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强国攻略（重生）》柳锁寒烟

54、南海之战（一）

　　第五十四章：南海之战（一）

　　“这些该死的□□人，竟然真的把船开到了这里！”

　　日本联合舰队的旗舰“松岛号”上，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从望远镜里观察到琼州海湾里森罗棋布的钢铁巨兽们之后，忍不住在并不宽阔的指挥塔里来回踱步，脸色涨红，破口大骂，“这么大一支舰队的调动，居然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察觉到，情报部门的那些饭桶都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千刀万剐才对！”

　　伊东祐亨虽然生气自己被丁汝昌的雕虫小技戏耍了一番，但整个日军联合舰队还是以一个极大的切入角度、头也不回地向迎面之敌冲去。

　　为了战胜北洋水师，实现殖民清廷的野心，日本早在20年前就开始全面学习英国海军的一切一切；时至今日，联合舰队的几乎每一艘战舰上，都装备了阿姆斯特朗军工所生产的152毫米或120毫米速射炮，射速是北洋水师同口径老式火炮的10倍有余（注1）。

　　刨开射速这项已经大过天的优势，日本舰队在炮弹质量上也远远胜过北洋水师。联合舰队的所有炮弹的装药，都是由化学性质活泼的苦/味/酸组成的下濑火/药，其爆炸威力奇大，产生的火焰更是号称连钢铁都能燃烧，极难被扑灭（注1）。

　　故而仰仗火炮上的威能，伊东祐亨并不惧怕和新舰完成汇合的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水师。况且随着相对距离的拉进，联合舰队的官兵更是亲眼看见北洋水师的三艘铁甲舰都在进行紧急地机动转向。其中镇远、靖远两舰之间的浮桥还因为来不及回收，而被随意抛弃在海面之上。

　　伊东祐亨瞬间反映过来，清军必定在南下过程中一直保持了无线电静默，才能完全避开自己的耳目。六个小时前，联合舰队检测到的突然的无线电信号爆发，就是他们在以大功率的通讯设备联络刚刚进入中国海的“靖远”。

　　丁汝昌使尽手段，虽然勉强实现了舰队汇合，但自己也不算来得太晚，清军接手这条船可能尚且不超过五个小时，几乎谈不上磨合！

　　伊东祐亨更是大喜过望。日本联合舰队以10节的高速冲向迎面之敌，短短数分钟之内就进入到10公里的接敌范围之内。

　　公元1885年九月初七日，下午一点零二分。松岛号上的152毫米速射炮开出了南海海战中的第一炮。火光喷涌，炮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去，重重砸在距离致远号六百米远的海面上。

　　船上的德国记着拼命按动快门，记录下了这可贵的一幕。后来，当他们绞尽脑汁想要给这副珍贵的照片起一个轰动的标题时，却发现这是两支年轻得过分的舰队——北洋海军建立于1888年，日本联合舰队则创立于1889年，都年轻得几乎没有历史可言。

　　对于整个世界海军史而言，这场战役无疑是微不足道的。它既不像二十年后的日德兰海战那样，有着英、德两国世界第一第二的辉煌阵容；也不像特拉法加尔海战那样，有英、法双方百年战争的仇怨可书。

　　但如果站在东亚这个小圈子里，两支舰队背后又都藏着各自民族可歌可泣的伟大故事。

　　北洋水师是中国人民在经历了两次鸦片战争、一次中法战争的屈辱惨败后，第一次建立近代军队的伟大尝试；但它同时也是李鸿章数十年在慈禧太后面前忍辱负重，小心讨好，才拉扯起来的一支“跪着建立出来的”军队，有着天生的旧时代色彩和保守落后缺憾。

　　日本联合舰队，也是日本人民在险些沦为英美殖民地之后，全国人民吃糠咽菜、砸锅卖铁整整十年才拼凑出来的第一支近代海军；但看似文明、正义而感人的它同时也是从诞生之初就注定会播撒战争、侵略别国的罪恶摇篮。

　　如今在上帝的安排下，两个都深受欧美帝国主义压迫和侵略的国家，却戏剧性地把矛头对准了彼此。两支看似新锐又都背负着各自民族不可承受之重的近代海军轰然碰撞，发出了这个时代最壮烈的声音。

