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闲院朽木

76、定情

　　要说交了男朋友和没交有什么区别。褚沐偷瞄了一眼走在他身边的凤栖梧。这一瞄，褚沐不由得眯起眼睛来细细打量……
　　嗯？这家伙是不是长高了？
　　褚沐目测了一下，至少长高了两厘米左右。嘛，也不奇怪，他现在才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有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凤栖梧还会继续长。可以的话，褚沐还真希望他就这样的身高，比自己矮一截，让褚沐心里总有种保护欲，还可以方便自己时不时地调戏他。
　　凤栖梧忽然转头，眼神里询问着褚沐在干什么。
　　褚沐无辜脸，“没事。”
　　凤栖梧：“你刚才看着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褚沐回答。
　　“嗯，我一直在看你。”凤栖梧又补充了一句，“你好看。”
　　要是按照平常来，凤栖梧回答得绝对不会这么坦然，多半选择沉默不言，或者冷漠脸，而他现在却直面褚沐的问题，坦坦荡荡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凤栖梧……是不是也改变了。
　　褚沐：“栖梧，再说一遍。”
　　凤栖梧： “你好看。”
　　“不，亲爱的，是昨天晚上那句。”褚沐低头，对着他耳朵吹气道：“说你喜欢我。”
　　凤栖梧的耳朵被褚沐的嗓音一酥，那句“亲爱的”让他僵住了，沉吟片刻道：“喜欢你。”
　　褚沐：“嗯？”
　　凤栖梧又重复一遍，“我喜欢你。”
　　褚沐心满意足，“我也是。”
　　你喜欢我，而我深深爱着你。
　　……
　　又过了几日，雨溪城中。
　　再次踏进这片土地，褚沐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有很多建筑物现在都没有，还有很多现存的店以后也会消失。时代终究是会改变的。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
　　褚沐刚走进雨溪城门口就停住了。
　　凤栖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褚沐从身上拿出封爻，摸出来一个银狐面具……戴上面具的话应该就不会留意他的相貌了，可是转念想到时候沐茜肯定会问他，他又该怎么解释？
　　凤栖梧看着褚沐戴上面具，又把它取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想见到谁吗？”
　　凤栖梧的洞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让褚沐觉得自己完全被看穿了。
　　褚沐苦恼：“嗯。可是，我戴了面具，沐茜一定会追问。”
　　凤栖梧看了他三秒，问：“还有面具吗？”
　　……
　　两个带着半面银狐面具的男子走在街上，路过的人有漠视的，也有多看两眼的。
　　褚沐：“男朋友，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凤栖梧什么都没问，只是再要了一个面具后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凤栖梧听到男朋友这个称呼，愣了好久。
　　这个称呼，是属于他们俩的。即使是在大街上叫出口，其他路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凤栖梧：“你之前叫的是亲爱的。”
　　“噗～哈哈哈哈……”褚沐隐忍着笑容，不让自己在大街上被注视，可是越忍越忍不住，笑出了声。
　　褚沐感觉自己笑得太猖狂了，收笑后问道：“亲爱的，甜心，宝贝？喜欢哪个称呼？”
　　凤栖梧：“……”
　　“我自然是想知道原因的。春风，可以告诉我吗？”凤栖梧感觉自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男朋友”这个头衔，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欢喜，连带着刚才褚沐什么都不解释的小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褚沐：“我……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只是现在不想面对他们。因为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
　　不是不想，是不能。褚沐预测不到他在十七年前就出现在水木山庄会对沐正等人造成什么影响。他怕蝴蝶煽动了翅膀，就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结果。老祖宗凤翥没有告诉他能否让沐正等人知道他的存在，哪怕不是褚沐而是沐春风这个名字。所以，褚沐不敢贸然出现。
