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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吴师破楚入郢 ...
子常出阵前,嚣张叫嚷着与姬光决一死战。
姬光见楚军主动出击子常气焰嚣张,知其是沉不住气有机可趁。
然孙武审时度势,劝姬光道:
“楚军此时气盛,不宜迎击,望大王暂避锋芒。”
子胥亦道:
“再待几日,公子与伯嚭所率之师便可与我师汇合,大王稍安勿躁。”
姬光唯有按捺,听从孙武之言,采取后退疲敌寻机决战之策,由汉水东岸后撤。
求胜心切的子常一行果然中计,以为吴军怯战,妄图速胜地对吴军穷追不舍。
自小别至大别,两军三次交锋,楚军三战三败,皆处于下风,锐气受挫。
子常不甘,越挫越勇,然楚军已兵困马乏,士气亦随着穷追不舍地追击而日渐低落。
吴军且战且走,将至柏举,孙武见楚军已完全陷入被动境地,当机立断,提出与楚军决战。
楚左司马沈尹戌兵至息地便得报子常贸然进军如今为吴军追击得狼狈不堪,愤怒之余唯有迅速率军回救,于雍澨阻截正待与姬光等主力汇合的夫概、伯嚭之师,然沈尹戌终也于此战中为夫概之矛伤及脾脏,率残兵与吴军竭力而战三阵,终因失血过多而亡。亡帅之师历时输了士气,为夫概等打得溃不成军。
十一月十八日,方至柏举,夫概等便带着楚国俘虏前来与主军汇合,驻军列阵已待敌。
夫概此时寻了姬光道:
“楚囊瓦子常不仁,其臣莫有战死之志。我军先伐之,其卒必奔逃,而后可乘胜追击,必克之。”
姬光沉吟良久,终觉此般颇冒风险,谨慎未允。
夫概归至营内,思虑良久,终不愿弃此胜敌良机,于翌日晨,率部属五千直闯楚营冲击囊瓦中军。
囊瓦等方得知楚左司马沈尹戌阵亡且其所率兵士皆为吴军所俘,已是人心惶惶士气低靡。
方驻军休整,便听了战马奔腾之声,继而见吴军自四周包围而下。
早失了斗志的楚军见此景象皆吓得一触即溃,弃食奔逃。任子常等如何下令威胁都无济于事,子常等唯有跟随兵卒一同撤退。
吴军吃罢楚军所留饭食,继续趁胜追击。
失了粮草的子常等一路奔逃,主张降吴者与主张突围者内讧争吵不休,拖延了撤军之速。
夫概见突击成功,忙使人回报姬光,姬光惊,遂与子胥等商量后迅速带兵前往投入主力。
孙武率中军,子胥、伯喜率左右二军自西翼杀出。
楚军不抵吴军全力攻击,溃散奔逃,尸横遍野。
子常见无力挽回败局,又知回国必死无疑,唯乘乱之际,弃军乘单车逃往郑国。
大夫史皇于乱军之中不见子常,唯率部将殊死决斗,掩护主力撤退。
然人仰马翻,战车瘫痪,史皇终因势单力薄,抵挡不住,力战而死。
武城大夫黑带领楚军残兵向西逃窜,一直退到清发河畔。遂命前军备船渡河,后军布阵掩护。
姬光等引军至河畔,正待一举歼灭,夫概谏道:
“敌军知难而逃,若穷追不舍,定当以死相拼。若令其渡,则已渡者争于奔逃,未渡者争于渡河,不攻自溃。”
子胥、孙武听罢,皆赞同夫概之见。
姬光沉默地望向夫概,这个自己曾最为信任的胞弟,今早方违了自己命令擅自追击,虽胜,但违军令,当下却又毫无愧色地侃侃而谈……
他的过人谋略、果敢善战,早已令众将折服……
然而……
“大王?”
