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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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去了，新学期也到来了，虽然现在说这话可能已经有点迟了，不过，还是要祝贺大家又成长了一岁，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健康、快乐地继续成长。”新学期第一天，在为大家介绍完转学生瑞人之后，松阳如此笑眯眯地对台下的所有同学祝福道，获得了底下同学的一致鼓掌。
也许再过几年，他们就不会再为自己又长大一岁而感到高兴了，不过，青春仅有一次，度过了或甜蜜或苦涩的青春期，大家都会成长为大人，而这段时光，大约是每个人一生中最为珍贵的财富。
当天中午的午餐，素菜是牛蒡丝与绿豌豆，荤菜则是炖肉和猪骨熬出来的汤，真礼为每个拿着饭盒来讲台上打饭的孩子都额外打了一碗汤：“大家都在长身体的时候，老人家都说吃骨头最补钙，所以，请大家可一定要把汤都喝完哦。”
“为了以后长得和老师一样高，喝！”入江豪情壮志地将汤咕嘟咕嘟一饮而尽，随即，很多男同学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大口喝汤：他们的父亲大多是低级武士或农民，因为从小劳作的缘故，普遍较为矮小敦实，故而在男生眼里，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松阳，简直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比起他们，还曾经和老师一起洗澡、近距离看过松阳身材的三小只，想想自己现在的白斩鸡体型，再想想老师一手一个把他们拎起来的轻松样，果断也开始闷声喝汤——尤其是在三人中个子最矮的高杉少年，一碗喝完还上前去又打了一碗回来，立刻招来了银时的吐槽。
“高杉君果然也知道自己是最需要补钙的那个啊~继每天早上都要喝养乐多之后，现在是要每天中午喝骨头汤啦？”
正在喝汤的高杉头上顿时一个十字路口，又鉴于午饭时间不好吵架，只得放下碗恶狠狠地回了一句：“喝你的汤去！吃饭话还这么多，小心被骨头呛着！”
一旁的新生瑞人第一次听见高杉对人说话这么恶劣，惊讶得碗里汤都撒出来了。而且他听的出来，高杉的语气不同于当初挑衅人的淡定，是真的被戳到痛脚的那种恼羞成怒，不过看见周围同学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就悄悄拽了拽哥哥，结果玄武的答案让他整个人都无语了：“银时和高杉他俩基本天天都这样，你习惯就好。最多下午他俩打一架，反正有松阳老师在，不会出事的。”
…原来晋助是和人吵得越多感情越好的那一类吗！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真是意外！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那边的银时传来一声“嗷”的一声惨叫，吸引去了全班的目光。少年一张脸都纠结在一起，捂着腮帮子哼唧：“我的牙…靠，这骨头也长得太有欺骗性了吧！”
不知道是银时吃饭太不小心，还是高杉的诅咒（？）成了真，银时少年在喝汤时发现碗里有一小块“肉”，立刻呼噜一下喝进了嘴，然后用力地用后槽牙咬了下去，没想到肉就只是薄薄地附了一层，底下的骨头立刻把他本来就有些松动的乳牙给硌得痛钻了心。银时用手尝试性地伸进了嘴里摇了摇那颗牙齿，悲哀地发现本来还能再撑几天的它，现在已经是摇摇欲坠、就差临门一脚了。
“怎么了？是汤的问题么？牙齿还好吗？”原本还在台上的真礼立刻走了过来，示意银时张开嘴给她看看。汤是她熬的，银时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她必须得负责，不过银时向她一解释她也就放心多了：少年几天前这颗牙就已经有些松动了，今天这块骨头只不过加速了它脱落的时间，而且，这大概也是银时最后一颗乳牙了。
她低下头凑近了银时的脸，认真地用手指在银时的口腔中摸索着，时不时还轻轻地试探性摇两下，银时则大张着嘴，通过“呜呜”的声音来告诉真礼是不是这颗牙，她的手擦过银时的嘴唇，温温热热还有些痒。真礼的脸离他实在是太近了，晶亮的琥珀色眸子定定地望着他，他甚至能看见她浓密的眼睫毛如同扇子那样轻轻颤动着。
少年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庞，鼻腔里满是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气息。那是一种很怡人的味道，说不上来是脂粉香还是芳香剂的味道，很像是把蜂蜜、牛奶和香橙混合在一起的独特气味，甜蜜又清爽，叫人闻着说不上来的舒服。
