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闲院朽木

25、咒鬼

　　“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也，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说完，褚沐斟酌了下自己刚才的话，感觉自己是不是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了。
　　“意思是你以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么？”
　　“嗯。”一个问题纠结纠结再纠结，也幸好玉陌尘没有认为褚沐回答得不三不四。
　　“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喜欢女子，还是……男子？”玉陌尘语气轻软。
　　“不知道……但我不反对任何形式的真爱。”褚沐盘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女性也好，男性也罢，褚沐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不过，他并不在乎性别是什么，喜欢就好。
　　“褚沐，你有……喜欢的人么？我说现在？”
　　“为什么……”今天晚上玉陌尘都问他第三次了，褚沐也有些不解，玉陌尘的样子不像是会八卦这些的人，“为什么你这么执着我喜欢谁？”其实褚沐更想知道玉陌尘喜欢什么样的人……玉陌尘有喜欢的人吗？还是……他也像雪儿一样……有婚约吗？
　　“因为我……”玉陌尘低下头，手悄悄握紧成拳。他也不知道违反天机会怎么样，但是心里的声音怎么也停不下来来，空气似乎静了静，玉陌尘红润的脸看得褚沐出神。玉陌尘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因为我喜……”咔嚓一声，窗外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伴随着雷声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大雨。
　　一声猝不及防的雷声把褚沐吓了一跳，感觉耳朵都在痛，“我，我去关窗。免得雨飘进来。”褚沐有屋子被雨水蔓延的经历，一下雨就会条件反射地要关好门窗。并且，他现在有些紧张。
　　玉陌尘看着褚沐修长的背影和露出的白皙的脖颈，眼神变得炽热，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顺手拿起被子给自己倒水喝，一杯又一杯。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褚沐关完窗过来坐下，一坐下就看到玉陌尘在喝水，无意间看到玉陌尘修长的手举起的杯子……那杯子……褚沐盯着那杯子……因为那杯子刚才他……喝过。
　　褚沐和任何人共用一个杯子，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但那人是玉陌尘，不是别人。
　　褚沐看了一会儿，拿起一个新的杯子。玉陌尘也给褚沐倒了一杯，褚沐一口喝完“再来一杯。”
　　刚才玉陌尘是想说因为什么来着？褚沐咬着杯沿。他刚才什么都没有听清，要……再问吗？
　　“陌尘……”褚沐回想起马车上元黛那两姐妹问他的话，“我们，前世认识吗？”
　　黑客大人说完这句话后，脸瞬间通红，他感觉到很羞耻。褚沐无比想逃走……他甚至怀疑自己穿越后智商就为负了。
　　“前世怎么样，我也不知晓。”玉陌尘回答得坦然。
　　褚沐的对于这个答案也不意外，就是有些小小，遗憾……
　　玉陌尘看着褚沐不移眼睛，“不过若是我前世就能认识你，那真是三生有幸。”
　　褚沐一时语塞，他想说……他也是……
　　玉陌尘把一穿淡金色的手链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个，给你。”
　　“啊？”褚沐还在沉思刚刚的对话，“这是什么？”
　　“刚才，一个和尚给的。”
　　褚沐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又想起玉陌尘风尘仆仆的样子甚觉好笑。他假装惊讶，“哦？和尚，衣服破破烂烂的么？”
