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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屠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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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青色的剑光掠过,一颗沉甸甸的脑袋落地。
半个时辰前
“结界布好了吗?”顾源询问道,
“当然,结界已经覆盖了整栋楼,那只老狐狸再也跑不了了”
“要不是师妹上次行事过于冲动,那段冥怎么可能逃出?”
“你!”莫浅长有些恼火,
“好啦,正事要紧,对了,反正结界已经布好了,楼里的嫖客怎么办?”
莫浅长头也不回,道:“一个不留。”
。。。。。
顾源和莫浅长在楼内大开杀戒,正当肖仁打开房门之时,他的头颅已经成为了顾源的囊中之物,
“嗯?里面竟有打斗的痕迹?”
顾源谨慎地探入房内,只见一少年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顾源察看了他的情况——被留了一口气,但很快就要死了。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少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裤脚,哀求道:
“仙人,仙人,救救床上的人,求求你了”
顾源瞧了一眼,道:“一剑封喉,绝无生还的可能”
少年仍是不肯放弃:“不会的,仙人,不会的,小尹还没有死”
阕茗不肯相信,他吃力地往尹隐的方向爬去,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模糊——啊,我要死了吗?
“那床上的少年是你是什么人”
阕茗伸着手,泪水哽咽了喉咙,
“他是我的,我的.....”
少年不知如何讲出,那两个字是那样的珍贵,
“仙人,能不能把我带到他的身旁?”
顾源拧了拧眉毛,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年,他停顿了一下,随后抱起满身是血的少年,将他放在尹隐旁,
“你命不久矣,床上的少年也早已死去”
“是么?”
阕茗满含泪水,让原已模糊的双眼变得更加浑浊,
顾源抛下了这一句后,便踏出了厢房,他踏步来到莫浅长的身旁:
“老狐狸呢?”
“在主堂内,由一群死侍护着”
.......
房外是刀光剑影的声音,房内却是难得的安静,心悦的人终于躺在了自己的身旁,却再也不会回应。
“小尹”阕茗轻轻地抚摸着尹隐的侧脸,仿佛在轻拭着某件珍贵的宝物,娇艳的少年此时双目稳稳地闭着,安详的很,烛火微微地照着,苍白的面孔染上了一点血色,少年的睫毛是那样的茂密,嘴唇是那么小巧可爱,但是他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睡眠,不会再有痛苦和挣扎的睡眠当中。阕茗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甚至连眼前少年的模样也看不清了,
“小尹,本来.....我想出逃之后再告诉你,一直...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话,小尹,若是你能听见该多好啊?小尹,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一个生命随着另一个灵魂而去,此刻,两股温暖的血液汇集在了一起。
......
主堂内,段冥端坐在上座,旁边是他的宠儿和死侍。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二位仙家,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而你们却三番五次找上门来,今夜血流成河,别怪我不义!”
“废话少说!”正当莫浅长开打时,顾源却制止了他,
“你要干什么?”莫浅长质问道,可顾源却叫他望窗外,
什么时候?
此时窗外火光闪耀,无数栋木楼都被点燃了,
“怎么可能?我已布好了结界,绝不可能有人从这栋楼里逃出”
“看来老狐狸是被人监视了呢。”顾源上前一步道,
“段城主,你看您的城,如今遍地的红光,看来您的上家对您也不是完全信任呢”
“些许是你们的人放的,不是么?”
顾源道:“这些城,这些孩子都是我们的证据,我们为何要这么做?段城主,若是你肯供出幕后的主人,我们也许能饶你不死”
“哈哈哈,没有什么主人,要打便打!”
一个猛跳,莫浅长便深入了敌方的阵营,一道蛮横的剑气横扫而过,不少死侍也只是勉强抗抵抗,而顾源也参入到了这场大乱斗之中,两拳难敌四手,孤狮难敌群狼,两人在死侍的围攻下有了些吃力,身上也不断见血。
“玄门派偌大的门派,竟派出两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莫不是太小看我了?”
莫浅长一边支招,一边道:
“并非不是,就是!”
“你,找死”
段冥少有被轻看,此言一出,只觉得脸颊被掴掌似的,火辣辣的很,他捻手成诀,一个剑招飞过,所过之处气流都被搅动,转而成一道道锋利的剑气,向莫浅长砍去,只听莫浅长轻蔑地哼道:
“垃圾”
一招飞鹰展翅,一极其漂亮的招式不仅破了对方的杀势,还如同雄鹰一般,利爪划破长空,俯向段冥,一刹那,便是血肉横飞,元气大伤,
“怎么会,我的修为明明比你高!”