以前怎么没发现真礼身上这么好闻呢，这难道就是小说里常常写到的、大姐姐身上的体香吗…银时突然意识到，虽然已经认识了一年多，不过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真礼这么近距离接触。一旦发现了这个，其他的一些奇怪想法也就如雨后春笋一般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真礼的皮肤非常白皙，脸蛋却红润得好似春日里的樱花饼；嘴唇是饱满的粉红，但不知道是不是涂了口脂的缘故，亮晶晶的，是浸泡在水中的蜜桃那样的水润；眼睛的颜色是一种清澈的浅茶，凑近了看像新鲜的蜂蜜…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觉得真礼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姐姐，比他看过的很多电视剧里的明星都不差。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咚咚咚，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脸也变得一片通红。
“唔…”在真礼抽出手之后，他立刻和少女保持了距离，甚至都不敢直视真礼的眼睛。而真礼看见他的脸红得厉害，以为少年只是害羞于自己还在换牙的缘故，便很体贴地也往后退了几步。银时转过身去，用手揪住那颗松动的牙，只一下就把它拔了出来。
少年飞也似地冲出了教室，用力地将那颗牙扔了出去，哒哒哒，只听见几下弹跳，那颗牙就被他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去。等他回去之后，便听见高杉用一种嘲讽调对他说道：“恭喜我们的银时君终于成功换牙完毕！”
摆明了就是要把银时刚刚嘲笑他的份给报复回去，银时又羞又气，恨不得撸袖子扑上去。不过他也清楚，在这种吃饭时间打架的话，他一定会被松阳给吊起来打的，只好气呼呼地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下来，一个人抱着饭碗生起了闷气。然而，不知为何，真礼离开了松阳，走到了他身边，跪坐在他面前，好像是有话要和他说。意识到了真礼的到来，银时立刻低下了头，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她温和的笑颜，顿时就把刚刚的怒气给抛到了脑后。
“新的一年这也是新的开始，银时，要好好地长成出色的大人哦。”
说完，真礼还伸手在他肩膀上鼓励似的轻轻地拍了一下。“大人”这个词一出，他瞬间就开始了联想，大人的世界，是像他曾经看过的那些小黄漫一样的东西吗？以前他甚至还曾经编排过松阳和真礼两个人，他们两个，肯定是做过那种色色的事情吧？
脸上本来已经有些消退的红晕这下烧得更厉害了。看见他的脸这么红，真礼也有点奇怪，难不成是又发烧了？她凑近了身子，伸手去摸了摸银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后，仿佛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似的，少女微微地膝行了些许，直接用手扶着银时的肩膀，就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那个温热的触感，少年顿时感觉全身都僵硬了，他甚至能闻到，那股来自她身上无名的香味也越发浓郁起来。
太…太近了啊啊啊啊！！！
“不烧呀…真奇怪。”她喃喃自语，待她将额头离开银时，少年才反应过来，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起来了。
别…别再靠近我了啊！
少年的脑内反复咆哮着这句话，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他伸手往前胡乱一把推开还按着他肩膀的真礼，却只碰到了一片柔软。真礼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用力推了一下，上身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也是惊叫出声。这下可好，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里。
