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续貂》潇湘疏影

77、王子的故事-6

　　【“这是悔恨吗，西弗勒斯？”
　　“我希望……我希望死的是我……”
　　“那对别人有什么用呢？”邓布利多冷冷地说，“如果你爱莉莉。伊万斯，如果你真心地爱她，那你面前的道路很清楚。”
　　斯内普眼前似乎隔着一层痛苦的迷雾，邓布利多的话仿佛过了很长时间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您——您说什么？”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别让她白白牺牲。帮助我保护莉莉的儿子。”
　　“他不需要保护。黑魔王走了——”
　　“黑魔王还会回来，到那时候，哈利。波特将会面临可怕的危险。”
　　静默了很久，斯内普慢慢控制住自己，呼吸自如了。最后他说道：“很好。很好。可是千万——千万别说出去，邓布利多！只能你知我知！您起誓！我受不了……特别是波特的儿子……我要您起誓！”
　　“要我起誓，西弗勒斯，永远不把你最好的方面透露出去？”邓布利多低头看着斯内普那张激动而又痛苦的脸，叹息着说，“如果你坚持……”】

　　邓布利多停下，大家都在控制自己不去看濒临崩溃的斯内普，任谁被当众揭穿最难堪的过往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斯内普这样的人。唐克斯错了搓手臂，似乎无法忍受再呆在这里。
　　麦格教授低声说道：“这就是您瞒着我们的原因？”
　　“从大局的角度出发，您不应该瞒着所有人。”金斯莱说，“如果您不在了，他又如何正常开展工作呢。”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看着斯内普，他的表情又恢复了空洞和冷漠。
　　格林德沃插嘴道：“好了，现在你们都知道了，”他指着哈利说，“现在谁来保证他的脑子不把这些泄露给里德尔？”
　　哈利被他指得后脖子一凉，几个人齐刷刷都盯着他。
　　“哈利一直在跟斯内普及教授学大脑封闭术。”赫敏说。
　　她话音刚落，德拉科就惊异的看着哈利。罗恩小心的看着脸色突然变黑的斯内普，对赫敏说：“他还可能教他了么。”
　　赫敏一惊，立刻闭嘴了，小心翼翼的看向斯内普。
　　邓布利多没有接格林德沃的话，只是看着哈利，“我会学好的，教授，不管什么方法。”哈利热切的说。

　　【办公室消失了，紧接着又重新浮现。斯内普在邓布利多面前踱来踱去。
　　“——跟他父亲一样平庸、傲慢，专爱违反纪律，喜欢出风头，吸引别人注意，放肆无礼——”
　　“你看到的是你预想会看到的东西，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在看一本《今日变形术》，头也不抬地说，“别的老师都说那男孩谦虚、随和，天资也不错。我个人也发现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邓布利多翻过一页，仍然头也不抬地说：“注意奇洛，好吗？”】

　　“这是一年级，”罗恩对几个大人解释道，“奇洛要偷魔法石，但是我们一整个学期都在怀疑斯内普教授。”韦斯莱夫人瞪了他一眼，罗恩结结巴巴的对斯内普说：“抱歉，教授。”
　　哈利盯着地面不说话，他不确定他和斯内普现在到底是谁不想看见谁。

　　【色彩旋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昏暗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隔开一点站在门厅里。圣诞舞会上最后一批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回去睡觉了。
　　“怎么样？”邓布利多轻声问。
　　“卡卡洛夫的标记也变黑了。他很紧张，担心会受惩罚。你知道黑魔王倒台后他给了魔法部很多帮助。”斯内普侧眼看着邓布利多那长着弯鼻子的面影，“卡卡洛夫打算，如果标记灼痛起来，他就逃跑。”
　　“是吗？”邓布利多轻声说，这时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咯咯地笑着从操场进来了，“你也很想跟他一起去？”
　　“不，”斯内普说，他的黑眼睛盯着芙蓉和罗杰远去的背影，“我不是那样的胆小鬼。”
　　“对，”邓布利多赞同道，“到目前为止，你比伊戈尔。卡卡洛夫要勇敢得多。知道吗，我有时觉得我们的分类太草率了……”
　　他走开了，斯内普兀自垂头丧气……】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们确实分类的太草率了。”
　　“不如说是大家学院的理解都太片面了。”麦格教授说。
　　唐克斯赞同的说：“很多人说赫奇帕奇有很多饭桶，但是我们大部分人都是低调，随和的，往往就给人感觉有些平庸。但是我们也有很多英勇的战士，伟大的学者。”
　　哈利点点头，心里又想起了塞德里克，一时又遗憾为什么他们不能在早一年得知这些事情。
　　“格兰芬多也有败类。”小天狼星阴沉的说。
　　“斯莱特林也有勇士。”德拉科低声说道。
　　“拉文克劳也有傻姑娘。”卢娜说。哈利想起了那个告密者玛丽埃塔，赞同的点点头，“但是这才是霍格沃茨最真实的样子，也是她传承千年的魅力所在。”
　　卢平点点头，“说得好。”
　　“说得好。”双胞胎附和道。

