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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第五章
      去似朝云无觅处

      颜辞睁开眼时,只觉得恍如隔日,浑身酸痛,昨夜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颜辞又急又气,急火攻心,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白色的中衣顿时血迹斑斑。
      “公子!怎么了?”佩德刚刚进来便看见颜辞吐了血,吓得不轻,“老奴这就叫太医过来!”
      颜辞一把推来佩德的手,“滚开!”
      颜辞跌跌撞撞的起身,胡乱的套起衣服,顾不得其他,便推开门跑了出去。
      外面的日头晃得人头疼,颜辞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门口的侍卫都视若无睹,颜辞的心里却早已又惊惧万分,他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惨状,可是这些侍卫显然是知道,颜辞只好从小路奔跑,他不知道自己该跑到哪里,也不知道究竟谁知道自己这不耻的事情,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自己的遭遇,颜辞一路躲着众人,跑到无人的地方才慢慢停下,颜辞静静的躺在地上,昨夜的事情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他十七年来的人生实在接受不了这样有悖人伦的打击,颜辞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件事必须要烂在心里,不能叫家里人知道,至于李衍,定是一时兴起,一个东辽国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对自己做了这等无耻之事,定也不会过多纠缠,自己父亲为东辽镇守边疆,就算是皇上也要礼让三分,李衍不会让这件事走漏风声,那侍卫之人必是李衍亲近之人。
      自己如今又该何去何从?不行,这龌龊之地自己实在是无法再待下去,必须要走才行,可是自己如今只身在外,这行宫上下全是李衍的人,自己如何能无声无息的逃脱,颜辞正毫无头绪,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铃铛时突然有了主意。

      李瑾推开后窗,便看见颜辞面色苍白的站在窗外。
      “阿辞,你为何不从正门过来?”
      “殿下不要多问,先让我进去。”颜辞一个轻巧的翻身,便跃过窗台,落在屋内,只是他此时内力全无,差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李瑾见状刚要去扶他,颜辞却仿佛被什么毒物刺痛一般,立即跳开,倒唬了李瑾一跳,颜辞面色尴尬,“殿下,我,我想离开,你有什么办法吗?让我悄悄的走。”
      李瑾疑惑道:“阿辞,究竟发生何事了,你为何如此憔悴,又为何要悄悄离开?”
      “殿下如果当我是朋友,便不要再问了,请帮我离开这里,我定会守口如瓶的。”
      “好好好”李瑾想要抓住颜辞的手,想了想刚才,便作罢,“我帮你出去,你不要着急,我有一些办法叫你悄悄的走,只是你此行要去何地啊?”

      “我先出去随便走走。”
      “你且好生待会儿。”李瑾想要让颜辞去床上休息,可是颜辞死活不肯,便只好作罢,颜辞坐在椅子上,身上一阵阵的打着寒战,见李瑾推开后窗,吹了一声口哨,没一会儿,便飞过来一只白鸽,不知李瑾塞了什么信件,那只白鸽飞走后,过了一会儿又飞回来了,李瑾从鸽子腿上抽出一张纸条,看后,对颜辞道:“阿辞,你可以走了,你且悄悄的从这里出去,沿着向东的小路走去,自会有人接应你。”
      颜辞道了谢,便要翻窗出去。
      李瑾道:“阿辞,我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难事,可是希望你记得你有我这个朋友。”
      颜辞此时的内心早已乱成一片,因为李瑾这番话,那些曾经不被注意的情绪又在蠢蠢欲动,“殿下,我知道了。”
      说完,便翻身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李瑾的视线范围内。