见大家都在往这里看，少年触电一样立刻站起来，对着差点被他推倒在地的真礼结结巴巴地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的！还有，我，我很好！没发烧！”少年极力地撇清，还没等真礼有什么反应，就三两步跑到了好友入江的身边，直接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大口大口地扒起了饭。
又是那股很好闻的香味…还有，刚刚自己的手碰到的，那个软软的触感…该不会…该不会是真礼的胸吧？！这是哪个次元的狗血后宫漫吗？等等，就算是后宫漫，就算他是男主角，女主怎么也不可能是真礼吧？他还不想被松阳给人道毁灭呢！
啊啊啊，说到底，就是今天她干嘛要离自己那么近！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觉得，靠近真礼是一件让他觉得很心痒害羞、容易胡思乱想的事情呢？那…其他的女孩呢？也和真礼一样让他有这种奇妙感觉吗？想不通啊！
这边，完全不解平时一贯大大咧咧的银时今天过激的反应，真礼不解地回到了松阳的身边。“银时他今天怎么了？他是这么容易害羞的性格吗？”她如此问这个应该是最了解银时的人，对方也只是满脸问号地摊手摇了摇头。
经历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下午的高杉按照惯例来找银时切磋，却发现对方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剑和步法都较往日杂乱许多，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很快就让他感到了无聊。少年哼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换了切磋对象，与瑞人一对一地较量起来，而银时则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挥舞着手中的竹刀，满脑子想的都是真礼和他认识的其他女孩们。
阿清自从转学来松下村塾，就一直被认为是最漂亮的女孩，以他对阿清那位老爹的印象，阿清长大后肯定也是个了不得的美人；阿秋和叶子虽然有些逊色，然而相比起艳丽夺目的玫瑰，茉莉的朴素与木槿的坚韧也各有各的芬芳。不过，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大概还是他对真礼的改观，以前在他的认知里，真礼就是个性格温柔开朗又有点天然呆的大姐姐，可是今天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姐姐同时也是个很好看、很有吸引力的异性。而这一点，又在接下来和男生们的讨论中，被更加确认了。
剑道课结束，惯例是男孩们一起在后院抽水机那里排队擦汗。当他假装无意地问起大家对真礼的看法、并且说出“我今天才觉得真礼还挺好看”之后，立刻得到了所有男生的热烈回应。
“你才发现？天，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迟钝，还是说她和你住一个屋檐下所以你没当回事啊？”入江的语气相当夸张，不过很快他也就正经起来，认真道：“真礼当然很漂亮了，老实说啊，在不知道松阳老师追她之前，我很喜欢她的，甚至想过要不要学学漫画上那种‘等我长大了我会娶你’的告白，不过自从发现松阳老师也喜欢她之后，我就知道我没戏了…”
说到最后，入江捂着脸哀嚎一声，哀悼起了自己逝去的初恋，银时正准备吐槽他呢，就惊讶地发现应和入江的男同学不少，都说他们对真礼这个美丽姐姐是很喜欢的，连桂和高杉也不表示反对，他这才惊觉，原来真礼在男生中的人气这么高。
#桂/高杉：我对真礼是对长姐那样的尊重和敬爱。#
他又问起了大家对其他女孩的看法，这下大家说的可就更五花八门了，不过，大家都公认阿清最漂亮也最活泼、阿秋性格偏保守、叶子让除了同样是学霸之外的男生都不太敢接近。就在男孩们还在热烈讨论的时候，银时默默地开始在脑海里对比起了真礼和他认识的其他所有女性。
“真礼是特别的…”他以大家听不见的音量喃喃道。相对于村塾其他尚且可称为孩子的女同学们，真礼已经成年，身姿优美气质温和，却又不似村子里那些结了婚的妇女一样过于一览无余、直白外露，就像市面上很多肉感十足的工口本一样，看了个新鲜之后就让他再也没了翻阅的兴趣。
这是介于女性青涩与成熟之间的一种朦胧、优雅却又令人浮想联翩的风韵，而这种美丽，恐怕也不是真礼独有的。但是村里其他与真礼同龄的姐姐们又大多生得不如真礼好看，他与之接触的机会也不多，不足以让他发现她们的独特之美。所以，在对比完一圈之后，银时发现，似乎还是真礼最有那种女性的魅力。
从某种意义上，银时少年这是进入了思春期的征兆，而作为离他最近的真礼，则在无意的情况下，成为了他性意识的启蒙者。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