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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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哗啦”一下被扬起，落下，溅起无数水花点落。
头发湿漉漉的心语和款款总算呼吸到了水面上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一眼望过去就发现眼前重重叠叠的山和郁郁葱葱的绿，而眼下待的湖泊大约正在山与山的环绕之间，微风轻轻吹过，倒是不冷，不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个人手又牵在了一块。
因为在水中如履平地，所以很快就到了岸边，踩在软泥上的时候，心语还有点小心，她从前到乡下玩过，水边看上去正常的泥土地，一脚下去指不定能陷到膝盖上。
款款没那么多顾忌，从水里边走出来的时候被心语拽住了，转头看心语的时候还有点茫然和疑惑。
不过心语没解释那么多，或者说根本没想到该解释，等脚实实在在地踩在上面以后才放松下来，拽着款款的手也松了劲儿，自然而然地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款款没跟上，她才疑惑地回望。
“款款怎么了？”说话的时候还有水滴顺着心语的脸庞滑落，滴在领口上，顺着锁骨蜿蜒而下。
款款眨眨眼，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什么，走吧。”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水不断从发梢衣服上滑落，两个穿着睡衣的人目光不经意瞥过对方就红了脸。
进入这个奇怪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都是准备入睡或者已经入睡的时候，自然都解放天性，睡衣基本上都是宽松舒适的款式，心语还好点，穿着斑点的睡衣睡裤，款款一身米白色睡袍，腰间一根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款款涨红了脸，一向温柔的脸写满了尴尬和害羞，背过身把腰带系紧了，心语也配合地背过身不去瞧，在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但耳朵还是不自觉竖起来，连耳边水滴在发梢凝聚滴落的声音都放大了。
很快款款就系好腰带，轻咳一声说：“好了，没事了。”眼神闪躲不敢和心语对上，只往不远处的树和脚下的沙石上瞅，好像能把石头看出一朵花一样。
心语配合地转回身，迅速看了款款一眼也收回目光。
“心语。”
“嗯？”
“那里好像有条路。”款款指向不远处的一条泥土路，在花草和树木灌丛的遮掩下，被踩踏出来的那条约莫三十公分的泥土路并不怎么明显。
心语顺着款款的手看了过去，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才勉强从花花草草里看到那条路。
她向前快走了几步，发现果真是一条被人踩出来的路，路的下一段隐没在树林间，看不出是通向哪里。
她向前看的时候款款反而往身后看去，认真地看水边的脚印，发现大多是细细小小的禽类脚印，才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鸟鸣声忽然就撞进耳朵里，款款这才注意到树冠间飞来飞去的一个个小小身影，眉头轻轻地蹙起，都是些不知名的艳丽鸟儿，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没有一只长得普通平常。
这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这时心语也发现了，这些花花草草竟然没有一点枯叶！每一棵草每一朵花都是正好的时候，花开得娇艳美丽，芳香扑鼻，一簇簇一丛丛，不太像野生野长的，草一棵棵也都青翠欲滴，叶尖尖上还滚着一两滴水珠。
这个奇怪的地方处处透着不寻常，却让人无法提起十分的戒备，心语蹙着眉，抿紧嘴唇。
“心语，你有没有发现——”
“款款你有没有看到——”
声音戛然而止，看了眼对方，忽然就笑了起来，只是笑完脸色也都变得严肃，心语向款款示意那些不同寻常的花草，款款则轻声细语地将水边只有鸟类爪印，而树林间所能看到的鸟儿大多艳丽好看这两件事告诉心语。
“丛林里大多数动物为了生存都会对自己进行伪装——”款款没有继续说，但是心语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里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很美。”心语迟疑地道。
“美得无害。”款款接话道。
就像她们在水里看到的那些鱼一样，都是些美丽的观赏鱼，而所有的鱼体型都不大，在水里也没看到有什么鱼类在捕食。
虽然处处透着不寻常，但是她们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是寻常事，所以定定神，两个人就携手走上了那条泥土路。