　　凤栖梧不知道接不接受这个解释，他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当凤栖梧和褚沐走到水木山庄时，门口出现了笑容满面的沐正。褚沐依次看去，沐潇文一副年轻书生样，沐桀从小就很高，沐凪淳打着哈欠似乎才睡醒，沐茜倒是站得端正抱着佩剑活像一个女侠，沐熹微……没有在。阳光下，那块水木山庄的匾额格外耀眼。
　　见到了少年的他们，褚沐心里升出一种微妙的感觉。褚沐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沉默地跟随在凤栖梧身后。
　　沐家人看到戴面具的两个人并没有觉得诧异，凤栖梧身份特殊，有所避讳也是好的。
　　沐凪淳看到他家老头子给那个少年毕恭毕敬地说话，然后旁边站着凤少主的侍卫，像木桩子一样杵在那儿。沐凪淳摸了摸下巴，“这么神秘？这少主到底长成什么样了呀？”
　　沐潇文小声嘀咕道：“熹微说少主待人温润如玉，相貌世间绝有。”
　　沐桀：“少主，很有，风度。”
　　沐茜抱住佩剑，“啧，老爹到底要说多久？就不能把人请进来说话吗？”
　　沐正和凤栖梧正聊的尽兴，他也是十年没见凤栖梧了，今天格外开心。他耳朵把那几个小混蛋的话听得请清清楚楚才一拍脑袋满脸歉意地把凤栖梧请进山庄。
　　褚沐此时俨然是个不多言多语的侍卫，冷冰冰地跟着凤栖梧。
　　沐茜和几个哥哥一同进门，褚沐跟在凤栖梧一尺的距离，沐茜一伸胳膊把褚沐往后拉了一把，“平时嬉皮笑脸，正经起来倒还像那么回事。连话都不说一句了。吓着了？”
　　沐正带着凤栖梧已经进了正厅。沐茜这么一拉，走在她旁边的沐凪淳也一并停下来了。
　　沐凪淳多看了褚沐一眼，“小茜，你朋友？”
　　褚沐现在内心狂汗，真想喊她一句求您放过我。
　　沐茜上下打量了褚沐一下，褚沐仍然一言不发，目光游离。
　　“他……”沐茜说，“我小弟。”说完一拍褚沐胸膛，褚沐愣是给她拍咳了。
　　沐茜：“放心吧，我罩你。”
　　沐凪淳摇了摇头，沐茜女王惹不起惹不起。
　　沐茜想法比较单纯，她心里还是记挂着褚沐那句，他已经没有家人了。所以，她以为褚沐是不习惯这么大家子人，又缺乏安全感。
　　沐正为凤栖梧和褚沐两人准备了午饭。知道凤栖梧不喜欢亲近人，所以只准备了他一人的。待人都走光了以后，凤栖梧把褚沐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凤栖梧把面具摘下来，“我让他们都下去了，你吃点饭吧。”
　　褚沐面前都是上等的佳肴，他也把面具摘下来，道：“你吃吧，我不是特别饿。”其实是完全没有胃口。
　　凤栖梧站起来，把额头抵在褚沐额头上，过了一会儿离开，“没发烧。怎么了吗？”
　　褚沐坐着抱住凤栖梧，把脸贴在了他衣服上，呼吸间都是凤栖梧的味道，“让我抱一会儿。”
　　褚沐很不安，尤其是现在他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发展，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步步进行下去。只有和凤栖梧抱在一起时，他才能真实感受到一丝安心，就像是在混沌之中抓住了支持他的力量。
　　褚沐从一个怪圈跌入另一个怪圈，而幸运的是，从始至终这个人都陪在他身边，十六年后是这样，十六年前也如此。
　　凤栖梧的低头能看见褚沐耳边翘起来的一两束碎发，以及那颗深蓝色的耳钉。他摸了摸褚沐的脑袋，情不自禁伸出手把褚沐环住，心里满满的都是对这个人的喜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母亲对他说过，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世界的颜色，声音都会因为对方而发生改变。
　　母亲死后，他是很孤单的。一个人住在庭院里，一个人承受凰火的灼烧，一个人害怕着伤害到别人。但是现在，那种孤独已经淡化了。
　　凤栖梧暗想，也许，从沐春风闯入至死之地的那天，他的世界就已经开始变化了。不再故步自封，不再原地踏步。被沐春风抱着，离开了他躲藏的地方，往更遥远的未来前行。
　　沐春风的天赋，大约是化力。凤栖梧未曾亲眼看见，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
　　那次将褚沐外散的凰火炼化后，凤栖梧现在已不会有那种控制不住凰火的感觉。相反，他修炼的凰炎九阶又上升了一层。
　　每一次，这个人都会给他惊喜。他到底要让自己多喜欢他才行？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心里是说不尽的情绪。
　　沐茜抬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默默走开了。
　　……
　　褚沐也没因为沉溺“男色”就忘记了对沐熹微的约定。只是他到水木山庄后听说沐熹微似乎又感染了风寒。
　　第二天，凤栖梧被沐正叫走了，褚沐则是找上了沐茜，准备和她一块儿去探望沐熹微。
　　沐茜一早见到戴面具的褚沐时，古怪地皱了一下眉头。
　　褚沐莫名心虚了一下，“怎么，觉得我太好看了？”
　　“还行吧。”沐茜又恢复了常色，“走吧，姐姐每天都要念叨一下你。说你给她讲了什么爱丽丝梦游仙境？”
　　褚沐闻言笑了。
　　沐茜：“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编故事的。”
