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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拜师 ...

  •   “子桑生,书上说“因于寒,欲如运枢”是什么意……?”

      云浅拿着书跑进了子桑生房间,话音未落,却发现爹爹也在里面,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正要偷偷溜走。

      身后响起了赫连城不怒自威的声音:“站住。”

      云浅不情愿地停了下来,朝她爹努了努嘴。

      赫连城好生无奈,离了席,走到她面前道:“你这丫头竟求着先生教你,怎连声师傅也不叫?还敢直呼先生的名讳,当真没大没小?”

      她在竹屋待了一个多月,许是子桑生嫌她磨人,便放她回了家。

      回家后,爹娘都没责备她,反而对她更好了,像是觉得她在外受了什么委屈,卯足了劲想要补偿她,骄纵她。

      岂料这样的好日子还没几天,又被爹爹揪到了错处,被他训斥。

      云浅格外委屈,扁了扁嘴道:“我叫他伯伯,他嫌我把他叫老了。叫师傅呢!又没行过拜师礼,他算我哪门子师傅!叫子桑生怎么了?爹爹不觉得很顺口吗? ”

      “你……”赫连城气得手直哆嗦。

      云浅拉住了他的衣角,歪着脑袋看向他,嗔道:“爹爹如果再骂靥靥,靥靥就不喜欢你了,靥靥长大后还要嫁得远远的……”

      “呃……赫连城被她这一说,想起女儿长大后总要嫁人,到时就不可能承欢膝下,心里隐隐有些难受,抚了抚云浅的小脑袋瓜,转身向子桑生做了一揖道:“先生,是在下考虑不周,明儿便是好日子。先生若不嫌弃,便收了小女吧。”

      “诶~我才不要当他的徒弟,这样我不是永远都矮他一大截。”云浅说着,把赫连城的衣服都扯出了一道褶子。

      “先生的才学举世无双,他能收你是你天大的福分,你再出言不逊,莫怪爹爹骂你。”

      “嗯……我不要嘛!我不要……”云浅连续不断低声地念叨着。

      赫连城被她摇得没办法,果断地推开了她的手。

      云浅见爹爹是死了心要让她做子桑生的徒弟,只好把希望寄托到了子桑生身上。

      她抬起头来,自信而又期待地看着子桑生:“我这么不听话,你一定也不想让我做你的徒弟对不对?”

      “不,我可想了。”子桑生直截了当,不留余地。

      云浅被这话唬得连连倒退,而后哼哼唧唧地哭了两声,丢下书,跑得无影无踪了。

      赫连城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讪讪笑道:”这丫头……先生别理她,我们继续说说盐铁令的事。”

      *

      “跪~拜~”司仪的声音特别洪亮,又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

      云浅觉得他像是在唱戏,瞥了他一眼,伏下身,有模有样地往堂上拜道。

      大堂内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热闹。赫连城和南淑仪坐在侧旁,子桑生坐在正席,接受着云浅的跪拜。

      “奉茶。”

      云浅端起茶杯举到子桑生面前盈盈笑道:“师傅请喝茶。”

      子桑生喝过茶说了句“徒儿请起。”这礼便也算成了。

      “靥靥以后可要好好听师傅的话,不许再胡闹,知道吗?”赫连城欢欢喜喜地拉过云浅。

      “爹爹请放心,靥靥竟然拜了师,便会一直把师傅当师傅。”

      “如此甚好。”南淑仪也跟着笑道。

      云浅扭过头朝着子桑生丢了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子桑生心里一震,总觉得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

      “师傅,你要洗澡呀!让靥靥给你搓背好不好?”

      夜里,子桑生正打算沐浴,云浅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笑得十分殷勤。

      “不必了,你下去。”子桑生把脱到一半的衣服又赶紧披了回去。

      “这怎么行呢?爹爹让我好好孝敬师傅的。师傅,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云浅说着就要去拉他的衣服。

      子桑生赶紧往旁一闪,喝道:“你做什么?”

      “师傅你这是害羞了吗?那你以前帮靥靥洗澡怎不害羞?”

      “你这丫头休再啰嗦,给我出去。”

      “我不出去,师傅如果害羞,我可以背过身去。”云浅说着转过了身。

      子桑生怕她继续纠缠,赶紧除了衣服,把整个人浸在了浴桶里,拿浴巾盖住了水面。

      随着那一声“扑通”,云浅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香味,心想:平日里不见他带什么香囊香袋,身上却总有一种香味,原来那香料是在洗澡水里呀!

      云浅扭过头,见子桑生坐在浴桶里纹丝不动,似是如临大敌,不由得暗暗发笑。

      他的肌肤若雪,紧致细腻,倒像个女人。云浅本想笑他身为一个男人皮肤却白得跟他的奶娘一样。可还未开口,却被子桑生后背上的一个奇怪的印记吸引住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下那个像某种图腾的印记,指尖尚未触及,那印记忽发出了诡异的红光,云浅只觉烫得很,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了?”子桑生感觉身后有异动,回过头来。

      “你背上的是什么?”

      “哦!胎记。”子桑生不以为然。

      “还有这种胎记?”云浅难以置信。

      “小丫头,少见多怪。”

      云浅做了个鬼脸,抱起他脱下的衣服道:“师傅不需要我伺候沐浴,那我就把这些衣服拿去给下人洗了!”

      “嗯。”子桑生应着,想:这丫头怎十分不对劲?赶紧转过身来看,发现衣架上空空如也。云浅不但拿走了他换下来的衣服,连他搭在衣架上,准备洗完澡后穿的衣服也一并拿走了。

      “靥靥……来人……来人呀!”

      四处一片静悄悄。

      早在云浅进来时,她就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走了。

      水渐渐凉了……

      一阵风吹来,子桑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一个时辰后,云浅捧着衣服回来了。

      “师傅,师傅……”

      咦!怎这么安静?云浅慢慢向前走去,透过薄薄的纱帘,见子桑生头靠在浴桶上,双手无力地搭在桶沿,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晕过去了。

      “师傅,师傅……”云浅唤了两声,依是没有回答,赶紧掀了帘子进去。

      子桑生坐在浴桶里,虽是戴了面具,看不清脸,但那唇却是白得吓人。

      “难道……”不过就一个时辰,应该死不了人的。

      云浅边想着边安慰自己,把一根青葱似的手指放到了子桑生的鼻下去探气。

      “啊!果真是没气了。”云浅惊叫一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你说谁没气了?”一个幽冷的声音从旁传来,云浅吓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子桑生唇色如常,眼带愠色地看着云浅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想冷死为师?”

      云浅乍见他“死而复生”,着实心惊。这会子看他神色言语如常,想是自己适才探气时探得不仔细,才误以为他断了气,一番整理好了心绪,换了一张笑脸道:“靥靥怎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只是觉得师傅的衣服不够香,所以特意拿上好的香料给它熏了熏,怎料,用得时间稍稍长了一些。”

      云浅说着把放在木盒里的衣服端了过来道:“师傅,你闻闻香不香?”

      “太香了,为师不喜欢。”子桑生说着,伸出手去摸了摸云浅的头,换了种柔和的语气道:“夜深了,衣服放下,回去睡吧!”

      “哦!”云浅把衣服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回过头来看了子桑生一眼,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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