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上枝头，君兮君》芒果叔叔

3、羞红了脸

　　话说，叶昭，抱着柳惜音，飞奔在屋顶，柳惜音哪里受过如此遭遇，惊叫连连，那些个下人听见屋顶有喊叫声，探出头来，却又不见踪影只得当是野猫乱串。
　　叶昭心里乐得开了花，好久都没这样玩过了，又感衣领被柳惜音扯得勒住脖子，快喘不过气来，连忙一跃，跃到那后院林子里，落在一棵还算结实的树上。
　　“表妹，可还刺激？”叶昭一副坏笑，明知道柳惜音吓得失了神。那柳惜音，一双桃花眼听了叶昭的话，便开始荡起了涟漪，心里的委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感觉到领口还被拽得死死的，叶昭赶忙作出一副快被憋死的样儿，“表妹，你再不松手，你表哥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柳惜音这才反应过来，因从小读书，便早知男女有别，现这叶昭与她只有一尺距离，自己又紧紧握着她的领口，赶忙松手推开叶昭。叶昭哪里知道，柳惜音看似柔弱，怕是因为生气了，力道大了点，再加上，将柳惜音放在了枝干，叶昭单膝跪在枝丫上，就这么伴着柳惜音的尖叫声，猝不及防掉了下去。
　　但她叶昭哪里是这么容易被欺负，双脚倒勾住枝丫，一个后空翻，平稳地落在了地上。不过一股闷气，却涌上心头“表妹，你想谋害你表哥！”
　　柳惜音在树上，见叶昭没事，紧纠的心才放下，又被叶昭这句话，给了当头一棒。“叶昭表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昭哪里肯饶过她，将两只手背在后脑勺，也不去看那柳惜音“表妹，先在树上休息下，表哥等会来接你。”脚一掂，便腾空而去。
　　柳惜音见状，急得哭了起来，“叶昭，你这个混蛋。”见叶昭没了踪影。柳惜音，蜷缩着双腿，望着远方，这叶昭果然如叶明表哥所说，简直是魔王，由于太过劳累，随即竟靠在树上，睡着了。朦胧中，依稀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下来，好熟悉的味道。是叶昭吗？便又沉沉睡去。
　　这边，叶昭回到庭院，正撞见柳菱庄，张氏，叶明，柳浩天，柳玉，柳芸儿六人。柳菱庄不见叶昭身边的柳惜音，心里不好的预感油生，赶忙拉住叶昭“你表妹，惜音呢？”
　　叶昭刚刚本想避开这六人，哪知道却被母亲一把拉住，询问表妹下落。
　　“……她在……”叶昭现在后悔极了把柳惜音放在树上，表妹肯定会告状，然后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哪儿？”柳菱庄语气硬了起来。旁边张氏，也开始焦急。
　　“我把她放在了后院的树上……”叶昭说话声气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听不见了。
　　“什么？”旁边的叶明一惊，赶忙抽身拉过叶昭“娘，我跟阿昭去接小表妹。”
　　叶明此举一是想快点找到柳惜音，在剑崖山庄呆过些时日，深知小表妹身子骨弱。二是，担心叶昭被责骂。随即，便拖着叶昭，跃上了屋顶。
　　柳菱庄转头对着张氏“嫂子，昭儿，生性顽劣，并无恶心，等她回来，我定好好罚她。”
　　张氏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妹妹，不碍事，都是小孩子的游戏，只不过我家惜音身体一向不好。”说着，眉色又陷入焦急。
　　柳玉方才见叶昭，又闹出此等事儿，心中不禁又好笑起来，想起路上叶明表哥的话，这才懂得叶明表哥话中深意。

　　叶明拉着叶昭，迅速赶到了后院林子里，腊月，寒风兮兮“阿昭，你这次该是要受罚了。”叶明，口吻略带着无奈与心疼。
　　叶昭哼了一声，方才，是觉得自己对小表妹是做得过了些。
　　远处，柳惜音，被一袭白狐袄紧紧包裹着小小的身躯，少女的模样若隐若现，额前那几缕青丝，被风吹乱毫无规律地散落在脸颊上，在树下甜甜地做梦呢。
