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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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喝到深夜，长庆在外面催了好几次，陆斯洺才让人把季卓送回侯府。
第二日一早，陆斯洺却还要早起上朝，朝议过后，他把户部尚书齐延单独留了下来，两人商议完政务后，陆斯洺便随意地聊起了家常。
齐延是齐皇后兄长之子，从小和陆斯洺一起玩儿大的，后来又在定北军里帮陆斯洺出谋划策。如今两人虽是君臣，但私下里两人的关系却十分亲厚。
“你成亲也有三年了吧，朕听说你家里只有一位正妻？”
齐延立刻警惕起来，“臣与内子伉俪情深，成婚时便答应过她，此生绝不纳妾，陛下还是不必替臣费心了，倒是季卓……”
陆斯洺抬手打断他，“谁要让你纳妾了，季卓那小子的婚事也已经有眉目了，用不着朕操心。”
既不是要给他纳妾，皇上突然提起此事是为何？齐延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明白过来，他压低了声音，“难道陛下也有了心上人？”
陆斯洺不置可否，半晌问道：“她见了朕总是战战兢兢的，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他烦恼地叹了口气，“你说，朕怎样才能让她亲近朕？”
你是皇上，寻常女子哪一个见了你不是战战兢兢的？齐延心里想着，嘴上却道：“既如此，陛下便下诏立后，等成了夫妻，她自然就不会怕陛下了。”
陆斯洺皱眉，“你怎么和季卓说的一样，可朕都不确定人家心里想的，怎么能贸然下诏，万一她心里没有朕怎么办？”
齐延不料陆斯洺会想到这一层，他不由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能让皇上这样用心。
“表哥当年是如何得到嫂夫人的芳心的？”陆斯洺好奇，齐延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最会吟诗作赋讨女孩子欢心。
“内子的祖父是京中有名的大儒，臣便借着请教学问的理由，有事没事就去她家，一来二去我们就相熟了。”齐延如实道。
“这么说，时常见面就自然亲近了？”陆斯洺心说太极殿与长春宫不远，他每日去看看她倒也不难，只是应该找个由头。
他这边刚喊瞌睡，那边便有人送枕头来。长庆进来，瞧瞧在他耳边道：“陛下，平阳公主的事情已经审问出结果了，是丽太妃。”
陆斯洺忍不住勾了勾唇，“甚好……”
齐延不知道长庆说的什么，看陆斯洺的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喜事,遂笑着问道：“陛下，是有什么喜事吗?”
陆斯洺不答，只是道：“表哥先回吧，朕还有事。”
齐延莫名其妙地退下，陆斯洺这才起身，“直接把人带到清和宫去，让太妃太嫔们也都过去。”
众位太妃太嫔们都等着看热闹，很快便到齐了。陆斯洺便让人把证人带了上来。
容妃一见那被带上来的宫女，就忍不住站了起来，震惊道：“怎么会是你？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平阳？”
长庆在旁解释道：“这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叫夏虫。”
夏虫缩了缩都弱筛糠的身体，哭着道：“之前太妃娘娘吩咐奴婢去太医院取药，奴婢趁着没人看见，在路上偷偷换了两味药。”
长庆又道：“禀陛下，夏虫把肉桂、黄芪两味药换成了大黄和石膏，药渣子罗太医已经看过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大黄、石膏乃大旱之药，容妃一听，气得眼睛都红了。
“是奴婢的姐姐吩咐奴婢做的。”夏虫如实招供道。
“姐姐？你姐姐是谁？”容妃已经气红了眼睛，恨不得立刻就把指使者揪出来碎尸万段。
夏虫方才已经被拷问过一次，此时便毫无隐瞒道：“是临安公主的奶娘。”
丽妃又惊又怒，“你姐姐疯了吗？怎么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夏虫咬着唇，“奴婢不知。”
“既如此，便把夏虫的姐姐带来审问便是。”陆斯洺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个和夏虫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宫人便被带了上来。
