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法少女过期了》东吴一点红

27、了结

　　“你想到了对吗。”
　　“对，我明白了。这样看来，他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了。”宋丽华扫视了一眼其他一些男性的资料，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出了和三人一样的结论。太好了，她也不是笨得那么无可救药。
　　名唤朱竹新的男人，是一名自由职业者。他的父母过世后，在鑫华小区留了3套房子给他，朱竹新自己住一套，另两套出租，每个月依靠房屋租金和打零工得来的钱维生。徐蕙君现在在鑫华小区租住的房子就是朱竹新的房源，两人也是因为房屋出租的事认识的。
　　要说徐蕙君这人，虽然惯会利用长相优势给自己谋福利，但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朱竹新既没有份正当的职业，又没什么丰厚的家底，并不在她的笼络名单上。可偏偏朱竹新对年轻貌美的徐蕙君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的攻势，先是免费租借自己的房子给徐蕙君住，又耗尽家财，费尽心思给徐蕙君送礼，时间一长，估计是感觉不给点回应不好，徐蕙君也就半推半就，陪朱竹新春风一度。自那以后，朱竹新对心中的女神越发的死心塌地，就算徐蕙君明确表明过自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朱竹新也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痴情。其一言一行，可以说是舔狗的极致了。
　　徐蕙君把鲁卫星接到自己家住，是在半年前。她是个心思玲珑的女人，做事非常谨慎，知道鲁卫星的存在会让金主厌弃自己，所以轻易不会让外面那些男人进自己家。实在不行，也会提前打发鲁卫星出门住两天宾馆躲躲。而鲁卫星又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徐蕙君不在的时候，他能一个人窝在家里足不出户只靠点外卖生活十来天，如无必要很少出门，因此，即使在被包养期间，徐蕙君前前后后与包括丁老板在内的八名男子有过来往，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过鲁卫星。
　　这样一个极隐秘的情人，却成了被寄生型魔物夺走了性命的第三人，要说嫌疑，果然还数同小区的朱竹新最大。连租住的房子都是朱竹新的，在他面前，徐蕙君要藏起鲁卫星，是何其困难——她或许根本没想过要在朱竹新面前掩饰鲁卫星的存在吧，毕竟，朱竹新于她而言，根本没有费心的价值……
　　不过，目前这些都还只是猜测，寄生魔物的来源到底是不是朱竹新，还得实际见了人才能知道。
　　现在时间还早，几人一合计，干脆直接打车，去了几十公里外的鑫华小区，由顾冶装作上门抄燃气的，亲自上门见了朱竹新一遭。
　　“怎么样，是他吗？”
　　几分钟后，看到顾冶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电梯口，等待在一旁的宋丽华等人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是的，他那副姿态，毫无疑问。”顾冶点了点头。
　　“噢耶！那么，赶紧向总部报告吧！知道目标的话，工作流应该能直接推给3号和46号吧。”
　　“不用，我们已经来了。”宋丽华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女声忽然从身后响起，将她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身后的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胖一瘦两个人影。较胖的那个穿一身粉粉嫩嫩的lo裙，蕾丝装饰的蓬松大裙摆一直垂到膝盖以下，粉白的主色调让她整个人显得肉嘟嘟的，但胜在五官端正又大方，配上画得一丝不苟的妆容，总体而言是个胖乎乎但很漂亮的小姐姐。在胖lo娘的身后，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小女孩。看年纪，她要比28号还小些，瘦小的身体裹在一身毛茸茸的杏色羽绒服里，只露出一张天真懵懂的小脸，浑似一只青葱的夹竹桃天鹅的幼虫，很是可爱。女孩看起来有点怕生，在胖lo娘说话时，她整个人缩在胖lo娘身后的阴影里，只探出一个头，小心翼翼地瞄着眼前的陌生人。
　　“3号，46号。”
　　白笙香收起手中的手机，神情自若地走上前去，与两人打招呼。
　　“5号，真难得你会主动找我。刚收到联络我就和美欣一起赶来了，怎么样，是不是超够意思！”
　　“白姐姐。”躲在3号身后的女孩也大着胆子走了出来，眼神闪亮亮地仰视着白笙香，叫了白笙香一声。
　　“嗯。”白笙香伸手抚了抚小女孩蓬松的发顶，牵动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谢谢你们。”
　　“客气什么，百年的老交情了都。”胖lo娘豪爽一笑，伸手一拍白笙香的背，“对了，听说你最近新收了个眷属，人呢，快给我介绍一下。”
