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命歌-命中书》袖公子

86、第 1 章

　　段伯被遗忘的彻底，直到萧寒月来问解苍才想起来他，一时心中尽是疑惑：“他一魔族在这里做什么？”
　　萧寒月一撇脑袋：“我哪知道。”
　　解苍转头：“师父不是常在武校场？”
　　上虞看他：“是有这么一个人，我看着资质不错就留下了。”
　　解苍觉得头有些疼，一挥手示意萧寒月：“去看看。”
　　萧寒月与解苍之间自从这一战和之后的那一次对话之后缓解许多，俩人相处也没有那么暗潮汹涌下的剑拔弩张。
　　解苍一路走到武校场看到又被几人围着的段伯，只不过这次是一群人在一起比试上了。
　　段伯正与一武神将打得难解难分，眼角看到解苍站在远处，一个撤身就飞到了解苍面前，满脸的解脱：“君上，你可算来了。”
　　解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怎么在此？”
　　段伯一怔：“我是君上的侍从，自然君上在哪我就在哪。”
　　解苍这才回想起他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可再怎么也不能让一魔族在天界，尤其是现在这样天魔之战刚止的微妙时机：“我是天界之人，怎能带着魔族侍从，你还是回到魔族最好。”
　　段伯没想到自家君上这么利索就把自己打了回去，不免有些委屈，倒是随后而来的上虞开了口：“他倒是不错，能与我手中训出来的人打得不相上下，留着也好。”
　　段伯一听心里转了个弯，立刻对着上虞毕恭毕敬：“上虞神君好眼力，再说我虽为魔族人，但魔族只要认主便生死相随，何况君上刚刚飞升战神，身边没有随侍，我留下也算省了麻烦。”
　　解苍慢慢转头看向段伯，缓缓开口：“我倒是不知你从哪里学来这样‘玲珑’的心思。”
　　段伯一凛，心中虽然紧张也仍是回答：“自是……跟君上学的。”
　　萧寒月撇了下嘴角开口：“他这倒是没有学错。”
　　解苍摇了摇头，看了段伯一眼：“要留便留吧，但要记得谨言慎行。”
　　“是。”

　　云笈不在，解苍想要知道这些年天界的事情就少了最省事的方法，可这件事他又不想去问萧寒月，想了想抬腿去了司命的殿里。
　　司命这几天因为云笈的事情焦头烂额，便是解苍站在他身后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解苍一手拍上他的肩膀才一个激灵回过神：“哎呦！”
　　解苍退后一步看他：“妄议我师父的那几名仙娥在哪里？”
　　莫说司命从没见他来过自己的殿里，就是现在他对解苍的印象也只是当年那个少年，如今突然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在他眼前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解苍皱了下眉：“几百年不见，司命星君反应这般迟钝了？”
　　司命这才施礼：“见过神君。”哪想到当年那个少年从魔界回来就成了战神，虽说众神都可称神君，但阶品还是比他高的。
　　“云笈不在，连尧不知为何又不在，我想着这种事情你最灵通，”解苍道：“当年在连尧殿内多嘴的几名仙娥在哪里？”
　　司命这才想起来：“哦，这件事啊，这都过去多久了，神君是要……算账？”
　　解苍毫无避讳的点了下头应道：“是。”
　　人家都说的这样光明磊落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掩着的：“听说被商止神君发到严鉴殿了，你也知道那里都是有了过错的神仙才会去的，出来不免会遭冷眼，这也算惩罚颇重了。”
　　解苍看他一眼：“招惹了人能否得到对方原谅要看本人才行，我家师父习惯了这种事常常不在意，可不在意并不是没有被伤到，司命星君觉得我说的可对？”
　　司命听他语气凉薄不由一凛：“神君说的是。”
　　解苍这才笑了笑：“星君聪慧。”
　　送走解苍，司命看了看自己乱糟糟布满命册的大殿抖了抖说：“云笈还没着落，这边又回来一个不好惹的，麻烦啊麻烦。”
　　解苍一路行到严鉴殿，果然这个地方与其他仙韵蒸腾的殿府不同，更是肃穆轩昂许多，他刚进去就被一名仙童引着：“大殿吩咐我在此候着，说是解苍神君会来。”
　　解苍哼笑一声：“那我所为何事想必他也知道了。”
　　仙童点了点头：“大殿说了，神君只要不过分，自可去做。”
　　解苍由着那名仙童带路，一直行到一处偏殿，看到几名仙娥早已等在了那里，他冷着眼一个个看过去：“就是这几名？”
　　那几名仙娥便是想破头也不曾想过有堕入魔界还能飞升回来的神仙，现在无不吓得不敢出声。
　　仙童答道：“是。”
　　解苍抬起手，几缕红光依次落入仙娥的脖颈处：“尔等既因口舌之快落到此处我便禁了你们的声好好做事，省的日后再惹麻烦。”
　　那几名仙娥一听吓得连忙开口果然发不出声音。
　　解苍看着那几人吓得眼角带泪的样子说道：“只是噤声就吓成这样，莫害怕，上一个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的人被我毁了嗓子，你们不知比他好上多少。”
　　果然听到这里原本还在流泪的仙娥都惊吓得没了反应。
　　仙童引着解苍出去的时候开口道：“神君何至于吓得她们这样。”
　　解苍冷哼一声：“言语伤人还不自知，便也要他们尝尝被人吓的苦处。”
　　仙童踌躇了一下问道：“神君要他们永不能开口？”
　　解苍摆了下手：“几百年而已。”
　　仙童这才放下心来：“送神君。”

