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满分甜》瑕观

30、父母

　　司潇潇将妈妈扶到床上，喂她服了药，过了半个小时，司妈妈嘴里还在不停地念着“花……花没了”。司潇潇看妈妈情况不太对，只好给柳医生打电话。柳医生听了司潇潇所说，沉声说：“到明早若是还不回转就要去医院。”

　　司潇潇心一凉，道了声谢将电话挂了。妈妈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花，花没了”。

　　挂了电话，司潇潇又打了报警电话，说明家里有盆价值不菲的花被偷了。辖区的派出所民警很快就到了司潇潇家。司潇潇关上房间门，在客厅和警察说明情况。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来的是两位警察，其中一位问道。
　　司潇潇说：“我爸爸失踪好几年了，我妈妈病着呢。”
　　两位警察都愣了一下，还是那位警察问道：“是什么花被偷了？”
　　“是兰花，莲瓣兰，还有一个名字，素冠荷鼎。”司潇潇说着从手机里翻出照片，“就是这花。”
　　警察叔叔显然不太懂花，问道：“这花很值钱？”
　　司潇潇又点开一个兰花论坛给警察看，警察看完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一盆花可以卖那么多钱，可这若是真的，就是一件大额失窃案了。

　　”而且，这花是我妈妈的命根子，我妈本来就精神状态不太好，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明天一早就要到六院去了！所以，警察叔叔，请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个贼！”司潇潇说完已经泪如雨下。

　　两位民警听司潇潇这么一说，又看这小姑娘年纪小小的，实在太可怜了，忙说：“我们一定会抓到贼的，你快别哭了。”
　　司潇潇抹了把泪又说：“也请警察叔叔帮我找找我失踪多年的爸爸，我二十四号在地铁里看到他了，他就在江城却不回家，自从他走了之后妈妈就病了，现在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司潇潇一边抹泪，那眼泪一边从她指缝里流出，警察叔叔看着司潇潇这模样，心里实在不忍，忙说道：“小姑娘别哭了，我们会帮你找爸爸的。”

　　“这花其实也是爸爸留下了，是妈妈唯一的念想，现在花没了，我妈妈也崩溃了。”司潇潇越说哭得越厉害，两名警察从司潇潇的话里听出点别的意味，不过他们也没和司潇潇说，只安慰了几句，保证他们一定会抓到偷花贼，也会帮她找到爸爸。

　　警察又问了司潇潇一些情况，便离开了，一直问话的那位民警还给司潇潇留了电话。

　　司潇潇守了她妈妈一整夜，妈妈还是没有恢复神智。司潇潇洗了把脸，给她和妈妈熬了点粥。司潇潇想喂她妈妈吃点粥，却一口也喂不进去，反而让她妈妈烦躁了起来，将碗都打碎了，粥撒了一地。

　　司潇潇自己也一口都没吃下，暂时离开房间去给柳医生打电话说明情况，柳医生闻言说他等下和医院的车一起过来接人，还让司潇潇暂时不要太靠近她妈妈。
　　司潇潇心一揪，不要太靠近妈妈……因为妈妈会伤害她吗？

　　司潇潇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还是回了妈妈房间，她才推开门就看到妈妈正拿着碎瓷片在往自己手上割。

　　“妈！”司潇潇惊叫一声，跑过去，一把抢过碎瓷片。
　　“妈！你干什么啊！”司潇潇哭着将瓷片都踢开，一把将妈妈抱在怀里。
　　“花，花没了。花没了，人也没了。”妈妈哆嗦着说道。
　　“我呢，还有我呢！”司潇潇哭吼道，“还有我呢！你就不能想想我！”
　　“花没了，人也没了。”司妈妈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

　　司潇潇就这么一直抱着妈妈，直到柳医生到来。

　　和柳医生一起来的还有四位医护人员，他们甚至抬着担架。
　　司潇潇看着几名医护人员将妈妈抬上担架，用束腹带绑好，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妈妈一点都没有反抗。她已经完全失去神志了……

