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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脱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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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乱葬岗。
即使是白日里来,依旧感觉有些瘆人,周围是参天蔽日的大树,祁彧的身后跟着一条黑色大狗。元宝可是他花了一只叫花鸡,一只卤鹅,外加一只酱肘子才引来的。
饶是如此,元宝也只是耷拉着眼皮跟在他的身后,祁彧将两件半旧的衣裳放在元宝的鼻子前,元宝湿湿的鼻子动了动,然后狗脸茫然的看着祁彧。
敢情刚才他大出血买的那些东西,都进狗肚子里去了吗?居然连这点忙都不帮?
祁彧瞪了元宝一眼,只能自己在乱葬岗里找,等快找到的时候,元宝先他一步跑到那尸骨边坐下,咧着狗嘴,对着祁彧叫了两声。
这货居然还会抢功?
祁彧一阵肉痛,好不容易攒下点娶媳妇的银子居然就这么没了,早知道还不如他一个人来呢?
……
一人一狗满身尘土的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时分,晚霞将半边的天儿染成了橘色。
红蕊和绿枝一人一边的站在门口,跟门神似的。红蕊的目光先瞧向祁彧,祁彧对着她咧嘴一笑,红蕊暗暗掐了掐藏在袖子里的手,这次事关立规矩,可不能再被美色给迷惑了,又看向了元宝。
元宝呜呜的叫了几声,又对着祁彧拱了拱。
红蕊发话道,“你的意思是他骗你过去的?”
元宝叫了一声,麻溜的摇着尾巴站到了红蕊的边上。
祁彧瞧着叛变的元宝,忍不住摇头,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这还没严刑逼供呢?居然就投降了?
“还知道回来啊?”红蕊阴阳怪气的说道。
祁彧连忙道,“是不是云萝问起我了?我先去洗漱一番,便去找她。左右不过几个时辰未见而已......”话还没说完,又想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个时辰那也得有一年半载了,难怪想的紧。
红蕊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叉着腰道:“严肃些,跟你说正事呢,别嬉皮笑脸的。咱们长公主府里唯一的主子那就是长公主殿下,这往后要是有事出门,千万记得要早请示,晚汇报。切勿坏了咱们府里的规矩。没的让人笑话咱们长公主府上下没个体统。”
祁彧连忙应了是,他跟云萝本就是夫妻一体,哪里用得着分得这么清。再者夫君出门跟妻子汇报一二,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红蕊见祥瑞态度端正,越发觉得孺子可教。也就放行了。祁彧洗滋滋的就进了府里,隔着老远就开始喊,“云萝,你猜我今儿找到什么了?”
夏云萝瞧着祁彧满脸期待的样子,故意别过脸去,“我才不稀罕问你去干什么了呢?明儿就是厉氏受审的日子,我且等着明日去瞧热闹呢。”
祁彧从桌上捡了一块酥糖糕扔进嘴里,今儿一大早就哄着元宝出门了,连口热乎饭都没来得及吃。夏云萝瞧着他吃噎着了,连忙给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就跟几辈子没吃过似的,若是旁人瞧见了,还不得说本宫虐待你这个祥瑞啊。”
祁彧喝了茶,神秘兮兮的道:“等明儿你就知道了,况且我早就瞧姓季的不顺眼了,总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否则只当咱们府里没人似的。”
“你去找证据了?”夏云萝诧异的问道。
祁彧嗯了一声道:“虽然咱们在那安魂散里放了点幻萤粉,但也只是让厉氏说秃噜嘴罢了,若一直没有实证,左不过就是关上几天便放回去了。这次......”
祁彧故意未将话说完,巴巴的望着夏云萝,一副你快问我的讨赏样子。夏云萝掩嘴轻笑,偏不开口问他到底找到了何证据?
祁彧一脸挫败的出去洗漱的时候,恰巧遇到了被下人清洗干净的元宝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进来了。
元宝抬起头,瞧瞧了霜打茄子似的祁彧,满眼都是傲娇神色,昂首阔步的进了里头。它可是跟了主子多年的狗了,论恩宠那在长公主府里那也是头一份,瞧瞧它的犬舍,用得可都是顶好的材料呢,又岂是一个新进门的祥瑞可比的。
祁彧走了几步就听到屋里头夏云萝轻声细语的问话声以及元宝撒娇似的狗叫声,忍不住扶额长叹,
当真是人不如狗啊!
......
天还未亮,京兆府尹的门口便挤满了人,显国公府当家主母杀害儿媳妇这样的新闻早就传遍了京城。虽说论起来,京城中但凡是高门大户的,谁府上没死过几个丫鬟、小厮的,但是婆婆明目张胆杀儿媳妇的还是头一遭听说呢。
议论声在顾和正的惊堂木拍下之后瞬间就没了,“来人啊,将罪妇跟其同党一并押上来。”
厉氏才被关进牢房还闹了好一阵子,如同疯妇一般咒骂不休。不过关上几天之后,人便老实了,再也不提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了,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头发松散的披在脑后。
蓬头垢面被押上来之后,见着季琮安就哭喊道:“琮安,快救娘出去吧,娘不想呆在那该死的牢房的里了,也不想再吃那馊饭了。”
季琮安怒道:“顾大人,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你怎可对我母亲严刑逼供,好歹我母亲也是命妇,岂容你如此糟践。”
“季公子,稍安勿躁。牢饭向来都是按照标准来的,怎的其他犯人吃得,就厉氏吃不得?本官瞧着定是素日里锦衣玉食惯了的,偶尔吃些普通饭菜,肯定也得有个适应的过程,等多住些时日,自然就习惯了。”顾和正解释道,显国公府这群人自不量力,得罪了长公主那就是得罪了陛下,居然还敢为了这事去求见皇上。
皇上盛怒,只交代了他一句,务必要严惩,以儆效尤。
有了皇上做护身符,还怕他个球啊!
季琮安脸色阴晴不定,又道:“敢问顾大人一句,这素来判案可是讲究的人证物证俱在,才可以定案?”
顾和正掀了掀眼皮,“那是自然。”
“那我母亲杀害儿媳一案,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总不能单凭我母亲的几句梦魇之语便定罪吧,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季琮安拱手说完,便有个中年男子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这是显国公府的郎中,他可以证明我母亲自打婉莹死后,伤心过度,梦魇难眠,所以才会深更半夜去了听雨轩,说了些胡话。”
中年男子跪下磕头道:“小的可以证明,前些日子为夫人诊脉的时候,便发现夫人有梦魇之兆,所以才开了安魂散,以助睡眠。”
顾和正摸着长须,他做京兆府尹多年,自然知道这样的案子若是没有实证,多半会不了了之,他之所以会深夜去显国公府,那也是迫于长公主和祥瑞的双重压力,也算是卖他们个人情。
“夫人得了梦魇之症,难道连丫鬟也得了吗?那夜本官可是亲耳听见这丫鬟与夫人的对话,难不成还是本官听错了?”
福安感受到顾和正的灼热的目光,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季琮安连忙道:“郎中交代,但凡梦魇之人,千万不能中途惊醒,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所以才吩咐了母亲的近身丫鬟福安,小心伺候着的,至于二人间的谈话也是梦魇中的对话,怎可做得了数。”
红蕊在一旁嘟囔着道:“难不成就这么让她脱罪了?未免也太便宜她了吧。”跟着又抱怨道:“主子,您说这祥瑞吧,最近愈发的没个规矩了,昨儿奴婢跟绿枝才给他立的规矩,转头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大早的也不知野到哪儿去了。连带着把咱们元宝都带的不着家了。”
夏云萝笑而不语,祁彧说给的惊喜,她还真是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