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呗》□□子

6、第 6 章

　　“小秋，出来一趟。”周晓白趁中午休息给汤秋莉打电话。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啊！”汤秋莉又开始犯贫。
　　“我在你公司楼下。”挂了电话周晓白在大厅里闲晃，汤秋莉公司一楼是一个大型的展厅，她们老板挺有创意，时常整些概念展什么的，周晓白挺喜欢，有时候来了也不找汤秋莉就为看看展览，这回的是画展：Sex & Sexy。
　　展厅和大厅都在一起，只是用了透明的封顶落地玻璃做隔离，隔音效果相当好，进去后，右边的侧门会自动关上，外面的杂声也就被挡在了门外，站在展厅里向玻璃外看去，各样的人匆匆而过，各异的表情一闪即逝，有人停下来捡掉到地上的钢笔，有人在前台接收包裹，有人拿着文件夹飞奔而去，一位优雅女士的内裤可能卡到了，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用包挡着敲敲扯了一下。
　　“是不是很像一部无声电影？”
　　周晓白笑着点点头，玻璃上隐隐映出一个人的影子：长发松散地挽起，一件白T-恤、一条浅蓝色的工装裤。周晓白开口，“你的工作很有意思。”转过身才发现展厅里只有自己和面前的人。
　　看到周晓白诧异的四处打望，工装裤笑着指了指门外，“现在还没有开始对外展出，你来早了。”
　　周晓白才注意到门外侧墙挂着的止步标志，“噢，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工作了。”说着要往出退。
　　“没关系，反正也都挂完了，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当它们的第一个观众。”
　　工装裤闪开身子，所有的画都是以不同的高度和角度悬挂着的，有几幅甚至与房顶平行，要仰起头才能看得清楚，展厅原来的弧型墙壁都被镶上了镜子，周晓白在强烈的视觉刺激下，走近每一幅画：赤裸着站在花丛里的女子撑起雨伞遮住了面庞、黑色幕布下如春芽般疯长的血色发丝缠绕着裸露的男子、一挂白纱两滴血红四只眼睛┅┅周晓白站在一图面前停下：墨绿色背影下甩溅上去的色彩幻出两个交织的身影。
　　“喜欢？”
　　“两个女人。”周晓白开口。
　　“怎么看出来的？”工装裤抱着双肩看驻足在画前闭上眼睛的周晓白。
　　“感觉。”周晓白拿出手机回头，“我找小秋有事儿，先走了。”
　　工装裤又在那幅没有名字没有作者的画前站了很久，推门而出。
　　汤秋莉见周晓白从展厅走出来若有所思的样子，走上前问“怎么了？”。
　　“如果我是你们老板的话，会把墙顶也装上不规则的拼接镜子，这样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看到自己了。”
　　“为什么？”汤秋莉要拉着周晓白出去吃饭。
　　“Sex（性别）啊，自己不就是一种性别吗？”
　　“┅┅，咱可以去吃饭了。”
　　两人出了公司，工装裤站在接待台擦掉嘴角的笑意，拿起电话，“喂，再拿些碎镜子过来。”

　　吃饭的时候周晓白才想起来，自己来找汤秋莉是有事的，“你替我租的那仓库的主人你有多熟？”
　　“干吗？”汤秋莉饿坏了，全然不顾自诩高贵的形象，坐在西餐厅里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扒意大利面。
　　“我想买下来那个仓库。”
　　“怎么着，是要学鲁迅老人家弃医从文啊？”汤秋莉继续对面前的意大利面进行大扫荡。
　　“我想装修一下弄得像样点儿。”
　　“哟，开起小剧场了，行啊你！”汤秋莉终于坐起来，看着空无一物的盘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优雅地拿起杯，小呡一口。
　　“得，我就知道，跟你这儿我就是放屁，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你。”周晓白把钱往桌上一甩，起身要走人。
　　“这甩钱给谁看呢？”汤秋莉招呼服务员。
　　“我呗，贱得上赶子跑这儿请你吃饭。”周晓白心想，等老子求你？下辈子吧你！
　　汤秋莉把钱递给服务员儿，“她请客，不用找了。”
　　服务员瞄了周晓白一眼，小姑娘马上颤微微地递回一张，“一百就够了。”
　　“晚上等我电话，把人叫来跟你谈。”出了餐厅门，汤秋莉又拉着周晓白跑到对面儿快餐店买了吃的递给周晓白。
　　周晓白笑呵呵地接过来，“这回报率也忒低点儿了吧。”
　　“现在还有我这么好心的吗？谁让你刚刚就顾说了，还真当自己是有钱人啊，上两盘儿意大利面扔一盘儿。”
　　“我乐意怎么着？”周晓白低头看看了手表，“这儿离我公司近，先走了，”临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了，刚刚我在展厅见着李想了，眼光不错啊你！”又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了汤秋莉一遍，一副流氓相地走了。
　　晚上汤秋莉让周晓白去她家，周晓白到的时候李想正带着小北在楼下散步，见着周晓白蘑菇头小疯子一样仆过来，周晓白大吼一声，“等等！”蘑菇头一个急刹车在周晓白脚跟前停住，周晓白笑得两条眉毛直抖，拍拍蘑菇头的脑袋，，“轻点儿。”蘑菇头一跃身还是把周晓白仆倒在地。
　　李想等小北和周晓白闹完了，叫坐在地上的周晓白，“走吧，小秋等你半天了。”
　　“嗯，”周晓白拍拍身上的草屑，“仓库的主人来了吗？”
　　李想笑着回答，“来了”，便带着小北先上了楼。
　　上楼的一路上，周晓白都在打着花多少钱买下仓库的小算盘，思毫没注意到前面的李想笑得一脸深意。
　　“秋儿，周晓白来了。”李想拍拍小北让她去喝水，坐到沙发上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周晓白，“你不渴吗？”
　　“噢，还好，不用麻烦你了。”周晓白看着丝毫没有动地儿意图的李想，机械地开着口。本来她就不常来汤秋莉家，怕撞到烫秋莉莺莺燕燕不好，但是每次来也不用汤秋莉给端茶送水，想吃什么喝什么都是自己直接去拿，今天李想往那儿一坐，周晓白就不敢动地儿了。尤其是当注意到汤秋莉正试图从翻云覆雨的开放式厨房脱下围裙时，周晓白就对李想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汤秋莉出来狠狠地捥了李想一眼，看在周晓白眼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娇嗔，心里一阵兴灾乐祸：汤秋莉啊汤秋莉，你也有今天啊！
　　“咳，咳，谈吧，谈完了吃饭。”汤秋莉坐到李想旁边开口。
　　于是三个人，六只眼，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了周晓白才开口，“仓库主人呢？”
　　汤秋莉没开口，像是被气得快岔气儿一样看坐得相当稳当的李想。
　　“仓库你也不用买了，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月租也不用急着交，等你们以后真能整个小剧场出来，到时候给我抽份子钱就行了。”
　　周晓白还没消化完李想这句话，汤秋莉一拍桌子，“行了，吃饭。”
　　饭桌上周晓白恍然大悟，“原来仓库主人是你啊！”
　　李想一副‘不然了，还能是谁？’的表情搞得周晓白一阵窘。
　　“甭理她，吃饭。”汤秋莉不甩李想，一个劲儿地往周晓白碗里加菜。
　　“这可是秋儿折腾了一下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李想嘴上冲着周晓白，眼睛却是看着汤秋莉直眨，汤秋莉桌下狠狠踹了李想一脚。
　　周晓白的头已经埋到了碗里，吃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妈呀，这是一什么场景，太色情了，已经明目张胆的上下放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