      颜辞一路沿东走去,果然有人等着他,那人一副内侍打扮,见到他也不多言,扔给他一套内侍的衣服,催促颜辞快点换上,颜辞手忙脚乱的穿上,那人又带着他东拐西拐,走到一个角落,那人从墙角拉出一辆车,正是这行宫里运送恭桶的推车,原是如此带自己出去,一路上果然没有人注意,直到要出总门,盘查的人十分严格,颜辞尽量放松,好在有惊无险的离开。
      那人带着颜辞走了一段距离后,转过身对颜辞道:“公子,你去最近的驿站找一个叫云姑的人,她自会帮你解决问题,这里是一些盘缠,公子快些离开吧。”
      颜辞身上没钱,便也不再拒绝,“多谢。”
      “不必多礼,公子快些走吧。”
      颜辞便立刻撑着虚弱的身体,快步离开,他只抄小路,身上又没力气,到了驿站早已经是筋疲力尽,那云姑果真是十分爽利之人,将颜辞衣食住行安排的极为妥当,颜辞修养了几日,身体已经好转,只是那古怪的外邦之毒无法化解,内力还是一点没有,眼下只好先回到万空山,找师父才行,第二日颜辞便向云姑辞了行,骑上快马,一路向万空山出发。
      几日来,颜辞见山看水,心情也好了很多,不似前几日那样压抑,颜辞便也放缓了脚步,四处看看风景,领略一路上的风土人情,以排解心中郁结之气。
      颜辞一路走走停停,到了一水乡小镇,颜辞见马上就要到了万空山,于是决定修整几日,便在当地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虽不大,但是也算规整,颜辞刚放好行李,便想叫伙计打热水洗个澡,刚推开门出去,就看见隔壁住了两个身形彪悍的男子,虽长得粗犷,气质却绝非等闲之辈,颜辞出来时,那二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颜辞,颜辞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可是到了深夜,仍旧无事,颜辞这才安下心来,刚要躺下,手腕上的铃铛便响了起来,颜辞心里一暖,想必是李瑾挂念他,便也轻轻的晃动铃铛,以示平安,可是手腕上的铃铛仍然响个不停。颜辞心里疑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连忙起身,推开二楼窗户,向下看去,果然是李瑾!
      颜辞刚要出声,李瑾在下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颜辞便不再出声。
      颜辞用李瑾抛上来的绳子的一头系在床头,另一头抛下去,在李瑾的手势下,颜辞明白了李瑾不需要帮助的决心,然后接下来的一盏茶的时间,站在窗边,看着李瑾一点点爬上来,时不时的还要掉下去一点,颜辞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耗尽,好不容易平息的郁结之气,此时全都要发作,在颜辞忍受不了的最后关头,李瑾爬上来给了颜辞一个拥抱,然后悄悄在颜辞耳边道:“阿辞,你可让我好找。”
      颜辞推开他,刚要说话,李瑾便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阿辞不要大声说话,你听我说,隔壁屋子的人想必你见过,那是跟踪你的人。”
      颜辞看着他道:“殿下如何得知?”
      李瑾小声说道:“这一切还要从你走那日说起……”
      李瑾一个闲散之人,无事可做,自己又不好再李衍面前瞎晃悠,让李衍心烦,只好整日里待在屋子里,颜辞走后的几日里,李瑾想到颜辞便觉得心里实在挂念,心烦得很,便出去走走,自己一个不被重视的殿下,不好随意走动,叫人看了也烦,便在小路上闲逛,怎料石子路不平,叫李瑾崴了脚,他一时疼得受不住,便跌坐在地,旁边正是高高的花草遮挡,形成了一个死角,李瑾刚要起身,便听见几个人脚步声传来,李瑾不想叫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便没有立即起身,忽地听见那几个人说道:“圣上叫你们查的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颜公子这几日过了靖州,往东边去了。”
      李瑾听到这里,立刻警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偷听。
      “你派去的人一定要保障公子的安全,行事务必要小心,圣上说了,颜公子聪慧,万万不能叫他察觉。”
      “是,请总管大人放心。”
      后面几句无非是些谨慎之类的话,李瑾等到几个人离开,才敢缓缓起身。
      李瑾看着颜辞道:“你也知道我一个没用的人,身边能用的人实在少,能让我自己放心的只有我自己,便假装染了疹子,皇上嫌我晦气,便准了我先回京都的请求,我就趁机出来找你。”
      颜辞听完只觉得手脚冰凉,冷汗涔涔,李衍这是何意,难不成他不肯放过自己,还是怕自己一时意气去寻父亲与大哥,到底是为什么?
      李瑾见他不出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要找你?”
      颜辞想到那日之事,只觉得神情恍惚,如遭恶疾,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辞,到底怎么了?”
      颜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李瑾这么好的人,如何叫他知道自己那等事,今后会如何看待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危李瑾便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他竟如此看重自己这个朋友,颜辞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心头,酸的说不出话来。
      李瑾见他不出声,立刻善解人意道:“阿辞不愿意说,便不说了,只是我担心你的安危,如今见到你,你即使什么都不说,我也安心了。”
      颜辞心头酸涩,“殿下,谢谢你。”
      “这有什么的!你我既是挚友,何来谢谢。”
      颜辞勉强打起精神,“殿下就不怕皇上吗?我出逃可是因为开罪了皇上。”
      李瑾不以为意,“我虽怕死,却不怕他,他自幼便不喜欢我和我母妃,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自从他继承大统以来,更是对我……”李瑾不想再提,“阿辞,我们先离开这里,躲开他们的跟踪,其他的以后再说。”
      颜辞知道自己被跟踪后,恨不得立刻离开,“好,那我们赶紧离开。”
      颜辞此时没有内力,无法带李瑾下楼,只好先下楼等着李瑾,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果然如此,李瑾用比刚才上楼还要难看十倍的姿势爬了下来,颜辞见他马上就要落地,赶紧过去揪住他的衣服,把他一下子给拽了下来。
      李瑾嘿嘿笑道:“多谢阿辞。”
      颜辞此时倍感心力憔悴,挥挥手表示没事。
      李瑾早已备好两匹快马,二人怕李衍的人再追上来,便先向西行进,之后绕过凉州,再回万空山,因怕追踪的人发现,二人一夜未停,快马加鞭,天亮之时,已过了运河,因早已甩开跟踪之人,二人便缓下脚步。
      颜辞看着李瑾道:“殿下送我到这里便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走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此番前来,就是要陪着你远行的,如果不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我不会回去的。”
      颜辞见李瑾态度坚决,“可是殿下毕竟是荣王,如何能离开京都这么久,叫人发现岂不起疑?”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只知道我是个闲散之人,却不知我闲散到什么程度,我本来就整日闭门不出,况且我此番托病,更是无人会见我,皇上出巡时日又久,等他回到京都,我也回去了,不必担心。”
      颜辞见李瑾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说,他心中愁苦,一个人孤独前行,自然更加难受,如此自然乐得有李瑾相陪。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李瑾这个人言谈风趣,熟络下来又天天都有俏皮话,不似别人那般无聊,让颜辞倍感舒心,连日来的忧愁都少了大半。
      二人为了绕路,一路向西到了了西北边陲之地,这沙漠一带自古没有国家相争,却独有一小国,名唤祉月,在这沙漠里,守着来往商队和无尽黄沙。
      这里整日里黄沙漫漫,来往商队驼铃阵阵,客栈里都是西北风情的装饰,歌姬舞姬都是外邦女子的打扮,倒是别有另一番风土人情。
      颜辞整日里与李瑾骑着骆驼缓慢行走,这里的阳光整日来都是格外充沛,颜辞只觉得能把自己身上和心上的污迹冲刷干净。
      这里的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李瑾见颜辞乐得逍遥,便道:“阿辞,不如我们定居在此吧。”
      颜辞伸出长臂用力打了一下李瑾手里牵着的骆驼,那骆驼一惊,差点就要跑掉,李瑾哎呀啊呀的喊了半天,才把骆驼拽稳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让殿下清醒清醒,不要说胡话。”
      “哪里是胡话了,天大地大,哪里不是家?”李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颜辞刚要取笑他,远处来了几个人吵吵闹闹,吸引了颜辞视线。
      “咦?前方何人?”李瑾显然也注意到。
      那几人越走越近,原是几个大汉正拉扯一个女孩,女孩似乎想要逃跑。
      “臭丫头!你还敢跑,等到了地方,有得是办法整治你!”
      那女孩哭哭啼啼的不肯向前,可是哪里拗的过几个大汉,被拉拉扯扯的向前走,嘴里喊着:“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颜辞见这个桥段,分明是逼良为娼的戏码,刚要说话,转过头看向李瑾,却见李瑾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颜辞惊疑道:“你干什么?殿下?”
      “救人啊!”李瑾理直气壮,“你没看过话本,总得听过戏文吧,但凡这种逼良为娼的戏码,必是会有一白衣少侠相救,那白衣少侠必是是俊朗少年,到时候那姑娘必会以身相许。”
      “所以?”
      “所以我哪里不是个俊朗少年?”
      “所以殿下你哪里是个少侠?”
      “站住!”李瑾见一行人已经行至眼前,“你们放开那位姑娘!”
      “嗯?”颜辞还未反应过来,被李瑾一个大力一推,“得先问这位少侠答应不答应!”

