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与罪恶》杨世成

2、抽丝剥茧

　　上回说道阳建国进村子去打听情况，据老大娘讲：“他呀是外地来的，也不是本地人，平时不爱说话，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原来是个炼铁厂，厂子关闭了以后就一直空着，他本是厂里的工人，厂子倒闭后，其他工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没走，平时在城里收购纸皮，破铜烂铁，上午出去，下午就回来，大家伙都叫他，张牛儿。”

　　老妇人喝了口稀饭，在夹了根咸菜然后问道；“你打听他干什么。”

　　阳建国解释道，：“我也是好奇，觉得他一个人住那么大一栋房子。”说完，然后笑笑，告辞了老妇人就回招待所去了。

　　阳建国回来的时候，方国庆一个人正闷坐在床头抽烟；我今天看见了那个收破烂的了，而且一直跟着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方国庆满面悲伤，并没因为听到阳建国的消息而高兴；“今天我接到了南京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连长已经去世了，医生说，连长听说女儿被害以后，就一病不起，没两天就不行了，临死的时候让医生转告我，说一定要抓住凶手。”

　　方国庆说完，忍不住一边放声大哭，一面口里喃喃自语；“连长，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看好春花，。”

　　阳建国在一旁劝了很久，半夜以后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过，方国庆就和阳建国来到了郊区炼铁厂对面的树林里蹲着，蹲了半个小时样子，看见张牛儿，打开铁门，把三轮车推出来，然后转身锁好门，

　　就骑着车子往城里去了，

　　看着张牛儿走远了，

　　阳建国和方国庆来到铁门前，这铁门大概有两米高，门上钢筋焊接成的方格子。

　　方国庆和阳建国踩着钢筋格子翻过铁门，进到里面。

　　这个炼铁厂中间是个空坝子，左手边一排房子可能原来是办公室，八间房子并排着。

　　门的上方一个小牌子，从第一间过去，依次写着，经理办公室，厂长办公室，财务室，人事部，销售部，采购科，综合办公室。

　　只有最后一间屋子什么牌子也没有，可能是间杂物室，屋子里都空着有几张破桌子。

　　右手边的房子因该是员工宿舍，也是八间房，每间屋子里边都有两排铁的上下铺床。

　　正中间的房子没有房间，很大，进到里边堆着些纸皮和破铜烂铁。

　　靠东头，因该是炼铁炉，上面布满了灰尘.

　　一根烟囱穿出屋顶。

　　屋梁上到处是蜘蛛网。

　　方国庆和阳建国在屋子里四处寻找，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阳建国思量了一会儿，对方国庆道：“我觉得因该去城东的玩具厂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两个人出了炼铁厂。

　　乘坐十五路公交车，到了城外的东郊玩具厂。

　　但是厂门关着，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在门房里正抽着烟，边上放着收音机，听着收银机里的歌曲。

　　阳建国走上前来：“大爷你好啊，”随即递上了一支香烟。

　　看门的老大爷回过头来接过香烟，站起身，问道，；“你们什么事啊。”

　　阳建国问道：“这厂子今天没上班吗。”

　　看门的老大爷默然的说道，；“很久没开工了，生产的产品没销路，。”

　　阳建国继续追问道；“那厂里有多少工人，”

　　看门老大爷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白烟从鼻子里喷出来；“工人不多，师傅有两个，其他的工人有五个。”

　　“是生产小木偶人，那种玩具吗。”

　　看门老大爷目光闪烁在眼建国脸上扫了一下，快速的看向远处：“不全是，生产木偶小人玩具的师傅在半年前就死了。”

　　阳建国诧异的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家在哪里住吗，叫什么名字。”

　　看门的老大爷有些怅然的说道；“他叫桂大友，平时大伙叫他桂师傅，半年前好像说得病去世了，家里就一个独子，老伴去世的早，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听说桂师傅死后，他儿子就整天疯疯颠颠的。”

