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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明治·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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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人类的部分在死去。
长夏到底是何以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呢?
是对阳光渐生的痛苦,是对于过去越来越模糊的记忆,还是对人类越来越模糊的感情?
长夏是个愚人,他无法给予自己答案,只是,他——
会不会渐渐把自己的种田大梦给忘了。
害怕。
*
要说还记得的目标是什么,有哪些,倒也单调,倒也厌恶。
无非是鬼王罢了。
只是,其实找到了,他也只能观望——
身体里鬼的血液,实在是个隐患。
即使可以通过其间微妙的联系感知一二,不过很快就被单方面斩断。
那时——貌似消珥了不少被称为十二鬼月的鬼吧。
他曾见过日轮之子,也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暂时委身于鬼杀队——
那些势与鬼不死不休的猎鬼人。
但是他不是。
拿起刀剑对向鬼,对,不是人,而是鬼,长夏偏偏无法进行斩首。
但是他却有仅凭旁门左道的木刀,以及父亲传授的拳脚功夫,将鬼留至天明的实力。
“天照大神会引你们前去往生黄泉。”
“净化长夜杀孽。”
因为这样“温吞”的行为,长夏与鬼杀队理念不合,仅仅只是一年便分道扬镳了。
因为,大多数的人是不会宽恕吃人的鬼的。
即使,他们都知道这是属于鬼王,属于鬼舞辻无惨的罪孽。
他的道理,在这人间是说不通的,他不会阻止猎鬼人斩鬼。
因为,他们斩鬼是为了更多的芸芸众生,长夏的行为,仅仅只是因为——
他是鬼的孩子。
有很多时候,只是鬼这个身份便背负了绝对的罪孽。
只要是鬼,就一定需要吃人,即一定会伤人。
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
哪怕是父亲……也仅仅是不想伤母亲而已,身为他的孩子的长夏实在是太清楚了。
一旦失去理智,身体就会被本能吞噬。
一度有那么一瞬间长夏想追着父母离去,但是如现在这样迷茫混沌的生活又恰恰是长夏对于这样命运的反抗。
他,梧梨长夏,是鬼之子——
更是人之子!
*
话题……暂且转到鬼杀队上吧。
对于鬼,长夏有长夏的做法,即使与大众理念不合,但是拉着鬼舞辻无惨这个渣渣鬼王下地狱这个执念他也不会输于鬼杀队。
这是家仇。
既然做不到斩鬼,那么就做能做到的事情。
在再次接触鬼杀队之前,长夏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寻找与鬼舞辻无惨本身有关的一切。
弱点,行踪,往事,欲望。
一切能遗留下来的线索实在是太过于微小缥缈,更何况在日之呼吸重伤他之后,他日后的收尾就愈发的完美了。
对于鬼舞辻无惨的一套假设,已经是很久都没有更新了,已经很长时间都是如无头苍蝇一般毫无头绪了。
一直到……鬼杀队的某代当家的燧鸦终于在若狭神社蹲到了他。
说起来,自从有过立夏那件事后,他大概有百年多都没有回若狭主持过祭典了==,鉴于他转移速度很快,可查痕迹少,连肖像资料都成谜,有确切联系的除了老家那座不知道名字的山,也就只有若狭神社了。
“梧梨大人,产屋敷第五代当主向您问好。”
交涉下来……最终结果也不过是答应与后勤的隐之部队搭线。
虽然——
好吧,好吧,他们已经很努力了。
而且,也没有什么好交涉的——
连上弦都无法斩杀的猎鬼人,更何谈走到那个渣滓面前呢?
还有就是,有更为重要的一点。
他和立夏的身家性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让鬼物为祸苍生。
这一点上的理念,也许是他唯一能和鬼杀队共通的。
长夏无法否认鬼生存的权利,因为,那是否定父母,否定立夏,否定自我的生存。
但是,一如父母所授之言——
不可,擅自妄取他人性命。
况且,鬼,曾经也是人,就更不应该死在人的手里。
让天照大神的仁慈带走他们吧。
也许身体会再一次的痛苦不堪,但是灵魂也一定能够得到解脱。
如同自然的生老病死一般,迎接最应是属于他们的归宿。彼岸那头,总能洗清他们的罪孽,前往属于他们的极乐。
*
鬼杀队让长夏不舒服的,果然还是“杀”这个字眼,知道些许历史背后的血海深仇,长夏更——
无法阻止这样恨意的倾泻。
只是软弱的,将往生前的断罪,交由神明定夺。
若狭的祭典之后,他还是做出了去拜访鬼杀队当主这样的决定——
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面谈才能够显示出些诚意。
然而事实证明,老人家的小心脏是真的经不住吓。
“炎、炎柱大人!?”
“哦?你认识我啊?那就好了!我的名字是炼狱槙寿郎!你就是主公大人说的那位梧梨前辈吗?看上去真是年轻啊!”
冷静,冷静,现在不是战国那时候,那时候的炎柱,不是眼前这位炼狱槙寿郎——
但是,偶然见过炼狱家的孩子几次,炼狱家这个外貌遗传真的是太恐怖了,每一次他都会认错人。
“失礼了,容老夫我先歇会儿。”
后面的路程,让长夏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位炎柱对他的不信任——或许是产屋敷的当家有交代过些什么,没有刻意掩埋往来路线,将主宅的位置都暴露给了他。
是诚意吗?
不,只是没有这个必要而已。
“关于您的事情,我们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的 。”
“长话短说。”节约时间。
天色渐晚——
月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