姬光这才回过神来,在子胥与孙武的建议下,采用夫概之计,列阵于河畔,待楚君渡至半,对未渡之兵突发攻势,历时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歼灭楚军一部。
武城大夫黑带残兵逃至雍澨,正与由息地来救的楚沈尹戍部相遇,奋力反击穷追不舍的吴军。
然楚五战五败,主将沈尹戍为夫概击落马下,遂为众将长矛戮死,武城大夫黑为俘虏。
至此,经过诱敌之战、柏举之战、清发河之战、雍澨败援之战,楚军全线崩溃,郢都全然暴露在了吴军眼前。
吴军稍作休整后,于十一月二十九日势如破竹地一举攻入郢都,实现夙愿。
破楚之战,吴军长驱直入,其战线之长,规模之大,战略战术之诡奇,以及以五万兵士便完胜二十万大军的奇迹使吴国声威大振。
楚昭王熊轸于吴军破郢前日,令都城内楚军点火燧系于象尾,遂纵燧象群冲向吴军,使吴军阵脚大乱,迅速后退,随后趁机带着众位年轻的臣子及妹妹季芈畀我丢弃建都两百年的郢都与百姓仓皇而逃。
一行人辗转渡过雎水、长江,天将暮,精疲力竭,却又恐吴国追兵,遂找了处偏僻山林,杀了对豹子,剥了他们的毛皮取暖,占了他们的山洞过夜。
熊轸独坐于洞口,呆望着冬日夜空,辨别着与楚对应的星辰。
算而今,已为君十年,下个月便是十七岁生辰,总算能初理朝政……然如今……
“大王……”
熊轸回首,就见了大夫尹固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当时急着带自己逃离的尹固,竟连妻儿都未顾上……
这一路逃亡甚为狼狈,衣食都未带足,然已近半百的尹固始终护着自己,什么都省给自己……而他却则在短短几日内迅速消瘦下去。
“大王早些歇着吧……”尹固苍老的声音中透着浓浓倦意与关怀。
熊轸一怔,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又苦涩地咽了下去……
这般无用的自己……在这种时候,只成了他们的拖累……
起身,往洞内走,走了两步忽听背后纷乱的脚步声。
二人皆一惊,以为是吴国追兵,回头才发现是十几名面露凶色的持戈大汉。
尹固的惊呼惊醒了洞内的大臣,纷纷出洞挡于昭王身前。
然几人都好几日未进食,很快便体力不支为那几名大汉占了优势,纷纷负伤。
几名年轻的大臣忙护住熊轸与季芈畀我,然为时已晚,为首的一名大汉长戈一戳,挡于昭王身前的文臣尹固便应声倒地,肩部的血汹涌而出,历时便陷入昏迷。
后面的几名壮汉忙扑上来将锦衣玉面的熊轸一把揪住了以戈架于其颈项喊:
“吃食都扔出来!!”
几名吓傻了的臣子颤颤巍巍地爬进洞,将仅剩的一点干粮扔给几人。
为首的那名壮汉掂了掂,撇撇嘴,忽而笑着踱到熊轸面前:
“还是这娃儿嫩些……”说着扳起熊轸下巴:
“不如给哥几个尝个鲜?”
众臣闻言大惊,熊轸妹妹季芈畀我猛地冲上去要与几人拼命。
抓着熊轸的盗贼措不及防地为这小丫头撞得松了力道,大夫锺建、子期立刻起身拉了熊轸飞奔而去。
几人辨着星辰的方向,连夜逃往郧国。
郧公为斗辛,其父蔓成然为平王所杀。
斗辛得筋疲力竭的昭王礼待之,然其二弟怀怒于熊轸一行睡下后道:
“平王杀我父,我等亦可杀其子!望诛之以报父仇!!”
斗辛道:“君讨其臣,何敢怨怒?乘人之祸,非仁也。灭宗废祀,非孝也。动无令名,非智也。”
怀怒拂袖而去,斗辛知坏怒性子,定是执意要杀昭王,便与其三弟半巢前往熊轸所在室内,告知其此事,请求宽宥,遂马不停蹄地护送着三人奔往随国。
随国边境官吏见是郧公亲自护送而来,立刻通报随君,带着几人前往宫内。
郧公将事之缘由一一道来,遂慎重托付随君,随君允诺,遣人将郧公及其三弟半巢护送回郧。
累日的奔波,令熊轸疲惫已极,方靠上塌便睡熟了。
锺建端了水来,细细替几日未沐浴的熊轸擦拭身子。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半君半子,心中怜惜。
子期推门而入时,恰见了此景。锺建怔忡间,子期已扬长而去。
翌日,吴兵逐至随,谓随君道:
“周之子孙于汉水之上者,楚灭之。当下乃天报其祸,加罚于楚,君奈何庇佑之?周室何罪而隐其贼?能出昭王,必重惠!”