　　“嗯，他好像不在意衣着外表。”
　　“这给我？为什么给我？”褚沐知道那个和尚就是什么德广僧人，不过他送这个又是何意。辟邪？据说和尚戴的东西有这样的功效。
　　“无礼冒犯的歉意。”
　　说起那个德广僧人，褚沐还真气，仗着自己法力高深就非要给他算命，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高人？
　　褚沐把那淡金色的手链拿起来看，那珠圆玉润的手链，在褚沐的注视下，渐渐变成了……
　　褚沐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这东西变了个形态。
　　“So ugly.”褚沐觉得德广是在戏弄他，“不是我说，这是真的丑。”
　　只见褚沐手中的那串手链变成一串木头珠子，颜色棕黄泛黑，像是放了很久的朽木。
　　玉陌尘也盯了半晌，“这是圣玲珑原本的形态。”
　　“嗯？”褚沐拿着那串木头珠子，“圣玲珑？”原谅褚沐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变得无知了，他是真不知道玉陌尘说的什么东西。
　　“佛家圣物。”玉陌尘给褚沐详细解释了一番。
　　褚沐听完再看看这圣物的庐山真面目，还是不觉得有它是什么宝贝，“这么说，它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体内没有真气？”
　　“嗯，目前是。”
　　天地灵气被修道者转换运作后，便会变成真气储存在修道者的内丹里。褚沐虽然能操控物质，不过他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学习过法术。真气到底是怎么样的，褚沐也感觉不到。
　　“这个……能还给那位高人么？”
　　玉陌尘还没发觉褚沐在给他心理暗示，他认真地说，“不能。德广僧人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而且现在，他也云游去了。”
　　“哦？”褚沐尾音拖长，眨眨眼，“德广僧人呀？”
　　玉陌尘忽然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被褚沐套话了，自然而然就顺着褚沐的话说了下去。
　　“褚沐……”玉陌尘轻轻地喊了他一声。果然，瞒不过他。
　　褚沐感觉逗玉陌尘实在是有趣，“嗯，我在。怎么了呀，陌尘尘～？”褚沐偶尔使坏时就会这么叫玉陌尘，弄得玉陌尘手足无措。
　　玉陌尘整个耳根都红了。
　　褚沐拿着那木头珠子，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他又没有封爻这样的便利法器。戴手上？褚沐一看，确实觉得这个丑，很嫌弃。他是不能好好地运用这个什么圣物了。
　　不一会儿，芊姑在门外敲门。玉陌尘道了一句，“进来。”
　　芊姑小步走进来，“少主人，你看这雨下的真邪乎，下雨之前天上没有一点儿乌云，满天繁星。这说下就下。”天上这时也凑巧地打了个雷。
　　芊姑带人来把饭菜盘子收拾了，然后送来了洗脸水。一气呵成做完了所有事。
　　临走时，芊姑看到桌上的两个杯子，她拿起水壶发现空了，“少主和褚公子喝茶水也能喝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滋味了。”随后，芊姑带人来把茶水添满。
　　褚沐总是能见好就收，道：“陌尘尘～该休息了。”
　　“好。”
　　“这个，放哪儿？说实话，我不想带身上。”褚沐靠近玉陌尘，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陌尘尘～你帮我先收着好不好？”
　　“好。”
　　玉陌尘把圣玲珑放在一个新的封爻里。洗漱完后褚沐躺在床上，玉陌尘乖乖睡到他旁边，手指一拂熄了灯。
　　褚沐手臂可以感受到旁边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暖。褚沐情不自禁地想挨近一点儿玉陌尘……他是真觉得玉陌尘十分有趣。安静的他，冷漠的他，生气的他，傲娇的他，害羞的他……每个玉陌尘的都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褚沐的脑海里，每个样子都无比可爱。