“夏虫说是你指使她把平阳公主的药换了，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陆斯洺问。
昨日听说妹妹被带去拷问，春草便知道事情会败露，她磕了个头道：可一旦她指认丽太妃，临安公主便会成为没娘的孩子，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磕了个头道：“回禀陛下，是奴婢指使的。”
“这就奇了，你一个宫女，好端端地害平阳公主做什么？”淑太嫔忍不住插言道。
“奴婢是临安公主的乳母，奴婢气不过平阳公主吃得用得都比临安公主好，便想出这个办法来。”春草道。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背着本宫做出这种蠢事！”丽妃忍不住骂道，又看向陆斯洺，“这都是春草一人所为，本宫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还请陛下处置春草姐妹。”
夏虫见丽太妃丝毫没有维护自家姐姐的意思，不禁有些寒心，忍不住替春草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是丽太妃逼姐姐这么做的。”
“你！你血口喷人！你姐姐都承认了，你还想把罪名推到本宫身上？”丽妃怒道。
夏虫趴到姐姐身边，一把把她的袖子拉上去，露出一只满是伤痕的小臂，“这是丽太妃打的，丽太妃说……”她哭得喘不上气来，半晌方接着道：“丽太妃说若我们不按她吩咐行事，她便让人把我们都打死。”
“陛下别听她胡说，”丽太妃一把推开了春草，表情狰狞。
陆斯洺冷笑一声，“好一出主仆情深加姐妹情深的好戏。”
“陛下，春草照顾临安多有不周之处，本宫这才打了她几下。”丽妃看着陆斯洺，强作镇定，辩解道：“陛下莫要听她们姐妹胡言，本宫平日和容太妃亲如姐妹，怎么会害平阳。”
“丽太妃如此处心积虑，自然是为了临安，若平阳一死，临安便是这宫里唯一的公主，皇上自然会多关照几分。”姜棠开口，冷笑着看向丽太妃，“更何况还能借此机会把本宫除掉，容太妃丧女，无法掌管后宫事务，到时候，这掌管六宫的大权不就落到了姐姐你的身上。”大热天的，她实在没精神坐在这儿看丽妃演戏，只想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回宫休息。
“你胡说！谁稀罕你手里的虚权！”丽太妃说着，跪到了陆斯洺面前，“陛下莫要听贵太妃胡言。一切都是春草，都是春草背着本宫干的！”
陆斯洺笑了一声，看向春草，“你的主子丝毫不领你的情，你可还愿替她隐瞒？”
夏虫也哭着劝道：“是啊姐姐，丽太妃平日对你那般狠毒，你为何还要为她掩护？”
姜棠猜测道：“难道是因为心疼临安公主？”
春草见自己的心思被道破，有些无措，只听陆斯洺道：“你若不说，你和你妹妹便都难逃一死，你若说了，朕尚可饶你妹妹一条生路，就不知你如何考量了，是公主重要，还是亲妹妹重要？”
春草沉默片刻，终于做了决定，“是丽太妃逼破奴婢，丽太妃说了，若奴婢不按她的吩咐做事，就打死奴婢。奴婢没办法，这才找了夏虫。”她说着，不由哽咽出声，“还请陛下饶了夏虫。”
丽太妃预谋杀害皇嗣，还欲嫁祸他人，罪不容诛，赐毒酒。”
丽太妃闻言绝望地呜咽了一声，连连磕头道：“陛下……陛下饶命！陛下看在临安的面子上……”
陆斯洺打断她，“朕就是看在临安的面子上，才给你留个全尸。”
丽太妃就这样被带了下去，春草姐妹也被灌了哑药，送到浣衣局去了。
陆斯洺喝了口茶，神色淡淡，“好了，凶手已经得到了惩治，诸位也可以散了。”丽妃一除，其他这些太妃太嫔们怕是再难掀起什么波澜了。
谁知淑太嫔闻言却开了口：“陛下，临安公主没了母妃着实可怜，您看……？”她父亲前几日升任兵部左侍郎，很得皇上重用，她这才有底气开这个口，皇上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很可能就把临安给她抚养了。
陆斯洺勾了勾唇，看向坐在他右手边的姜棠，“贵太妃位分最尊，自然是该贵太妃抚养公主了。”
姜棠闻言惊讶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怎么？贵太妃觉得不妥吗？”陆斯洺唇角含笑，盯着姜棠问道。
“没有，”姜棠忙扯出个笑，“本宫定会好好照料公主殿下，不负陛下所托。”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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