　　天魔之战刚止，这一场算下来又是一番损伤，洛冥与钟蒙同归破军阵，上虞虽被解苍保下了五感，但她开杀阵损神元护仙根，到现在修为实在不配她的阶品，便是解苍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如说更惨了些，明明是战神的阶品，结果空有品级修为却空空荡荡，常被古霄嘲笑说真成了一个外强中干。
　　这场战事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那魔尊离洬消失不见，魔族担忧自是不用说，此时已是一盘散沙，天界也是喜忧参半，谁知他哪天冒出来又做些什么呢，可是九重天的上神却反而对这事像是不怎么上心，一时都猜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虞除了担心这件事外更是有些伤怀，洛冥就那样殒没了，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眼神常有些忧伤，解苍自是明白她的，可对此也没有办法，直到谢魇找来了一重天。
　　听到谢魇来的消息除上虞之外都有些意外，解苍在自己的脑海中搜了许久才隐约想起这个人，当年谢魇的事情闹的天上也是一番乱，只是他从来关心上虞对其他人不上心再加上他那时还小，所以也只有些模糊的记忆，在他的印象中谢魇只是一个死的莫名其妙的鬼族人而已。
　　“她怎么来了？”萧寒月想到那个气质与上虞颇像的女子就皱了下眉。
　　上虞倒是有些高兴：“将她带来。”
　　等到守卫带着谢魇进到大殿内的时候就是解苍也眯了下眼，行止确实很像上虞。
　　谢魇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嗓子：“萧清肃门下，谢魇见过上虞神君。”
　　上虞点了下头：“哥哥曾与我说收了一个徒弟，听萧寒月说才知是你，那日见你一身武道颇有建树，想来哥哥教了你许久吧。”
　　“确实很久了。”谢魇应道。
　　“你来此何事？”因着萧清肃的关系，也因着谢魇确实武道很好，上虞见她就觉着开心，对着可说是陌生的人话也多了些。
　　谢魇面色稍有无奈：“师父又走了，走之前交代我说此去无归期，要我来神君处帮护。”
　　她这话说得含糊，上虞倒是明白，那神志不清的萧清肃又去寻人了。
　　“我知道了，你留我这里也好，”上虞起身走到谢魇身前伸手一探她的筋脉：“果然练得不错。”
　　解苍眉头几不可查的挑了下，缓缓几步走到上虞身侧，自然的抓回她放在谢魇胳膊上的手：“师父如此说看来是不错，我也看看。”说着拿剑柄一按谢魇的胳膊，谢魇神色一变立刻退后一步。
　　“杀气凌人，神君这是何意？”谢魇定定看着解苍。
　　解苍收回手中剑轻笑一声：“抱歉，我对鬼族人总是难掩杀意。”
　　谢魇一愣，这才想到解苍的身份，叹了口气：“我父兄当年所做之事无可狡辩，若神君对我心怀不安，我还是不在一重天吧。”
　　解苍摆了下手：“这倒不必，我家师父难得欣赏一个，我岂有撵走的道理。”
　　解苍对谢魇当年的事情不甚清楚，上虞倒是知道的甚至还有些钦佩，毕竟血祭自身为保阖族这个行为确实常人难做，所以虽说千素与长琴因她父兄而死，但上虞却能将这事与谢魇分开来看。
　　上虞看向解苍，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同意留下谢魇却不一定是他说的那样，待谢魇出去后她才开口：“你又想做什么？”
　　解苍笑笑：“师父猜猜？这次说不定萧寒月还能与我想在一处。”
　　萧寒月看他一眼转头看向上虞：“这样身份特殊的人，放出去是不如留在身边合适。”
　　上虞看了看他们二人，脸色稍显无奈：“我几时将你教成了这样心思深沉的人？”
　　解苍歪了下头：“不是师父教的，是儿从父，自然是学的我那个爹。”
　　上虞一愣：“你还记得？”
　　解苍正要开口就见一个人影急匆匆闯了进来，他眉头又皱了皱，觉得现在一重天进出的人委实太多了，过于多了。
　　一直在暗处站着的段伯立刻挡在来人身前，撞得他一个趔趄，司命不等站稳急吼吼的开口：“请神君救命！”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叫几个人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救谁的命？”萧寒月问道。
　　“云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