两人精神紧绷地观察四周，生怕忽然冒出一只老虎或者狼之类的野兽，但正如她们揣测的那样，这里的一切美丽而无害，只遇到两只松鼠从头顶树枝上跳过，一只野兔不怕人地看了她们两眼，然后钻进了草丛。
走了很久的泥土路渐渐变成了沙土路，两边的灌木丛也慢慢变得低矮，她们似乎正在往山外走去，尽管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或者危险，但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着，两人脸上渐渐露出了疲态。
愧疚又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让心语变得沉默起来，款款注意到了她的安静，落后一步，偷偷摘下了一朵花藏在身后，然后轻声唤道：“心语，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心语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款款，眼神有些惊讶，一路走来不是花草树木就是一些无害的小东西，还能发现什么东西呢？
款款温柔地望着她笑，然后将花拿到心语眼前，“你看。”
款款手心微微冒汗，一手拉起心语的手，一手将花递过去，“给你的。”
心语还有点呆，愣愣地接过花，然后认真地端详这朵花，默默数了数花瓣，有九瓣，颜色是深深浅浅的红，淡黄偏白的花蕊，翠绿的茎叶。
心语刚刚安静落寞的脸泛上了笑意，她抿着嘴，但是唇角还是忍不住翘起来，眼睛亮亮的看向款款，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她一手拿着花，一手护着花，轻声道：“谢谢。”
她觉得这两个字不能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然后道：“我很喜欢。”
声音轻轻的，语调像那些树冠间活跃的小鸟，轻快活力，她看了眼开得娇艳的花，又看了眼款款，看着脚下的沙土道：“花很好看。”
“嗯。你喜欢就好。”款款温柔地应道。
接下来的路两个人也没再说话，脚步却轻快了许多，心语护着花的手不知不觉又牵上了款款，人也总是比款款靠前半步。
款款的目光有时落在牵着的手上，有时落在比自己快半步的心语身上，唇角弯弯，再看向心语的时候眼神就更温柔了。
走了会儿树木渐渐稀少，两边开始出现方方整整的田地，水田的水面倒映着抽了穗的稻苗，一个篱笆围起来的木屋建筑群出现在心语和款款眼前。
院门口放着两个大水缸，走近了就看到水缸里还养了荷花，几条锦鲤游来游去。
院子外种了几排梅花树，将院子围了起来，像是另一道篱笆，并不是梅花开放的时节，梅花却开得极好，深红淡粉的梅花格外好看。
这样反常的境况一路上看了太多，心语和款款早已习以为常。
心语和款款在院门口站住，心语还在犹豫，款款已经向前走了几步，用手叩了叩院门，高声道：“有人在吗？”
心语有点紧张，快步上前站在款款前面，心里有些忐忑。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应，心语看向款款，眼神似乎是在问款款该怎么办？
这个院子里也种了许多梅花树，还有一个从院中老树上垂下的藤秋千，两张石板凳一张石桌上摆着一壶茶、两个茶杯、一盘点心、一盘果子，青石板拼接成了一条从院门口到屋子里的路，有声音忽然从木屋里传来。
心语一下子紧张起来，款款却向前两步步，走到心语身前，心语也下意识向前挪了一步，两个人并肩而立。
款款眼角眉梢的笑意漾了出来，哪怕眼睛也紧盯着院子里，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心语。
先看到的是淡青色的裙摆，堪堪露出一点绣花鞋面，然后一个纤细秀丽的身影才慢慢从背光处显露出来。
那是个眉目温婉的女人，一身古典裙装，头上简单地簪着一只青玉雕花簪子，细细的眉间贴着浅粉的梅花花钿。
心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花钿似乎是一朵真正的梅花，却又觉得不该是一朵梅花。
“不知有客人远道而来，未曾出门迎接，还望见谅。”那女子说话温温柔柔的，像古时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屈膝福身一礼。
心语从没遇过这样的事情，慌忙让开了，款款倒是不慌，抬手作揖还了礼，然后牵着心语的手，轻轻握着。
心语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款款，心下稍安，余光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块石碑上。
那是一块半人高的石头，长满了青苔，还爬了一些藤蔓，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上面用楷书写着三个字。
“昔日景？”心语在心里念道。这个石碑上的字是什么意思？是纪念昔日或者就只是这个地方的名字而已？
就在心语好奇并且想偷偷向款款示意的时候，女子温柔地道：“这里是昔日景，一个存在于过去和现在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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