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续貂》潇湘疏影

46、魔杖制作人-1

　　新的一章轮到了唐克斯，她缓缓读道：“第二十四章，魔杖制作人。啊，这是被救下的奥利凡德先生吧。”
　　“至今仍然不可置信——”罗恩说道，“我们逃出来了，还救了所有犯人！”
　　“是啊，你们真了不起！”纳威说。
　　韦斯莱夫人看着罗恩的眼神十分骄傲，这对罗恩来说是非常大的鼓励。

　　【像是陷入了一个以前的噩梦，一瞬间哈利仿佛又跪在邓布利多的遗体旁边，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下面，但现实是他正凝视着蜷曲在草地上的小小身体，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银刀刺中的身体。哈利的声音仍在叫着：“多比……多比……”尽管他知道小精灵已经逝去，再也叫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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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在近处冲击着岩石，哈利聆听着波涛声，其他人在说话，讨论着哈利没有心思去听的事情，做着决定。迪安把受伤的拉环抱进了屋里，芙蓉匆匆跟了进去。比尔提议埋葬小精灵，哈利同意了，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低头凝视着那小小的身体，伤疤刺痛着，火烧火燎。在脑海中的某个地方，像是从长长的望远镜倒着看过去似的，他看到伏地魔正在惩罚那些留在马尔福庄园的人，狂怒的样子极其恐怖，但哈利对多比之死的哀伤似乎减轻了那场雷霆大怒的影响，就像一场遥远的风景隔着辽阔、沉寂的海洋传来。】

　　德拉科担心的看过来，唐克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想好好安葬他，”这是哈利完全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不用魔法。有铲子吗？”
　　片刻之后，他独自一人干了起来，在比尔指给的花园尽头的灌木丛中间，开始挖掘墓穴。他有些疯狂地挖着，体验着手工劳动的快慰，为不用魔法而自豪。他感觉每一滴汗水，每一个水泡，都是献给拯救了他们生命的小精灵的礼物。】

　　哈利静静地听着，慢慢感受着多比的付出和自己内心源源不断的感激之情。

　　【伤疤灼痛着，但他能够战胜疼痛了，虽然仍然能感觉到它，但有了距离。他最终学会了控制，学会了把伏地魔关在大脑之外，这正是邓布利多要他向斯内普学习的东西。就像哈利为小天狼星悲伤的时候，伏地魔的思维无法控制哈利一样，现在哈利正在哀悼多比，伏地魔的思维也无法穿透哈利。似乎是悲伤把伏地魔赶了出去……尽管邓布利多当然会说那是爱……】

　　哈利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老人欣慰的说道：“你的悲伤是源于你对多比真真切切的哀悼。”
　　“校长，我有一些不明白，爱仅仅是意念，会造成这样的效果吗？”金斯莱敏锐的问道。
　　“伏地魔侵入哈利的思想靠的也是意念，但是伏地魔的念是恶念，哈利的是善念。这是意念的较量，与魔法能力无关。”
　　卢平点头似懂非懂。格林德沃以外的看了一眼哈利，转头跟邓布利多对视一眼，后者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哈利在又冷又硬的泥土中越挖越深，化悲痛为汗水，毫不理会伤疤的疼痛。黑暗中，只有他自己呼吸的声音和海涛为伴。马尔福家发生的事情一幕幕重现，他又想起了听到的那些事情，他在黑暗中突然醒悟……
　　手臂的节奏为他的思考打着拍子。圣器……魂器……圣器……魂器……但是他内心不再燃烧着那种怪异的、着迷的渴望。哀悼和恐惧使它熄灭了，他好像被一巴掌扇醒了。
　　墓穴越挖越深，哈利知道伏地魔今晚去了哪儿，知道在纽蒙迦德最高的牢房里被杀的人是谁，也知道为什么……】

　　众人也点点头，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流已经解答了许多疑惑。但是哈利怀疑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最深层次的关系，甚至怀疑“那个自己”知不知道。

　　【他想到了虫尾巴，只因为一个小小的、无意识的仁慈冲动而丧命……邓布利多预见到了……他还知道些什么呢？】

　　“邓布利多预见到了很多事情，对吧”，罗恩说道，“肯定还有更多，他那么聪明。”
　　哈利没有回答，经过这一系列的起起落落，他对邓布利多的信任从怀疑到崩塌，再燃起希望，最终重塑起来。