　　一个无比清晰的想法突然在褚沐的脑子里蹦出来……这是喜欢吗……他……喜欢玉陌尘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褚沐的心脏咚咚咚跳得异常的快，想到平常两人的相处模式，想到和他牵手，和他对视，和他拥抱……褚沐脸上迅速升温，他咽了咽口水。
　　不是吧……是这样吗？
　　玉陌尘也感受到了褚沐的异常，他侧过身把手放在褚沐的额头，“发烧了吗？你体温升高了一些。”
　　在接触到玉陌尘的手，褚沐的身体颤栗了一下，“没，没事。我没有发烧，头也不疼。陌尘睡觉吧。”
　　“真没有不舒服？”
　　“没有。”
　　“不舒服记得给我说。”
　　“嗯，好。”
　　“晚安，褚沐。”
　　“晚安……”
　　褚沐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可心里的那份悸动，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那种感情，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要从心里溢出来……
　　褚沐悄悄拉住玉陌尘的衣角，这样感觉到了一些安心。
　　夜深，醉柳楼内一片安静。房间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玉陌尘睁眼，他转过头看到褚沐睡得很香，但敲门声让褚沐不自觉皱眉。玉陌尘对来人有些不悦。玉陌尘赶快施了个法术阻断了声音。自己小心翼翼下床去开门。
　　门外是个满脸焦急的女子，玉陌尘记得，这人是玉迦怜身边的婢女。玉迦怜总是缠着褚沐，玉陌尘对她也是没有好感。
　　“何事？”玉陌尘语气有些不满。
　　阿雅见到玉陌尘直接就跪下了，眼泪直接往下流，“陌，陌尘公子，求您救救公主。”
　　“玉迦怜怎么了？”
　　“雪儿怎么了？”
　　玉陌尘发觉褚沐不知道何时醒了，阿雅给褚沐磕头，“褚公子，公主她……”
　　褚沐本来是睡觉之前水喝多了想起来上个厕所，结果一睁眼发现玉陌尘站在门口，门外跪着阿雅。这么近的距离，褚沐却什么也听不见。他用手一碰耳朵，感觉到耳朵周围有层屏障盖住。等褚沐把屏障接触，就听到玉陌尘在问玉迦怜怎么了。
　　褚沐也顾不上穿鞋了，“走，陌尘去看看。”
　　玉陌尘盯着褚沐的脚想提醒他穿了鞋再走，可褚沐拉着他就和阿雅楼下跑。
　　雪儿住的楼和褚沐他们不是同一栋，但这两栋楼有连着的通道。
　　很快褚沐他们就到了雪儿的房间，四处没有开窗户，可是一股阴风阵阵吹来。
　　阿雅本来是急忙去推门，但是她推门的动作变为直接伸手掐自己脖子。
　　褚沐意识到不对，立马掰开阿雅的的手臂。心中诧异，阿雅瘦瘦弱弱，这力气却大的惊人。
　　玉陌尘捏决施法，一道光弹向阿雅的头。褚沐看到有什么影影倬倬的东西从阿雅身体中飞出，拿东西立刻消散不见。阿雅倒在了一边。
　　外面依旧是雷雨交加，一阵闪电劈过来。褚沐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周围走廊上已经围满了那些……缥缈的像是立着的影子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咒鬼。褚沐，别离开我。”玉陌尘把褚沐拉到身边，指尖弹出一道光，那群咒鬼，往边上退了退。玉陌尘捏决布阵，门口出现结界把咒鬼阻挡住。
　　褚沐推开门，把阿雅昏倒的拖进门。与此同时，玉陌尘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朝空中一扔。一群咒鬼躲闪不及，被那布袋给吸了进去。
　　门口没有那些咒鬼后，褚沐推门而入。一进门，褚沐看到房中地上点满了油灯，每个油灯之间有红色的丝线连在一起。房间上空也有红色的丝线，丝线上吊着小铃铛。玉紫珏坐在床边，口中念着什么。
　　玉陌尘解决完咒鬼后进来。玉紫珏起身，脸色憔悴，平时风流成性的模样也不复存在。褚沐还从未见过玉紫珏这副忧心忡忡的神情。
　　“陌尘哥哥，雪儿的魂魄不见了。”
　　玉陌尘和褚沐走到床边。褚沐借着油灯的光，看到雪儿的脸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像是涂上了一层面粉。浑身上下被玉紫珏贴满了写有符咒的黄纸。仔细观察发现，此时，这个躺着的小丫头，没有任何呼吸。