　　褚沐：“不巧我可不会编故事，这是外国文学。”
　　沐茜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由沐茜带路，褚沐绕着庭院里的湖泊走了一圈。沐熹微的房间处于一处绿树环绕的地方。此时气候正好，翠绿色的树木荡漾着生命的气息。
　　沐茜一踏进庭院，照顾沐熹微的十几个俗人纷纷向她行礼，“五小姐好。”
　　“嗯，你们忙。”说完立马走进沐熹微的房间。
　　褚沐跟在后面，隔着面具，心里有一点点……忐忑。一想到看见沐熹微躺在床上咳嗽，就……
　　但当褚沐走进去时，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沐熹微正在一勺一勺地舀西瓜，惊喜地喊到：“小沐？！”
　　见房里并无其他人，褚沐把面具摘下来，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那天下午，褚沐和沐茜各吃了一个西瓜。这个季节西瓜还没熟，这清脆可口的西瓜还是沐正派人大老远从北湖运来的。
　　褚沐边吃，边给沐熹微讲他们下山以后经历的事，沐熹微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沐熹微举手：“我有问题。”
　　褚沐：“问。”
　　“那个小妾是不是就是买了梅花鹿皮毛制品的卖主？”
　　褚沐点头，这也是花舞要杀她的原因。
　　沐熹微：“那青楼里的那个行尸是什么人？”
　　褚沐：“他是商人杜淮，容貌可能被妖术改变了，但是他就是那个人。花舞最后想杀的就是青楼的老鸨。她在青楼了待一段时间，看到了老鸨的所作所为，于是决定杀了她。只不过青楼人多眼杂，她也不方便出现，才有了借刀杀人这一招。”
　　沐熹微点点头，随后想起什么，神色有些难过，“那花舞和洛云岂不是都……”
　　沐茜托腮，这是什么……闺蜜茶话会吗？竟然讲起了爱情故事？
　　“他们死了。”褚沐道：“但是，那天我在凰火中隐约看到了两个人的背影，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他们携起手越走越远。其中一个人回了头，好像说了句……谢谢。”
　　沐熹微一笑，似乎释然了。
　　沐茜吃了一口西瓜，神色鄙夷地看着褚沐，示意：真的假的？你不会编的吧？
　　褚沐挑眉：你猜啊？
　　沐茜不言，默默举起了拳头比划了一下。
　　到了晚饭时间，褚沐离开了沐熹微的庭院。他算着凤栖梧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沐茜一并和他去找了凤栖梧。
　　吃过晚饭，沐茜带人准备回到沐正准备的客房。
　　“少主，您第一次来雨溪城，想不想去逛一下？”沐茜忽然发问。
　　凤栖梧习惯性地看向褚沐，询问他的想法。
　　褚沐一下子被两道目光盯着，一个是凤栖梧浓浓的爱意，另一个……沐茜冲着他微笑……
　　这个笑容很……
　　“啊……我……”褚沐还没说什么，感觉脚被人踩了一下，他盯着沐茜，对方还是保持微笑。
　　褚沐把脚收回来，“栖梧，去吧。”沐茜这是怎么了？
　　此时还不算是夜晚，天还没黑下来，街上还有不少人。褚沐和凤栖梧并排走，沐茜带着佩剑跟在一尺的位置。
　　褚沐总觉得沐茜似乎今天一直在打量他，而现在，那种视线也没有消失。
　　三人走到河边，褚沐看到河边有个小丫头，正在伸手捞什么东西。身体前倾，重心渐渐往前移动。褚沐脑子里已经计算出来了，她这样一定会落水。
　　“喂，姑娘，很危险。”褚沐提醒到。
　　那丫头一回头，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朝河里倒去。
　　褚沐帅气地滑下坡，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回来。
　　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边哭边道谢，“谢谢公子。”
　　褚沐准备走上坡，谁知那姑娘又蹲在河边，望着那一汪深水。
　　褚沐:“你什么东西掉了吗？”
　　那姑娘快哭了，“小糖人。我本来是要拿给朋友看的，可是刚才掉在了水里。”
　　褚沐觉得这姑娘的智商是掉线了吗。糖做的东西掉在这么大片湖，还想捞回来？
　　小姑娘说着说着又哭了，“那个小糖人很可爱，我排了一天的队才买到。”
　　沐茜在坡上听得一清二楚，她真是受不了女孩子哭。刚想说哪家店的糖人，她现在就回去让她哥哥跑腿买。
　　褚沐无奈:“糖人没有，冰人要吗？”
　　小姑娘满脸都是眼泪，“冰人？”
　　褚沐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水里，一团水在他手上凝固成冰。不一会儿，一个小巧可爱的姑娘就出来了，仔细一看，和那个姑娘有几分相似。
　　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好精致。这个……给我吗？”
　　褚沐:“是呀，赶紧给你朋友看吧。”褚沐有男朋友在身边心情很好，所以愿意多此一举。
　　小姑娘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冰人，“谢谢公子。”
　　褚沐:“要是你朋友觉得它不如糖人甜呢，你就笑给她看。”
