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命歌-命中书》袖公子

37、第 29 章

　　顾夕烟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叹了口气，稍稍歪头用眼角瞥在深厚坐着喝茶的云笈，再看向面前站着的威风凛凛的武神将。
　　又叹一口气。
　　好样的，之前是望舒殿的女神君，现在直接把五重天天君之子给惹来了，偏偏还是比较熟悉的人，真亏他做得下这事，实在让人不齿，连她都觉得有些不齿。
　　顾夕烟深吸一口气道：“洛冥神君稍等，可否等我去问过我家神君？”
　　五重天的规矩比之七重天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洛冥性子有些孤高冷傲，做事偶尔不顾教法，但摊上那样一个严正的爹，再加上又在上虞手下做了许多年，除了染上护短的毛病之外好歹看上去也算懂礼。
　　当然，肯定比云笈要懂礼许多，顾夕烟大概最不解云笈的一点就是这样一个极重礼教的七重天是怎么让他变成这幅四处惹事的性子的。
　　洛冥点点头：“好。”
　　顾夕烟摇着头走向云笈，到了近前云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得她眯了眯眼：“神君，您还记得您之前为何下界的吗？”
　　云笈想了想：“躲望舒殿？”
　　顾夕烟点点头，接着道：“这次又换五重天的天君之子来了呢。”
　　云笈也跟着点点头：“是啊。”
　　顾夕烟嘴角抽了抽：“上次惹了望舒殿躲到了人间界，结果又在人间界招惹了夜琼族长，这次神君又要躲到哪里去呢？”
　　云笈摇了摇头：“唔，确实是个难事。”
　　顾夕烟看到他这幅样子笑了笑，伸手收拾过桌上的茶盏，顺便拿走云笈正在喝的茶杯道：“我先收走，省的一会儿打起来要碎掉的。”说完转身走向洛冥，向他低头行礼道：“洛冥神君，我家神君说要与您好好说说，他好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有何错处，还望洛冥神君多多谅解。”
　　顾夕烟看着一身戾气向云笈走去的洛冥产生了一个疑惑，她端着茶盘边走边想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司命，眼瞅着她就要撞到柱子上，司命连忙伸手抓住她：“你这是做什么，没事撞柱子？”
　　顾夕烟回过神看到司命，问道：“你说，洛冥神君很厉害么？”
　　对于她常常的突然之语司命早已习惯，顺着她的话茬说：“算得上了，估计下一任战神应该就是他了。”
　　顾夕烟点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你说我家神君厉害么？”
　　司命一皱眉：“云笈神君？听说他早年在六界游走时……”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看了眼面前的人，又想到云笈好似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斟酌了一下开口：“好像也是厉害的。”
　　顾夕烟再点点头问道：“那你说洛冥神君与我家神君打起来谁比较厉害？”
　　司命一愣，眼睛一转就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抬头看向远处的大殿：“洛冥神君找来了？”
　　“是。”
　　司命脸色一僵转身就走，刚迈开一步就觉得自己被人拽住，回头就看到顾夕烟一只手死死扯住他的袖子，一脸的笑意盈盈：“我家神君在人间界怎么就招惹上了夜琼族长？我虽知道一二但到底是不很清楚，还请司命星君与我说说？”
　　司命一脸哀色：“我好歹品阶比你高，你这样胁迫我不好吧。”
　　顾夕烟仍是笑意不改：“星君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手的。”
　　司命着实丧气，真是一摊麻烦事。
　　司命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前段时间你家神君不是为了躲那望舒殿女君来让我把他送下界吗，结果为了能躲的时间长一些就选了万生簿，正好那段日子夜琼族长也要去凡间走一遭，我也知道他那性子，所以想着夜琼族长有洛冥神君照看，他再怎么也不会招惹出什么来，所以就把他二人牵在了一起，结果谁知道你家神君就算这样也是硬是跟人家牵扯上了。”
　　顾夕烟双眼晶亮一副看戏的样子：“快与我细细说说！”
　　司命接着道：“他二人轮回三了次牵扯了三次，偏偏每一世都是你家神君对夜琼族长情根深种，而那夜琼族长也是让我搞不懂，不管怎样就是不接受，每一世都是孤独终老，就连第三世明明他二人都成了亲，也能不在一起，真真让我很是挫败。”
　　顾夕烟低低笑出来：“这还真是有意思，你确定你那命薄没出错？”