　　玉陌尘：“招魂术你用了么？”
　　玉紫珏：“刚才一直在用，没有任何效果。”
　　玉陌尘走近，“我给她的护符呢”
　　玉紫珏也突然发觉本应挂在雪儿脖子上的护身符不见了，“不曾知晓。陌尘哥哥，你帮我守着着雪儿一下。我去找她的魂魄。”
　　“不用，我和褚沐去。你在这里守，不要让别的鬼魂附身就行。”玉陌尘把星辰招来，星辰就那么直直地立在床边，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话音未落，玉陌尘一手扶着褚沐的腰，一手穿过他的双腿，用公主抱的姿势把褚沐抱了出去。
　　玉紫珏也收起了平常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雪儿就拜托了，陌尘哥哥，褚兄。”
　　褚沐听到一国之君这么说，多多少少都有些过意不去。雪儿出事，他自然是能帮就帮。两人飞快出了醉柳楼。
　　……
　　“陌尘，放我下来……”
　　玉陌尘已经就这么抱着褚沐，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在房顶上穿梭。此时大雨已经停了，到处都是积水。
　　“不行，地上又凉又脏。”
　　“没事，我不介意。”
　　“还是，不行。”
　　“陌尘尘？”
　　玉陌尘假装没有听到，直接带着褚沐跳到了一座房屋的楼顶。褚沐看到这几座房屋的上空像是被笼罩在一个球里面，外面有一层薄膜一样的东西，光影流转。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四下一片寂静。
　　“结界？”
　　“嗯。”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看来，里面果然是藏了什么人。”
　　眼前这个庭院很熟悉，褚沐又一次来到这里的心情更是复杂。没想到，陈际这家伙竟然窃取了雪儿的魂魄。
　　玉陌尘道：“我可以直接把结界给全部破坏了。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有所防范。”
　　凭借玉陌尘的法力，陈际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根本登不上台面，即使他请了什么高人，褚沐也不觉得那高人会打得过玉陌尘。可这样一来，就很难找到被陈际藏起来的雪儿的魂魄，搞不好陈际狗急跳墙还会此用来威胁他们。
　　褚沐把手靠近结界，“我来吧。”
　　浦舍内。
　　“老爷好。”一下人路过拐角时看到了陈际，向他行了一礼。
　　陈际刚路过拐角，就被这突然出声的人吓了一跳，可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嗯，下去吧。”
　　那人一走，陈际给自己顺了顺气，手心里都是汗。大晚这么一惊一乍的实在是太吓人。
　　陈际提着灯笼径直走向一栋没有什么人的房屋。这座房屋本来是陈际收购了准备用来重新修葺的。如今，黑灯瞎火，连个掌灯的下人都没有。
　　陈际哆哆嗦嗦地推开门，手有些不稳，开了几次门都没打开。
　　陈际好不容易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影，垂落着头发……像是人倒挂在房梁上。“啊！”陈际吓得丢开灯笼，拔腿就跑。
　　但是，他惊恐地发现他动不了。
　　离愁跳下房梁，从黑暗中走出来。她捡起灯笼，灯光把屋内照亮。陈际看到，房梁上不止倒挂着一个人，而是十几个。房屋内密密麻麻还有一堆人，每个人都直直地像是柱子一样站着。虽然有这么多人，可是屋子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陈际心里清楚这些都是死人，于是就更瘆得慌。
　　“大，大，大，大仙。”
　　“让你准备的尸体呢？”
　　陈际不敢看离愁的脸，那被火烧的一半的脸看起来是如此可怖。
　　“在，在路，在路上了。”
　　“滚吧。”
　　“大仙。”
　　“有话就说。”离愁很讨厌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就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一样。榛榛十分厌恶她，她也害怕榛榛。尽管榛榛总是发脾气，但离愁却未曾讨厌过她……毕竟，榛榛救赎过她。如今，榛榛被凰火烧得魂飞魄散，只留下她一个人这个人世。
