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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五十五章 景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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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宇
突然发现时间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过得好快,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过去了大半天的时光,还记得去年年末我和邵峰加班赶一个案子,两个人一直埋头猛干,直到负责公司里清洁的两个阿姨清晨来上班,才将我们从冗杂的工作中惊醒,看一看表居然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我们两个竟然毫无知觉。
但是有时候却过得极慢,比如现在,我盯着墙上的挂钟,那长长的时针缓慢地爬动,四十一分、四十二分、四十五分四十六分,往往我抬头看一眼,它只移动了那么小小的一格,我甚至怀疑这钟是不是坏了。
好不容易,那细长的时针终于直直指向天顶的方向,我如蒙大赦一下推案而起,安然,你是不是已经烧好了鱼等我回家呢?
我一手提过包,邵峰却不早不晚地正好推门进来,哎,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他总喜欢在下班的当口找我。我刚想对他说,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等明天再说,却见他一脸的深沉,反手将办公室的门落了锁。
邵峰这般郑重的模样,让我改了已到唇边的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的面色愈加难看,将手中的一沓东西往桌上一摔,道:
“景宇,你看看这些!”
照片?我疑惑地拿了起来……
双手的温度在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上缓缓流失,当最后一张照片从我手中滑落的时候,我只觉双手冰冷,简直像一条冰线,一路冷到了心。
咖啡店里女人面前那厚厚一沓钱抄,然后上了那辆纯黑的凯迪拉克,再然后便是宾馆的客房,连房间号码拍得都清清楚楚,这整的一出戏码实在太齐全了,就差没拍到那香艳刺激的床戏了!
我真希望我可以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可是我偏偏认识,这个女人昨夜还柔顺地雌伏在我身下,温柔妩媚百般迎就,这眼眉,这唇齿,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我都反复细致一次又一次地亲吻过抚摸过,我怎么能人不出来?
“哪来的?这些照片哪来的?”我的声音也被心头的冰块冻得生冷坚硬,听来异常刺耳。
“景宇……”邵峰迟疑了一下:“我知道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没听进去,所以我总是不放心那女人,总觉得她出现得过分巧合,而且那媚人的手段也不是一般女人有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请了个私家侦探跟她,今天才跟第一天没想到就拍到了这些……”
该死!我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拳头下的那张照片是女人从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将那纤巧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男人背向着镜头看不见容貌,我只觉得那高大壮硕的身形依稀有三分眼熟,但我看得见女人的表情,她笑得淡淡的,好温柔,漂亮的眼眸间都是暖意。
这个笑容我熟悉,我一直以为她只有对我会如此幸福的微笑,原来她对每个男人都这么笑,对那些出钱买她的男人也毫不吝啬!
陈安然,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背着我出去卖?是我在经济上不能满足你?还是在床上不能满足你?
你等着,我这就回来,我要你亲口回答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重重推开家中大门,出乎意料女人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候在门口,而是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见我进门,抬起头来暖暖笑道:
“回来啦?”
对!就是这笑容,温暖的柔顺的带着幸福的淡淡喜悦,往日里面对这个笑容我总是有些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在这个女人的心中很是特别,其实直到刚刚我才明白,我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嫖客罢了。
胸口似乎有一股气流横冲直撞,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向前一抬脚……
她一愣,随即会意地走过来,熟稔地俯身为我换鞋,我看着她,看着这个几个钟头前还在宾馆客房里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情意缠绵的女人,如今却顺服地跪在我脚下,漆黑的发从两侧肩膀处垂落,露出颈子间一截白生生的皮肤,如同粉嫩的鲜藕,我不自觉地将手指触了上去。
她微微一个震颤,随即慢慢抬头,干净澄澈的一双眼睛直直望向我,唇角依旧嵌着暖暖的笑。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也不知多少次就这样匍匐在不同男人的脚下,用这双眼睛和这种笑容蛊惑了男人的心,让男人们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甘心供她驱役,她却同时游走在数个男人之间怡然自得。说不定她在用这样表情看着某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正在嘲笑那个男人的愚蠢与痴傻,如同玩偶般牢牢控制在她的手心,而我正是这些男人的其中之一。
念及此处,我禁不住恼怒地一脚踹去,女人一下扑倒在地,一手抚胸,一手掩唇,拼命地咳嗽了起来,从肺腔中发出的闷咳不响,但她咳得两颊都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难道我这一脚踹重了?可我知道我明明根本不曾使力!我缩住了本能地伸去扶她的手,因为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又在玩弄她的小手段,扮柔弱扮可怜本来就是她的强项。
她又咳了许久,大约是见我总不上她的当,终于还是停下了这恼人的假咳,扶着墙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不安地问道:
“你怎么了?”
我不答,只是盯着她反问道:
“今天一整天你干嘛去了?”
她一怔,低声回答:
“出去了一会!”
“干什么去了?”我追问。
她低头呐呐道:
“也没干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我冷笑。对啊,开间房间和男人上个床,对她来说算什么特别的事情?她在跟我之前不知做过多少次,就算在跟了我以后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我怎么就忘了她肩膀上那排牙齿印呢?虽然她用自残的方式一再掩饰,但那整齐细碎的牙痕又怎么能完全掩盖得掉?只是我自欺欺人地不相信罢了!
从兜里掏出那一沓照片,我使足气力劈头盖脸地朝那不要脸的女人面上砸去,愤怒地冷笑道:
“果然是没什么特别的啊!那这些是什么?陈安然,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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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急匆匆码的,大家将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