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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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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周的,赶紧给我过来,小北他妈回来了。”
周末大清早,汤秋莉一个电话就把周晓白惹毛了,“他妈回来关我屁事!”摔了电话继续睡,刚梦着吃火锅,菜还没涮呢,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菜砸飞了。
砸门砸到汤秋莉都觉得手有点儿酸了时候,门开了,周晓白顶着鸡窝头,面带刹气,咬牙切齿地冲汤秋莉顺喊‘滚’,重重地摔上门。汤秋莉拿着手上的便当盒,委屈万分地大声嘟囔,“人家千里迢迢地来给你送爱心便当┅┅”然后收口立正,等待大门的第二次敞开。没一会儿,门开了,汤秋莉熟门熟路地把便当摆好,老实地恭侯周晓白洗刷完毕来临幸她的爱心便当。无声地场景里,周晓白吃完,大手一挥,指指门口,汤秋莉灰溜溜地站起身,半步一回头地留连着周晓白阴沉的面庞,一点儿一点儿地往门口挪,边挪边小声说,“人家大清早起来给你做爱心便当”话没说完,周晓白一个卫生球让汤秋莉把剩下的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等等。”
已经半只脚踏出门外的汤秋莉两眼冒光地深情望向周晓白。
“把你的破饭盒拿走。”
汤秋莉气绝,“姓周,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人性,老子大老远跑来给你送吃的,你连个屁也不放,吃干抹净了还管老子的爱心便当盒叫破饭盒,你妈的到底长没长眼!”
周晓白无视汤秋莉,绕过差点儿冲到自己脸上的人迈步朝卧室走,汤秋莉火了,“我不就是让你帮我给小北洗个澡吗?我要能洗用得着你吗?!”
周晓白倒在床上合眼,汤秋莉追进来,“我让你给小北洗个澡过分吗?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给小北洗个澡都委屈你了是不是?!”
周晓白睁眼,汤秋莉瞬间气势全消,满脸堆笑,“不不不,是我肥皂剧看多了,你看看我这肥皂词儿老乱甩。”
周晓白继续看着她,汤秋莉底气不足,“我承认,经常蹭你吃蹭你喝很不地道”
空气很好,卧室很静,汤秋莉底气继续不足,“当然,我也时常以救济别人由骗取你的钱财”
空气继续很好,卧室继续很静,汤秋莉底气非常不足,“妈的,就算那便当不是我做的,你也不能这样啊!”
周晓白大人终于起身,开金口,“到处欺骗纯情少女,早晚有你栽的时候。”
听了这话汤秋莉倒乐了,“她们就愿意给我做爱心便当放到我门口,我有什么办法,行了,赶紧的跟我去我家,小北等不及了。”
于是,一份爱心便当外加一个没有任何忏悔意义的粗劣检讨,让自称善良可爱的周晓白同志沦为小北的免费洗澡工。
小北是寄宿在汤秋莉家的古牧,‘小姑娘’热情奔放、每天顶着蘑菇头到处晃,一见到周晓白就冲个满怀,周晓白特喜欢大型犬,小时候家里养的母狼狗死了,周晓白就常常一个人站在小院儿里发呆,母狼狗陪伴了她整个童年最美好的时光,母儿狼狗的死去也宣示着她美好童年时光的结束,不再有一个安稳的脊背让她骑,再不能夏天光着身子拉着长长的胶皮管给母狼狗洗澡,也再没有一个温暖的肚子让她躺上去听到节奏均匀的呼吸声就可以安然入睡。后来周晓白养过很多狗,腊肠、鹿犬、吉娃娃甚至于诸多土狗,却再没有当年的感情,周晓白不喜欢小型犬就像不喜欢那些小家伙可怜水汪汪的眼睛一样,厌恶着小型犬,却总有奇奇怪怪的原因让她粘上小型犬,所以后来周晓白就干脆不养狗了。见到小北的第一眼,周晓白就喜欢上她了,虽然是寄宿在汤秋莉家,汤秋莉却对狗的毛发很是敏感,若不是小北的主人走得太急找不到人也不会把小北托给汤秋莉,于是汤秋莉就非常不人道地抓住周晓白喜欢大型犬的弱点,靠着小北热情地性格,成功地搞定了周晓白,从此,一个傻呵呵地洗澡工就这样你情我愿地诞生了。
“哈哈哈,小北,不要闹,乖,给你吹风啊。”每次洗澡小北都很乖,洗完澡就马上变成个疯姑娘,一个劲儿地抖着水往周晓白身上蹭,周晓白乐呵呵边叫边往浴室外面跑去拿吹风机。
“小秋?”
一个有些风尘仆仆的女人站在客厅,奇怪地看着全身湿漉漉的周晓白和小北。
“她在卧室。”周晓白还没收住笑,朝卧室指了指,就见小北叫了两声,一个飞身把行李还没立好的女人仆倒在地。
“小北!”两个人同时叫出声,一个是惊讶,一个是欢喜。
周晓白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坐了起来,往小北的大湿脸上亲了一口,“乖,跟姐姐去吹风。”小北在那女人笑靥如花的脸上好好的舔了又舔,才转过来蹭周晓白。
周晓白也不多问,朝那女人点点头,笑着跟小北边打闹边拿着吹风机跑回浴室。周晓白不是傻子,汤秋莉从来不会那么多事的为一个无所谓地人照看动物什么的,尤其是这种她有些过敏的大型犬,这个女人又是没有敲门直接进来的,手上的钥匙、行李、再加上小北的表现,汤秋莉的女朋友、小北的主人的结论就这样定了下来。
帮小北吹干毛发,周晓白悄悄地穿好衣服,她不想打扰汤秋莉的好事儿,一看就知道小北的主人是刚回来,这种时候要是再不走就太不够意思了。跟小北告别,让她不要跑到卧室去捣乱,穿上外套,这才发现全身上下湿了个透,比起小北自己倒更像是个落水狗,算了回去再换身衣服,轻轻地合上防盗门,周晓白长舒了口气,这洗澡工的营生也不好做啊。
从汤秋莉家出来本想直接回家补觉,可是一路上暖暖地阳光勾得周晓白心里直痒痒,在这个落叶开始纷飞的季节,唯一可以让周晓白不再感觉萧条的也就是这暖得让人想睡的太阳,于是还没出汤秋莉家的小区就随便找了片草地,脱了外套扔到地上,直直地倒了下去,就让这太阳把我晒干吧!突然想起一幅画:暖暖地阳光里,一个瘦削地女孩子鼓着眼睛撅起嘴把自己挂在木衣杆上掠着身上的白衬衣┅┅
“看什么呢?”汤秋莉穿着睡衣打着哈气走到站在落地窗前的李想旁边。
“她是这样晒衣服的?”李想笑着看向草地里眯着眼睛的人儿。
汤秋莉透过窗往下看了看,也笑了,“她?神(神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