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6、第 38 章 ...

  •   魔界的决斗场其实叫弑武台,由名解义便知有不少人死在了这里,其实原本这种情况并不严重,在原本的规矩下都是点到为止,可离洬继任魔尊之后改了规矩,只要上了弑武台,无论手段计谋只要赢了便可,由此之后再没人从上面下来过。
      曾经有人对这点提出过异议,在座椅上的离洬懒洋洋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我明明白白的规定可使用任何方式,便也是说阴谋诡计皆在其内,明知如此却还中计难道不是中计者不行?别人可用你也可用,无论阴谋阳谋能赢即可,你说恶毒,那你也恶毒回去不就好了,我倒是不懂,明明是个魔族还要学什么冠冕堂皇吗?不过凡事皆有例外,你们若是能强大到不惧怕任何诡计不就行了,说到底难道不是能力不行?若你们真能到了那一日,说些什么我倒是可以听听看。”
      就这样,在这条规矩下,期间除了连尧的魔身东岐,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再打上魔君之位。
      封邑既然想让解苍坐上北域魔君,便把自己知道的这些没有半点隐瞒尽皆告知,虽然对离洬定下的这个规矩颇有不满,却也毫无办法,倒是解苍听了之后突然笑了,封邑一脸的不明所以。
      “听到这个规矩你还能笑得出来,你是不知这么多年来但凡上了那个弑武台的人都没有完好无损下来的,我虽是魔族,但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心思可以阴险肮脏到什么程度。”封邑说到最后一句时手都微微握紧。
      解苍浅笑着摇了摇头:“不说旁的,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个魔尊的想法与我那师父颇为相似。”
      封邑一愣,回想起当年仅见过上虞的那一面,厮杀中利落狠厉的手法怎么也不像是那样有心计的人:“你那师父我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以武窥人,她着实不像会有那些心思的。”
      解苍摆了摆手:“不是说心计,而是那魔尊最后一句话倒是很像我师父历来的习武之道。她在习武修行上对人严格对己更是如此,她现在手中的那批武神将在我看来可说是最强的。修习武道者少有惧怕之心,便是你们魔尊所说那句话的原因,极强便可无惧。”
      封邑见他说的这样多,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一直以来死气沉沉的少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些少年气。
      “话虽这样说,可天界修习武道者还是极少的。”解苍道。
      封邑撇了下嘴,连连摆手:“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理解,说少也是正常,因为听着就觉得极难做到,想来也只有你们天界那样的森严规矩才能出来这种人才,我们魔界是不可能的了。”
      解苍笑意又深了些,语声轻柔:“所以说,我那师父真是极强的。”
      封邑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想要便拼尽全力去争取,待用尽一切再来谈得失之事。”
      解苍收了笑转头紧盯着他,眼中看不出情绪,好一会儿才转回头不知看向何处:“听你这句我才真正觉得天魔不同,在天上无人不劝我隐忍守规,到你这里便来要我争取一切。”解苍缓缓站起身,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封邑:“封邑,你想什么我未必不知道,可我想什么,你虽知道却也未尽其源。我在天上有亲无友,那里的亲人哪怕再惦念于你,可一旦触及天道伦常无需多想便知他们会选择什么。友人更是可笑,在外人看来最像我好友的却是最憎恨于我的,虽会相助相互,可带着那样深沉恨意的帮护我想无人能够接受,他于我,我于他,就连每次开口说话都是忍了再忍。我亲人早死,友人全无,如今遇你虽对我别有所求,但只要不触我底线,我倒是愿意以友相待,可若你做我不能忍之事……”他眼中逐渐阴凉:“便是好友也无所谓,毕竟友人这种东西,我本就不曾得,失之也就分外容易。”
      封邑脸色变了变,最终垂头叹气:“你这小孩说话真是伤人。”
      解苍笑道:“相比我那师父,我说的可以算得上好听了。”
      封邑想到上虞冷脸杀敌的样子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你恐怕也被你那师父伤了不少才是。”
      解苍愣了愣,眼中有些微的灿光流过:“不,她从不伤我。”
      刚刚见识了解苍那样的冷言冷语,片刻不到只不过想到那人就变了个脸,封邑本就对上虞颇感兴趣,见他这样更是想多听一些,不免撺掇着开口:“我看你也是憋得紧,不如就跟我说说?”