随君暗自命人将昭王藏于宗庙,恭敬回道:
“今随之僻小,密近于楚,与楚有盟,至今未改。楚亡则随危。若今因其有难而弃之,何以安身于诸侯?”
吴兵无法决断,遂回报姬光。
姬光道:“随君定已匿昭王,强取之,不信于诸侯。”
遂作罢。
然两日后,侍从报来一楚臣,道能出昭王。
姬光见之,此男子方满弱冠,生得俊逸,却总是眉心紧蹙似心有愤愤。
姬光瞥眼侧门内子胥,见子胥微颔首方令他细细道来。
此人道自己乃楚大夫子期,随平王渡雎水、长江,过云梦泽,转入郧邑,再转入随邑。
随君将昭王匿于宗庙之内,吴若发兵搜寻,必可得之。
姬光听罢疑道:
“为何助我而叛昭王?”
子期沉默良久道:
“楚君臣尝施威于诸侯,如今天报其祸……”
姬光见他不愿道出实情,便也不再追问。
嘱咐他莫打草惊蛇后便令他归去,与子胥商议着以何名义入随寻得昭王。
自期归随后,神色如常,熊轸不曾疑之。
然当晚子期与锺建歇息后,随君便遣人私谓熊轸道,有故人来访。
熊轸疑之,赴室内,便见一长身而立的男子。
那男子缓缓回过头来,熊轸一怔,只听那人徐徐道:
“子期与吴为市,吴翌日便将遣兵入随。”
熊轸呆望着这个只于儿时见过寥寥几面的男子,良久方不解道:
“为何……?”
不是该恨自己的吗?自己自出生起,便不断为他们父子带来不幸……
熊胜淡淡道:
“季芈畀我等皆已葬身于盗贼之手,尹固重伤昏迷幸未蒙难,便来吴寻我……”
熊轸想起自己那尙年幼的妹妹,心中凄切,半晌方道:
“尹固身在何处?”
熊胜见他如此,语气稍缓道:
“于我府邸安置着,伤已痊愈。当日他佯为我侍从去寻你消息,正见了子期入吴,打探方知他与吴王为市……”
熊轸沉默良久,方慎重一拜。
熊胜扶起他,也不多言,径自归去。
这个令自己儿时流离失所四处奔逃的孩子,曾憎恨着,然如今时过境迁,他毕竟是这世上,最后一缕与自己相连的血脉……
当晚,随君带了兵士与熊轸共诛子期。子期知自己告密之事败露,却也不逃不躲。
锺建赶到时,为时已晚。
锺建抱着子期尸首失声痛哭,熊轸别过脸去,令锺建亲自埋了子期便与随君出了室。
谢过随君之恩,熊轸与随君盟誓而去。
适时,子西伪为昭王,立国于脾,以召集溃散之军民。
熊轸得知后,独自前往脾,与子西会合。
锺建守着子期之墓,惶惶终日。
且说吴军入郢后,逼着几个俘虏带他们去了粮仓与货仓,补给军需。
随后直入楚宫,于楚朝堂之上设庆功宴。
孙武、子胥、伯嚭赐上座,又命未及逃离的宫女们端上美酒佳肴好生伺候。
然宴至半,宫外忽传来阵阵喧哗。
一侍卫冲进来报,百人于宫外作乱。
姬光与子胥至宫墙城楼上查看,就见了百名未到征兵年龄的男子于几员老臣的带领下,持矛击打着宫门。
姬光使兵士传令,放弃兵器者,保他安稳,顽抗者,杀无赦!”
