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10 我们去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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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篮球部训练的休息时间，出现了这样的奇怪场景。
理了发，补好牙，以好青年的全新面貌出现在篮球部的三井和篮球部训练期间的常客朝仓你进我退地进行着热闹的角力。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三井学长，新形象很不错啊。”我笑眯眯地想靠近一些仔细看一看。
三井学长扭头走开，留给我一个酷酷的背影。
我不死心，又绕道他前面，双手背在身后，在他面前踱来踱去，时不时摸摸下巴，一阵怪笑。三井学长大约被我诡异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你……看什么？”
“果然，还是长头发的三井学长比较帅，虽然这个发型也很好。啊，牙补得也很不错呢！”我发现什么似的，惊喜地说。
三井学长听了，立刻闭上了嘴，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对了，差点忘了，有样东西要还给学长你。”我在书包里翻找一阵，取出一个玻璃瓶，白色的小粒牙齿静静地躺在透明的空间里。
“这是什么？”小宫跑过来，好奇地盯着瓶子看。啊，现在我学着樱木的习惯，喜欢叫宫城小宫，因为身高的关系，小宫看上去，让我没有叫学长的自觉。结果，小宫的好奇让他遭到三井学长一记凌厉的眼刀。
“这个啊……是上次小宫你和樱木‘玩耍’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下来的三井学长的牙齿。”我故意装作轻声的说话，可声音大得足以让三井学长听到，一边的三井学长更加怒火中烧。
感受到学长怒气的小宫很识趣地说了声“这样啊。”就心虚地闪到一边去了。
“学长，你不要了吗，这个？”我还是不知死活地用无辜的表情问他，三井学长头一偏，不再理我。
“唉，我保存了很久来着。”无比哀怨地看了一眼三井学长，独自蹲到墙角，欣赏着瓶子里的白色小颗粒。
“朝仓，瓶子里的真的是三井学长的牙齿吗？”小宫不死心地又凑上来，显示出对这颗牙齿浓厚的兴趣。
我皱皱眉，有点不乐意了，没有说谎的必要吧，“嗯，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在地上找到的。现场除了三井学长，没有其他人被撞掉过牙齿吧。”
“那倒是。”小宫眯着眼，作回忆状，“那这个感觉很可疑的液体是什么？”
“福尔马林。”
“噗——”好像听到水喷出来的声音，“咳咳咳。”
然后是木暮学长惊慌的声音，“赤木，你没事吧。”
“福尔马林？那是什么？”小宫浑身散发出“我很无知”的气息。
“小宫连福尔马林都不知道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完全不知道。还有，朝仓，以后不要叫我小宫吧。”小宫有些难为情地对我说，“听上去，怪怪的。”
“会吗？我觉得很好啊。”我不以为然，“听上去很亲切。”
“诶？是这样吗？”
“是啊。”认真地点头。
“那就……这么叫吧？”
“当然。”
“刚才说到了什么，福尔马林？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来着？”
“福尔马林就是……”我解释了一大通福尔马林的化学作用，“总之，这玩意的作用就是……保存住死亡之物的美丽。”我把福姓液体的实际作用无限美化，完全不提这是医院里用来保存尸体的化学物品，也不提蓝胡子的故事，“所以，在瓶子里加点福尔马林，是为了保存住三井学长美丽的牙齿，不让它腐朽。”
三井学长大概实在忍受不了我的胡说八道，又或者想到自己的牙齿经过我怎样的处理而心惊不已，劈手从我指间夺走了小小的玻璃瓶。
“臭丫头，以后再找你算账。”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球馆，朝水龙头的方向跑去。
真要算的话，学长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吧。看着慌张跑出去的三井学长，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呐，小宫，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那个瓶子里装的，只是普通的清水而已。”
“噗——”又是一声，“咳咳咳。”
木暮学长无奈的声音：“赤木，真的没事吗？不渴的话，还是少喝点水吧。”
一直待到了篮球部训练结束。看着三井前辈背着单肩包从更衣室走出来，额上的汗已经被清水冲走，只余下湿漉漉的发上滴下来的水珠。
“学长。”我出其不意地移动到他跟前。
“哇！”他一副大受惊吓的模样，连退三步，戒备地看着我。
“什么啊，我是妖魔鬼怪吗？”我不满地皱眉。
“不，你比妖魔鬼怪更可怕。”三井学长整理好表情，从我身旁走过。
想趁机溜走吗？我敏捷地抓住他的衣角，死死拽住。
“喂，朝仓，你是女生吧，为什么行为举止完全不符合你的性别啊。在更衣室前等男生，现在还扯住男生不放。快放手啊。”他伸手想扯回自己的衣服，却不料被我抓得牢牢的，怎样也拉不回去。为了保全自己的衣服，他只得放弃投降，“好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除了把我的牙齿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以外，还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呐，学长，去医院吧，我们……去看流川。”我抬起头，将笑容放大给他看。
“哈？”就只是这样而已吗？不应该是更恶劣的要求才对吗？“这个……”
“去吧，学长，流川他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里一定很孤独，很渴望有人能去看看他（流川：完全不）。你看，他头上有那~么长的一道伤呢。”我在他眼前比出一个夸张的长度，“我亲手摸到的。”
我看到三井学长眼里浮出来的罪恶感，暗自窃喜，又伸出手，怔怔地出神，“那天……流川他流了好多血啊。”真的是……好多血，多得让我几乎怀疑他会因为失血过多就挂了。
“好啦，好啦，本来就是打算要去的，什么时候都一样。”三井学长夺回自己的衣角，有些别扭地应承了下来。
“嗯！”
医院里静悄悄的，到处都充斥着来苏水的味道，那种刺激得我连连打喷嚏的怪味道。我和三井学长在医院护士的指引下，找到了在三楼流川的病房。
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敲了敲门，房内走出来一名气质文雅的中年妇人，和妈妈差不多年纪。流川是长得像妈妈多一点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听到很悦耳的女声，“你们是？”
“啊，阿姨您好，我们是流川的同学，来看看流川的。”我连忙开口。
