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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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高杉少年，确实地赢了银时。
他赢了银时，松阳“自作主张”地将他收入了自己门下、桂号召大家一起捏饭团，以及最先吃了饭团的松阳…那一天在松下村塾，实在是开心，就像忘记了一切烦恼、变回了一个普通孩子一般，坏小子高杉晋助从未笑得如此开怀过。
然而，就在回家之后，面对的就是脸色铁青的父亲，和爱莫能助的母亲。
无论父亲如何用竹刀殴打、逼迫他发誓再也不去松下村塾，他也始终咬着牙关，一言不发，甚至连为自己开脱、辩解都懒得给一句，这副沉默到极致的态度却只能令他的父亲更加愤怒，认定他是刻意与自己作对，于是，在殴打完毕之后，他的父亲不仅不允许他吃晚饭，更放话说“再敢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就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勒令家中仆人将他吊在树上反省，第二天早上才能放下来。
他的身上仅着一件单衣，十一月的夜晚已是秋风萧瑟，就连身上的伤口，在这番低温风吹之下，都显得似乎被麻木而没有那么痛了。被吊着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反倒是脑子比任何时间都要来得清明。
父亲说，再去松下村塾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不管此话是真是假，父亲都在逼迫他尽快做出决断，至少，讲武馆和松下村塾，他只能选择一个。桂的话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绝不会为了那种地方、为了做那种受尽束缚的武士，而去扼杀自己的内心。他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他在想，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在家中的压抑，想着在讲武馆里受到的歧视，想着松阳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想着自己去往松下村塾之后的未来。
“哥哥…”一个细弱的声音在底下响起，他这才睁开了眼睛，借着一点月光，他看见自己的妹妹阿光，小女孩衣着单薄，一看就是从卧室偷偷跑过来的，他立刻低声呵斥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去睡觉？大晚上的只穿这么一点衣服就出来，着凉了怎么办？”
听见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用这么责备的语气与她说话，阿光立刻面露委屈之色，她抬头望着兄长，又不敢大声说话，结结巴巴道：“我…我担心哥哥，我不要紧的，哥哥你应该更…更冷的，难受吗？”
这个傻孩子，自己从小就体弱多病，却还想着自己冷不冷，真是…想到这里，他顿时又是好笑，又是怜惜，语气也不知不觉地变得柔和，安慰妹妹：“没事，区区一晚上而已，你哥哥我身体好得很还不至于受不了，你看，我这不是很精神吗？快回去睡觉吧，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若是让父亲知道你偷偷来看我，他会生气的。你忘了前几天被父亲关禁闭啦？”
不说父亲还好，一说到这里，阿光的表情更加委屈了，眼睛里几乎有泪花要涌出。最近哥哥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身伤，还常常去一个古古怪怪的地方，惹得父亲很不高兴总是打他，哥哥的身上旧伤加新伤都不知道有多少，妈妈为哥哥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阿荣和阿武也很怕这样关系的父亲和哥哥。她想劝父亲不要打哥哥，可是每次只要看见父亲发火的脸，就无论如何也无法鼓起勇气上去劝阻，想到这里，她只能求自己的兄长：
“哥哥，那你不惹父亲生气，听父亲的话，不就好了吗？”
父亲和哥哥在吵架，总要有一方先道歉才行，在年幼的高杉光心中，父亲是一家之主，高杉家绝对的权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退步的存在，那么，她也只能哀求自己的哥哥向父亲让步了。没关系，哥哥很疼爱自己的，她从小要什么哥哥都会给她做到，她期待这一次也能这样，可是…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阿光，你还小，不懂，别管这些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她的哥哥，第一次没有一口答应下她的请求，而是摇着头，以一种近乎安慰的语气和她说道：“哥哥知道你胆子小，不喜欢家里吵架，我向你保证，很快，家里就不会有吵架了，别站在这里吹风受冻了，快去睡觉。”
“保证不会吵架了？”听到了这几个关键词，阿光用袖子抹了抹泪水，不敢相信地望着哥哥，而高杉则重复了一遍，小女孩满心欢喜地以为哥哥答应了她的请求，哥哥和父亲马上就能和好，一家人还能和过去一样幸福安稳地生活，她开心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那时候她还不明白，她以为的保证，和哥哥的真意，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中含有“我是猫”的另一章小番外，请注意查收~）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