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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麻雀与猎鹰(上) ...

  •   Giotto站在宴会大厅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庭院。
      不同于刚刚的焦躁,他现在很享受宴会的气氛。人们猜疑或是鄙夷的目光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他想让这些目光的主人痛苦的臣服,而其过程就是作为真正宴会主人的他所钟爱的甜点。
      啊啊,也许爱玛说的对,他和她是同一类人,以敌人的痛苦作为生活快乐的源泉。
      用尽任何手段谋略,只是为了享受生活。善与恶的标准概念已经抛弃到另一个地平线外,追求快乐成了唯一的标准。
      唇角愉快的上翘,Giotto用手指沾上盘子中的蛋糕上厚厚的奶油,含在嘴巴里。
      ——味道不错。

      “一个人躲到这里不寂寞吗,先生?”
      Giotto抬头,发现一位有着红色长发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
      是个漂亮的女孩,只是那张清秀的脸遮不住其中的狂傲。
      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了一遍,Giotto确认刚刚的宴会上她没有出现过,那些对他献上不敬眼神的人他绝对不会这样快就忘记。
      又瞟了一眼对面墙上巨大的挂钟,Giotto决定让宴会开始前的十分钟变得更有趣一些,毕竟蛋糕吃多的会腻。
      将盘子放在一边的餐桌上,他上前一步,微微低头以造成自己俯视女孩的局面,尽管他来孙的身体没有比女孩高出多少。
      “所以您来了。”
      压低了声线,本是清洌的少年音一瞬间多了几分蛊惑的味道。
      如Giotto预想的那样,女孩子的脸红了一点,并向他伸出了自己手。
      执起女孩的手,他注意女孩中指上的戒指,在看了一眼上面的标记后怔了一下。
      “怎么了,不愿意?”注意到Giotto动作停顿的女孩有些恼怒的问道。
      “……不,不是。”努力收起心中逐渐升起的疑问和喜悦,Giotto抬起头,“只是对于您来说,隔着手套的吻不足以表达我对您的尊敬和喜爱,您一出现就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所以请让我触及到真实的您来满足我美丽的愿望。”
      “呀……”
      女孩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继而任对方摘下的自己的手套,在她的中指上轻轻印下一吻。
      “……真是的,你真是……为什么以前从没见过你……?”
      “我只是个小人物,能和您见面实属荣幸,而这样的殊荣一生只一次就够了。”一边脸不红心不跳说着甜言蜜语,一边悄悄的把女孩的戒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啊……能有这样的谈吐,我不相信你只是个小人物。”
      “在您的美丽面前,所有人都只是小人物。”看着女孩愈加美丽的笑脸,他更加确定了“大多数女人都喜欢不切实际的赞赏”这句话,“请问,我这个小人物能知道您的芳名吗?”
      “当然,不许忘记啊。”
      “一定。”——才怪。
      “亚莉桑德拉。”
      “真是个好名字。”向后退一步,Giotto行了个绅士礼,“那么亚莉桑德拉小姐,抱歉,该说下次见了——”
      故意拉长的尾音引导整个大宅陷入忽然的黑暗中,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
      Giotto转头冷眼看着花园里的闪现的火光,然后枪声和爆炸声充斥了他的耳膜。

      全场静默一秒钟,然后是刺耳的尖叫声。
      穿过混乱的大厅,来到钢琴旁坐下,演奏起被乐师丢弃的曲子,Giotto享受的闭上眼睛:“这才是我想要的愉快宴会,尽情尖叫吧,客人们。”

      大多数人预想的爆炸声没有响起,而等到他们发现这点时已经全部站在了亚格狄诺家族庭院的正门前。
      但无论如何,对于他们来说,宴会都结束了。

      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从指尖流出,Giotto心满意足的合上钢琴盖,睁开双眼。
      “钱款会按照之前的约定打入你的账户的。”
      “你……算了。”
      “合作愉快,我可以期待下次吗,玛蒙?”从座位上站起来,摆出纲吉式的笑容,向着坐在钢琴上玛蒙伸出手。
      “如果泽田纲吉下次能像你这样大方。”伸出手冲着Giotto的手心拍了一下,玛蒙从钢琴上跳下来,戴好帽子,双手插在短裤的裤袋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大厅。

      “美好的个人交易。”
      望着玛蒙的背影,Giotto的手指覆上嘴唇,笑容天然像个孩子。

      ---

      云雀拖着身后的垃圾向大厅走去,心情差的不得了。
      被完全的当做表面摆设,实际工作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都被瓦利安的毒蛇做了。
      切,Giotto以为他云雀恭弥是谁?

