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捉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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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在额娘靠在垫子上满足地看着我们四个的时候，十哥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近来。
一进屋，他直接冲到我的面前，抢过我手中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嘴上还不停地说“累着我了。”
“这次出宫见到人啦？”
“妈，我的那个没见到，不过见到九哥的那个啦。”说着十哥拉起我，一屁股就坐在了我方才坐的椅子上，完全无视我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
我哀怨地向旁边挪了一步，坐在另一个椅子上，好奇地看着他问：“怎么样？怎么样？”
“惊为天人！”
我把头凑到十哥脸旁：“真的有那么好？”
“人长的丑不能怪自己，那是爹妈遗传的。明知道自己长得丑，却还出来吓人，就应该治罪。哎哟，我的脆弱的小心肝呀——”十哥一边呻吟，一边还不忘装出一幅饱受打击、心灵受到重创的模样。那滑稽的形象逗得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开怀大笑。
“哥，你回来了。”不知何时，躺在额娘身边睡觉的谨书醒了，小肉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我们这些笑倒的人。
“恩，乖。还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会儿？”十哥一见亲妹妹醒来，瞬移到了额娘的塌旁，关爱地揉了揉谨书的额头。见到谨书摇头，他温柔地说：“刚才回来的时候买了年糕，现在让他们拿到小厨房去热了，一会儿好了拿再给你吃。”
“十哥，有没有我的呀？”晴书一听到有吃的，尾巴摇得跟个哈巴狗似的，蹦到十哥的面前，谄媚地笑着。
“有，大家都有。”十哥坐在塌前的脚垫上，伸手刮了刮晴书翘挺的小鼻子。
“俄儿，接着说今天看到的那个姑娘。”
“妈，不是我成心说她不好，长得还算不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但是就那两个大龅牙，我的天呀，穿上您做的那个兔子大套装，那完全就一只大兔子。而且那身材，该突该翘的地方全是平原，不该有曲线的地方比谁的都有高度。”
“完颜家的那个姑娘真有你说的那么不能看？”额娘饶有兴趣地看着十哥，“别不是你没看着你的那个，成心诋毁你九哥的大丫头吧。按说王达貌若潘安，各个娇妻均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燕之色，生出来的闺女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何况还是你皇阿玛亲自过问的。”
“妈，看过您以后，那看谁都是——”
“都是什么？”听到十哥有贬低天下女子的意思，晴书直接蹿到了十哥的背上，用胳膊箍着十哥的脖子，泼辣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恰巧十哥瞄到了端着食盒进来的小宫女，便背着晴书冲了过去，在宫女诧异的眼神中抢过了食盒，然后谄媚地溜到额娘面前说，“妈，这个是我刚从宫外搜罗来的，您跟妹妹们都趁热吃。”
我一听没我的份儿，两眼一瞪，冲着十哥大声嚷道：“十哥，做人要厚道，怎么就知道给妈和妹妹们买，四哥和我的呢？”
“四哥的那份，方才遇到四嫂，便给四嫂了。你的那份儿——”十哥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表情有点尴尬。
“怎么了，我的那份儿呢？”
“刚才回来的时候，九哥心情不好，给吃了。”
“什么？吃了？”
看到十哥点头，我心中小小气愤一把：“全都吃了？”
在十哥重重地点了几下头以后，我冲到额娘身边，抢了两块，一个赶快用嘴叼住，一个迅速递给四哥，在晴书不满的捶打声中，咬牙切齿地看着十哥：“怎么就都欺负我？难道说我好欺负？”
“十三，你别多心。九哥说了，让你今天去他那一趟，为他吃了你的那份东西赔礼。”
见我没有回答，他又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今天晚上务必要去九哥的赫茗轩一趟。
我敷衍地回了他，便扑向额娘那边，继续跟妹妹们抢起了小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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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额娘那边出来以后，我磨蹭到很晚，直到掌灯，我才领着小德子慢慢悠悠地走向九哥的赫茗轩。
很远看到九哥的贴身小太监小许子在门口四处张望，神情有些紧张。见他要往我这边望的时候，我拉着小德子利索地躲进墙边的阴影里，在黑暗中仔细观察着小许子。
他不时地向门里看一眼，然后迅速转头，好似保持着警觉，像要提防什么一样。通过观察，发现虽然他是在门口来回的张望，但是总是频繁地向某一个特定的方向远望，而这个方向很不巧，偏偏是从我的吉祥阁直接过来的方向。这个发现让我疑惑，心中不禁想着，小许子在防范着什么？难道是看到我一来，就直接扭头向里跑，去给里边的报信不成？
在我的授意下，小德子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中。而我则悄悄地摸到了赫茗轩门口附近，只要小许子一动，我可以在刹时间捉住他，并且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不多时，看到从吉祥阁过来的甬道上出现了一盏昏暗的小灯笼，由于距离比较远，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我心中清楚，来人肯定是小德子，因为那盏灯是我们两个人接头暗号灯。
小许子看到灯以后，并没有立刻进去报信，而是期望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只是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躲近靠近我这边的小角落里。
我不动声色地向前蹭了蹭，到了小许子身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捏住他的肱动脉。
灯光渐近，当小许子看清灯笼上的吉祥二字正要扭头回去报信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点了穴道动不了，也出不来声了。
我手中拿着“静默”的药瓶，从小许子身前晃了一圈。在他惊诧、慌乱的眼神中，我迈步踏入了赫茗轩。
隐藏身形以后，我很快就来到了九哥的正厅外，催动内功发现里面没人，便向他的书房摸去。