　　【哈利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他只知道，当罗恩和迪安回到他身边时，黑暗减了几分。
　　“赫敏怎么样？”
　　“好些了，”罗恩说，“芙蓉在照料她。”
　　如果他们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用魔杖营造一个完美的墓穴，哈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但是没有用上。他俩都拿着铲子，跳进了哈利挖的墓穴，一起默默地挖掘，直到墓穴看起来足够深。
　　哈利用他的外套把小精灵包裹得更舒适一些。罗恩坐在墓穴边，脱掉鞋袜，给光脚的小精灵穿上。迪安拿出一顶羊毛帽子，哈利小心地把它戴在多比的头上，包住了那对蝙蝠般的耳朵。
　　“让他瞑目吧。”
　　哈利没有听见其他人已从黑暗中走了过来。比尔穿着一件旅行斗篷，芙蓉系了条白色的大围裙，兜里插着一个瓶子，哈利认出是催长素。赫敏裹在一件借来的晨衣里，脸色苍白，站立不稳，勉强走到罗恩身边，罗恩伸手搂住了她。卢娜蜷缩在芙蓉的外套里，蹲了下来，手指温柔地抚着小精灵的眼皮，合上那双玻璃球般的眼睛。】

　　“多比值得。”卢平低声说道。

　　【“好了，”她轻轻地说道，“现在他可以安睡了。”
　　哈利把小精灵放进了墓穴，摆好纤细的四肢让他好好休息，然后爬出来，最后一次凝视着他小小的身体。哈利强忍着不让自己崩溃，他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葬礼，一排排的金椅子，魔法部长坐在前排，宣读邓布利多的成就，白色的大理石坟墓庄严气派。他觉得多比也应该得到那样盛大的葬礼，然而小精灵却躺在灌木丛间一个草草掘成的土坑里。】

　　哈利看向邓布利多，老者笑了：“我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待遇，不过如果给我一个多比的墓穴我也会非常开心。”

　　【“我想我们应该说点什么，”卢娜提议道，“我先来，可以吗？”
　　大家都看着她，卢娜向墓穴里死去的小精灵致辞。
　　“十分感谢你，多比，把我从那个地牢里救了出来。你是那么的善良和勇敢，却被迫献出生命，这太不公平了。我会永远记得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愿你现在幸福。”
　　她转过身，期待地看着罗恩。罗恩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说道：“对……谢谢多比。”
　　“谢谢。”迪安喃喃道。
　　哈利哽咽了一下。
　　“别了，多比。”他只能说这么多，好在卢娜已经全替他说了。比尔举起魔杖，墓穴旁的那堆泥土升到空中，又整齐地落下，堆成一个小小的红土丘。】

　　“他会安息的。”小天狼星说道。
　　“我们还有机会，多比现在大概在厨房忙活——”罗恩说道。
　　“还领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工钱。”哈利笑道。
　　德拉科惊异的看向邓布利多。
　　“怎么你还要把他雇回去吗，我跟你说多比现在身价可不一样了。”乔治说道。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嘟囔道：“我有自己的家养小精灵。”

　　【他走进小门厅，众人都坐在起居室里，正在专心地听比尔说话。屋里色彩淡雅，装饰漂亮，一小块海边拣的浮木在壁炉里燃烧，放出明亮的光芒。哈利不想把泥巴弄在地毯上，便站在门口聆听。
　　“……幸好金妮在度假。如果她在霍格沃茨，很可能没等我们联系上被抓走了，现在我们知道她也没事。”】

　　韦斯莱夫人，双胞胎和罗恩都松了一口气。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哈利站在那里。
　　“我已经把他们都从陋居转移出来，”他解释道，“藏到穆丽尔姨婆家了。现在食死徒知道罗恩和你在一起，肯定会去找我们的家人——不要抱歉，”他看到哈利的表情，补充道，“这只是时间问题，爸爸已经说过好几个月了，我们是最大的纯血统叛徒家族。”
　　“怎么保护他们的？”哈利问。
　　“赤胆忠心咒，爸爸是保密人。这所小屋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我是这里的保密人。我们谁也不能去上班，但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奥利凡德和拉环康复以后，也会被转移到穆丽尔姨婆家。这里房间不多，但她那儿多的是。拉环的腿正在恢复，芙蓉给他用了催长素，他们很快就能转移，也许再过一小时或——”
　　“不！”哈利说，比尔似乎吃了一惊，“我需要他俩都在这儿，我要和他们谈谈，这很重要。”
　　他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了威严，带着给多比挖掘墓穴时产生的信念与决心。大家都转过脸来看着他，疑惑不解。
　　“我去洗洗，”哈利告诉比尔，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巴和多比血迹的双手，“然后我需要马上见他们。”】