      解苍听到就是一皱眉。
      封邑斟酌着开口:“说实在话,你每次听到提到你那师父就变了张脸,也别怪别人总是要你藏着,连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那些与你相处那么多年的人。我想跟天上那些人你也没法说些什么,如今你在魔界,既然当我是朋友那就说说吧,我对你和她没有半分揶揄之意。”
      解苍眉头皱得更紧,封邑说的没错,天上无人听他说,所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开口说出心里的话,难如登天。
      封邑见他还是不开口,性子里那股无赖缠人的劲儿就上来了:“你也不用多想,你也知道我们魔界尚武,我只是对那样的人如何带着一个小孩好奇罢了。”
      解苍皱着的眉头动了动,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开口说了第一句:“我幼时……顽劣。”
      封邑看着眼前的解苍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解苍伸出一只手支着一侧的头,揉着额角闭上眼,眉头仍是紧皱:“那时不喜说话,遇到不顺意的人事便只知动手。”
      封邑一挑眉:“不顺意的人……你是说一重天的武神将?”
      “他们学艺不精。”解苍淡淡开口。
      封邑点点头,学艺不精。
      “她护着我,她说连娃娃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解苍虽然皱着眉,嘴角却带了丝笑意:“我那时爹娘刚死,第一次知道头脑空空是什么意思,教养脾性更是记不起来,可就是那样无礼的我她也能不分对错相互,便是爹娘在时也不曾被这样对过,”说到这里他低笑了一声:“你恐怕不知,我那爹虽然触天规被贬下凡,可教养是生在骨子里的,我年纪小小就连坐着都要端正姿态,就算再不耐烦也不能面露厌色,我那时真是……”他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一个字:“乖。”
      封邑对着眼前这个人是丝毫都联想不到那样的解苍。
      “她对我极好,在外人看来说是没有底线都不为过,可这世上没有毫无原因之事,”解苍嘴边的浅浅笑意渐渐没了:“可我却觉得有原因又如何,到底她是对我好的,她对我提出的任性要求虽有难色却无不应允。你说,她这样对我该有多好。”
      他这突然一说,封邑却觉得有哪里奇怪。
      “在别人看来我得到最多却最不知足。”解苍狠狠按了按额角。
      本来还等着他再说下去的封邑最后只等来一句话:“不知足便不知足吧,我也实在是……懒得再说。”
      这一日,到底解苍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可却是他至今说得最多的一次。
      封邑看着他就觉得憋屈,心里藏了那么多,到了如今能够说出来的环境,却是再也没法轻易说出口了,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如何说,几番开口说出来的仍是浅浅一层。天上的规矩他知道的不多,但就仅凭着出来的那些神君都能窥知一二,可若要在天道责任中选,便是最亲之人都能舍弃。他说有亲无友,怕是这个亲,也只有他还在天界时才能称之为亲,如今堕入魔界的解苍,恐怕是连这个亲也没有了。而他觉得,解苍口中的这个亲,并不是指的上虞,若是这样他现在的行为隐隐让人觉得可以理解。
      连亲人都不能肯定,那么师父呢,更是什么都不能确定。他背着罪名自堕魔界,无亲无友,重回天界再无可能,明明没做什么却累得那人被人口角,自己只剩魔道一途。封邑自小到大只知随心而行,想象不出像解苍这样压抑忍耐行事是何种心情,他对天界规矩虽然不喜但却对能做到的人心怀敬佩,可如今见到连倾心交谈都做不到的解苍却不知该不该钦佩,在他看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解苍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上虞醒来的时候无人在旁,脑子空了好一会儿才缓慢想起发生了什么,她面色如常没什么改变,起身出殿后就见到一直守在门口的萧寒月迎了上来,她有些疑惑:“你怎么在此?”
      萧寒月一愣:“我去找了解苍。”
      上虞微微歪头,像是有些不解。
      “他不想回来。”一提及此,他就不免狠狠咬了咬牙。
      “啊……”上虞轻轻出声:“是了,对。”
      这莫名所以的几个字让萧寒月觉得有些奇怪。
      愣了一会儿上虞才再次开口:“那便如此吧。”
      萧寒月怎么也不能将这样平静的上虞与那日倒在血地上的她联系起来,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直到进了武校场。
      武校场上洛冥见她醒了走过去道:“神君。”
      上虞看一眼下面问道:“一切如常?”
      “是。”
      “很好。”上虞站在台子上一如往常看着下面一动不动。
      洛冥听她这两字眉头一挑,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神君可还有事?”
