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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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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了夜色之中,夜风吹进衣领,月兔留在胸前的泪水冷得他的心都微微颤抖——
月兔,我到底该怎么样将你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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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月兔都一言不发,脸冷得像冰封一样,司机不敢去搭话,只好专心开车,虽然行车拥挤,也比平时更快到了风浦的别墅。
这一次在门口接自己的是风浦,月兔诧异,慌忙低下头,怕被看见和沈岚亲吻后留下的痕迹。
风浦却不让他如愿,一手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听说你在学校晕倒了?”
黑亮的眼仿佛要看到月兔的心底里去一样,月兔只觉得心脏都要被这眼睛给盯穿了,额头背脊开始密密地渗汗。
“看来病得不清啊!”似乎觉得月兔病得重了,不会回答,风浦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往房间走去。
“医生?”打开房门,看见熟悉的清俊面孔,月兔疑惑地叫了起来。
医生听见,微微笑了一下,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还认得医生,看来我抱着会让你好很多。”风浦一边调侃着月兔,一边将他放在床上。
月兔脸红了红,却不是因为风浦的话,而是想起了早上,其实他还没有病到站不稳的地步,至少可以撑到座位上,只是看见沈岚看见自己时那种僵硬的表情,他就感到一阵的心痛,干脆放松了支撑,在沈岚面前倒下,他知道沈岚绝不会不管自己的——是不是跟着风浦久了,连自己都沾染了算计他人的习惯?
苦笑了一下,月兔闭上眼,放松自己睡去,本来在风浦面前是不会这么放松的,只是因为医生也在,月兔不知怎的就感到心安,这个人虽然神秘,可是总有种令人放松的气息,大概他是温柔的人吧!
这样想着,月兔便睡着了,连医生给他打针也没有醒,不知道是睡得太沉,还是医生的动作够温柔。
醒来的时候是深夜,月兔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风浦,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着床头微弱的灯光看着一本书,黑色的封面上微微突起金色标题,虽然也是二十六个字母,但那个写法肯定不是英语,大概是德语吧!
“你醒了?”看见月兔睁开眼看着自己,风浦将书合上,放灯下,黑色的封面显得静穆。
风浦摸了摸月兔的额头,说:“嗯,退烧了,饿了吧?方姨说还没来得及给你做饭我就把你叫来了,怎么样,要吃点什么?”
“呃——嗯——”灯光下风浦的笑竟满满是温暖的味道,月兔看得一怔,反而忽略了风浦的问题,含糊地回应了——风浦,这真的是风浦?
风浦听得模糊,以为月兔刚醒,神智还有点模糊,凑近了一点,继续问:“想吃什么”
突然缩短了距离,月兔又羞又惊,一边往和风浦相反的方向挪去,一边回答:“呃,随便,都好。”
风浦听了一笑,眼底闪过一抹似怜惜似遗憾的神色,没等月兔深究,他便说:“可惜了,还以为可以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月兔心底纳闷——要知道我吃什么,问方姨不就知道了?而且,他为什么要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我现在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一点,我去问一下医生可以给你吃点什么。”说着没等月兔同意,径自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莫叔,你问问医生月少爷可以吃什么,然后叫厨房做好了拿过来。”
电话那边莫管家回了一声“是的”便挂了,声音一点也不像是半夜醒来,那莫管家应该也有五十岁上下了吧!怎么熬得住?
月兔想着,责怪地看了看风浦,没想到这眼神丝毫不差地进到了风浦眼里,风浦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宠溺地刮了刮月兔鼻子,说:“怎么,怕医生说的不是你喜欢吃的东西?”
月兔忙摇头,趁机避开了风浦的手指,说:“不,我是想,这么晚了还麻烦莫管家,他年纪那么大了——”一边说一边看风浦,在看见风浦露出古怪的笑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风浦就这样看着月兔,月兔不敢看他,更不敢说话,过了约莫一分钟左右,风浦像是忍俊不禁一样,哈哈笑了起来,月兔听得奇怪,斜着眼偷偷看来风浦一眼,风浦看见了,收住了笑声,却还是维持着那样类似好笑的笑来,清了清嗓,才勉强正色了起来。
“你可别让莫叔知道你说他年纪大,莫叔虽然五十多岁了,但身体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好,而且我也不是经常半夜三更叫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风浦眯了眯眼,继续说:“莫叔好像也很担心你,他还主动跟我说要是你有什么事请马上让他帮忙。”
月兔想起了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莫管家对自己说的话——
因为我曾经见过很像你的人。
到底是谁呢?
脑海中又浮起vidoll的话——
风浦大概一直在找什么人的替身,而我一直觉得,那是一个和他很接近却又不能过于接近的人,所以他才要找替身。
那么,会是那个让风浦一直找替身的人么?可是自己跟vidoll似乎一点也不像啊!嗯,看vidoll的年纪也不算大,他比起自己又早一点遇见风浦,那么,就是和自己一样是未成年了吧!到底是谁呢?一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又或者,那个人死了?有可能,不然凭风浦的势力,什么人要不到?虽然从他和他的手下的对话里隐约猜出,其实风浦并不是鸿帮的老大,而且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风浦好像也并不怎么畏惧鸿帮的老大——
月兔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完全没有发现风浦看着他的眼光带了多少深思,直到敲门声响起,两人才同时收敛了心绪,风浦接过莫管家送来的鱼片粥,一勺勺吹凉了喂月兔吃下,直到粥喂完,月兔睡去了,风浦才离开房间。
关上门,立在暗处的阿木马上跟了上来,风浦也不回头,一边直直地往前走,一边说:“青水帮有什么反应?”
“没有,他们不敢说什么。”阿木淡淡地答着,风浦却还是可以想象到青水帮的人在等了自己四个小时后,恼怒至极但又不敢发作,生生将这口气往肚子里咽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原来风浦本在今晚和青水帮约好了要谈一笔军火生意,之所以要和青水帮这个比峰帮还要弱的帮派谈生意而不是直接收拾了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因为青水帮掌握了□□将近一半的军火交易,本身帮里的人也够忠心,当一个组织的人的心都够一致的话,那这样的组织才是最难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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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月兔没有来上课,而是风浦派人到学校给月兔请了三天的假。
听着班主任简单地说了月兔要请三天假的事,沈岚整颗心都悬起来。
月兔真的病得那么重?还是月兔反抗那个人,于是那个人将月兔囚禁?不管是怎么样,沈岚都非常担心,特别一想到月兔要和那个人朝夕相处三天,沈岚就更担心了,很想放学后去月兔家看看,可是想想月兔的妈妈神志不清,那个叫方姨的保姆又好像是那个人的人,左思右想,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他,沈岚只觉得自己真的非常没用。
这样的自己,真的太对不起月兔的感情。
沈岚看着窗外被房屋切割成矩形的天,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