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音画》禾屿琴师

28、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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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万籁俱寂的教室内秒针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若仔细听，还有纸张翻动的声响以及笔尖透过试卷落在木桌上的撞击发出的闷响。

　　齐咲看着天上的云彩，百无聊赖地盖上了被填满的试卷，抬头一看时钟，离最后一门文化考试结束只剩二十分钟，再考过专业考就算结束了期中考试。

　　“考得怎么样”

　　“哎，能及格都好”

　　不难察觉，哀叹着的永远是成绩好的人，至于春风满面的，要么是不在意，要么是难以辨别自己的正确率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恰恰林弦与子瑾甚至隔壁的伊博都是对此漠不关心的人，刚考完试他们便成群结队的跑向了操场，享受难得的闲暇。

　　至于专业考试，约莫估算下可得知，这样的考试他们也经历了不下二十次，生涩的紧张与害羞早就被时间消磨的一干二净，学校的音乐厅对他们而言也与琴房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台下坐着一排老师罢了。

　　公布成绩的日子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齐咲拿着整整齐齐的七份试卷，以及总分的排名，面无表情地将它们装进了包里，唯一意外的是这次排名似乎连分校区的十一个班也算了进来。

　　林弦唉声叹气的凑过来，拿着他总排名十五的单子得瑟的晃着，见齐咲没理他又晃悠悠地朝子瑾而去，被一顿收拾后，才灰溜溜的跑出去，看样子是去找伊博了。

　　子瑾拍了拍齐咲的肩膀，开诚布公地承认了自己三十出头的排名，一边感叹着另一个校区的援助，硬生生地将他的名次从七十人的二十八名变成了四百五十人的三十二名。

　　“无所谓啦，看看专业吧，我觉得这次伊博要翻车”，伊博的伴奏是齐咲弹的，所以伊博在场内与老师的争执他都全程目睹了下来。

　　“所以他做了什么啊，听说他差点被扔出来”，子瑾面带喜色的八卦着。

　　“嗯...总的来说，他明明手头有难的曲子不吹，硬要吹一个...能视奏的曲子去考试”，齐咲在场内也很无奈，有的时候不管心里怎么想，也不能这样表现出来的嘛。

　　果然，在专业成绩贴出来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贴出来的单子上，伊博赫然排在了长笛专业的第二名，哭喊间立马受到了林弦无微不至的调侃，齐咲也忙不迭地跑过去助林弦一臂之力。

　　“不公平，他们不懂音乐是没有高下之分的”

　　“是是是，老二说什么都对”

　　伊博一边指摘着老师的偏见，一边心虚地看着身边两个各专业的第一名，拍着胸脯保证这只是个黑幕，但明显直到下一次考试为止，伊老二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子瑾拿着篮球正打算走出教室，路过齐咲的座位，鬼使神差地从永远忘记拉上的书包里拿出了成绩单，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了回去。

　　“齐咲所以你到底考得怎么样啊”，走廊上林弦与伊博还是不肯放过他。

　　“那个，其实我是出于人道主义不跟你们说的”

　　“别问了，这王八考了第五，年级第五，总分嘛比你高二十多”，子瑾略带同情地拍了拍林弦。

　　“你又翻我书包”，嘴上抱怨着，但早就习以为常了，子瑾也就耸耸肩撇了撇嘴权当解释，齐咲拍了拍表情变幻无常的林弦的肩膀，一点都不诚恳地安慰着他：

　　“下次再努力吧，有生之年也许可能大概，你能考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