然百人仍誓死不从,高喊着蛮吴滚出郢都。
姬光看向子胥,这里毕竟曾是他的故土,这些也曾是他的子民……而子胥只是背过身去,默默离开。
姬光沉默片刻后,一挥手,立刻箭如雨下,哀声不绝。
那些方才还鲜活的生命,此时已纷纷倒于血泊之中,痛苦地扭曲着,随后悄无声息……
姬光回到宫内,子胥等已重新入座,然众人已不复方才的欢声笑语,气氛压抑而沉闷。
匆匆散了席,姬光漫步于残阳下的楚宫。
这里依然奢靡而富丽堂皇,却已然无了生气。
虽已令人处理了宫外尸体,然清风过处,仍能闻到那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原本繁华奢靡的郢都,如今只剩了些闭门不出的老弱妇孺,一派死气沉沉。
“大王!”
姬光回首,见是此战亦立下大功的伯嚭。
伯嚭虽眼中满是疲惫之色,却仍因打了胜仗而亢奋得神采奕奕。
两人寒暄几句后伯嚭恭敬道:
“大王,天将暮,当如何安排宿寝?”
姬光道:
“依上卿之见……?”
伯嚭早等了这句:
“臣以为,可以尊卑班次,处楚王、楚臣之宫室。”
姬光心思也不在此上,点头应了,伯嚭欣然退下。
然行至一半,伯嚭复又折回道:
“那……楚君臣之妻?”
姬光讶然,半晌方明白他意思,心中一凌。
伯嚭见他沉默不语,也不敢复言,说了些别的岔开话题,便匆忙退下了。
姬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叹。
伯嚭此人……
难成大器……
夜幕方至,众将士便都按尊卑级别住进了楚宫宫室与臣下府邸。
安顿后,姬光寻了同住宫内的子胥、孙武于昭王室内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子胥道:
“平王戮我父兄,臣尝指天立誓必覆楚,如今终得破郢,恳请大王毁楚之宗庙,灭楚之疆域!”
孙武蹙眉打断道:
“万万不可!!此失民心之策!若大王能立如今居于吴境内的楚公子熊胜为王,则楚人感激,诸侯敬佩,而楚亦将成为吴之属国!”
子胥看向孙武,经过八年历练的沉稳与决断,已不似当初那个随遇而安的少年了……
姬光思虑着二人之言,虽知孙武在理,然念及当年子胥弃姬僚而归于自己麾下的知遇之恩,仍是沉吟道:
“夫子父兄之仇,不可不报……”
孙武脸色一沉,默默地退至一旁,再不言语。
子胥谢过姬光后,便也就此散了。
醉醺醺的伯嚭,拉着两名嘤嘤哭泣的昭王美姬往宫室内赶,正见了愁眉不展的子胥自室内出来,忙拦了他道:
“而今父兄之仇已报,何以愁眉不展?”
子胥一叹,尽是无奈。
伯嚭见他如此,低声一笑,猛地将怀中女子推向他。
那女子惊呼一声,子胥忙伸手扶了。那女子瑟缩地依在他身旁,一双杏眼犹疑地打量着他。
“伯嚭!!!”
伯嚭不搭理他,只自顾自地高歌着“得佳人兮……”扬长而去。
子胥无奈地望眼怀中梨花带雨的少女,当下天色已晚,若将她留于此处,多要为哪位路过的将领带了去一番赏玩……
遂令她跟着回到了自己暂居的宫室内。
然方入室便愣住了,青铜豆的微光下,那个熟悉的轮廓于阴影中静静地望着自己。
他的目光最终落于身旁女子身上,随后猛地起身,擦肩而去。
子胥愣了许久方丢下那女子追了出去。
然月入重云,夜深似海。
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中,只能依稀辨出那个黯然而去的身影……
水母小注:
息地:在今河南息县。
清发河:今湖北涡水。
雍巫:今湖北京山西南。
息地:今河南息县西南。
雎水:今湖北沮水。
郧邑:今湖北京山县。
随邑:今湖北随县。
脾:今江陵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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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吴师破楚入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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