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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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十四年前的今天，我问他，如果离婚会不会回到我身边。他答，会。为了这一个字，我等了十四年。如今，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沙漏里的时间从那场婚礼开始流淌，已经快到尽头。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待着，直到最后一颗沙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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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还好吧？”
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张灏。两年前，他被单位调去别的地方工作。虽然是升职，但我总是觉得他的离开让我的心里缺失了什么。自从认识以来，我们还从未相隔两地。
“嗯，还是老样子，还不错。你怎么样？”
“就那么回事吧。”
“嗯。”
“我在你家楼下，出来喝一杯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既然在楼下，先上来吧。”
“也好。”
片刻，他来了。
“你一直住在这儿？”
“嗯。不过过几天可能就搬走了。”
我依然住在那套公寓里，所有的一切，都和我刚刚搬进来一样，很多东西都已经陈旧不堪，但我却舍不得丢弃。一切都一样，只是，里面没有他。
“我真没想到你会真的等了十四年。”
“还差几天。”
“没什么区别了。”
没有区别么？我心里默念。明明已经接近不惑，却对那段青葱的感情念念不忘。还住在这里，是因为真的有所留恋，抑或是仅仅是为了一个承诺。
“你跑回来，工作怎么办？”
“没事，最近不忙。都这个年纪了，做事情不会没轻没重的。”
“我一直当你是那个灏子。”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这次回来有事？”
“就这么几天了，回来陪陪你。”
“这么长时间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还会等到今天？”
“那可说不准。”
对于灏子的评价，我也只能无奈地笑一笑。
那年的今天，也是在这间屋子，旁边的人也是他。不同的是，在记忆中我们两个枯坐了一夜，不像今天这般有说有笑。我清楚，灏子是怕我想不开，我当时只是淡淡地对他说没事。他不放心。
当时，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我或许会成为他逃避婚姻的依靠，至少算作一条退路。时间一年年过去了，我却在自己的坚持中迷茫若失。他真的如我说的那样，结婚以后就再未与我联系。至于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可能是害怕了解所谓的真相。我就这样一直徘徊，虽然日历一页页翻了过去，我却觉得自己的时间是暂停的。在这停滞的时间中，早已忘记了自己为何要坚持。
我和柏岭之间发生的一切，渐渐在我脑海中复苏。是该给自己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离期限越来越近，相安无事。我等的那个人依旧渺无音讯，而我也开始整理物品打算搬离此处。无论结果如何，我已经倦了。
最后一天。我下班回到那间公寓，却看见了他。就像那年站在我租房楼下的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额头上的皱纹显示了那段不可逆转的时间。
“你还住在这儿？”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惊讶。
“我说过，会将时间两倍归还与你，我不会失约。不过我明天就要搬家了。”
“你住多久都没关系。”
“我已经流连于那段时间太久了，我该醒醒了。过来有事？”
“你说你会等我。”
“离婚了？”
“没有。”
“那不是不错么。白头偕老不是每个人都能追求得来的。”
“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你没错。这是我的选择。”柏岭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其实，当初给自己这么长久的时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等你。也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现在，我没有食言，咱们互不相欠。以后，也可以是朋友，但只是朋友而已。”
一切都归于原点。爱情，似乎真的经不起时间的厮磨。当这个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我熟识的人罢了。
他挠了挠头，说：“我害怕你……”
“怕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没什么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嗯。祝你幸福。”
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却像缺失了什么，霎时间没了目标。但是，与十四年前的痛苦不同，我已经不需要再给自己任何借口支撑自己。没有了沙漏，我的时间却重新走了起来，这也算是我进入不惑之年的礼物。从今天开始，也许悲伤会伴我走过余生，但那份感情已经不是我的全部。
第二天，我从那间住了十几年的公寓搬了出来。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只留下了曾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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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