      上虞也不回头,身影依旧笔直,只是声音有些疑惑:“嗯……应是没有。”
      “神君,解苍一事……”不知为何洛冥突然提起他。
      “解苍,”上虞的声音带着旁人听不透的语气:“是啊,他走了。”
      这一句,没有感情,没有波动,只是在陈诉一件事实。
      洛冥垂在身侧的手微动,脸色微变,却再不出一声。
      萧寒月虽然也觉得这时的上虞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等到这日上虞出了武校场洛冥立刻去了古霄处,古霄极少见他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这时看他急忙进来脸色不好,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洛冥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上虞神君醒了,可我见她的神情……”他顿了下实在不想说出口:“她的神情与当年千素神君殒身后那几日极像。”
      古霄听到这句也愣住了。
      “当年千素神君殒身时,上虞神君也是不喜不悲,对话行动虽说与平时无异可处处让人捉摸不透,几日后就一人下去几乎血洗了鬼族,今日,也是如此。”洛冥答道。
      古霄听到猛地拍了下桌子:“快去叫上萧寒月!”
      等洛冥找到萧寒月去了武神殿的时候却发现上虞并不在里面,萧寒月还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洛冥看着他有些难开口:“神君带你回来那日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萧寒月点点头,那样周身杀伐血腥之气四溢的女子如何能忘。
      洛冥吸了口气道:“那时的神君因千素神君被鬼族害死,积恨之下一人几乎血洗了整个鬼族,如今她醒来后的样子与那时极像,我怕她去了隼族。”
      话已至此再清楚不过,可萧寒月眼中一凉:“若神君执意如此,那也是隼族该此一劫。”
      洛冥摇了下头:“当年她血洗鬼族是因为鬼族害死了千素神君,可如今她以什么名义去血洗隼族?难道只因为那秦执让解苍下跪?或者口无遮拦?哪一件都没有这样大的罪过,神君若真的这么做了会导致什么后果?身为战神肆意动武,天罚难过!”
      一语点醒萧寒月,是了,他们没有任何缘由可以动手。

      不过晚了一会儿,等他们赶到隼族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吓住了。
      上虞一人浮于隼族上空,周身雷光环绕,范围所及都布满丝丝青蓝流光,面上无悲无喜,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看着地上或死或伤的隼族众人就好似他们与石头草木并无不同,就如蝼蚁之于人,凡人之于神。
      这才是战神真正动武的样子。
      不仅萧寒月,就连洛冥都一瞬没了反应。这样的情况他只在天魔之战时见过,那时他还在连尧麾下,连尧释出修为祭出攻击法阵时的神情与现在的上虞一般无二,魔界大军犹如飞蛾扑火般死在他眼前,他连眼神都不曾动过一下,直至所有人死在法阵中他因修为用尽才停了下来,可如今只是对上一个隼族,竟让上虞变成这样,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阻止。
      无视地上的哀嚎怒骂,上虞在半空中走了几步,步步带着雷光。她走到了众人上空时停住,还没有丝毫动作,那些脚下的雷光就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连接到地面,顿时地上雷光泛滥。那些凄惨的哀叫她听不到分毫,或者说即便听到也不曾在她的心中引起任何反应。
      萧寒月被这样的上虞惊到一动不动,洛冥往前走了几步,接触到雷光之时就感到阵阵割裂般的疼痛。
      秦执闻讯赶来见到这幅凄惨景象,再看到上虞面无表情俯视众人不由心中大怒:“上虞神君!你如今这样在我隼族内肆意动武是何道理!”
      上虞微微一顿,身体没有动作,只有眼神飘向了秦执,张口说出淡淡二字:“道理?”
      萧寒月知道她向来冷淡,但却绝不是无情,可现在听到她这毫无感情的二字不由身体一震,
      秦执听她这无关痛痒的语气怒意更甚:“你身为战神,无视天规,残杀我隼族众人,这是神君所为吗!”
      “神君所为?”上虞依旧漠然的看着秦执,她现在只不过是单纯的重复他的话,并没有任何情绪驱使。
      一旁跟出来的秦尊忍不住开口道:“不过因为那萧煜堕了魔界,你就迁怒于我族!”
      萧寒月猛地转头狠狠盯着秦尊,飞身过去。
      “萧煜?”上虞淡淡开口。
      “不就是你那宝贝徒弟!”秦尊再开口还要说话时被一柄剑抵住了喉咙。
      萧寒月紧咬牙根狠狠道:“我只当你养尊处优被娇惯坏了,如今看来是真没有脑子,若是再说一字,我现下便将你杀了!”
      秦尊知道萧寒月不喜他,可却从没这样带着杀意对他,惊吓中终于止了口。
      秦执此刻也顾不上他,只能紧紧盯着上虞。
      上虞脑袋微微一动:“解苍?”
      一直看着她的洛冥发现她眼中有了细微的情绪,眼神一转连忙开口:“神君,解苍还在!”
