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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

  •   安德烈是个非常神奇的人。

      他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但凡是他所想的事,基本就能够八九不离十的实现,可以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形锦鲤。

      比方说,这次的枪伤,医生都说过,从没有见过好得这么快的人。

      后来塞缪尔和安德烈说起这件事。

      塞缪尔:你当时心里想的是让伤快点好吗?

      安德烈:不,我想的只是尽早拿你的fristblood。

      塞缪尔:……

      塞缪尔和安德烈的相处模式非常奇怪,塞缪尔在人前不常给安德烈留面子,说话绝情且刺耳,安德烈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因为私下里的塞缪尔总归来讲还是比较可爱的。

      塞缪尔当然不是这么乖乖就范的人。就算有朝一日要被睡,那他也要当一个不好睡的,于是塞缪尔去准备了一场假面舞会。

      说巧不巧,主办方竟然是艾伦,金普森的老朋友。这时候的艾伦在影视圈崭露头角,艾伦完全不想去继承家族企业,他只想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家老爷子去世之后,艾伦把家里的钱全捐给了母校。为人十分潇洒。

      为什么要说是金普森的老朋友,因为金普森也来了。一开始略显尴尬,好在假面舞会大家谁也认不出谁就是了。主办方并不怎么露面,因此塞缪尔和艾伦也不过匆匆一瞥,安德烈和艾伦反而接触得比较多。

      不仅仅是艾伦,就连安德烈都没有找到塞缪尔本人。

      塞缪尔去哪了,安德烈怀疑她根本没有来。

      安德烈是真的找了很久。他跟安娜跳了半天的舞,最后安娜都觉实在没什么意思,自行先离开了。

      首先是因为人太多,假面舞会这玩意儿,并不需要多么昂贵的布置,再加上是个开放性的,因此总会有很多人前来围观。

      安德烈深切地怀疑,他之所以找不到塞缪尔,很有可能是因为塞缪尔根本没有露面,安娜离开以后,安德烈就去窥视各个角落,安德烈看到舞台后面,背对着舞池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又或者说背影像个女人。她的腰很窄。

      但很显然,那并不是个女人,虽然披肩半遮着她的腰部以上,但女人的肩没可能这么宽。放到一般男人或许认不出来,但安德烈可不是一般男人。他知道塞缪尔不会闲得没事干跟他玩什么欲擒故纵,但这样的小把戏,看起来的确和欲擒故纵差别不大。

      于是安德烈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但对方并没有回头。

      “塞缪尔?”

      对方像是叹息似地喘了口气。“干嘛。”

      “还真是你啊。”

      “这都能找到。”这次是真的叹气。

      塞缪尔转过身来,这时候,安德烈看到他的脸。塞缪尔的轮廓,安德烈早就熟稔于心,无论他脸上有什么样的粉饰,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如果她是真的女人,身高未免太高了点——但这样也更有驯服欲。

      塞缪尔眼底的亮片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在昏暗的灯光下晕染着一种晶亮的、致命的颜色。假面舞会的着装不至于昂贵,塞缪尔从头亮到尾,身上也挂着一件全是亮片的长裙,薄纱的披肩。一身廉价的着装竟然被穿得别有番味道。

      除了不够波涛汹涌之外,该紧的地方紧,该翘的地方翘,女人的装束不论昂贵与否,都是这么凸显身材。在身材方面,塞缪尔一向颇有自信。

      塞缪尔似乎是轻轻从嗓子里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脖颈上的珍珠项链跟着在空中晃了晃。两边卷曲的发勾勒出男人脸颊的轮廓,唇角平添的弧度似乎擦上了蜷曲的发丝。

      塞缪尔的眼神很暧昧——又或许是灯光暧昧的原因,他从未尝试过女人的装扮,但今天无疑非常成功。暧昧的灯光突然一暗,塞缪尔低笑出声,冲着安德烈眨了眨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安德烈一把拉近,他能嗅到对方身上甜腻的味道。塞缪尔平时向来用的是草木味的香,猛然间沾染上花朵香调,令安德烈感觉到了一种赤裸裸的勾引。

      安德烈尴尬一笑,无疑他已经有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反应。

      “笑什么,小王子。”塞缪尔轻飘飘地接了一句。“你笑得真是尴尬又不失礼貌。”

      “你知道我不是个什么礼貌的人。”

      安德烈拦腰将人一抱就直接上了楼。

      塞缪尔并没有玩小女生之间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安静地环住安德烈的脖颈,仿佛他是什么大型犬,又或者是忠心不二的国王的骑士。塞缪尔一双眼审视般地打量着这个坐骑,最终目光飘忽地扫了扫,喉间不明所以地哼笑一声。

