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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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月兔知道自己发烧了，但既然还没到思维迟钝的地步月兔也就不管了，想着下次绝不让风浦在浴缸里做那么久，依旧回校上课。
再次见面，沈岚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月兔，担心自己上次的反应会不会伤了月兔，现在又该拿出什么态度来打招呼才不会尴尬，不过显然这些都不是现在该烦恼的，因为月兔的脸色非常不妥，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先前想过的各种开头都忘记了，沈岚紧张地抓住月兔的手腕，急急地问：“你不舒服么？脸色很不好啊！”
月兔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看着捉住自己手腕的人，湿亮的眼带着茫然，倒映着沈岚紧张的表情，艰难地说：“我——好像——发烧了——”说着身体便往前倒。
“月兔！”慌忙抱住快要倒地的身体，沈岚才发现他的身体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纤细，隔着校服的身体热得灼人，努力摒掉脑中不适宜的想法，将月兔打横抱起，准备送去校医室。
半路，月兔却开口阻止：“不，不要去校医室，会看见——”一侧头，露出耳后淡红的痕迹，沈岚一下就明白了，脸红了红，慌忙问：“那去哪里？”
“回家，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得到指示，沈岚急急奔向校门口，不顾门卫的阻拦，叫停了一辆计程车。
车子开始启动，月兔对司机说了地址便直接倒在沈岚身上，沈岚慌忙将他扶好，为了免得颠簸，只好让他头枕在自己腿上。
到了月兔家，沈岚接过月兔的钥匙准备开门，忽然月兔伸手握住沈岚开门的手，在沈岚疑惑的目光下摇了摇头，慢慢地说：“我妈妈她——的神智有点异常，我怕你进去会吓到她——”他不会忘记，当父亲带了一个男人回家时，母亲难过的样子，像是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进了父亲的房间——父母两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看着月兔即使难受也坚持的样子，沈岚手一松，月兔拿回钥匙，勉强离开沈岚的搀扶，独自开门进去，在门即将关掉时，沈岚忽然伸手挡住，对月兔说：“我放学后来看你。”
月兔有点愕然，点点头，关上了门，沈岚隐约听见了里面传来女人惊讶的声音。
招了一辆车，沈岚返回了学校，帮月兔请了假，接受了老师关于自己私自出校的批评，再回去课室上课。
感觉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沈岚一阵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见月兔的时候，自己总觉得月兔负担着什么，现在一一想起来，大概，是那个帮派老大要月兔在这里上课的吧！神智异常的母亲——好像也没有听过他说起他的父亲，为什么，他会变成帮派老大的男宠？是因为父母么？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要承受这么多——沈岚抬头，环视了周围的同学，当所有同龄的人都在肆意地挥霍着青春的时候，他的青春却被埋葬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那种无望，就是当自己初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时候，都不及的无望，发现自己的性向的时候他简直觉得全世界是自己的敌人，无望得想要死掉，如果不是遇上了小念，那个小自己一年的可爱的女生，若不是她给了自己大量关于同性恋的正面研究的书籍，甚至指出历史上很多名人是同性恋的话，自己大概是真的活不到遇上了月兔。
一整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课没听进去多少，满脑子是月兔的事，担心着他的身体，恨不得直接用手去将学校的钟拨快，好不容易到了放学，沈岚随便收拾了东西便往月兔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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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正在厨房洗菜，准备给发烧的月兔煮青菜粥，早上准备出门买菜的时候竟然看见月兔回来了，脸色非常不好，一碰之下马上发现他是发烧了，可是怎么说月兔也不肯去医院看病，她想打电话给风浦也不行，只好匆匆买了菜再到药店给月兔买了一些退烧药，月兔吃了之后就睡着了，午饭只吃了几口，现在还躺在床上。
才将菜切好就听见了门铃声，方姨满脸疑惑，还是擦了擦手去应门，一开门，发现是个陌生的男生，穿着和月兔一样的校服，方姨马上就想起了月兔早上说过，是一个叫沈岚的同学陪他回来的，如果来找的话就叫醒他，想必就是这个男生了，但是出于谨慎起见方姨还是问了问。
“你是——”
“我叫沈岚，是月兔的同学。”