　　叶昭，远远瞧见树下那一抹白，心里暗惊，完了完了，表妹从树上掉下来了。便加快速度，比叶明先到达柳惜音旁，将一张大脸凑上去，瞅瞅表妹，有没有伤着。
　　似乎听见声响，柳惜音睁开双眼，这叶昭的脸已经占满了眼眶，下意识，又一把推开叶昭，但又有意无意地放轻了力道。
　　“表妹？你受伤了吗？”叶昭哪管柳惜音对她半推半就，一把凑上去，双手便在柳惜音身上不安份地摸着，这柳惜音，是知书达礼的大小姐，怎肯让他人随意摸，况且，眼前这个还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便立马跳起来，些许是睡太久缘故，脚一阵麻木，未站稳，边跌落在了叶昭怀里。脸上，立马泛起了红晕，大概是气自己不争气的双腿，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表妹，别动。”叶昭以为柳惜音脚受伤了，打横抱起表妹。
　　叶明这才赶来，阿昭的速度竟这般快了，惊讶之余，赶忙上前，“表妹，伤到哪里了？”
　　没等，柳惜音开口，叶昭抢答道“表妹，脚受伤了，我先抱她回房，二哥你把刘太医请来。”尾音，刚落，便腾空，向内苑去了。
　　柳惜音心里忍不住，暗骂道，傻子。却也不便反驳。
　　望着，二人背影，叶明，似笑非笑的眼睛，随即又浮上一抹凝云。
　　一脚踹开房门，叶昭将柳惜音抱进房内，这叶昭虽是男孩家家，可房内装饰却还有点女子的清雅，柳惜音四处张望着，被叶昭放在了榻上。
　　叶昭将手从表妹的腰间抽走，想伸手握住柳惜音的腿，却一把被打开来。见柳惜音撅着小嘴，叶昭便立马意会，男女授受不亲，之前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也没太在意这些个礼节，却忘记大家都误以为自己男儿身了。
　　这边，不晓得是哪个小斯透露了消息，说叶昭欺负了柳惜音。这叶啸天正与柳天成，喝茶。听闻后，大怒。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柳天成，“昭儿，就是这么个顽劣性，是该好好管管了。”柳天成盈盈笑道，“不碍事，昭儿还小，日后加以管教，必能成才。”这小侄儿，柳天成倒是中意得很，倒不是因为她相貌出色，而是小小年纪便能有着如此悟性。
　　说罢，叶啸天一行人，朝着叶昭房间去，柳菱庄早已经前来，张氏，见着柳惜音那憔悴样儿，心疼地赶忙把惜音揽入怀里。那叶昭满脸通红，确实好像闯了大祸，接过其母的一个凌厉眼神，便吓得站在角落。
　　“舅母，表妹从树上掉下来，把脚伤了。”叶昭搓搓衣脚，埋头悻悻地说。张氏听闻，赶忙去撩开柳惜音的脚，那柳惜音却一把拉住张氏，望向叶昭笑道，“不是叶昭表哥，把惜音抱下来的？何来扭脚之说？”说罢，脑子里便闪过那抹熟悉的味道。
　　叶昭一怔，表妹这是在帮自己呀，斜角又瞟到柳菱庄的一张冷脸，赶忙接到“是的，是的，给表妹闹了一个玩笑，让舅母担心了。”
　　张氏见这两人一唱一和，细看柳惜音也并未受伤，心里揪着的心，便也平缓下来。
　　柳菱庄见状，便赶忙吩咐下人熬了一壶姜汤，给柳惜音暖身子。
　　叶啸天一行人这才赶到，看到叶昭这斯，冲进门，一把揪住，往门外拽去。柳菱庄本想拦住丈夫，却转念想这叶昭被她宠坏了，是得管管，不然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乱子。
　　叶昭见母亲这次破天荒地没拦住父亲，赶忙认错“昭儿错了，下次不赶了。”
　　那柳惜音见叶姑父将叶昭拖了出去，也急了起来，“姑父，表哥并未待我不好。”将小脸望向了柳天成。
　　柳天成，自是心疼自家孩儿，又加上柳惜音一直都是他从小带到大，早就当作亲身女儿看待，“叶昭小儿，生性顽皮，我这个当舅舅的还得稍加管教下。”说罢，走到叶啸天面前，“不如罚他在门外，站两个时辰。”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柳天成压根不是存心要罚叶昭，叶啸天听闻以为是什么大罚正为阿昭担忧，却听见这么句话，便应下，让叶昭站在了门口。
