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生存守则[无限]》执珪

23、夹缝

　　第23章

　　同样穿了靴子，但可以确定不是晁亨。晁亨脚上的军靴极其特殊，明明系了鞋带，却看不见鞋带头，鞋面平整，不知藏在了哪里。

　　蒙焱就不一样了，他脚上的马丁靴轮廓和黑影的靴子近似，连鞋带系法都相同——高度在脚踝位置，影子宛若蝴蝶。

　　没等余姬开口，李维斯仗着身材高大，大步走过去一把擒住蒙焱。蒙焱还在吃饭，被弄得一惊，餐盒颠出许多饭粒。

　　“卧槽！你他妈发什么疯？？”
　　李维斯冷着脸：“你个吃货，别吃了！”

　　“哎哟喂…………叫我说你啥好？至于这么抠抠搜搜么！”蒙焱盖好餐盒的盖子，捋起袖子无奈道，“扫描仪拿来，结账——你松开。”

　　李维斯不仅没撒手，勒住他颈部的手臂反倒加重了力气：“真当我傻，松开你就跑了。”

　　蒙焱无语地翻白眼：“我能去哪？左右走不出屁股大的便利店！我他妈又不会飞天遁地，撒手！”

　　“你是不会飞天，但你会遁地！”李维斯对自己的中文没信心，说完又问余姬，“遁地没用错吧？”
　　蒙焱费劲地扭头看余姬：“你俩神神叨叨干嘛呢？”

　　晁亨收起了报纸，坐在柜台里直视余姬，冲她挑了挑眉。
　　余姬收回目光，接着问蒙焱：“我和李维斯消失期间，你在哪？”

　　蒙焱满脸懵逼：“我，我，我就在这啊，还能去哪？”
　　余姬：“谁能证明？”
　　“大家都能证明，还有他！”蒙焱冲晁亨扬了扬下巴，“我大半时间都给他呆一块儿。”

　　晁亨诚恳地点头：“对，储物间的纸箱，就是我和他一起堆的。”他沉吟，“不过在这之前，我没过分关注蒙焱的行迹，无法作证。”
　　蒙焱闭了闭眼，叹气：“………………你这见色忘义的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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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吃火锅的其他人被争执声吸引了过来，李维斯要求当面对质。余姬立刻制止他，转而把众人分成两派，由她和李维斯分头询问。

　　为了防止串供，蒙焱交给晁亨看守。余姬带马博远、娟姐和雪莉去了冰柜附近，李维斯把余下的人领回用餐区，一东一西隔得老远。

　　马博远被阵势吓到了，不停地回头看蒙焱：“蒙哥，他怎么了？”
　　余姬两手抱臂，靠着冰柜说道：“为了保证你的清白，劝你不要跟蒙焱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包括眼神。”
　　马博远倏地目不斜视，身姿挺拔得如同站军姿。

　　娟姐神情复杂地问道：“究竟咋回事儿？老妹，你不说清楚，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余姬嗯了一声，却在讲述整件事时，省略了靴子的重点，只说：“那个人跟蒙焱很像，我怀疑蒙焱就是他。现在需要你们提供和蒙焱交流的全过程。”

　　确定地震进入休眠期以后，大家折腾累了，各自找个地方休息，不大会儿渐渐睡着了。而在睡着之前的时间段，蒙焱始终跟大家在一起，没离开过。余姬甚至不需要再让小情侣和地中海提供证明。

　　雪莉：“你们见到的那人和蒙焱长得很像？”
　　余姬沉默片刻才说：“没看清正脸，只看到对方的影子。”
　　马博远追问：“地上的影子？”
　　余姬摇头：“不是……看过舞台剧吗？类似于投在幕布上的影子。”

　　确切地说，当时并没有幕布，他们看到的是人形黑影站在微光里。

　　雪莉：“那你怎么确定人就是蒙焱？”
　　余姬只好坦白鞋子的特征。

　　她事先隐藏了最重要的信息，以免帮凶刻意回避或撒谎，现在看来三人里应该没有帮凶。

　　这时李维斯大概问完了，朝他们走过来。身后，地中海和小情侣留在用餐区，估计因为这件事没了胃口，对火锅都提不起食欲，忧心忡忡地看着这边。

　　李维斯走到余姬身边没停，拽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我按你教的方法问了，蒙焱有不在场证明，加上晁亨的证词，刚好形成完整的时间线。他根本没离开过！”

　　余姬下意识瞥了眼晁亨。晁亨脑袋里仿佛安了雷达，几乎同时扭头，跟她对视。

　　李维斯：“看什么？”
　　余姬道：“去找晁亨换岗，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雪莉见没她什么事，在李维斯后面，也去了收银台。马博远想跟着她，却被热心的娟姐拽去吃火锅。

　　很快晁亨来了，学着余姬的姿势，也靠在冰柜上：“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余姬：“重述一遍你和蒙焱相处的经过，要详细。”