　　离愁对什么不老不死根本没有那么热衷，可是，她十分想要让玉陌尘死。即使知道这是自不量力的行为，她也不能让玉陌尘好过。
　　陈际低着头，汗水从额头流下来，“之前溜进来的那个小丫头，我，我把她，把她的魂魄给锁，锁住了。”
　　离愁细细回想了一下，前两天陈际说店里的临时工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于是陈际就问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不知不觉地杀人。离愁就给了陈际一个魂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那个的魂魄给锁来了。
　　“那是什么人你查清了么？可别引火上身。”
　　陈际提起这事，眼神中露出杀人的快感，之前害怕的样子都不复存在了，“哼，她自找的。谁会知道是我干的呢？”
　　离愁记起榛榛常对她说，男人这种东西，只是靠下半身来思考，他们的一言一行皆不可信。离愁看了这个近四十的男人一眼，杀人放火的事干了那么多，却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商人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玉陌尘抱着褚沐进了陈际家。来往的下人都没有发觉房顶上那微不可闻的声音。
　　房屋里下面灯火通明，褚沐轻轻锤了一下玉陌尘的胸口，用口型比，“我们要不要乔装成下人。”
　　玉陌尘传音，“陈际精明，这家中的所有下人他都记得名字和脸。”
　　另一边陈际好几次想开口。
　　离愁不耐烦，“没有话救滚吧。”
　　“大，大仙。您老是住在我家也不是事儿……不不不，小的不是想要赶您走。关键是我家位于良京中心，这来往那么修道之人，要是有谁路过想要伤害您，小的，也帮不上忙啊。”
　　离愁眯着眼睛。当时她和榛榛在良京城外发觉陈际被念鬼折磨，榛榛吞噬了那些念鬼，就因此借机住在了陈际家。陈际把他们当仙人，并且想要发财。榛榛想要新鲜的尸体，于是就传出了可以许愿的柜子。那些不过是榛榛略施小计，结果那么多人趋之若鹜。陈际收掉那些死人的钱，榛榛则处理掉了那些尸体，一举两得。
　　榛榛死了后，离愁不想接着干这种无聊的事。这个陈际就想赶走她。
　　“我可以杀死别人，也可以杀死你。要不要，死一次试试？”
　　陈际被离愁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听到死就真的害怕起来，“大，大仙饶命。小，小的只是为您的安危着想。”
　　“离愁姐姐，要不，把他也变成行尸怎么样？”一个披头散发的灰衣男子从房中走出来。
　　离愁看了陈际一眼，这个男人老早就知道她和榛榛并非什么仙人道士，而是属于妖魔鬼怪一类的。鉴于榛榛让他不劳而获了，于是便也没有什么动作。可这几天，离愁却知道这个人私底下找了不少茅山道士有意无意“路过”浦舍。陈际铁了心想让她离开这里。没有用了就想把她一脚踹开。
　　灰衣男子道：“我赌他肯定是要让咱们滚蛋。不如把他变成行尸，乖乖听我们指挥。”
　　陈际汗水哗啦啦地流下来，眼珠子一直在转，“大，大仙，饶命。小的真是为了您的安危。而且小的变成了行尸也只是低级的念尸，连思维都没有。要是，要是别人发现异常了，那小的该，该怎么护住大仙你们呢？”
　　“算了，无意义。”离愁白色的眼瞳直直盯着陈际，这个人话说得滴水不漏，很明显就想说，你们住在这儿还得依靠他，所以自然不能杀了他。
　　陈际从那房子里走出来，脸上唯唯诺诺的样子消失不见。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从衣柜里的暗箱摸出一块玉佩。玉佩雪白，奇特的是，这小小的白玉里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
　　陈际派人暗中查过，竟然无人能够破译。只是有一两个字能够认出。所以有人猜测这是护符，古老的民族用这样刻了符咒的物件来驱邪之用。
　　陈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