　　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月亮比往常出奇地更大更圆些，叶昭深感劳累，却又记起早些时候，表妹为自己开脱的场景，便不自觉地走到柳惜音住的别院，这大晚上的，去看表妹，到底好不好。
　　叶昭，伫在门口，眉头紧锁，换下那一套红袭，身着深蓝色绸段，裹起的发尾也放下，不长不短，搭在后衣领口，头上的发带也换成了一根简单的银带。在这月光下，虽说比不上那一抹红色妖艳，但却显得更加成熟稳重些。
　　算了，不管了，叶昭哪有那么细的心思，一跃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柳惜音的门前，看那屋烛还亮着，“表妹，你睡了吗？”叶昭小声地对着窗缝问道。

　　柳惜音在屋内正准备睡下，听见窗外有动静，便又起身，正准备叫唤姑姑，仔细一听，发现是叶昭的声音。自顾取下白狐袭将身子遮掩住，打开窗缝，一股寒风，似也被眼前这可人迷得丢了魂，使劲儿往柳惜音身上靠。力道却又刚刚好，轻轻地吹卷起那颈前的几簇头发，顺着细嫩的脖颈滑到胸前，稍微撩开了胸前的米色衣襟。
　　恰那月色也凑热闹，轻抚上柳惜音的脸庞。柳惜音哪里知道，自己此时这副模样，别说男子，就是女子看了，也会激起心里的那抹波澜。
　　叶昭，见柳惜音打开了窗缝，自知不方便进屋，便就站在窗外，恰逢那窗边有一株腊梅，借着月光，将自己那沁人的清香穿梭在这两人之间，倒是增加一抹暧昧之感。
　　“表妹，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没其他事儿。”似也被那半遮半掩的表妹吸住了魂，半晌，叶昭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见叶昭那样子，柳惜音反应过来，立马羞红了脸，下意识，将滑落在肩上的袭衣拉了拉，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几秒，说不清的意味。
　　似又想起一事儿，便又抬眸，望向叶昭，“叶昭表哥，可发现我的一根银簪？”
　　“银簪？表妹是丢在叶府了？”叶昭将手轻轻搭在窗上，离表妹更近了些。
　　“嗯，怕是落在那树下了。”柳惜音，想起在树下，一觉醒来，那银簪便不见了。
　　“表妹，莫担心，我回头把林子翻个天，也会给你找到。”说罢，傻傻笑起来。终于有个赎罪的机会，心想，肯定要给表妹一个交代。
　　柳惜音见叶昭傻样，嘴脸不自觉地勾起了小小的弧度。正时，旁边姑姑似乎听见响声，便提灯过来看柳惜音，叶昭见那光，来不及跟表妹告别，便翻上了屋顶，消失了。
　　柳惜音，也赶忙关上窗，回到床上，熄了烛灯。那窗外人在门口见房里灯熄了，便转身，离去了。
　　黑夜里，柳惜音，睁着双眼，月光将桌上那盏烛影拉得很长，鼻尖一抹腊梅香，恰似延续刚刚的暧昧……
　　这边，叶昭急切地想要帮表妹找回簪子，大晚上便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烛灯，带到了林子里。夜晚的温度更低些，冷冰冰的风，不住地往叶昭那张小脸上刮，缩了缩脖子，叶昭提起那盏烛灯，便往树下走去。
　　树下，被冻得通红的小手，窸窸窣窣摸索了一会儿，也没发现那银簪，“表妹，是不是记错了。”叶昭忍不住纳闷，又跃到早些时候柳惜音靠的树干上，一阵子捣鼓后，依旧没有银簪的影子。叶昭耷拉着脑袋，看夜色已经三更了，罢了，明日再来找吧。
　　想着，跳下树，恰逢又飘起了雪雨，像针刺般，滴在脖子上，叶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快快离去，也不知道是谁在那显眼的墙脚放了一把伞，平日叶昭也没有打伞习惯，但今夜却觉得这雨下得有些大，估摸着不知哪个下人把伞忘记在了这里，心里是对这个人也十分地感激。没多想那蹊跷的伞的事，便撑起离去。
　　这边兰儿，见叶昭，深夜未归，一直焦急等待，突然，房门被推开，见叶昭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副狼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