　　说着，不等白笙香反应，她就自行锁定了在场唯二的女性——一脸懵逼的宋丽华，非常自来熟地朝宋丽华挥挥手：“哟，你好，我是3号魔法少女‘噬空者’姚露，这孩子是我的眷属，46号‘却前尘’欧美欣。没猜错的话，你就是51号‘谛听者’宋丽华吧。”
　　“是、是的！您好！我是51号，您可以叫我丽华。”宋丽华赶紧也朝她和美欣回了一个笑。
　　“剩下这两位呢？啊，那边的那个帅哥，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3号你好，我是担任51号协助者的顾冶，编号N3210，旁边这位如您所见，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因为某些原因，我们目前正一起行动。”顾冶走到了宋丽华身边，礼貌而恭敬地介绍。
　　“唔嗯，我想起来了，是你啊……你们仨这组合，有趣。”
　　姚露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着，最后落在白笙香身上，伸手捂唇，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
　　“3号。”
　　白笙香低声发出了一句警告，脸上表情有些狼狈。宋丽华还是第一次见她在人手下吃瘪，见此情况不由瞪大了眼，对着白笙香的脸一个劲猛瞧。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来吧，人在哪里，让我们办正事。”
　　姚露手一摊，见好就收，抓住小女孩美欣的手握在掌心，就一马当先踏进了电梯。
　　于是，相隔十分钟，朱竹新家的门铃又一次响了起来。
　　按照顾冶的说法，寄生型魔物诞生于人的内心，心中的执念不除，不管杀死几次，魔物也会再生，普通的魔法少女根本拿它们没辙。宋丽华因此非常好奇，3号和46号究竟会怎样应对寄生型魔物的“孵化者”，当姚露走上前敲门的时候，她睁大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姚露的动作，唯恐漏掉什么关键之处。
　　结果，姚露只是把门敲开，再把美欣拎到身前，在不耐烦的朱竹新面前溜了一圈，等她把美欣放回去时，缠绕在门内男子身上的浓黑雾气已经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啊，你们这是走错单元楼了吧。”
　　与美欣对上眼的那刻，男子的表情呆滞了一瞬，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先前的不耐，抱怨了一声，粗暴地关上了门。
　　“好了，魔物退治完毕。剩下的收尾工作，你应该会做吧。”
　　白笙香点头。
　　“那么，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今天还有四个寄生型魔物得处理呢，不干完不行。”
　　“等一下。”
　　“怎么了？”
　　白笙香指指旁边的丁老板。魔物的“孵化者”被解决后，他身上那只跟了一路的烂泥怪也一通消失不见了，现在，丁老板正轻快地活动着四肢，整个人乐不可支。
　　“把他也一起处理了。”
　　“哎？！”此言一出，宋丽华当即发出了一声惊呼，“不可以这样吧，他只是普通人，这样是违法……呃？”
　　话说到一半，发现姚露和美欣都在喷笑，就连顾冶都背过了身，伸手捂住半张脸，微微抖动着身体。总算意识到自己怕是误解了什么，宋丽华垮下脸，气呼呼地拍了下顾冶的背。
　　“喂，到底是怎么了，快说啊！”
　　“哈哈哈哈……居然在魔法少女面前提法律，真是个有趣的人，难怪5号会收你做眷属……噗。”姚露感慨到一半，又一次没忍住笑出了声。宋丽华的脸满满涨红，她恨恨地瞅着周围一圈嘲笑自己的家伙，不满地嘟起嘴，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白笙香——她是唯一没有嘲笑宋丽华的人。
　　“5号？”
　　“美欣的能力，是‘忘却’。”
　　“哎……啊！原来是这样啊。”宋丽华稍作思索，恍然大悟。怪不得能对付难缠的寄生型魔物呢，这世上最强悍也最脆弱的就是记忆，只要让人忘记一切，心中的执念可不就消除了，美欣这能力简直就是为了寄生型魔物量身定做的啊！不过……
　　“为什么说要连丁老板一起处理，难道说……”
　　白笙香颔首：“他知道得太多了。”
　　“哎，别这样嘛，我觉得不用消除记忆，他也不会乱说的，丁老板你说对不对？”
　　“是的是的，白大师你就放心好了，我嘴很严的。”丁老板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白笙香却扯了个冷笑，一脸的无动于衷。
　　眼看着美欣这就要在白笙香的授意下，对丁老板使用力量，宋丽华赶紧拦了过去，眼巴巴看着白笙香，拖长声音，语带恳求：“5号……”
　　“我认为，你应当签署过保密协定。”
　　白笙香冷漠地打断了她。
　　“虽然如此，可是……”宋丽华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确实，她签订了保密协定，魔法少女的事，甚至连自己父母都没说，但唯独丁老板例外，因为她想有更多时间去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她想帮到白笙香的忙，然而，白笙香却好像对她的努力不屑一顾——可笑她还以为白笙香愿意帮丁老板的忙，是默许她的意思，结果，事件解决后，白笙香却要消除丁老板的记忆，让一切的努力成为无用功……
