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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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还没当过妈就要调和大宝和二宝的关系了吗？
丁“妈妈”对此束手无策，沉默中“大宝”(心语)已经洗漱完毕回房间睡觉了，自觉胜利的“二宝”(小铃铛)一边看电视一边“叮叮当”地响了几声，铃声清脆，听上去心情颇好。
然后“二宝”的电视就被关了。
丁“妈妈”绝不姑息每一个小孩，大小孩晚归必须得到教训，小小孩也该关电视休息了，小孩子家家熬夜看电视算什么回事？当然该早睡早起啊。
心语的记忆近期看来就会恢复一些，她得好好留意，小铃铛以后肯定是得融入人类社会的，她从前听过有灵类生物的专门组织，是过了明路的正式组织，不过听说像小铃铛这样的新生灵都得经过一定培训，能够在人类社会正常生活以后才被放出来……
丁“妈妈”心里想着事，化鬼后的冷厉气质柔和了许多。
小铃铛已经委屈乖巧地回去睡觉了，新生灵是需要通过睡眠巩固自身形态的，否则哪天化形在街上走着走着就会忽然变回原形。
“二胎妈妈”丁铃铃捧着手机认真地看着电子书，章节名是“二胎妈妈如何协调大小宝关系”，而书名是《二胎妈妈的育儿经》。
心语在房间里看着手机发呆，对话框上方那两个字看得她眼涩，眨了眨眼，放下手机，反扣着，这样就可以看不到闪烁的消息提示灯。
款款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长得好看，气质出众，事业有成，而她不过是一个为生计烦恼的普通人，更何况除了这些方面的差距，她们之间还有性别这道坎。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并不符合主流思想，她只是营营苟且的凡人，没有打破常规的勇气。
款款在做什么呢？
心语睡不着，索性从被窝里坐起来，黑暗的房间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她忽然下了床，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月光顿时铺泄一室，屋子里有了这蒙蒙的光亮，她才恍神一样想起香薰机没开。
插了电，香薰机缓缓喷出几乎看不清的烟气，暖黄的光围绕着它，屋子里淡淡的香气暗暗浮动着，充斥心语的鼻尖，也游进她心里。
书桌上的笔洗在月光下渐渐蒙上一层浮动的光，光芒闪烁了几下，心语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近，碗底的两尾鱼轻轻甩动着尾巴，就好像碗中盛满了水。
或许是思维在一天的紧张工作后变得迟缓，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触及碗底激起涟漪，一尾鱼被惊到，甩了她一尾巴，就像盛夏被泼了一盆冰水，她抖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只有纪念意义的笔洗。
水底仿佛有强大吸力一般，与碗底相触的指尖处忽然出现一个漩涡，水流形成的小型龙卷风让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发现自己离开了卧室。
鼻尖的大小气泡提醒她，她仍然在水里，旁边是一丛生长茂盛的水草，身边还有小鱼游来游去，她离水底还有些距离，水质清澈，可以看到光照到水底，水里光影交错斑驳。
张开嘴又吐出几个气泡，心语发现自己在水中的行动并未受限，甚至能像在陆地上那样呼吸吐纳。
她必须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然后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明天的工作，担心上班迟到的心语有些着急，要是明天上班迟到这个月就没有全勤奖了，而且还会影响绩效考评和年终奖！作为一个全年出勤率优从不迟到早退的强迫症绝不允许这样的失误！
当她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环境时，身边的水流忽然出现变动，有光从水底漩涡中透出，尚心语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才能避免被光灼伤。
直到闭上的眼睛感受到的光不再刺眼，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时，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同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语”来人疑惑的语气和温柔的语调，让心语被突然拉进这个奇怪的水底世界后一直充满警惕的心放松下来。
“砰，砰，砰……”心跳声在耳边鼓噪，心语抬起头，原本想的保持距离一下子抛到脑后，又很快被甩了回来，她嘴角下垂轻咬嘴唇，低垂着眼，眼角微红。
“对不起，把你卷进这样的事情……”心中汹涌的复杂情绪都被源源不断的愧疚不安压制，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更好地表达歉意，她原先就不想将款款卷进这些事情，所以才决定保持距离，而非继续纵容自己去接受款款的温柔美好。
一只手忽然揉了揉她的脑袋，心语惊诧地抬头，才看到款款低头关切地看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能说话一样，表达自己毫不介意被牵连的意思。
徐款款轻叹了一声，温柔地道：“没关系啊，心语不要总是把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
但是款款越是这样，她就越愧疚，心语害怕自己继续想下去会哽咽，强行稳住心神，“嗯”了一声，转而注意起周围环境，款款也随着她的动作看向周围。