      “你们是何人?敢管我们的闲事?”那大汉见颜辞二人柔柔弱弱,斯文读书人的样子,哪里放在眼中。
      颜辞此时自然也有救人之心,但是这种局面,要不是后面这位是殿下,真想一怒之下给他一拳。
      “你们放开这位姑娘。”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
      “时间紧迫,几个一起来吧。”颜辞满不在乎道。
      那几个大汉听见这话,发出冷笑,“这臭小子,跟个丫头一般,竟然敢口出狂言!”说罢那大汉便向颜辞冲过来。
      颜辞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对付这几个莽汉又岂需内力,一个轻轻错身便躲过大汉的拳头,随即一个侧身一脚将大汉踹倒在地。
      剩下几个大汉见状,便一齐冲了过来,颜辞知他们这些莽汉只会用蛮力,几个轻巧的躲闪,避开大汉攻击,处处逼其要害关节,用不了几招,几个大汉就被放倒在地,李瑾在一旁叹为观止,“阿辞好身手。”
      颜辞赶紧过去扶那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姑娘见颜辞眉清目秀,刚才又勇打坏人,料定是个见义勇为的侠义之人,“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姑娘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公子请带我去前面最近的驿站便可,我自行联系我的家人。”
      颜辞见此,也不多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我们就送姑娘一程吧。”