　　司命脸色一正：“小夕烟不可胡说，我那怎么会错，错一处可就是天大的事，便是我坠入地狱都弥补不了的。”
　　“若真像你所说，他二人下界为人还能脱离你的命薄，真是奇怪。”顾夕烟道。
　　司命叹口气：“可不正是，第一世那夜琼族长不知怎么就思虑成疾早早死了，我想就给她一个长命吧，结果第二世却是长命了，可她又说两家家世不匹不敢高攀，硬是把婚给退了，到了第三世我把俩人家世变得门当户对了，亲也成了，结果就算这样也硬是不在心上，两人活生生耗死了。”
　　听到最后一句顾夕烟咂了咂舌：“怪不得你今日来这里，是来请罪的吧？结果没想到洛冥神君也在，吓得想跑了？”
　　司命本来就是一肚子官司，还被顾夕烟挤兑够呛，这下也是忍不住反击回去：“怎么，我觉着你还挺喜欢那云笈的，怎么现在听到他这些事倒是不着急？”
　　顾夕烟瞥他一眼：“我本就觉得如果他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么在一起就是极好，可若对方心上有了人他还要掺和一脚就太不地道了。”
　　司命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不可妄议神君不可妄议神君，也就你敢这么说他。”
　　顾夕烟嘴一撇：“你还不是一样，听着神君神君叫的规矩，可哪次不是没几句就直说名讳了？”
　　司命笑笑道：“不说这个，听说前几日有人飞升了？”
　　顾夕烟想到解苍就是一皱眉：“一重天的萧煜从魔界飞升了，那么大的动静怕是九重天都知道了，虽说成了神君，但我家神君倒是很不看好。”
　　“不看好？到也难怪。”司命道。
　　顾夕烟疑惑道：“你说我家神君为何看事总是如此消极？”
　　司命想想道：“这大约是与他爹娘有关吧。”
　　顾夕烟一听又是一个故事就来了精神，司命缓缓开口道：“云笈的娘是七重天的北宫神君，上一次天魔之战人间界苍山云海的仙武长老殒身，其他修仙散门欲要苍山云海让出修仙第一门的称号，仙武长老护佑人界有功，天界为了助他们渡此劫难便派了北宫神君到苍山云海镇派，可哪知围上苍山云海的各派里混杂了化身为人的魔君墨奕。”

　　七重天出来的神君大多端正严明，云笈是个异类。
　　北宫神君除了有着七重天神君的品格外有一点与现在的上虞有些相似，都有些莫名的天真。
　　当年带着天命下到苍山云海却看到被众人围攻的景象，仙武长老仅剩的几名弟子带着入门不久的师弟师妹与各派对峙看着着实有些惨，北宫在云端看得稍稍动气：“尔等，何欺苍山云海无人？”
　　众人抬头就看到北宫飘然而下：“七重天北宫奉天命下界镇派。”
　　但凡修仙界遭遇劫难，天界便会派一名神君到人间界的修仙第一门中镇派以防大乱，可这次虽然天魔止战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神君来到苍山云海，也就给了其他修仙散门逼迫的机会。
　　本来还剑拔弩张的局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北宫一双眼看过众人：“尔等何以趁此机会行逼迫之事，不觉无耻吗？”
　　一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一个声音不紧不慢传了出来：“这人间不是一向如此吗，欺软怕硬是常态，坚守正道那是神仙该做的事情。”
　　一人像他的语气一样不急不缓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容俊美一派书生打扮，北宫看向他一眼再看向周围手握兵刃的众人眉头轻蹙，见他们仍没有退去的迹象轻轻叹了口气手中幻出兵刃动起手来。
　　所谓镇派，极少有不见血腥的，天道无情却有情，神仙有情也无情正是如此。为了怕神仙法力过大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下界镇派的神君都是被封了八成法力的，虽然剩下两成，但是对付凡人，哪怕是修行之人那也是足够了，可凡事总有例外。
　　在几百年前便有一位下界镇派的神君中了修仙邪道的术法殒身而亡，而弑神一派借由吞噬神仙残留的法力和修为以凡人之身接近成神，天界查知此事震怒非常，天帝一气之下派出自己的五子常持下界，却不想在那里碰到冥界的地狱神官离陌，本来要清洗的门派被离陌释出的法阵吸到了地狱，只剩下当初几位吸收了殒身神君法力的那些人还在坚持，离陌见到常持来到便退到一旁，常持接手过来就处理的很快。
　　经此一事，但凡镇派的神君便有了看情势而动的权利，不用禀报天庭可以自行处理，就算这样，后面有此念头的事情仍是发生过几起。
　　就比如现在，看到她在，仍是与她动起手来。
　　北宫本欲手下留情，奈何对方步步紧逼，那名书生为了帮她也被一些人围攻，北宫叹息一声，终于使出法术禁锢了众人，她看向那名书生问道：“你是何人？”
　　那书生似笑非笑：“苍山云海之下，流落许久的无名之人。”