本以为他会在书房搞一些小算计，没想到刚要靠近，一阵娇羞难奈的呻吟声传入了我的耳朵，让我不顾被发现的危险，楞在了当场。
不必用内力去探察屋内的情况，光听那急促的喘息声和与之交织的呻吟声，以及若有似无的摩擦撞击声，我就已经明了里边的状况了。
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即使我们再怎么演戏，反复次数多了的行为和言语也成了习惯。就算我心中再排斥，不可否认那些习惯在这几年中还是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里。我明知道他是要拉拢我，是在利用我，是想征服我，我却在不知不觉自我心里暗示排斥中接纳了。突然想起了鲁迅的一句话——世上本无路，人走多了，就成了路。本来都是些虚情假意的话，但是人说多了，就会变成即定的事实。
我心中的一角被生生地撕开了，呆滞地望着书房的门楫。这些年来跟他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
去尚书房第一天，因为我与四哥开心地吃着早饭，他“嘭”的一声拍响了桌子。在我被先生罚背书的时候，他用嘴型对我的提醒。
在与十四弟他们玩捉迷藏的时候，他在山洞里搂着我对我说的话。
在吉祥阁中，他的那句“没有人的时候，叫我禟。”
后来我无意间偷听到的他与八哥的谈话，他派人去蜀中调查剑南春酒。
再后来我开始伪装自己，他总是喜欢在趴在我的肩头，用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喜欢你”。
他总是在偷亲我以后，手舞足蹈地表现他的兴奋。
他总是在天气变化的时候，拖人给我送来新制的衣服。
他总是在外出回来以后，给我送来好吃的东西，新鲜的玩意儿。
他总是……
突然想起了十哥今天给我捎的话：“九哥让你今天晚上务必去他那边一趟。”让我来干什么？难道就是让我看他嘴里说着怎么喜欢我，转脸就在自己的书房里跟宫女苟合？难道他真的就只是上嘴皮跟下嘴皮碰碰，说完就让它随风飘扬？难道……
“奴才给十三爷请安，爷吉祥。”一个叫不上名来的奴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大声地向我请安，惊得我回过神来。
回神的刹那，我感觉到体内血气翻腾，一股热流从喉咙深出窜了上来，被我紧咬的牙关挡在了口腔之中，一股铁锈的味道迅速充斥着我的味觉。
听到屋内叮了咣啷混乱的声音，我撤嘴笑了笑准备转身回去之即，书房的门被从里边大力地拉开，冲出了一个衣冠不整、形色慌乱的人，定睛一看，不是九哥是谁？
再也提不起精神多看他一眼，刚迈出一步，就被他紧紧地抱住，双臂牢牢地环住我，任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本想出声喝止，怎奈口中还充满着没来得及咽下去残血，便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祥，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见我冷着脸不说话，他更加焦急地解释：“祥，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她先……”
我心中好笑，男人就是这么可笑的动物，明明是下半身思考，却总是在被发现的时候，推脱自己的责任，指责是被女人勾引。
后来他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终于压下了口中的东西，我缓了缓气，沉着脸说：“放开。”
“不放，你听我解释。”
“没这个必要吧。”我感觉到身体的力气因为刚才的血气翻腾而慢慢流失，现在当务之及就是要尽快脱身，在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伤害就是伤害，造成后再试图去解释弥补，那道裂痕还是存在的，只不过它有时会颜色浅到不认真辨认根本就看不到。
“我不放——”九哥在感觉到我再次挣扎后，又紧了紧他的胳膊，勒得我隐隐作痛。
我再度陷入了沉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他争辩，便由着他，愿意解释就早点说，说完我好回去，省得心烦。
好似看出了我的想法，他直接将我扛起，不顾周围众人诧异的眼神，径直走向他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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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压在床上，愤怒地看着九哥：“谁？”
“……”九哥疑惑地看着我。
“我问那个女人……”我恨恨地看着九哥。
“那个……”九哥的眼睛四处飘荡，就是不看我。
“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完，我在九哥身下挣扎了几下。感觉到他的力气加大，我便睁大眼睛瞪着他。
“那个……那个……”
见他支支吾吾地，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想再跟他浪费任何时间，直截了当对他说：“不想说就不要说，在没人的时候自己偷着乐去吧。放开我。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
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条带子，趁我不注意将我的双手粗鲁地捆在了床栏上，双眼通红地看着我，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我被绑着动不了，声嘶力竭地对他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让我来，我就来，来看你给我表演活春宫？”
“不是这样的——”九哥也不示弱地坐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大声嚷着，“她是完颜家的——”
“皇阿玛还没下旨，你就迫不及待了？”一听到是完颜家的姑娘，我心中一痛，原来以前都是逢场作戏，都是骗我的，原来我这么傻，竟然相信了他。顿时感觉到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气血再一次上涌。
见我悲怜地笑了，九哥有些无措，气势顿时低了很多：“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怎么听？被你绑着听？”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要回去——”我完全不理会九哥在说什么，双手用力挣扎着，带子在手腕上磨得火辣辣得疼，但是这远比不上心中的痛。
“啪——”得一声脆响，我脸上一痛，脑袋一片空白，左边的耳朵嗡嗡地响，一个没忍住，一股热流从喉咙中窜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捉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