      现在需要一张床。

      一张床如愿出现,宽敞且柔软。周遭十分安静,因此显得两人呼吸粗浊。

      “你这是干什么?”塞缪尔斜歪在窗沿,挑起一双眼睇他。那眼里含着三分笑意,又带着点怂恿的慵懒。

      安德烈扣住塞缪尔的肩,低声在他耳边道。“你。”

      塞缪尔斜乜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女人。”

      安德烈的手已经不只停留在表面。塞缪尔皱眉往后缩了缩,却被安德烈一把攥住,塞缪尔不禁低喘了一声。

      “但今天你是。”安德烈说。

      “我要在上。”

      “下一次。”

      塞缪尔当然知道安德烈不会给他这次机会,但他依然保持着被紧扣的姿态盯着安德烈良久,他并不想为这种小事(……)正面冲突,而弄得万分狼狈。两人在僵持片刻之后,塞缪尔似是叹息般地喘了口气。“别太过火。”

      得到的应允的安德烈就像一只叼着猎物的豹子,双眸满足地眯起,又带着一点残暴的血腥。安德烈就像是在剥香蕉,无论外边的壳子是黄褐色还是带着黑斑的,内里都是不染尘土的白色,他从上瞥到下的眼神带着一点PiaoKe的意味。

      塞缪尔被他盯得不耐烦,伸手撩了撩后脑扎起来的发。“好看么?”

      从安德烈的角度看过去,塞缪尔有几缕卷翘的发丝,正在月光下莹莹发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覆着一层女人的妆容,竟显得异常柔媚。他顺手扣上塞缪尔后脑上的手,将他的头发松开。晶亮的银发瞬间铺满肩膀,安德烈一口咬上他起伏的喉咙。安德烈能感受到他的脉动,他意识到这是个活的。

      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异样的情愫,宛如催情剂一般,冲昏大脑,席卷全身。

      安德烈手中还撩了几缕塞缪尔的银发,他压低声线道。“你真美。”

      这种腔调令塞缪尔十分不悦,他一巴掌扇上安德烈的脑袋。“骚话说得还是一如既往地顺溜啊,朋友。”

      安德烈低笑出声,反手攥住塞缪尔的手,他的力气很大,算不上个绅士,此时他就像一只抓到了猎物的猫,半百逗弄就是为了猎物半死不活。室内的空气逐渐变得高温而黏腻,掺杂了胶水一般。

      而这只猫终究还是一口咬断了猎物的脖子,果断而干脆,然后看着对方流出血来。

      塞缪尔下意识地一僵,迅速反应过来这样双方都吃不到什么甜头。他的呼吸在努力放松之中不断加重,却实在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塞缪尔唇上的口红自然而然地粘在了安德烈唇上,又在激吻之中化掉不见。安德烈像是在品尝什么玉盘珍馐似地舔舐着塞缪尔的唇,直至出现唇瓣自然而然的嫣红。

      在这一瞬间,安德烈想掐死塞缪尔。塞缪尔仿佛是安德烈的,但塞缪尔又不是安德烈的。塞缪尔仿佛可以任由安德烈摆弄,但塞缪尔也可以左右安德烈的情绪。塞缪尔仿佛是脆弱的,但安德烈好像也不那么坚硬。这一切都令安德烈想掐死塞缪尔,可当他尖锐的犬齿贴近对方的动脉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啜泣。

      眼妆因为眼泪的湿润,将眼睑周围晕成一片黑色,颇似中国传统戏剧里戏子的扮相,夸张而又绮丽。他顺从于自己的快感,偶尔也会使个绊子,直到安德烈来讨好他。

      安德烈搂住塞缪尔,在他耳畔缓缓道。“我爱你。”

      塞缪尔没有再抱紧对方,语气几乎是一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的低沉。“我知道。”
      床下堆着的长裙还闪烁着亮光,似乎东方既白,一时间那色调变得有些冷。“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不去洗洗么?会发烧。”安德烈说道。

      “我自己去。”

      塞缪尔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这样的态度令安德烈觉得很奇怪。

      他的无足轻重,令安德烈觉得自己才是被动的那个。他的心里憋着火,但又不知道该向谁发。他分明看到对方流了血,却依然后背笔直地翻身下床,走向浴室。

      明明没什么经验,又看起来轻车熟路的。

      安德烈没有跟进去。

      他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了,只不过没过多久又回来了,他突然想起塞缪尔并没有男装,让少爷这么回去,难免面子上过不去。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交流,好像也不需要什么交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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