　　此时北洋舰队的11艘舰艇，已经排成了一个“人”字型阵列：中间巍然屹立“靖远”、“定远”、“镇远”3艘大型主力舰。“来远”、“经远”、“超勇”、“扬威”于右翼布阵，“靖远”、“致远”、“广甲”、“济远”则于左翼展开。从高空俯瞰，舰艏劈开的海水朝着战舰两侧冲天飞甩，声势惊人，蔚为壮观。（注1）

　　日本联合舰队却排列出一个巨大的钳形阵列，伊东祐亨乘“松岛号”坐镇中路，第一、第二游击舰队向左右包抄，企图斩断清军左右两翼。

　　从高空俯视，就像一行高飞的大雁，迎头撞上一面柔韧的巨网一样。

　　日本人引以为傲的快速火炮首先发难——“松岛”号巡洋舰舰尾那一门320毫米主炮喷涂出大片紫红色光芒，轰然撞击在定远号前方300米的海域里，激起冲涌如山的怒海狂涛。这一发炮弹虽然没有命中，却像吹响了冲锋号一般，早就按捺不住的日本水兵纷纷开始向北洋舰队装弹射击。

　　刚刚完成了新舰汇合、士气高涨的北洋水师众将毫不手软地还以颜色，靖远号战列舰上，士兵们操作提弹机，将重达200KG的穿/甲/弹从密封弹药库中提取出来，装填入仓。火控室里，士兵将蔡司光学测距仪上的准星对准正面敌舰，重达45吨的主炮在液压系统的运作下开始缓缓抬升。20秒钟以后，赤炎冲飞，紫光喷吐，283毫米炮弹以每秒685米/秒的速度破空而去，重重地轰击在松岛号右舷不足百米的海面上，腾起高达数十米的惊天水柱，猛然拍击在伊东祐亨乘坐的松岛号战巡上。

　　骤然扑打而来的巨浪让战舰产生了剧烈的横摇，作战指挥室里，伊东祐亨猛地扑倒在司令桌前，旁边悬挂的明治天皇军服像掉落下来，玻璃相框砰地碎成一地残渣。

　　“报告战损情况。”伊东祐亨爬起来，吐掉口中血沫，镇定地问道。却听参谋在一旁大喊：“打中了将军，‘高千穗’号打中了！”

　　伊东祐亨忙举起望远镜，顺着火光看去，却见北洋水师右翼一艘最老的老爷舰“超勇”号上正腾起刺目的火光，全身着火的清国士兵痛苦地原地打滚，却被苦/味/酸燃烧产生的号称“钢铁都能点燃”的烈焰无情吞噬，成为一具倒伏的人体燃料。

　　更多的士兵则绝望地跳入大海之中，期望太平洋的浩瀚海水能够扑灭身上的烈焰，最终却因为吸入大量苦/味/酸燃烧产生的有毒气体而四肢抽搐着沉入海底。

　　“好！就是这样打！”伊东祐亨不禁露出兴奋的笑容。

　　同样的一幕落入镇远号管代林泰曾眼中，这个闽南汉子不由瞳孔一缩。战前人人都听说过日军快速火炮的厉害，却不料乃是数倍于几方的射击速度。要不是他们的苦/味/酸炸弹穿深不足，只能在表面燃起大火而不能穿透装甲进入核心舱室，整个北洋海军只怕已经陷入重重危机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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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与前文梁启超假冒林则徐的子孙接近李鸿章不同，林泰曾却是正儿八经的林则徐侄孙、南洋大臣沈葆桢之侄。此时，他心中的恐惧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军事家族的骄傲和滔天的复仇烈火——他的先祖们曾经用手里的大刀弓箭，与帝国主义列强的炮/弹/枪支抗争，挽救过这个民族的尊严。而他现在指挥的，却是整个北洋水师第三强大的万吨巨舰，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林泰曾突然挥开自己面前参谋，暴怒喝道：“都做出这副样子来干什么？难道你们家里的女性长辈都被日本人XX了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奉着你们，难道就是为了看你们战时这副嘴脸吗？”
水兵们素来敬佩林家一门忠烈，三代英雄。林泰曾平时为人豪爽慷慨，不拘小节。水兵们无不敬仰，此时听他怒声呵斥，心中不由一震，对苦/味/酸炸弹的恐惧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敌人的彻骨仇恨，纷纷大吼道：“吾等愿听管代号令，与敌决一死战；以我区区五尺之身，换儿孙家国百年太平！”声浪如滚滚雷鸣，竟然将定远号283毫米主炮发射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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