      “谁!”闻声赶向爆炸现场的人们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看到一个高挑的影子逐渐接近己方,不禁开始警备,“是谁!”
      而那个影子只是默默的接近,看起来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到底是谁,不答话就开枪了!”
      “哼。”
      终于,那边传来一声冷哼。

      又近了一点。
      借着月光,人们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冷冽的月光下,黑发凤眸的男人嘴角挑出不屑的弧度,身后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
      再近一点,终于看清了。

      是狗链,狗链的另一端是他们的首领——亚历山大·亚格狄诺的尸体。

      “啊——”

      “闭嘴。”松开抓着狗链的手,云雀躬身上前,一拐打碎了站在最千面人的下颌骨,让他无法再发出声音。
      ……终于,找到一点乐趣了。
      舔舔嘴唇,云雀将拐子架在身前,看着剩下的人:“不要出声,否则会让你连死都得不到。”

      ---

      坐在潮湿的地下室里,希尔一手拄下巴一手用稻草逗弄不时跑过的小老鼠。
      虽然这里很脏,但他觉得很舒服,至少比在外面看那些人的脸舒服一百倍。
      “乔尼。”头也不抬一下,希尔叫着友人的名字,他知道只要他需要,乔尼一定会在。
      “什么?”不出所料,门的另一边马上传来应答声。
      “上面听起来好吵,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要企图逃跑,老爷说过一定要天亮才能放你出来。”
      “哎呀,乔尼你真是……算了。”摇摇头,希尔拢拢稻草倒在上面,“亲爱的父亲大人要关儿子的禁闭,我就自己乖乖的走进来,还真是个好儿子。”
      “……希尔,老爷对你真的是视如己出。”
      “嗯,我知道。”
      “在你出走期间,他很生气。”
      “我也知道。”
      “而且他还打算把家族交给你。”
      “这我也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顶撞他,他只是想在宴会上宣布你的婚期而已。”
      “我就是在传说中的叛逆期喽。”
      门外传来长长的叹气声。
      希尔举起左手,看着中指上的戒指,牙齿狠狠的闭合仿佛咬住了什么东西。
      “乔尼。”
      “是。”
      “我不喜欢她。”
      “我知道。”
      “但我很喜欢亚格狄诺。”
      “……”
      “如果我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希尔继续说道,“我不想娶那个红毛女人但是要亚格狄诺你会怎么办?”
      “……希尔你!”
      “嘘——我只想知道乔尼你会怎么办。”
      “我……希尔……”
      “你会怎么办,是杀了我,还是——”左手放系覆上双眼,希尔将语速一点一点放慢,“背叛。”

      ---

      看着大厅入口处狼藉一片,Giotto摇摇头,“不是说过尽量要干净点吗?”
      “没说过要记得。”反顶回去,云雀现在的脸色黑的要死。
      “你这句话还真是和我云守一模一样,哦……这样说长的也有点像,说不定你们有关系呢。”一手摸上下巴,Giotto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站在躺倒在地上人中的云雀。
      “你的云守?”眼眉一挑,云雀看向Giotto。
      “是啊,只不过还没有正式答应,我每次去问他,他都会说‘没说过要记得’。”
      “你脸皮还真够厚。”
      “这叫锲而不舍。”
      “说起来这老家伙死了吗?”云雀回头踢踢亚历山大,问道。
      “他认为自己死了就死了,幻术不就是这样的吗?玛蒙的幻术让他觉得自己中了弹,周围发生了爆炸身边的人被炸死,那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和他身边的人都死了。”
      “那对你来说他还活着?”
      “当然,哪能让这老家伙这么简单死掉,他还有用。”蹲下来检查亚历山大的“尸体”,Giotto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不过说起来,你比我的云守安全很多,说来还是我对他太好的原因?”
      “安全?真想咬死你。”
      听到云雀很不满的声音,Giotto忍住笑,双手按上亚历山大心脏的位置:“云雀你啊,对于我来说就像麻雀一样,即使啄一下也只是破了皮出了血;而那家伙,可是被宠坏的猎鹰,妄图吃掉主人啊。”
      “哇哦,是这样吗?”
      感觉到背后拐子挥下的声音,Giotto转身抓住拐子,微微仰头看向云雀,扯出一个带有严重轻蔑意味的笑:“那你希望我怎样说,云雀恭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麻雀与猎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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