　　【这一次，哈利还是站在校长办公室里。时间是晚上，邓布利多无力地歪在桌后宝座般的椅子上，看上去神志不清。他的右手耷拉着，被烧焦了，黑乎乎的。斯内普低声念着咒语，将魔杖对准了那只手腕，左手把一杯浓浓的金色药液灌进了邓布利多的嘴里。过了片刻，邓布利多的眼皮抖动了几下，睁开了。
　　“你为什么，”斯内普劈头就问，“为什么要戴上那枚戒指？它上面有魔咒，你肯定知道。为什么还要碰它？”
　　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放在邓布利多面前的桌子上，已经破裂，旁边是格兰芬多的宝剑。】

　　“啊，是戒指！”唐克斯叫道。
　　“就是因为它！”纳威喊道，“邓布利多教授的手真的是戒指伤的。”
　　格林德沃直勾勾的看着邓布利多白皙的右手。
　　邓布利多惊讶的读道，这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遇到：

　　【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
　　“我……我做了傻事。诱惑太大了……”
　　“什么诱惑？”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

　　大家却都知道了。
　　“那就是复活石？”格林德沃问道，邓布利多看着他不说话，格林德沃目光闪烁的把眼睛撇开。

　　【“你能够回到这里已是个奇迹！”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那枚戒指上有特别强大的魔咒，我们最多能希望把它遏制住。我已经把魔咒暂时囚禁在一只手里——”
　　邓布利多举起那只焦黑、无用的手，仔细端详着，就像面对着一个非常有趣的古董。
　　“你干得很出色，西弗勒斯。你认为我还有多少时间？”
　　邓布利多的语气轻松随意，如同在询问天气预报。斯内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说不好，大概一年。没有办法永远遏制这样的魔咒。它最终总会扩散，这种魔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强。”
　　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这消息对他来说似乎无足轻重。
　　“我很幸运，非常幸运，有你在我身边，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叹道：“确实非常幸运，西弗勒斯”，他看向斯内普，“如果没有你我很可能当场就丧命了。”
　　斯内普皱着眉头，看着邓布利多的手，似乎在思考那种诅咒的样子。
　　“老天，”弗雷德低声说道，“多亏有斯内普教授。”
　　“但是邓布利多校长仍然只剩下一年时间了。”乔治皱着眉头说。
　　“你的意思是，邓布利多教授其实一定会——？”罗恩瞪着眼睛问道。
　　“天呐！阿不思——！”麦格教授喊道，“一年时间，你就这么瞒了我们一年？”
　　凤凰社和学生都盯着他，哈利呆呆的看着邓布利多，愧疚又震撼——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了，他会做什么？邓布利多用了这最后一年为哈利铺了一条打败伏地魔的路，一条拯救巫师界的路。
　　“我自己也没想到，”邓布利多挑挑眉，“如果是这样，我应当是在就安排好了一切——”他低头看着石板。

　　【“如果你早点儿把我叫来，我或许能多采取些措施，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斯内普恼怒地说，他低头看着破碎的戒指和那把宝剑，“你以为摧毁戒指就能破除魔咒？”
　　“差不多吧……我肯定是昏了头了……”邓布利多说，他吃力地在椅子上坐直身子，“也好，这样就使事情变得更简单了。”
　　斯内普似乎完全被弄糊涂了。邓布利多笑了笑。
　　“我指的是伏地魔围绕我制定的计划。他计划马尔福家那个可怜的男孩杀死我。”】

　　德拉科震惊的看着邓布利多，“所以，这是院长告诉你的？你们早就讨论过，那为什么最后——”
　　剩下的人都紧紧盯着邓布利多，大家都意识到邓布利多真正的死亡真相就在这里了。斯内普黑色的眼睛盯着邓布利多，像两条幽深的隧道。