　　阳建国追问道；“他们家住在哪里。”

　　看门的老大爷说；“他们家住在城里的冰江路幸福小区，在具体就不知道了。”

　　阳建国和方国庆告辞了老大爷，径自坐车去了冰江路。

　　幸福小区在冰江路中段，旁边紧挨着建设路，来到小区的门口。

　　门口几个大字，幸福院。

　　这个院子住着七八十户人家。

　　每栋楼有六层，每层楼有四户人家。

　　阳建国和方国庆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在门口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桂大友。

　　这会儿有进有出的大姑娘小媳妇，人还挺多。

　　学生放学了，进进出出，很多孩子，。

　　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这时候过来一个老大爷七十多岁。

　　穿着黑呢子大衣，还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头上戴了顶鸭舌帽，脚上穿双灰色棉鞋，左手提着一个篮子，里边有几颗白菜，下边有一块猪肉。还有几颗大蒜苗，和葱子。

　　阳建国等着大爷走到近前，就伸手递上了一支香烟，然后开口问道，：‘大爷问您个人。’

　　老大爷接过香烟，说道；“问谁呀。”

　　阳建国:“你认识玩具厂上班的桂师傅吗。”

　　老大爷放下篮子正要掏出火柴点烟，阳建国就赶紧掏出火柴给大爷点上了，大爷使劲吸了几口，然后慢慢说道；“你要说桂师傅啊，他可是个好人啦，没享过一天福就去世了，他住在我家隔壁，我住五栋四零一。他家住四零二。”

　　“听说他有个儿子是吧。”

　　老大爷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五岁死了妈，桂师傅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可是上高中的时候，在学校不学好，跟着些社会上的坏人去赌博，还把家里的钱偷出去赌，欠了不少赌债。有一次，一群满身纹身，跟斑马似的些牛虻，来他家要钱，把桂师傅气得一病不起，后来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自从桂师傅死了以后他儿子桂大兵就很少回家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神秘密的。前不久，好像就在上个星期我见过一次。”

　　“那你能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模样吗。”

　　老大爷思索了一下；“他长的比较瘦，高嘛，大概有一米七，比我个子高一头。最大的特征就是两眉中间有一颗红痣，差不多有绿豆大，我上次看见的时候，他穿着西服皮鞋，很洋气的样子，但是不爱说话，见了我问他，他也不理。”

　　阳建国和方国庆跟着老大爷来到了桂大兵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估计是没人。

　　二人只得出了小区，来到街上一个饭馆吃了晚饭，方国庆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刨了两口饭。

　　阳建国拿起桌上的汤勺舀了几勺汤，然后端起碗来喝了两口；“我觉得这个桂大兵嫌疑最大，我们明天就在码头车站附近蹲守。”

　　方国庆边吃饭边说；“还有那个收破烂的张牛儿，我觉得他也挺可疑。”

　　“张牛儿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怀疑他，但是从周围的邻居哪里，我了解到这个人除了不爱说话比较沉默，没什么恶习，为人还算本份。桂大兵喜欢打架斗殴赌博，从小不学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接下来重点就是要注意码头车站，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但是不要惊动他。”

　　吃过饭，两个人回到招待所，累了一天，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去了码头附近转悠，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过往的行人，搬运工，走来走去嘈杂的很。

　　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来到码头边上饭店吃饭，见一个四十岁模样的女人，头上裹着一个蓝色毛巾，身穿黑色衣服，下面着一条蓝白色格子裤，脚上穿着解放胶鞋，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八九岁，梳着两条小辫子，小脸红扑扑的。

　　中年妇女带着小女孩进到饭馆，点了两碗馄饨，小女孩吃的慢，中年妇女先吃完，然后付了钱，就叮嘱小女孩别乱跑，然后出门去了码头售票处，可能是去买票了。

　　阳建国边吃饭，边偷眼看着小女孩。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从门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