　　小姑娘问:“为什么？”
　　褚沐一笑，指了指她脸上的酒窝，“因为你笑起来比糖还甜。”
　　小姑娘把冰人举起，挡住脸，因为脸太红了不敢看褚沐。
　　等到褚沐回头时，沐茜一人站在坡上。
　　褚沐走上去，“嗯？栖梧呢？”
　　“你……”沐茜又一脚踩在褚沐脚上，“你都有少主了还到处撩人。还不快追！少主他走了！”
　　“啊疼……”褚沐脑子里一下接受太多信息，也顾不上脚疼了，赶紧朝着沐茜指的地方跑去。
　　褚沐转了一圈儿终于在桥上看到了凤栖梧，他盯着河水发呆。
　　褚沐平复了一下呼吸，走过去，“栖梧。”
　　不应，甚至连头都没回。
　　褚沐:“栖梧梧？”
　　褚沐原地错了搓手，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把他转过来，“栖梧。给我说说话好不好。嗯？”
　　凤栖梧冷着脸:“拈花惹草。”
　　褚沐手不放下来，差点儿笑出来，不，现在不应该笑，他诚恳道：“我错了。”
　　凤栖梧:“不喜欢就不要撩。”
　　褚沐还真不觉得自己撩了别人，或者说他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很自然地就不想让女孩子哭。这也许是法国血统里的浪漫，但在这个世界就变得宛如一个渣男。
　　褚沐:“我错了。下次会注意。”
　　凤栖梧:“春风，你是不是喜欢女性多一点？”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两个男子……看褚沐对待女孩的态度就和他不太一样……
　　褚沐:“不是喜欢她们多一点。”
　　凤栖梧抬头。
　　褚沐忍不住笑了，“我会给她们讲笑话，但我只会对你说‘我爱你’。我会不想让她们哭，但我喜欢你为我着急。我更不会对她们产生任何性—冲动，但我会为你有反应。栖梧，我只喜欢你。”
　　只喜欢你，这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褚沐说出来的时候无比认真，让凤栖梧耳边静了静，只有那句……我只喜欢你。
　　褚沐捏捏他耳朵，“小醋王。要不要我拿坛醋给你做个小醋人？”
　　凤栖梧耳朵倏地一烫，“你为何如此流氓？”
　　“因为我对你怀有不好的想法。”褚沐低头含住凤栖梧的唇。
　　片刻，褚沐分开，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用极其魅惑的声音说道，“栖梧，把嘴，张开一点。”凤栖梧和他是不太一样，连接吻时都有些拘谨。正当褚沐准备用自己的吻技让他如痴如醉时。
　　还没等褚沐反应过来，凤栖梧拉住褚沐的衣襟让他不得不低下头，而后凤栖梧欺身而上，用舌头一点点撬开了褚沐的唇齿。伸进去，在嘴巴内与褚沐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舔边他口腔的每一处。
　　按照褚沐的想法，凤栖梧没有一点儿接吻的经历，然而现在他就有些呆了，心脏承受着冲击，整个都紧张了起来。
　　凤栖梧过了一会发觉不对，不得不把嘴移开，“春风你怎么不呼吸？”
　　褚沐把目光移到凤栖梧脸上，大脑反应过来后，下一秒开始吸气，呼气，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昨晚说什么来着？吻到窒息？还真是说什么应什么。丢人……
　　凤栖梧笑道：“这样和你接吻，感觉很危险啊。”
　　……
　　沐茜打了个哈欠，望向门口。看到两人出现后，她立马站起来，“少主。”
　　“嗯。”
　　褚沐站在凤栖梧身旁还处于游离态，他还没从褚沐的那个吻中反应过来。实在是冲击太大，也很，舒服。
　　凤栖梧偷偷捏他的手，示意沐茜在这儿。
　　褚沐抬头，不自觉笑了，“嗯。”
　　沐茜:“……”
　　沐茜把他们带到客房门口后，道：“少主，我有点儿事找沐春风。”
　　褚沐内心：该来的，迟早会来……
　　褚沐已经整理好心情，背着沐茜给凤栖梧做了口型，“等我。”
　　凤栖梧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随即，眼底沉淀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情绪，常年冷陌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沐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把壶递给褚沐。褚沐也给自己来了一杯，尝了一口，茉莉花茶。
　　沐茜放下杯子，杯子碰到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说吧，你和少主怎么回事？”
　　褚沐吸了吸鼻子，“如你所见。”
　　沐茜：“找打是不是？”
　　褚沐直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沐茜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在沉思。许久，她问到:“沐春风，我一直没探究过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