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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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明媚秀丽的女子，顾庭夜不由有些恍惚，昔日揪着他的袖子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也生的亭亭玉立，端庄大方。如今仰着头倔强的看着他，顾庭夜心中便不由有些心疼。
他叹了口气，唤了一声，“阿月，我知道你怪我。”
“表哥，我不怪你。”姒月眨了眨眼，咽下喉中的涩意。
她自幼便把眼前的男子视作依靠，心中自小就觉得他合该是自己的夫君。顾庭夜什么都好，翩翩君子，武艺高强，这个美梦做了十四年，如今也彻底碎了。
到底是不该痴心妄想的，付出的期望越大，得到的失望越多。
姒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叹气，她今年不过十六岁，之前一直在长辈的庇佑，表哥的宠爱下生活，如今也不过短短两年，但是国师的压力就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会帮你，阿月，不必担心。”看着她眼眶微红，顾庭夜止不住的心软，他自小就把姒月当做亲妹妹看待，“我不会委屈你，有我在一日，便不会有人逼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
“嗯。”姒月点了点头，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已经不是只会躲在别人怀里哭的小姑娘了，表哥也好，父母也好，都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迷茫的道路在脑海中渐渐清晰，姒月抿唇一笑，掩去眼底的伤感，从心底感受到自己的成长。
顾庭夜似有所感，低头看着她，缓缓笑了:“阿月想做什么？”
“我可能不行，表哥，我斗不赢国师。”姒月从他怀里退出来，想起那个银发的背影，虽看似如同谪仙，不染凡尘，其实算无遗策，虑尽人心。
“挡在你面前的，不一定只有除掉这一个办法。”摸着她丝滑柔顺的乌发，将几根凌乱的发丝一一梳理好，顾庭夜缓缓道，声音一如往常，不疾不徐，透着种强大的从容。
“别提这些了，表哥。”姒月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一笑，祁国的景致瞧起来都颇萧瑟，却莫名的勾起了她曾经的回忆。
“我记得，我在山庄的桃树下给你埋了一坛好酒。”
顾庭夜宠溺一笑，把身上佩剑递给她，随意道:“你六岁那年，追着我要这把剑，我当时没给你，是怕你伤了自己，如今阿月也长大了。”
他手上的剑看上去平平无奇，剑鞘也并不华丽，可姒月心里却很清楚，这是把绝世神兵。
可她六岁时，顾庭夜才多大？想来也不过十来岁，一想到他将一个自己幼时的无理要求记在心上这么多年，姒月心里就止不住发酸。
“嗯？”见她不接，只楞楞的站在原地，顾庭夜挑了挑眉，想了想也明白她的顾虑。
“阿月，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顾庭夜把剑塞到她怀里，摁住她的手，冷道:“过于依赖外物，或许才是我这些年无法进步的真正原因。”
“一个月前，我遇到一个前辈高人，较量一番后很是收益。”
“人人说我剑术出类拔萃，远胜于当世豪杰，我亦曾深以为然，一月前见了他，才知是自误了，想来，正是存了自高自傲之心，反而在剑术上没有丝毫长进。”
顾庭夜并指为剑，在她面前缓缓划过，他刻意放慢了动作，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动作，却让姒月惊讶的瞪大双眼。
“表哥，你终于练成了！”姒月捂着嘴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剑法最重剑意，用剑之人一般将内力灌注于兵器之上，借此来伤人，可顾庭夜刚刚手上空无一物，依然能将让内力缠绕其上，形成剑气。
可见他已经臻至化境，如今顾庭夜的父亲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姒月抱着剑兴奋的转来转去，最后拎着裙角轻快的转了个圈，“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殿下，国师请您回去！”一个青衣小婢匆匆跑过来，举止都透着慌张。
姒月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登时眉梢都染上怒意，简直想臭骂他一顿，顾及着在顾庭夜面前，再三忍了忍，才说:“知道了。”
“回去吧，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往后的路，终是要自己走。”顾庭夜负手而立，声音浅淡。
“表哥。”姒月最后唤了他一声，“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喜欢的人，就把我的酒挖出来喝。”
说完便随青衣小婢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义无反顾的背影。
走到拐角，才忍不住簌簌的落下泪。
“殿下？”青衣婢女惊慌的看着她。
“我没事儿。”姒月用帕子拭了泪，抱紧手里的剑，掩下眼底所有的情绪，挺直了腰，重新变成冷傲端庄的夕月公主。
想去顾庭夜刚刚的话，盯着不远处亭子里的银发背影，姒月眸里闪过一丝寒意，既然我不能完全铲除你，那你就要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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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本来受命看着顾风疾练字，半晌后彻底被他他下笔的凌厉折服了，气势倒是够了，写出来的东西完全不能看啊！
“小公子”
“要不，你给他换个字帖描着写，我记得以前师傅就是这么教我的。”素荷倒挂在房梁上，她对上次自己居然没有青凤轻功好很受挫，最近正在努力练习轻功。
“所以你的字才差。”
顾庭夜刚掀帘子进来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顾风疾一看见他就眼前一亮，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在他脚下讨好的蹭了蹭。
素荷翻身下来，在空中勉强停留了一刻就跌了下来，顾庭夜却很满意，点头道:“比起以前有长进了。”
素荷擅长制药暗器，青凤静于内门武功，如今她能练成这样的，已是不错了。
素荷掐了个兰花指，捏着帕子娇羞的挡住脸，嗲声道:“啊呀，公子这么夸奴家，真叫人害羞。”
青凤:“……”
顾庭夜顺势挑起她下巴，轻佻道:“嗯，美人不必娇羞，等晚上本公子一定好好疼爱你。”
素荷:“嘤嘤嘤，没想到公子居然是这样的人，流氓色胚！”
青凤默默拉开顾风疾，示意他离素荷远一点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别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