　　晁亨：“没了？”
　　余姬说话时始终保持平视前方的状态，语气沉着冷静，然而藏在长发下的耳朵却不由地开始发烫。她把手揣进外套的口袋里，淡淡地嗯了嗯。

　　晁亨一笑，随即漫不经心地回忆起来。
　　余姬听得很认真，迅速抓住漏洞：“蒙焱在你之前进的储物间，但是你在整理纸箱之前并没发现他。”

　　“他在里面，门关着。”
　　“做什么？”
　　晁亨想了想，用了个相对文明的词：“放水。”
　　余姬似乎完全不在意：“听到动静了吗？”
　　晁亨道：“非常微弱。”

　　“有问题？”
　　余姬道：“嗯。刚才……我们在里面的时候，我听见了马博远的脚步声，说明隔音不好。你听到的动静却非常微弱，不合常理。”

　　她说完，晁亨有好几秒没开口，她正要询问时，晁亨突然大步走向收银台。
　　余姬连忙跟上他。

　　收银台那边，蒙焱坐在晁亨刚才临幸的那把椅子上，李维斯坐在台子上，把守着外口。
　　雪莉也在，她饿了，从保温柜拿了份便当，问李维斯：“数字是0的对吧？”

　　李维斯不放心蒙焱，头也不回，脑勺冲着雪莉：“1，你是后来的，跟蒙焱一样，得吃后12小时时空的食物——哎，不对，如果你是小鱼儿的替身，该吃前12小时时空的……”

　　讲到半截突然被雪莉打断：“可他吃的这份，数字是0啊。”

　　李维斯登时回头，抄起蒙焱那份便当盒盖子看了许久，接着胆战心惊地盯着蒙焱：“你是人是鬼？”
　　蒙焱懒洋洋地抬眼：“别闹。”

　　如果只有雪莉和李维斯这么说，蒙焱还能当作他们在开玩笑，可当余姬、晁亨以及闻讯匆匆跑来的其他人一起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他的时候，蒙焱彻底不淡定了：“给我看看。”

　　他一个箭步冲向李维斯：“我靠你是不是人，伸脚绊我！”
　　李维斯无辜地说：“我没啊。”

　　余姬踉跄半步，扶着收银台沉声道：“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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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来得太突然，毫无征兆，维持时间也仅仅在十几秒内，大家还没找到安全区，眼前一黑，环境就变了。

　　一群人齐刷刷落地，姿态并不好看，你抱着我的腿，我压着你的头，怨声载道。庆幸的是，没人受伤。

　　地中海抽出娟姐后背下的手臂，眯着眼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儿啊？”
　　雪莉从马博远怀里坐起，接着往旁边挪了挪，幽幽地接茬：“还能在哪，不就是……”

　　“停停停！打住，打住。”李维斯腾地站起，整了整员工制服，举着手往高处指，微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里就是时空夹缝。”
　　——活像个科技馆带团的导游。

　　说完，他又附在余姬耳边小声问：“上次只有我们进时空夹缝，想着我还挺特殊的，虽然倒霉，但好歹算个天选之子。怎么现在谁都能进夹缝了？”

　　余姬也没弄明白具体原因，当下只能推测，便利店的员工相对于此刻错乱的时空是特殊的，员工可以更替，可以从两个时空碰撞地带毫发无损进入时空夹缝。而这次融合的两个时空再次分裂，又恰巧大家挨在一块，就把所有人都带进来了。

　　马博远：“你们不觉得人变少了吗？”
　　李维斯一惊，马上数数确认。

　　余姬道：“别看了，少了晁亨和蒙焱。”
　　李维斯张了张嘴：“Fu……难道他被蒙焱绑架了？”

　　其实不仅少了两个人，他们当前身处的时空夹缝和之前的也不一样，估计时空分裂产生了新的夹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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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亨确实在另一处时空夹缝里，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在这。
　　地震时，李维斯原本坐在收银台上，结果因为晃得厉害，身体倾斜，拽着身边的余姬不受控制往外口倒。
　　同一时间，蒙焱失去支柱，太阳穴眼见就要磕到桌角。晁亨立刻扶住了他。哪知晁亨从昏迷中醒来，蒙焱已经消失了。

　　休息片刻，晁亨粗略丈量了他所在的时空夹缝，最长处大约两米，没猜错的话，是收银台外口的那块地。如果大家的情况跟他一样，那么应该就在附近。可他却什么也听不到，摸不到，眼前只剩无尽的空旷，以及泄露进夹缝里的灯光。

　　光束斜斜打进来，纵横交错，很像他为了保护重要物品安装的红外线。
　　他盯着看了会，光束间倏然闪过人形的黑影。

　　分处不同时空夹缝的人彼此看不见，余姬和李维斯却看见了长得和蒙焱相似的影子。是不是只有那个影子才能突破时空阻隔？

　　晁亨轻轻啧了一声：“那你可真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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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便利店按照生鲜超市的大小设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