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满分甜》瑕观

31、极寒之冬

　　吃好午饭，柏妈妈驾车带着司潇潇和柏远舟去司潇潇他们辖区派出所。
　　柏远舟陪着司潇潇坐在后座。

　　司潇潇双手紧握放在腿上，柏远舟感觉到她似乎在轻微颤抖。这会儿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连她的手也不敢去握，只有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心里想着以后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免于受这样的苦。

　　“我没事。”司潇潇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柏远舟嗯了一声，不知道到自己双唇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严肃而凝重。

　　车很快开到派出所门口，三个人下了车，跟门口的安保人员说明来意就进去了。

　　三人刚进去，刘警官迎面走了过来。
　　“小姑娘你来啦？”刘警官走过来说。
　　“嗯，偷花贼抓到了？”司潇潇问。
　　刘警官笑笑：“呵呵，爸爸也找到了呢，怎么光顾着说偷花贼。”
　　司潇潇没说话，低下头。

　　刘警官又问柏妈妈：“你们是她什么人？”
　　柏妈妈说：“我是她干妈。”
　　刘警官点点头说：“小姑娘走吧，带你去见你爸爸。”
　　司潇潇想警察肯定已经知道她是知道偷花贼就是她爸爸的，一句话没说，跟在警察后面。

　　刘警官将司潇潇三人带到一个房间，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很颓废的样子。一见有人进来，他立马站了起来，将手放下站直了身子，看到刘警官身后的司潇潇，他张张嘴，一句话没说，双手又抱着头猛地往椅子上一坐。

　　刘警官呵呵一笑：“怎么，现在知道没脸见闺女了？昨天不是嚷嚷着说是回自己家，拿自己的花么。”

　　司潇潇冷冷地说：“你是不是盯着我们好几天，就等我和妈妈都不在家的时候回去偷花？”

　　没有回答。

　　“花呢？”司潇潇走朝她爸爸走近了两步。
　　那人竟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并不抬头，也不说话。

　　刘警官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花卖了。那人是外地人，已经连夜开车走了。我们正在联系追回。”
　　“不用了。”司潇潇说，“谢谢警察叔叔，花我们不要了，妈妈不需要那花了，但是这偷花贼，我不原谅。”

　　刘警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司潇潇的爸爸听到司潇潇这么说，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司潇潇。

　　司潇潇厌恶地将脸别到一边。

　　“潇潇……”司潇潇听到一声久违的来自父亲的叫唤，却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境。司潇潇想过很多种可能，想着爸爸或许有什么苦衷，有什么不得已，现在想想，她和妈妈都一样傻，心里都不相信他就是坏。

　　“小姑娘，我们已经教育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他说他就是想把花卖了换点钱好回家的，他本来就准备回来的……”刘警官在一旁说。
　　警察说了什么，司潇潇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就那么站在那里。

　　柏妈妈是听出来了，那人知道自己暴露了，竟还想回家了。

　　“小姑娘？”刘警官看她说半天司潇潇没反应，叫了她一句。
　　“嗯？”司潇潇应了声。
　　“你爸爸说他知道错了，要回去照顾你和你妈妈呢。”刘警官说。
　　“我不同意。”司潇潇说，“他是偷花贼，不是我爸爸。”

　　“潇潇……”那人又叫了潇潇一句。
　　司潇潇并不看他，转身就走。柏妈妈和柏远舟忙跟着她走了。

　　到了车上，柏妈妈没有急着开车，而是问潇潇：“潇潇，你准备怎么办？你家的房子，房产证上有他名字吧？他如果真要回去，谁也不能拦着他。还有那花，严格说起来，确实是他的。”

　　“妈！”柏远舟不满地叫了一声。
　　柏妈妈瞪了柏远舟一眼。
　　“我不知道。”司潇潇小声说。
　　柏妈妈叹口气说：“还有，你要想想你妈妈，她肯定希望他回来的。”

　　柏远舟回瞪他妈妈一眼：“那他要是再走了怎么办？”
　　这是上次司潇潇跟他说的话。
　　柏妈妈叹道：“就怕潇潇的妈妈等不到以后了。”
　　司潇潇愣住了，是啊，要是她妈妈一直神志不清怎么办？