　　“你要聊什么？”小天狼星问道。
　　“马上就是知道了呢。”唐克斯看着石板说道。

　　【他走进小厨房，水池上方的窗户面临大海，曙光正在冲破地平线，天空是贝壳般的粉红色和朦胧的金色。洗手的时候，他继续沿着在黑暗花园中得到的思路想下去……
　　多比永远不可能说出是谁派他去地牢的了，但是哈利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只锐利的蓝眼睛从镜子碎片中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帮助就来了。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是谁？”麦格教授问道。
　　“一双锐利的蓝眼睛。”金斯莱说道。
　　“和邓布利多很像。”卢平点评道。
　　“可是——”纳威迟疑了一下，“邓布利多已经……”
　　“难道是他的画像？”唐克斯猜道。
　　“这种情况的实施性不是很大。”
　　格林德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人，说道：“是他？”
　　“有这个可能。”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事情。
　　哈利发现他们两个又在交流别人听不懂的事情，好在金斯莱替大家问了出来：“校长，您有思路了？”
　　邓布利多说道：“我猜，是我的弟弟阿不福思。”
　　哦。
　　等等——
　　“您的弟弟？”罗恩惊讶的问道。
　　哈利解释道：“他也是凤凰社的成员，疯眼汉给我的凤凰社照片里有他。”
　　罗恩点点头。

　　【哈利擦干了手，顾不上注意窗外的美景和起居室里人们的低语。他凝视着海面，这个黎明，他感到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一切的核心。
　　伤疤仍然刺痛着，他知道伏地魔也想到了。哈利明白了，却又没有明白。他的直觉这样讲。哈利脑海中的邓布利多微笑着，手指合在一起像是在祈祷，目光越过指尖审视着他。
　　你给了罗恩熄灯器。你了解他……你给了他一条回来的路……
　　你也了解虫尾巴……你知道他内心某个地方有一点点忏悔……
　　如果你了解他们……你了解我什么呢，邓布利多？
　　我是否注定要知道，而不是去谋求？你是否知道我会觉得这有多难？是否正因为如此，你才把它安排得如此困难？让我有时间领悟？】

　　哈利抬起头，对上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蓝眼睛，说道：“您想让我知道死亡圣器的存在，但是不希望我被他迷惑从而忘记了真正的任务。”
　　金斯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您给赫敏童话书，是想让她牵制我，帮我打破虚幻的妄想。”
　　卢平笑着看他向邓布利多讲述。
　　“您给我复活石，也并不是表面的意思是吗，包括‘我在结束时打开’？”
　　斯内普默默地看着他。
　　“您真的了解我是不是？”
　　邓布利多慈爱的看着他，“我了解你哈利，你有世界上最爱你的父母，教会你生命的真谛。你有一群最忠实的朋友，让你找到生活的责任。你有一个最强劲的敌人，磨炼你坚强的意志。即使面对最大的诱惑，我相信你也不会迷失方向。”
　　哈利静静地与邓布利多对视，他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向他涌来。
　　“我有爱。最强大的武器。”
　　“是的。”
　　罗恩，赫敏，卢娜和纳威都有些崇敬的看着哈利和邓布利多对话。
　　格林德沃细细眯着眼睛看着哈利，把他重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品评道：“倒不枉你一番教导。”
　　哈利平静的脸惊悚了。
　　唐克斯没有看到，笑着读道：

　　【哈利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滞地望着远方，太阳的金边正从海平面上升起，明亮耀眼。他低头看着洁净的双手，惊讶地发现手里还拿着擦布。他放下它返回到门厅，感到伤疤愤怒地跳动着，脑海中有东西一闪，宛如蜻蜓点水的掠影，是一座他极其熟悉的建筑物的轮廓。
　　比尔和芙蓉站在楼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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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能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哈利谈谈地说，“你在凤凰社里，比尔，你知道邓布利多给我们留下一个任务，不许我们告诉任何人。”
　　芙蓉发出不耐烦的声音，但是比尔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哈利，但他那伤疤很深的脸上表情难以看透。最后，比尔说：“好吧。你想先跟谁谈？”
　　哈利犹豫了。他知道这决定将意味着什么。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就要做出决定：魂器还是圣器？
　　“拉环，”哈利说，“我先跟拉环谈。”】

　　“所以，你选择了——”罗恩问道。
　　“魂器，”哈利说，他们白了他要谈什么。

　　【他心跳得很快，好像他一直在狂奔，刚刚越过一个巨大的障碍。
　　“那么，上去吧。”比尔说，在前面领路。
　　哈利抓了几级楼梯后停住了，向身后看了看。
　　“我也需要你们两个！”他朝偷偷摸摸躲在起居室门口的罗恩和赫敏叫了一声。
　　两人走到亮处，似乎莫名地松了口气。
　　“你好吗？”哈利问赫敏，“你真是太神奇了——当她那样伤害你的时候，还能编出那么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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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把你从床上弄过来了。”哈利说，“你的腿怎么样了？”
　　“很痛，”妖精回答，“但是在恢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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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能不记得了——”哈利说道。
　　“——在你第一次去古灵阁时，就是我领你们去金库，是不是？”拉环说，“我记得，哈利。波特。即使是在妖精中间，你也是很著名的。”】

　　卢平挑了挑眉：“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缘分真奇妙。”唐克斯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