　　司命开口道：“魔君墨奕是以凡人之身入魔，所以与其他魔君不同，与魔界没有多少感情，但以人成魔的自然对人间也没什么感情，虽是这样却是魔君中最顾全大局者。可无奈只他一人无法扭转局面，大战一过魔界就没了他的踪迹，不曾想竟是去了苍山云海。当年云笈来九转轮回镜探他爹娘之事我也看得一二，这北宫神君与魔君墨奕除去身份不说可算是一对妙人，偏偏那时正是天魔之战结束没有多久，天界对魔界多有抵触，七重天天君咸天玄君最是刚正不阿，自然容不下他俩的事情，那墨奕气愤之下携北宫神君回了魔界，咸天玄君气急之下让连尧战神下了战帖，北宫神君为了避免天魔再次开战只身上了天界，墨奕知晓后也打上了天界，一触即发下北宫神君投身入了九转轮回镜，墨奕见此也跟随而去，他二人自此被封印在了九转轮回镜中。”
　　司命说的叹息，顾夕烟也听的难过：“真是有些不通情理，总说上虞神君不通人情，这样一看，我倒是觉得上虞神君好过不知多少。”
　　司命听他这话轻笑道：“四魔君中墨奕本就游离在外，他的孩子自是无人照顾，云笈那时还是个小娃娃，倒是新任魔尊看他可怜养他至少年，后来云笈离开魔族四处流落，咸天玄君事后多有懊悔可已铸下错处，便派人在六界内寻找云笈，寻回后带回七重天收入自己膝下与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抚养，我还记得当年的云笈既不像北宫神君那样清雅灵动，也不像魔君墨奕那样书生气十足，一身杀气哪有现在半分的清润模样，幸亏连尧和商止性格温和热爱，耳濡目染下竟将云笈的性子一点点变了过来，实属不易。”司命说到这里不免想了想：“他现在这副模样，倒是三分像娘七分像爹了。”
　　顾夕烟笑道：“我家神君那副模样，想来北宫神君和那墨奕魔君肯定也是极好看的。”
　　司命瞥了她一眼接着道：“虽说性子是变了些许，他也因爹娘之事再加上自幼流浪看尽冷漠对世间多有质疑再难改变。”
　　顾夕烟张嘴还要再问什么就听身后一声轰响，司命脸色一变只来得及说一句“多加小心”就跑走了。
　　顾夕烟转过身就看到洛冥大步走过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处，面色比刚来时好看了些许，看到她也只是微一点头便走远了。
　　她放下茶盘连忙向大殿跑过去，进到院内就看到本来有着凉亭的地方如今成了一个深坑，而自家神君坐在大殿的廊檐下闲闲的看着书。
　　云笈看到她进来收了书问道：“与司命说完了？”
　　此时顾夕烟哪顾得上他，指着深坑道：“洛冥神君打的？”
　　云笈一边拍书一边说：“我俩一起打的。”
　　听到这句顾夕烟连忙上前仔仔细细看着他，发现他浑身上下没一处受伤才埋怨道：“让神君你四处惹事，真是活该。”
　　云笈没什么表情，只是一挑眉：“你与司命都说了些什么？”
　　顾夕烟想到她和司命说的那些，怎么想都觉得不能说出口，只好笑着蒙混：“没什么，就是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云笈静静看她一眼，不发一语站起身向殿内走去。
　　顾夕烟看着他的背影问道：“这院内的大坑怎么办啊？”
　　云笈也不答话，一挥手院内恢复如常，只是亭子上多了个匾额，上写二字“司命”。
　　司命再来到这里看到这个亭子的时候吓的一哆嗦，连连向云笈道错。
　　神君要给自养的东西起了名，哪怕是件死物，年长日久沾染仙气也会有了灵，天界要是出了两个司命怕是命薄要乱，司命求了云笈好多天才让他在亭子没起灵气之前去了这两字。
　　顾夕烟想怕是云笈知道他俩背后说他的事情心中不愿所以做了这事，她觉得自家神君真是小气。
　　司命看着兀自瞎想的顾夕烟连连摇头，轻轻拍了她一下：“像你这样，就算是想也能想到歪处，也算是一种福气。”
　　顾夕烟总觉得他好像拐着弯说自己什么。

　　解苍没有睡着，虽然身体和精神都疲累到了极点仍是躺在地上歪着头死死盯着甩在手边的那柄佩剑，严格来说是盯着剑柄上的花纹。
　　飞升神君之时会有金光环绕于身几日，随后会渐渐消失，因为阶品的提升不会受魔气所扰，这里的魔气再也对解苍构不成威胁，他慢慢坐起来拿过剑仔细瞧了瞧，把剑柄卸了下来随手把剑又扔在了一边，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株修灵草，想了想把它轻轻按在剑柄上的新月花纹处，只见修灵草渐渐融进了剑柄里，化作花纹与新月缠绕在一起，他好似终于满意的一笑，最后双手拿起剑柄抵在胸前，生生把它嵌进了心口处。
　　神仙若是还未飞升，肉身与灵体相离，这样的动作也只是把剑柄嵌入肉身，可一旦到了神君的阶品肉身与灵体相融，这样做就等于同时嵌入肉身与灵体。
　　神仙的灵体纯净至洁，就算是灵体本身的神主所有的物品也极难接受，过程痛苦异常。可一旦成功，经过灵体滋养的物品会与神主相融，有的会生出独一无二的神器，有的会生出自己独有的法术，可解苍这么做完全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只是想把他现在身上仅存的她留给他的东西好好保存，这世间哪有比他的心中更好的地方。