　　“柳医生……能不能不去……”司潇潇哭道，“你看，妈妈她不会伤害人。”
　　柳医生拍了拍司潇潇的肩膀：“妈妈是去治病。你忘了，你妈妈早就签了委托书，要是她病得严重了，就入院治疗。放心吧，妈妈会没事的。”

　　司潇潇泣不成声。
　　去医院的路上，她坐在妈妈身边，紧握着妈妈的手。

　　到了医院，在柳医生的帮助下，司妈妈很快就办了入院手续，司潇潇交了钱，就没她什么事了。以后妈妈就要住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司潇潇被柳医生劝了回去。司潇潇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医院，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柏家门口。

　　“我怎么到这来了。”司潇潇喃喃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柏远舟出来的时候，司潇潇已经走到电梯口。
　　“潇潇！”柏远舟惊喜地叫了一声跑上前。

　　柏远舟走近了立马发现了司潇潇的不对劲，忙将人拉住，问道：“潇潇，你怎么了？”
　　司潇潇无声地摇头。
　　柏远舟忙搂住司潇潇的肩膀，将人往家里带。

　　柏妈妈穿着围裙，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柏远舟正搂着司潇潇，刚想骂一句儿子，也发现了司潇潇的不对劲。她还从没见过这姑娘这样过。

　　柏妈妈解了围裙走过来，从柏远舟怀里将人搂了过来，细声问道：“孩子，发生什么事了，和阿姨说说。”

　　“阿姨，我刚把我妈送到精神病院了。”司潇潇说完，眼泪成串地往下流。
　　柏远舟和柏妈妈都惊到了。
　　柏妈妈抽了两张纸巾给司潇潇擦眼泪。过了一会儿才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盆花被人偷了，我妈受不了刺激，神志失常了。”司潇潇说。

　　柏妈妈和柏远舟对视一眼，柏妈妈说：“她没做什么过激举动吧？”
　　“早上打碎了碗，我一时没注意，她就拿瓷片往手上割。”司潇潇说完又失声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原先就这么脆弱还是因为柏家的人对她太温柔，让她想要痛哭。

　　柏妈妈没想到昨晚一顿饭的时间，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柏远舟看着司潇潇，除了心疼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柏妈妈没再多问，只轻轻地拍着司潇潇，安抚着她。

　　“你去做饭。”柏妈妈对白远舟说。
　　柏远舟不敢有意见，看了眼司潇潇就去了厨房。

　　司潇潇终于哭累了，喃喃地说：“谢谢阿姨。”
　　“唉，你这孩子，还说谢呢。昨晚怎么就不知道给阿姨打个电话。”柏妈妈语气里是真切的关心。
　　“昨晚我报警了，警察来过家里了。”司潇潇说。
　　柏妈妈沉默了片刻说：“警察怎么说？”
　　司潇潇说：“花肯定是他偷的，不过我没和警察说。我只说我前几天看到他了。”

　　柏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摊上这样的父母。
　　“以后住到阿姨家来好不好？”柏妈妈说。
　　司潇潇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
　　“阿姨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你还能照顾好妈妈呢，但是阿姨不放心你一个人。”柏妈妈说。

　　司潇潇还是摇头：“谢谢阿姨，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这么做，柏家再好，她也不能住到他们家来。这样的温暖的地方，偶尔来躲避一下风寒就好了。若一直住在这里，她怕她无法面对将来的风雨。

　　柏妈妈见司潇潇不同意，只好作罢，说道：“那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阿姨说，阿姨没拿你当外人看，你也不要见外。”
　　司潇潇点头，就在这会儿民警打电话过来了。

　　司潇潇一看手机上的刘警官，忙接起来，只听电话里警察说已经抓到偷花的人了，也找到她的爸爸了。
　　司潇潇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柏妈妈见状忙问：“怎么了？”
　　司潇潇挂了电话说：“警嚓已经抓到他了。”
　　柏妈妈愣来一下：“你爸爸？这么快？”
　　司潇潇点头：“警察叫我过去认人。”
　　“吃了饭再去。”柏妈妈说，“远舟辛苦做的，吃一点，我们陪你一起去。”
　　司潇潇知道现在柏妈妈是不会让她走的，乖乖地点点头，又坐回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