“不是修为,而是天赋,没有练剑的天赋就不要练剑,不然使出的剑招单有其形,却无其核,总而言之,使出的都是垃圾”
听者瞬间吐出了三升血,简直比剑招的威力还强。
顾源心里暗笑:你也觉得这人的话欠揍吧?哈哈.....不过话虽如此,顾源心里却道,的确是剑道的天才,飞鹰展翅,绝不是什么厉害的招式,而莫浅长却能发挥其十成的威力,甚至更倍,天才啊,黑色的瞳孔里暗光流转,却也回复了平静。
顾源也不甘落后,他剑道的天赋虽然略输莫浅长一筹,但也可圈可点,再加上其人心机颇重,善于玩弄对手于手掌之中,变化莫测的招式再加上恰到好处的挑衅,几条性命已经成为他剑下亡魂。
“段冥,你大势已去,不如束手就擒?”
段冥抵剑强撑:
“绝无可能”
“哼”莫浅长如利箭破空,霸天剑裹挟着剑气,亮着碧蓝色的光辉,
“莫师妹,要留活口!”
顾源清楚,虽然莫浅长说话时心直口快,但也不是蠢蛋,利益权衡,绝不会下死手。
交锋正酣畅淋漓之时,突然几个意外之客破了结界,闯入楼中,黑色的火药铺满了楼角,微亮的火光顷刻点起,“砰,砰,砰”几声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烟火起,楼屋塌,
“不好”
因为刚才的震动,剑的走势移动了方向,此情此刻,已经无法收回,突然,一个身影从侧旁串出,正面向霸天剑撞去,一把利剑,两个身体,两颗心脏,莫浅长皱眉道:
“愚蠢,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抵挡霸天的威力?”
长剑拔起,兰玉沾血,两具温热的尸体叠加着躺在了地上,像是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莫浅长探下身去,段冥已经没了呼吸,
“糟了,老狐狸已经死了”
此时瓦砾坍塌,墙灰落下,楼内的温度更是不断地升温,顾源暗骂道:每次跟她出来,就没一件好事,人已死,怎么交差?
顾源扶额,不禁想起出发前掌门的交代:你莫师妹做事比较冲动,尚武力,平之,你性格稳妥,关键时刻要看好你师妹,可别让她坏了任务。
这下可好,该死。
莫浅长看着四周塌落之象,心中一惊:“对了,那些孩子,他们应该还在楼里!”当她要叫上顾源去救人之时,一副活脱脱的手撕人尸图壮烈展现,
“你在干什么?”
顾源笑眯眯地说道:“把尸体带回去啊。”
“那你为何不带全尸,扯他脑袋做什么?”
顾源哼道:“我乐意”
莫浅长只觉得身体一阵恶心,但救人要紧,
“那些孩子应该还在下面,快去救人”
很快,凭着两人的脚力,他们很快到了楼下,
“怎么会?!”
“当然,难不成还等你救他们?”
漆在檀木桌上的金箔染上了红色的鲜血,脚下竟有一条细细的小溪,不知是美酒还是血液,小溪旁倒着各色人物,有的被一箭穿心,有的不见头颅,
“师妹,他们破了你的结界,当然是为了毁尸灭迹啊”
莫浅长听言,低下头,眼色狰狞道:
“那些贼人应该还在不远处,我要去杀了他们!”
顾源却伸手挡着的她的去路,
“走开,还是说你想阻止我?”
剑气在莫浅长的四周卷起了狂流,顾源却放下了手,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为何?”
“莫师妹,你急着要送死,师兄也拦不住你,来者之人既然能破你的结界,修为定是不凡,至少呢,比你我二人要高,再者,我俩刚刚才进行了一场战斗,几处负伤,还有再战的必要吗?若是还有些力气,不如去寻找外头那些还可能生还的孩子吧....”
顾源一口气说完,倒也让莫浅长冷静了下来,
“那些贼人,我迟早会把他们杀光。”
顾源微笑道:“肯定的”
莫浅长却仿佛被膈应到,没有搭理顾源,踏上飞剑往楼外飞去,
“师妹,你去哪?”
“依你所言,找寻楼外生还的孩子”
顾源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生还的孩子,怎么可能呢?估计都被杀光了吧。
两人低空飞行,明亮的月在黑夜中悬挂,晚风吹过,多么的安详和宁静,火燃烧着亭台楼阁,摧毁了精致的木楼,昔日的华丽和热闹被这永久的长夜所吞没,仿佛什么都不曾存在过,一切的一切,无论是肮脏的,妖艳的,隐秘的,都在着晚风中随着烟尘消散,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两人的出场有点突兀 我前面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