　　“潇潇，难道他不该偿还你妈妈？”柏妈妈又说，“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来。他既然回来了，就让他承担这一切。你也不用怕他再跑，他既然能走到这一步，就知道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再跑，你就当他死了。至于你妈妈，你知道对她来说谁才是最重要的。”

　　“妈！”柏远舟觉得他妈妈今天太狠心了。
　　“我知道了。”司潇潇点点头，“其实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要让警察找他出来……”司潇潇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欠我妈的。”

　　“回去收拾一下，先去阿姨家住几天好不好？”柏妈妈说。
　　司潇潇还是摇头，柏妈妈态度却有些强硬：“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我不放心你在家。”
　　“可是……”司潇潇还想说什么，又被柏妈妈打断了：“别可是，跟我回去，我知道你想什么。”
　　司潇潇不说话了，柏妈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绝就不识好歹了，再说了，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个人相处。

　　柏远舟这会儿又觉得他妈妈今天格外和蔼可亲了。

　　司潇潇的爸爸到底还是回了家，他临走时刘警官警告了他，他现在是派出所重点观察的人员，如果再敢做出这种事，一定会从重法办。

　　司潇潇到了柏家，柏家全家都表示欢迎，尤其是柏远帆，看上去比柏远舟还高兴。

　　“潇潇，你就把这当自己家。”柏妈妈笑着说。
　　“就是，反正早晚都是要嫁过来的。”柏远舟在一旁小身说。
　　司潇潇点头笑笑，既然人已经来了再扭捏作态就说不过去了。

　　柏妈妈把柏远帆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给司潇潇住，柏远帆搬到他哥的房间住了。

　　司潇潇住在柏家的第一晚，她临睡前给柳医生打了电话，问了妈妈的情况，还告诉柳医生她爸爸回来了。
　　柳医生一听说司潇潇的爸爸回来了倒是很高兴：“你爸爸回来就太好了，那你妈妈的病应该还是能好转的。”
　　听到柳医生这么说，司潇潇知道，她妈妈确实离不开她爸爸。

　　司潇潇以为自己会睡不好，没想到一觉睡到大天亮。她一看手表，竟然七点半了。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呆呆的。早上不用做饭，不用买菜，不用掐着点赶时间，她竟有些不习惯。

　　司潇潇默默地下了床，穿衣服离开了房间。

　　“这么早起来了？”柏妈妈正在准备早餐。
　　司潇潇笑笑：“已经不早了，我平时比这早多了，我可以帮忙吗？”
　　柏妈妈见司潇潇精神状态不错，心里很满意，笑着说：“行啊，你有什么拿手的。”
　　“嗯，我做荷包蛋很厉害。”司潇潇说。
　　“那正好，你来煎。”柏妈妈笑着说。

　　柏远舟起来时，正看到司潇潇和自己老妈在厨房做做饭，一下子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了。

　　吃了早饭，司潇潇就说要去医院看她妈妈，柏妈妈说什么都不同意她自己去，硬是开车同她一起去，于是柏远舟也跟了过去。

　　司潇潇找到柳医生，柳医生说司妈妈的情况不算好，也不能算不好。说不好是因为她现在情绪比较激动，说好是因为她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意识，她要找司潇潇，她不能离开司潇潇。

　　司潇潇想去看看妈妈，柳医生拒绝了。柳医生的意思是，现在见了对她妈妈的病情并不好，司潇潇最后只能远远地看了看她妈妈就被柏妈妈劝回去了。

　　司潇潇就这么在柏家住了下来。她每天都打电话给柳医生询问妈妈的情况，柳医生告诉她，她爸爸已经在医院住下陪她妈妈了，她妈妈恢复得特别快。

　　果然妈妈心里自己永远也比上爸爸。司潇潇将她妈妈的情况告诉柏妈妈，柏妈妈说：“这是好事。”
　　司潇潇也知道这是好事，可她笑的有点勉强。
　　柏妈妈笑着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将配偶看得比子女重要，这其实很正常的。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或许就有不同的体会了。”
　　司潇潇点点头没接话。

　　天气预报说，今年是千年一遇的极寒之冬，还好这个冬天，司潇潇是在柏家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