　　说到底，白笙香这是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吧。反正她只是个没用的辅助，魔法少女的工作白笙香一个人就能做到最好，有没有她参与都一个样……
　　想到这，宋丽华身上的干劲一下子漏了个精光。她委屈地吸吸鼻子，背过身，放弃了抵抗，任由美欣走到丁老板面前，消除了他关于这件事所有的回忆。
　　也不知道美欣究竟对丁老板的记忆做了怎样的篡改。从呆怔中回过神后，丁老板仿佛没事人一样，双手背在身后，哼着小曲，悠闲地走出了住宅楼。
　　“这回没什么事要我办了吧？”
　　目送着丁老板离去，旁观了一切的姚露忽然吹了声口哨，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里。
　　“是的，你可以离开了。”
　　“那么，我们六月再见~”
　　姚露挑挑眉，右手在空中随性一划。就像是拉开了一条看不见的拉链一般，虚空里骤然出现了一道一人多高的漆黑裂口。这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超现实场景让宋丽华看得目瞪口呆，其他几人却好似见怪不怪，淡定地看着姚露将双手插/入空间裂缝，抓住裂痕的两边向外做了个撕扯的动作。狭窄的裂痕像脆弱的纸片般被撕出了一个大洞，在空中形成了一块不规则的菱形。姚露朝身边的美欣抬抬下巴，小女孩熟练地扶着姚露的腿，先一步走进了菱形里。纤细的身影没入裂缝的同时，充斥在菱形内部的黑暗吞噬了女孩的衣摆，待女孩完全消失不见，姚露弯腰，单手撑着空间的顶部，朝三人挥挥手，一抬脚，也跟着钻了进去。
　　“啪”，在姚露的手松开后，菱形的边缘如一张闭合的口，瞬间闭拢，黑色的轮廓很快隐没在了虚空中，只留一丝空间扭曲的余波，在空气里扩散开去，渐渐消失不见。
　　“这样就算……大功告成？”
　　顾冶点点头，又摇摇头。
　　“如果仅仅是指丁老板的事的话，确实如此，但朱竹新的事还没有结束。”
　　“咦？”朱竹新不是已经被洗去了关于徐蕙君的记忆吗，还会有什么问题？
　　似乎早知道宋丽华想问什么，顾冶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她的头。
　　“丽华，人这种生物啊，是很奇妙的。不管过去多久，他们总爱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乐此不疲。朱竹新确实忘记了他对徐蕙君的迷恋，可是，只要徐蕙君还租住他的房子一天，两个人就还有再见的机会，到时候，会不会又出现一次无可救药的一见钟情，谁都没法下定论。”
　　“所以要怎么办，把两人隔开吗？”
　　顾冶摇了摇头：“有些人天生就容易产生极端的情感，就算没有徐蕙君，也难保他以后会不会遇到类似的张蕙君李蕙君，单单只是隔开两人，是不够的。”
　　“那要怎么办？”宋丽华偏头，自下而上好奇地看向他。
　　“这个呀，丽华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像是哄不听话的小孩一样，顾冶敷衍地露出一个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管后续如何，有宋丽华参与的寄生型魔物事件，到此便彻底落下了帷幕。
　　（小剧场见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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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你认为，一个人是否应当为他还未犯下的罪过付出代价？
比如，时下热门的重生题材小说里，当你明确地知道，某个人在将来的某个时点，会做下某件不可饶恕的事，而且此未来大概率是无法改变的，你会因此制裁此刻这个无辜的他吗？
又比如，当一个曾用执念“孵化”了恐怖魔物的人忘记了曾经执着的一切，如羔羊般纯洁无瑕地回到了这个世界，你是否会因为他很可能再度产生类似的执念，而提前将他从世界之木上摘除？
还在为上上…上任魔法少女服务的时候，顾冶曾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特对司对失忆后“孵化者”的监/禁，是毫无道理的。
他当时所协助的魔法少女，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他的意志，轻易左右了她。
她只是单纯地相信着他的判断而已，她本不必将那些人的死全部背负，更不应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人类真是种奇妙的生物。他们总爱在同一个地方摔跤，无论几次。
但有些亏，尝过一次，就足够令人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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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概率断更，因为这周末，我被抓去素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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