“哦——”方姨现出明了的笑容，“就是你送月少爷回来的吧？月少爷有交代过，你请进。”方姨侧身将沈岚让了进来，说：“月少爷大概还在睡，吩咐过你来了就叫醒他，你跟我来。”
沈岚跟着方姨，有点心定，还担心会吓到月兔的妈妈，还好应门的是保姆。
“方姨，那是谁呢？”右边传来警戒的声音，沈岚看过去，柔软的白色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眉目间和月兔有七分相似，应该是月兔的妈妈了吧！抱着一个布娃娃，一脸警戒地看着沈岚。
方姨向沈岚打了个眼色，笑着对月太太说：“是我儿子呢，月太太，我在收拾杂物房，有些重的东西我搬不起来，叫我儿子来帮忙。”
“哦——”月太太明白地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对着布娃娃说：“小兔以后也要像方姨的儿子这么乖哦～”
看到这里，沈岚大概明白了月太太的状况了，不敢多话，跟着方姨离开客厅。
屋子设计成客厅看不见房间的门口，所以方姨不用担心会被月太太看见两人去的不是杂物房。
为了方便方姨叫醒自己，月兔没有锁门，方姨开门进去叫醒月兔后，出来告诉沈岚月兔让他进去房间。
沈岚推开门，入目是月兔将枕头垫在背后半躺着，看向门口的方向，看见沈岚推开门，朝他扬扬下巴，示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关了门，坐下，沈岚看着向自己虚弱地笑着的月兔，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是月兔先开了口。
“你真的来了。”沙哑的声音掩不住语气里的喜悦。
沈岚微微红了脸。
“你是想说你的决定么？”语气淡然，脸上还带着微笑——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要接受的。
“我——”沈岚低下头，似乎不敢看月兔的目光，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月兔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关于你的身份，我也许——大概——应该是不介意的吧！你不知道，我以前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时候差点要死，和现在你的事比，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不能说心里没有疙瘩，可是我想，你应该也不是自愿的吧！我也没想过什么贞不贞操的，又不是女人，可是，我们在一起有压力，也有危险的吧！那个——那个人，是不会容忍我们的吧！可是，我还是不能放弃你，我想变强，我想可以从他身边将你抢过来，可是——我不懂啊！我——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字说不出来，因为眼前人儿已经泪流满面，却还是笑着，辛酸又幸福地笑着，沈岚忽然好怕，没有来地怕，怕眼前的人会离开，一个伸手，将纤细的身体抱入自己怀中。
“月兔，我们可以怎么办啊？我喜欢你啊——”
然而月兔只是哭，因为他也还是没有办法反抗风浦，断断续续地叫着沈岚的名字，泪水湿透了沈岚的前襟。
扶起埋在自己胸前的脸，鼻尖对着鼻尖，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对方，彼此的眼中倒映着彼此，慢慢地靠近——
忽然自床头响起一阵轻快的音乐声，月兔却煞白了脸，十指深深陷进了沈岚的肩头，惊恐地看着床头的兀自响着的手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现在打来，不是一般都是周末的么？
“月兔？”沈岚轻轻地叫着月兔，生怕一大声，月兔会更害怕。
响了良久，手机停了，正待放松，它又响了起来，颤抖着伸出手，一只手拿不稳，月兔只好再伸出另一只手，颤抖着拿起来，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极缓地，极缓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让方姨给你收拾一下，现在马上过来。”
“为什么？”
“我听司机说今天下午在学校接不到你，问过老师才知道你病了，过来我这里，我让医生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方姨给我买过药，我睡一觉就好。”
“这我有责任的——”风浦的声音忽然变得轻佻，“是我在浴缸做的太过火了，没注意到水凉了，还一直抱着你，你过来，还是让医生看看，对症下药才好——”
“我——”月兔看见了沈岚因为风浦的话而冷凝的脸，心中一痛，又担心沈岚的安危，只好答应，“好，我这就叫方姨收拾。”
“嗯，收拾多几件衣服，我想等你病好了再回去上课。”
“好——”
“我已经让司机过去了，医生也快来了。”
“嗯。”
“我等你。”
挂断电话，月兔茫然你看着沈岚，“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忽然唇上一痛，是沈岚重重地吻了下来，用力地，死死地辗转着，吮吸着，直直到月兔几近窒息才听停下来，看着月兔的眼满是痛苦。
“是我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你——”
月兔摇摇头，涩然地笑了，挣开沈岚的怀抱，出去叫了方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