“真是奇妙的地方。”徐款款感叹道，长发就像被微风拂过一样，在水中晃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随着说话，口鼻处也冒出一串气泡，她忍不住笑了一声，眉眼弯弯，似乎觉得这一切很是有趣。
款款看上去全然放松的样子稍缓了心语愧疚的情绪，但她背部僵直，原先是双手抱胸一副防备姿态的，等到款款来了以后就走到她身边，将她护在一侧。
一只调皮的小鱼忽然触碰了心语的手，她像触电一样陡然缩手，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然后就感受到头上轻轻的抚摸，是款款的手。
心语不敢抬头，但是她听到款款说：“心语不怕，我在。”
偷偷吸了吸鼻子，心语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牵住款款的袖子，“我们找找出口吧。”
自她们到了这里，那个漩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连水底的泥沙都恢复平静，只有水波随着她们的动作一圈圈晃开。
安静的水底只有随着呼吸吐出的泡泡破裂的声音。
“我们往哪边走？”心语心里有些迷茫，也因为慌张一时失去冷静，尽管在款款到来以前，她看上去冷静到不为这突然的变化感到惊讶，甚至还能有精力去观察环境，分析自己所处的环境。
款款伸手虚虚地握住心语牵着自己袖子的手，她偷偷用余光瞄心语的脸庞，手心微微发凉，又因为两人手心的温度脸颊升温。
“往那边走吧。”款款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牵着心语的手往前走，脚下的细沙轻轻旋起，又很快落下，随着涟漪一圈圈散落在水底泥沙地上。
绕过艳丽不知名的水草、身边自在的游鱼和颜色漂亮的水底砂石，心语一时也没注意到被款款牵住的手，只小心地盯着款款的脚下，又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
偶尔会有小鱼好奇地游到她们身边，很快又在靠近前游走。
水底安静极了，这奇幻的场景和遭遇让人有些目眩迷离，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款款？”心语轻轻唤了一声。
“嗯？心语怎么了？”款款停下脚步，低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漂亮且充满灵韵的眼睛还是那样温柔。
心语轻轻咬了一下唇，偷偷地瞥了一眼又迅速低头，她害怕在款款脸上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情绪。
“没什么。”心语说。她才发现两人牵着的手，脸颊烧红起来，偷偷调整呼吸，企图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水底的路，也不是那么长了。
她们在水底走了很久，心语发现这里的鱼都是锦鲤，且体型不大，普遍轻盈灵动，不像公园里那些经年被人喂养显得痴肥的锦鲤，这里最大的鱼也才不过三指并拢的宽度。
“咦？”款款忽然发出声音。
心语警惕地看向款款看的地方，也仰头看着水底，主动握紧款款的手，语气紧张：“那里怎么了吗？”
款款尴尬地笑了笑，手轻轻撩起脸颊一侧的头发，接着道：“唔，我想，我们可以游到水面上看看？”在心语面前，她一向是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完美且体贴细致的，只是心绪一时都被两人牵着的手牵扯住了，脑海里也只剩下心语白皙的手和手心的温度。
心语也有些懊恼和脸红，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白白让款款和自己走了这么久，最后还要款款提出来。
她会不会嫌我蠢呢？心语忽然想到这点，然后偷偷地瞥向身侧的款款。
款款还是那副平静温和的样子，心语看不出她有一点紧张，也看不出半点嫌弃或者其他负面情绪，心里原本的忧虑和不安就少了很多。
这里没有镜子，但是心语也知道自己表现得肯定糟糕极了，并没有款款那样处变不惊的从容。
想要像款款那样，只有变得更好，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吧？心语在心里默默地想到，然后偷偷看了款款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然后和款款一起向上游去。
牵着的手自然也因为游动而分开了，款款有些遗憾，回头看了水底一眼，有些后悔话说早了。
不过等她看向一边的心语，嘴角就又翘了起来。
“心语。”她也轻声唤道。
“啊？”心语听了她的话就停下游动回头看她，因为突然停下动作就回复，呼吸还有些急促，一连串的大小泡泡冒了出来。
款款看着她紧张担心的样子忽然笑了，眼睛弯弯地道：“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和你在一起都很开心。”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你在，我就很好、很开心，所以不需要担心什么，不需要愧疚，不需要担心害怕，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是朋友，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心语愣了愣，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等到反应过来就忽然瞪大了眼睛，口鼻处的泡泡也不再冒出了，她顿了一下，似乎时间停止了一般。
一连串大泡泡从嘴里冒出，她吐了口气，薄红晕染到耳根处。
“其实，我也是。”心语的声音很小，连凝神细听的款款都只看到一小串气泡从她的口鼻冒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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