      那没有波动的眼睛闪了一下,连接到地面的雷光缓慢流回上虞的周身,就是洛冥也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竟然是秦尊口无遮拦的话救了他们自己。
      上虞平时就冷漠少言,只有常年相处之人能分辨出些微不同,在秦执这样的外人来看是与平日没有区别的,见她收了罡气也只以为是自己的说辞提醒了她。
      “上虞神君今日这般行事,我定要秉明天帝,以给我隼族讨回公道!”秦执恨声开口。
      一旦离开那个状态,连日来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冲击进了她的脑海,本来像是被屏蔽掉的感情全部席卷而来,那日看到解苍吐血堕崖仿佛心脉被击的痛楚再度出现。
      “师父。”
      “师父……”
      “师父,你千万记得。”
      那个口中涌出鲜血,踉踉跄跄站着的解苍,那样狼狈的解苍,是她看到的最后一眼的解苍。
      那个她从小护到大的解苍,最后留给她的是哪怕口中不断涌血仍要对她笑一笑。
      她心中疼的猛吸一口气,再看向周围时的眼睛视线有些模糊,狠狠眨了下又变得清楚,秦执那愤恨的眼神就落进她眼中。
      他愤怒怨恨?
      可是,凭什么?
      难道不应该是她愤怒怨恨吗?
      她现在都没有愤恨那么他又有什么道理这样?
      “道理”?对了,他刚才也说了“道理”。
      上虞忍着心疼,从半空中一步步向下走去,在走到秦执头顶时停住了脚步,向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不同之前的无动于衷而是变得寒凉冷漠:“你说道理,本君便同你讲讲道理。”
      秦执眉头一皱。
      “解苍自堕魔界与你无关,可到底还是有事与你有关的。”上虞缓缓开口:“因灵珠一事,他可曾向你下跪?可是你要求的?”
      秦执听到这里竟然笑开:“有求于人,就要有有求于人的态度。”
      上虞不言不动,一旁的萧寒月狠狠闭了下眼,强忍下怒意。
      秦执接着开口道:“那避毒灵珠是我隼族立下大功由上任妖尊赐予我族,他只是下跪来求也不为过。”
      上虞听到此手腕一翻,手中现出常年跟随她的佩剑,她将佩剑立于自己身前双手交握放在剑柄上,轻轻一按,佩剑明明浮空却像插在地上一样震起巨大气韵,剑身轰鸣作响,她微抬下颌一字一句道:“本君天魔之战释罡气弑魔、长岐山灭妖鬼、独屠鬼族、青冥道镇恶,所杀所平无计其数,以一人升一重天战神。本君问你,以本君毕生战功来换,为徒弟讨一个说法可否得行。”
      这桩桩件件拿出来哪一个都不是旁人能比的,秦执一时语塞,到最后堪堪开口:“神君这样说莫不是过了,他当众退婚羞辱我隼族,我让他下跪只不过一个小小教训而已!”
      上虞交叠放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动:“族长,你是否觉得本君脾性好?是否忘了本君是一重天战神?家师古霄上神曾说本君不通人情,与人说话莫要自提身份,可本君今日却觉得不然,有些时候不提就会被人忘记,就会记不起阶品尊卑。”
      上虞如今这一番话刺得秦执哑口无言,她确实不喜与人交往,但若真正动怒就连天帝也敢强硬以对,毕竟她曾经能把解千清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上虞依旧凉凉看着下面:“秦族长,本君再问你,凭本君这一身战功,这个公道能讨不能讨。”
      “能。”秦执咬牙道。
      “那便好。”上虞开口道:“当日你让解苍下跪,本君今日便让你的孙子秦尊跪行过来可否?”
      “爷爷!”秦尊瞪大双眼喊出声。
      萧寒月手中剑再逼近狠狠道:“闭嘴!”
      秦执看向秦尊一眼,闭眼喝道:“跪!”
      秦尊虽然心中不忿,但在萧寒月的紧逼之下也只能慢慢下跪,一步步跪行到上虞面前。
      “呵。”上虞突然冷笑出声:“都说本君不通人情,如今本君倒真是觉得不如不通,不然今日下跪的就该是族长大人。”
      “你!”秦执瞪向上虞。
      上虞冷冷看他:“本君念你曾与解氏结亲,今日就到此为止,族长大人若觉心中不平大可去天帝处讨个公道,到那时本君也要一桩桩一件件说个清楚,谁当年有姻亲之盟见死不救,谁肆意侮辱战神之徒,谁不顾阶品妄谈神君。”说罢上虞转过身一步步登天而去。
      萧寒月收回手飞落在洛冥身旁。
      洛冥看向秦执:“族长大人,今日隼族可说死里逃生,望您日后谨言慎行。我一重天武神将都有些不知好歹,到那时一众上了九重天,恐怕就不能收场了。”
      秦执看着周遭躺在地上死伤的族人,就算满心怒意如今也只能咬牙吞了下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