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笑》江*影

10、第 10 章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不认为自己有倾城的美貌，虽然被选在君王身侧。可是，我不高兴。我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眼神恍惚，小琴高兴的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吆喝宫娥们打扫，摆东西，这里也有段时间空置。虽然定时有人打扫，但是我还是感觉到这里没有一丝人气。显得好冷清。
　　我的胸口像是有石头压着，压的我想透气，都能感觉到困难。我站起来，走出大殿，外边，重重宫殿，锁住我的眼，我眺望过去，只看到一层层楼阁金碧辉煌。原来，这里离她的所在，居然是这么遥远。远到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被重重的宫门阻隔。而不复再见。
　　小琴跑过来，把衣服搭在我身上，恭敬的站在我后边
　　“小姐，您现在是娘娘，请保重身体。”
　　我点头，眼神飘远，怎么看，都不可能看到净芳宫。只看到皇城的上方，一片烟云笼罩。淡淡的，却隔了里外两重天。
　　午时刚过不久，就有太监来告，身后带了一众宫女，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不同式样的托盘，我本来还坐在侧殿的寝房，小琴拍我的门，在外面低唤
　　“小姐，皇上派人送东西来了。”
　　她是我初初进宫时就带起来的丫鬟，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掌管皇上赐给我的宫女，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来打搅贵妃的安寝，只是小琴不同，她与我，在一起多年，深知我性子。知道我心情不好，也不多问。见没人敢来叫我，只好自己出动。
　　我被门外的叫声一楞。午时刚过不久，皇上这么早派人来，不会太早了吗？
　　我转首，对面是一面大铜镜。我看着自己在镜子里边的样子。脸上依旧是冷漠平淡。身上套了件紫金色的外套。本是华服。穿在我身上，那么不和谐。我瞄一眼放在床上的旧衣。全是素色。什么简单，我穿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谁能接受一个贵妃出入宫门的时候穿的比宫女还寒碜？
　　我打开门，小琴站在门口，见我出来，马上说道
　　“皇上的内侍李公公带了一群人来，送东西给您。”
　　我点头，轻轻迈开步伐。身后，几个宫女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当了贵妃，就失去人身自由？我最讨厌的，就是失去自由，可是被爹娘送进宫来的我，还有什么立场宣扬自己的自由之身？
　　绕到大殿，其实，本来我不想来，可是不能给这个内侍留下话柄，说我离妃才上任就摆谱。要是一但皇上得闲，得知这个消息。我是无所谓，估计我爹的官职可能要被降一降。
　　一个身穿紫红色宦官衣衫的青年站在殿中间，我瞧他，面色粉白，朱唇微红，手上居然留了一点指甲，染成微红色，眉心一点朱砂痣。长眉弯弯。这人长的，像是女子一般。露出妖媚的气息。他似乎也见到了我，连忙对我弯弯身子，声音很柔和，很悦耳。
　　“离妃娘娘，皇上今个大宴群臣。特让奴才前来禀报，皇上说了，出席宴席不能穿着寒碜，皇上知道您没贵重衣物，所以赐您宫服。”
　　他说完，又抬起头来，眼睛仰在半空，似乎根本不把我这个贵妃看在眼里。
　　我颔首，他对我不敬，我无所谓。能平平安安就好。不要多生是非。
　　“那就多谢皇上了。”
　　我对小琴招手，小琴马上带着一群宫女上去把东西都端过来。他送，我就只得收下。
　　李公公见我东西收下了，又对我一弯身
　　“如果娘娘没事的话，奴才先行退下了。”
　　我点头，不冷不热的送客
　　“那就不送了，李公公。”
　　他悄无声息的向外退。退到门槛，才转过身，一句话都不说的走了。
　　对我这个贵妃，他有什么不满的？
　　小琴走到我身边，对我说
　　“小姐，这个李公公真是没礼貌，对您一个贵妃居然态度这么冷淡。”
　　我转身，一一扫过宫女们手里的衣物和饰品。都太繁复。太贵重了。金色的光芒，映亮了宫殿的一方。我回首，对小琴说
　　“小琴，在宫里，别惹事，什么事情，能躲就躲。不能躲。咱就别插手。”
　　我知道我的眼神冷的让人会从心里透出凉气。小琴多嘴了。我只瞪她一眼，她就吐吐舌头闭上了嘴。
　　夜晚的皇宫，我还不曾见过，因为我总是在夜刚来的时候，就窝进了小房间看书或者睡觉。因为不认识皇宫的路，也因为皇宫里不能乱闯。
　　我穿了一身粉红色的宫服。站在铜镜面前，转个身，指间饶上发丝。头上，也插了金簪。珠饰在我的黑发上闪耀。我却觉得这一切很可笑。
　　云鬓花颜金步摇，只能这么形容我现在。宫娥们分散在四周，见我转身，各个拍手微笑
　　“娘娘好美。”
　　我垂下眼帘。想脱去这华服。想丢下这金簪。这一切，就是宫廷在我的身上留下的印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人面桃花。
　　殿外，鸾车在等。
　　我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微微冷笑。
　　出来的时候，皇城的天空，被烟花染成五颜六色。烟火的声音，在天空响个不停。
　　以前，我都习惯，在窗子里向外看烟火，颖怜陪着我，细细的跟我说这边的烟火像什么。只是没想到，今天，我自己就成了这场烟火中的主角。
　　物是人非。烟火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天空散出美丽的弧度。映在我的眼睛里，才有丝丝温度。
　　鸾车走了一路，一路全是宫娥太监下跪。宫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我端坐在车上，见两边的人，纷纷下跪。这么繁华的皇城，如此混乱的宫闱，不适合我。可是，我无可奈何。
　　远远的，我看到前面一座宫殿。里面，灯火辉煌。尚未到近前。一直跟我鸾车旁边的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叫到
　　“离妃娘娘驾到。”
　　站在两边的士兵一见那太监叫，立刻一个个把话传了下去，直直的传进了那宫殿里。
　　我被小琴搀下车。这衣服太长，不是太好走路。只好一路慢慢的走。我不是三寸金莲，可是走的比小脚的速度还慢。在外头眼里，不知道我这样子是什么意思。
　　我慢吞吞的走进宫殿的长廊，隐隐看到宫殿里有人影晃动。更有乐声齐奏。我知道，那肯定是谁在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