“原来是小枫的同学呢，请进来吧。”说着将我们引进了房间，“小枫这孩子，从小就独来独往的，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难得你们能来看他。真是谢谢。”
病床上的流川紧闭着眼，完全与外界隔绝联系的样子，看得我心头一慌，“流川同学他从昨天起昏迷到现在吗？”我担心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怎么会？”流川妈妈不禁失笑，“昨天送到医院后就醒了，今天中午也吃了很多。你也知道吧，这孩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睡觉。医生说观察一晚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请放心吧。”
“呃……确实是这样呢。”白担心了。
“你们先坐一会，我出去打点开水。”她举举手中的水瓶，说完便轻轻走出了病房。
三井学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脸上有些犹豫，待流川妈妈出门后，就顿悟似地追了出去。
我看着跑出去的三井学长，多少有些明白他跟着出去的目的吧……
我仔细端详着沉睡中流川的脸：比女生还白的皮肤，这么喜欢打篮球的人，居然没有像一般篮球员那样晒得一身黝黑，所谓天生丽质，就是这样吧，我暗叹一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呢。这么看起来，鼻梁很挺，唇很薄，啧啧，睫毛也很长呢。有多长呢？真想用尺子量一下啊。我一点也没有自觉地弯下腰去，离流川的脸越来越近……
“你在干什么？”三井学长急吼吼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我从容地直起身，转过去，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问你在对不省人事的伤员做什么啊？”三井学长压低了声音。
“也没有不省人事吧，只是睡着了而已。”我出声提点，“而且，偷袭这种事，不就是要趁对方不能反抗的时候做成功几率才最大吗？”看着三井学长僵硬的面部表情，我面色平静，却语出惊人。说实话，如果三井学长不及时出现，我真的会见色起意，控制不住地亲下去也不一定。啊呸呸呸，现在不是浮想联翩的时候。
三井学长的嘴角几乎到了抽搐不能的程度，看向我身后时，“啊”了一声，脸色又恢复正常，“小子，醒了？”
我瞪大双眼，飞速将头扭回去，果然，面无表情的流川，睁着双眼，无声地观察着床前的不速之客。他的目光停在三井学长身上良久，悠悠吐出一句：“谁？”
听见身后三井学长牙齿格格的响声，我连忙陪笑说：“别在意别在意，流川对同班的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学长你就把它当作流川的口头禅吧。”又转向流川，“那个，流川同学，刚才说的偷袭什么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流川同学的睫毛很长，所以就忍不住……”后面的话我越说越轻。
“什么？”对方却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我叫苦不迭，什么叫不打自招，在看到三井学长笑得像只偷食得逞的老鼠时，我是完全明白了。
在我连说带比划的解释下，流川总算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理着平头的男生就是那天嚷嚷着扬言要毁了篮球部的长发不良少年。看到他盯着原本应该缺了三颗牙的位置的眼神和三井学长憋屈得涨红了的脸时，我很没有节制地笑弯了腰。
临走时，三井学长还是别别扭扭地对流川说：“喂，小子，能动的话就别躺着扮弱，赶紧给我回篮球部练习。到时候，比这个我可不会输。”他指指袋中的篮球。呵呵，上次打架倒是没打过流川，我很识趣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啊，还有，这次的事，真是抱歉了。”尽管表情有些不自在，却诚意十足。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看着暗下来的天色，三井学长坚持要送我回家。这一点上看来，他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这么晚回去会有危险，再怎么不像女生，你到底还是个丫头吧。”这么说着，三井学长二话不说地担负起护送我回家的责任。
“我没有要推辞的意思。”
“就说你不像个女生了，这个样子怎么讨男孩子喜欢啊。你……喜欢流川那家伙吧。”
“啊，应该说……有非分之想吧。”我没有否认，却也不算承认。
之后，无话。不知是不是天色的关系，两个人都失去了抬杠的心情。
“呐，学长，今天的事，我要跟你道歉。”想来想去，还是诚实说出来比较好。
“什么？”
“其实今天拉学长去医院，是有企图的。因为一个人的话，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我很坏吧。”因为自己没有去探病的理由，就找了有理由去的三井学长做借口，果然是个自私的家伙。
“啊？就因为这个吗？”三井学长有些诧异。
“不生气吗？学长可是被我利用了啊。”
“利用？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倒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啊。反而要感谢朝仓你，原本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的，但是今天，你让我没有了犹豫的余地。”
“……”
“刚才……向流川的妈妈道歉了，本来以为会被痛骂的，却没想到对方笑着说没关系。感觉这几天来的不安，都在那一刻都不见了。”
“……”我看着学长有些腼腆地说着话，“即是说，今天，我们算是扯平了。”我喃喃道。
“诶？”三井学长愣了愣，“算是吧。”
“也就是说，我还算是学长的救命恩人喽？小巷那次的事……”
“啧，臭丫头，这种事，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吗？”
“啊，我是个计算分明的人嘛。”
站在家门口，我停下脚步，问身旁的三井学长，“学长，没关系吗？这么晚回去，刚才没有打电话回家吧。”
三井学长不在意，“没事，以前更晚的时候回家也有过。”
“不行啊，学长现在从良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我双手抱胸，一副说教的派头。
“啰嗦哪，你赶快给我进去吧，我走了。”他转身走开。
“路上小心。”我朝他的背影喊。
三井学长背对着我，举高手，挥了挥。
看着三井学长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才转身推开家门，一脸灿烂的笑容，“我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10 我们去探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