      接下来的一路,那姑娘一直紧紧抓住颜辞不肯松手,生怕颜辞把她丢下一般,颜辞倒是不在意,只是李瑾在一旁不知为何脸色十分不好的样子。
      二人带着姑娘,行至天黑,方才到了驿站。
      “我们今日也住在这里吧。”本来二人决定送这姑娘到驿站,便继续赶路,眼看着天色已晚,李瑾便如此说道。
      “好啊,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歇脚吧。”
      三人达成共识,便在此住下,三间挨着的房间,姑娘在中间,颜辞和李瑾分别住在两侧。
      颜辞倒是没什么,好好睡一觉,方能快些赶路才是。
      刚将灯熄灭,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颜辞只当是那位姑娘还有何事,打开房门竟是李瑾。李瑾见他已更换衣物,“这么早就要睡了?”
      “明日咱们赶路,不出几日,出了沙漠,便过了凉州,到时候,万空山就近在眼前了。”
      李瑾钻进屋子,小声道:“你可察觉到那位姑娘不是普通人,肯定有些问题。”
      颜辞不以为意,“管人家是高门华府,还是茅屋小筑,都与咱们无关,既然是个落难之人,只要没有害人之心,我们且帮帮她也没什么。”
      李瑾听他这么说,只好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也不必深究,只是看她气质非凡,虽是落难,不掩其高贵,对于名字身世支支吾吾,我便猜测她必定是个不凡之人。”
      颜辞早已与李瑾混熟,此时不肯给这位荣王半点面子,“好好好,殿下果然火眼金睛,厉害的不得了,快些回房睡罢,我也要睡了。”说完也不管李瑾如何抗拒,便把李瑾推了出去。

      颜辞送走了李瑾,也不做他想,静静和衣躺下,李瑾虽与颜辞整日里待在一起,却不知每日深夜,颜辞都很难入眠,那日发生的事情,犹如慢性的毒药,无法根治,只有在深夜里,颜辞才无法伪装疼痛,心里抽抽搭搭的疼,眼睛也酸涩的要命,他以为这半个多月自己已能渐渐忘了,可是每日夜里,思维却不受控制的难受,颜辞静静的躺着,等着一会儿累极了,困极了,才不由自主的睡去。
      次日清晨,颜辞被李瑾的拍门声吵醒,“阿辞!阿辞!快起来!”
      颜辞迷迷糊糊的起来:“怎么了?”
      “那位姑娘不见了!”
      “嗯?”

      原是李瑾起的早,出门时发现隔壁的门是开着,喊了两声姑娘也无人答应,心中疑惑,便进去看看,结果遍寻不得那姑娘,只有一封信静静的摆在桌子上,心中对颜辞二人表示感谢,另外表示自己联系上了家人,便不辞而别了。
      李瑾道:“我就说这姑娘定不是等闲之辈,生怕我们知道她的底细。”
      颜辞折好信,“不管了,收拾一下。我们也出发吧。”

      当下二人也不做停留,快马加鞭过了凉州,因为算算日子,李衍已在返京途中,李瑾须得先李衍一步回去才行。二人连日奔波,过了几日,便已能望见万空山。
      “殿下,就送我到这里吧,前面便是万空山,我自行上去便可。”
      李瑾知道山上不可随意进入,便道:“送你到这里,我也就安心了,我此番回去,也得抓紧些时间了。”
      颜辞道:“殿下,多谢了,一路小心。”
      李瑾掏出铃铛道:“你也是,万事小心,一定记得。”
      颜辞也伸出手腕,“会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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