　　痛到极处他只发出几声低吼随后便没了声音，剑柄已经没入心口没了痕迹，但灵体排斥的疼痛仍在继续，刚刚坐起来的身体又倒了下去，这次终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额上的冷汗不断滴落，神识因为痛楚波动得厉害，到最后终于又昏了过去。
　　清珞的爹是俱恒魔君的部下，因为俱恒虽然一把年纪了却没有成过亲，所以也把清珞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在天魔之战时两人接连战死，原本受俱恒管辖的魔界北域陷入无主状态，本来俱恒所剩的部下皆遵从清珞为主，可无奈这位真是个大小姐，哪怕亲人逝去也仍是过的自在放纵。
　　因为之前九天雷云降到北域，雷声轰鸣得不止天界连整个魔界都听的一清二楚，虽然都对是谁在魔界飞升感兴趣但是也没人会贸然前往魔气浓郁的北域，可清珞向来不管这些，说得好听点是过的自在，不好听的话就是她太过以自己为主，有时甚至不顾后果。
　　只身前来北域也很像她会做出来的事，也亏了那九天雷云劈散了魔气，让这里不再像以往那样令人窒息，虽然仍是比别处浓郁，但已经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清珞溜溜达达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等到了天色渐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密林之中。
　　解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名少女盯着他看，清珞伸手捅了捅他的脸：“虽然你睡着时我就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现在醒来再看果然更好看了，喂，神仙都像你一样好看吗？”
　　解苍皱紧眉头厌恶的躲开她的手，抓起一旁没了剑柄的剑支起自己的身体坐在一边。
　　他是长得好看的，小时还曾被千素当成女孩子养过一段时间，圆圆的眼睛小巧的嘴，像个漂亮的女娃娃。可随着越长越大棱角越来越分明，鼻梁挺直剑眉朗目，若是能够安稳长大那一双眼睛就算不喜不怒静静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心跳悸动，可事实没有那样美好，现在的解苍因为嗔痴过重眉目间总是阴沉过重，只有偶尔笑时才会带出眼角微微一勾的情绪，但就算这样，他这张脸仍是好看的。
　　只不过在上虞身边很容易就被人忽略掉了，上虞的气势加上解苍有意无意的隐没，若是他一人的时候是无法让人不在意的，可一旦在上虞身边，他就像故意的一样让人注意不到，可若是这俩人在一处却又是另一种情景。
　　如今没了上虞在身旁，解苍终于能够没有任何遮掩。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啊，”清珞凑近皱眉看着他：“果然神仙都很无趣，我救了你你总该说点什么吧。”
　　解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你离我远点。”
　　清珞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气的站起身踢他一脚：“你这人！我好心救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解苍烦躁的瞪她一眼：“你闭嘴。”
　　他说完把剑插在地上站起身，以剑为杖一步步走的略显踉跄，清珞虽然很生气但见他这幅模样仍是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解苍头也不回只扔下四个字。

　　灵体接受异物融合进身体之后痛楚就会消失，虽然耗时很长，但总算是捱过去了。罡气泄尽的身体被澎湃的修为占尽，虽然一时难以接受这种改变但是身体确实好得很快，与神识的融合也比罡气更加适合，现在感觉就好像终于摆脱别别扭扭的样子终于回到自己原本的状态一般，虽然身体和精神上的感受很好，可是对解苍来说却让他对自己充满了气愤与不甘心。
　　他对自己做过的事都是清楚坚定，很少产生质疑，可这时却觉得自己是否做了无用功，自己过去做的一切是否都是无意义。
　　随着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他的身体开始被红光笼罩，就连剑身也闪着同样的光芒。
　　“俱恒魔君的地界也有人敢来，是不要命了啊。”
　　解苍狠狠捶着自己的头想要压制下心中躁动的情绪，冷不防听到这个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人正对着他。
　　“我家任性的大小姐你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