　　【斯内普在哈利经常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隔着桌子面对着邓布利多。哈利看出他还想再谈谈邓布利多那只被魔咒伤害的手，但对方举起焦手，委婉地表示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斯内普皱着眉头说：“黑魔王没指望德拉科能够得手。这只是为了惩罚卢修斯最近的失败。让德拉科的父母眼看着儿子失手，然后付出代价，这对他们来说是钝刀子割肉。”
　　“总之，这男孩像我一样被明确地判了死刑。”邓布利多说，“我认为，一旦德拉科失手，接替这项工作的自然是你啰？”
　　短暂的沉默。
　　“我想，黑魔王是这么设计的。”
　　“伏地魔是否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他在霍格沃茨不再需要密探？”
　　“他相信学校很快就会被他控制，是的。”
　　“如果学校真的落到他手里，”邓布利多说，好像是临时想到插了一句，“我要你起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行吗？”
　　斯内普僵硬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你首先需要弄清德拉科打算干什么。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年不仅对他自己危险，对别人也很危险。向他提供帮助和指导，他应该会接受，他喜欢你——”
　　“——他父亲失宠之后，他就不那么喜欢我了。德拉科怨我，认为我夺走了卢修斯的位置。”】

　　德拉科抽了一口气，看着斯内普，“教授——我没有——”
　　斯内普皱眉看了一眼德拉科，什么话都没说。罗恩冲哈利撇了撇嘴。

　　【“没关系，试试吧。比起我自己来，我更关心的是那男孩任何行动计划的意外牺牲品。当然啦，如果要把他从伏地魔的暴怒中解救出来，最终只有一个办法。”
　　斯内普扬起眉毛，用讽刺的口吻问道：“你打算让他把你杀死？”
　　“当然不是。必须由你杀死我。”】

　　一片沉默，哈利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震惊的斯内普。
　　“邓布利多！”斯内普嘶嘶的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竟然？”
　　金斯莱说：“原来如此，也只有这么解释——可是为什么？”
　　“他不是说了吗，”格林德沃阴郁的说，“让他借此提高地位，好保护学生。”
　　哈利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激动的斯内普，沉默的邓布利多，觉得老人的这个要求太残忍了。
　　“这太残忍了，校长。”赫敏闪着泪花说，“您怎么能要求斯内普教授杀了他最尊敬，唯一信任他的人呢？”
　　邓布利多悲伤的看着斯内普说：“西弗勒斯，我很抱歉。”
　　斯内普皱着眉头不说话，仍然难掩怒气的瞪着邓布利多。麦格教授抽泣一声，叹道：“你们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长久的沉默，屋里只有一种奇怪的咔啦啦的声音。凤凰福克斯在啃一小块墨鱼骨头。
　　“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吗？”斯内普问，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还是你需要一点时间构思一个墓碑？”
　　“哦，暂时还不用，”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想，那一刻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从今晚的事情来看，”他指指自己焦枯的手，“我们可以肯定它将在一年之内发生。”
　　“既然你不在乎死，”斯内普粗暴地说，“为什么不让德拉科得手呢？”
　　“那个男孩的灵魂还没被完全糟蹋，”邓布利多说，“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

　　邓布利多又停了下来，看着令人悲伤的文字。
　　哈利这才意识到斯内普做了一个怎样艰难的决定，罗恩不安的问道：“是真的吗，杀人就会分裂灵魂，可是那么多食死徒——”
　　德拉科震了一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邓布利多，又看着浑身僵硬的斯内普，喃喃道：“灵魂……？”
　　卢娜说：“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是杀人会使灵魂堕落，并不是我们想的分裂灵魂的意思。”

　　【“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不会伤害你的灵魂，”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我请求你为我完成这件大事，因为死亡对于我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像查德理火炮队将在今年的联赛中垫底一样。说句实话，我倒愿意没有痛苦地迅速结束生命，而不愿意拖拖拉拉，死得很狼狈，比如，把格雷伯克牵扯进来——我听说伏地魔把他也招进去了？或者落到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手里，她喜欢把食物玩够了再吃？”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那双蓝眼睛却犀利地望着斯内普，就像从前望哈利一样，似乎能真切地看见他们所谈论的灵魂。最后，斯内普轻轻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好像满意了。
　　“谢谢你，西弗勒斯……”】

　　金斯莱和卢平点点头，“所以，这一切就说的通了”，金斯莱说，“斯内普，你还真是，令人惊叹。”
　　斯内普看起来巴不得金斯莱闭嘴，但是凤凰社成员之间缓和的气氛还是鼓舞了大家，弗雷德和乔治小声说道：“好吧，他还真的只是一个糟糕的老师。”
　　“糟得不能再糟了，”乔治说，“哪怕他是一个英雄，那也是学生的噩梦——”
　　好几个人都被逗笑了，小天狼星望天翻了一个白眼，卢平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死对头是不分阵营的，哈利暗暗想到，不过有小天狼星的态度在哈利才觉得这一切确实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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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罗汉马上要原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