人都被凛雪鸦这骚断腿的操作给惊呆了。

      “感情骗子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欺骗感情啊!”
      感情骗子·凛雪鸦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道:“所以你承认你方才是求亲?”

      司空:“……”
      靠。
      “比起我的私事,眼前之战更为重要吧。”司空几乎暴躁的开口。

      凛雪鸦这次没有再说关于成亲的话题,而是顺着她的话回答:“确实如此,比起私事,眼前之战更为重要。”

      话中之意就是:私事和战事,二选一。

      她深呼吸一口,一脚踏在船头,往对岸飞驰而去。

      “年轻就是容易害羞啊。”

      背后传来凛雪鸦若有似无的轻叹,司空身体一歪,差点掉进海里。
      凛!雪!鸦!
      我跟你没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番外2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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