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所谓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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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的牌子最开始是赵溢拿的，后来他换给月盎然了。
月盎然发现赵溢往他这边看，便道：“我跟她换了。”
“你们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
“哦。”赵溢也就不再问了，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看向余盐，“说起来，你是不是除了脸之外，都能通过其他部位认人？”
“特别熟悉的话可能会认得出来。”余盐说，“不过我认出余茶不是因为我对她很熟。她每次换个身份都会换风格，体型也会有些差异，就算我和她一起长大，也不是每次都能认出换了个新身份的她。我认出来是因为她刚刚对我招了招手。”
“……”
赵溢想不通这对姐弟的相处方式是怎么样的。
说感情深，听余盐的语气又不像，虽然是他姐姐，但他一直都是直呼其名的。
此时台上的比赛已经在进行中了。
相互作为对手的二人都没有用武器，不过十二号带了一双深紫色的手套，那手套有些薄，似乎不是攻击用的。
刚开始时十二号左手的手指捻了捻，没什么人在意，觉得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动作。
结果在二人近距离交手时，十二号突然用左手打了个响指。
余茶立马后退了几步离开刚刚那个位置，笑了一声，道：“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一下子就中招了，但现在我带着面具呢，就算是立马就发挥药效，也要让我吸入啊。”
“啧。”
众人这才知道，十二号开始的动作原来是在指上涂抹不知名药物，而且或许这种药物是通过摩擦产生药效的。
“这种药......”
“明心岛才能做得出来的吧。”
“而且看他用法娴熟，肯定是明心岛的人。”
说起明心岛来，是有点恶名的。
它是海上的一个小岛，本来是因为岛上的药草资源丰富，才使得明心岛最初的岛主留了下来，后来便渐渐发展成明心岛自产自销，自己种植药草自己研制药物，所以明心岛是江湖乃至世界上有名的“大药库”，许多市面上已经绝迹的药材，你或许可以在明心岛上看到。
江湖上一向都称，其余门派你结仇或许就是将来过得艰难了些，但明心岛绝对是不可以得罪的，因为你不知道你会不会什么时候得了恶疾，需要到明心岛求药。若是在之前得罪狠了，别说求药，求个痛快比较有可能。
至于这样一个小岛为何会有恶名，是因为明心岛虽然救人也有，但其实名下弟子精通医术的不多，基本都是靠一手毒行走江湖。虽然可致死剧毒因为岛规不可制作，但比起无法想象中招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的不明毒/药，有许多受害者表示你不如告诉我这毒中了会挂比较让人放心。
所以，现在现场观众对跟明心岛弟子对阵的人表示了担忧。
这还是个女子啊，若是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被毁了容，毕竟明心岛的人终日与毒为伍，早就没有了同情心，也不会因为对手是个女子就手下留情。
余茶自己本身倒是没什么太多的反应，该避的避，有时机便上前抓对方的破绽，看起来不是很怕明心岛那些不知名的毒。
不过，明心岛的人虽然用毒很厉害，实际武功大部分都不怎么样，但台上的十二号却在刚开始偷袭失败后再没有用毒的迹象，只变幻莫测的出手和反应极快的速度来看，应该是明心岛哪个有名的高手。
“明心岛的话，就只有鸠铭，危鸿信和沙桃比较强吧？”
“沙桃是个女子，所以台上应该是鸠铭或者危鸿信。”
“但是明心岛给人的印象就是用毒厉害啊，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武功路数是什么。”
“鸠铭和危鸿信的性格倒是大不相同，可他们实战中会用什么手段根本没多少人清楚。”
“我觉得应该挺好认的，毕竟危鸿信是明心岛里的异类嘛。”
赵溢看了一会儿，确定了：“是鸠铭，他的身形还是很好认的。”
场上的十二号穿了一件略显宽松的衣袍，根本看不出身形如何，只在移动中偶尔会暴露出细瘦的双腿和白得几乎要透明的手腕。
月盎然压根认不出来，因为那二人他都没接触过。此时他听到鸠铭的名字，更在意的是其他。
“鸠铭就是那个高调说有一天一定会睡到你的那个？”
赵溢：“我记得没这句话。”
月盎然不理，兴致勃勃道：“他到底是想睡你还是想被你睡？”
本来在看比赛的余盐分了下心，忽然感觉有点刺耳。
结果这么无聊的问题，赵溢居然还思考了一下。
“从他每次对我下手都不敢让我知道来看......”
月盎然了然：“他想睡你。”
“从他每次对我下手都不敢让我知道来看，他非常清楚我对他没意思。”赵溢假装没听见，用扇子点了点下巴，“所以其实我拒绝人的手段还可以吧，就是自信的人太多了。”
“......”
“......”月盎然说，“谁跟你聊这个了。”
“我以为你听央然的八卦已经听腻了。”
“男版和女版总归有些不同，而且听别人的八卦总比自家的让人欢乐。”
“震惊！翩翩公子月盎然原来私底下喜欢这样？！”
“什么东西？”
“明天江湖小报的头条。”
“......”月盎然维持着良好的语气，缓声道，“跟你聊天真的聊不下去呢。”
“怎么会，只是你跟我聊不来，我跟其他人还是聊得很开心的。”赵溢搭着余盐的肩膀，转过头对他道，“是吧阿余？”
余盐垂眸看着他，眨了下眼：“有很多人喜欢你。”
“你是在吃醋吗？”赵溢朝他笑，“虽然喜欢我的人比喜欢你的多，不过我喜欢你，你就胜过大部分人了。”
月盎然：“……”
赵溢见他表情奇异，抬手拍了他两下，沉重道：“但是你就没办法了，人气比我低，也没能得到我的爱。”
月盎然：“也没有很想要。”
赵溢：“嘻嘻，想要也没有。”
月盎然：“……”
他按了按额头，深知再继续跟赵溢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无法取得精神上的胜利，所以他当机立断，风度翩翩地行了个礼后离开了。
赵溢哼哼笑了两声，但是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坐直起来，想了一下，又去骚扰重新投入比赛的余盐：“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不是因为你脾气好吧？”
“我脾气没有很好。”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余盐轻叹一声，那双夺目的眸子跟他对视，低声道：“不是，我也喜欢你。”
或许是他偏冷的音色里泛了一点纵容，又或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明明还带着明显的陌生感，却给了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赵溢错开视线，“唔”了一声。
余盐见他满意了，便又重新回去看比赛。他觉得余茶要是没有保留手段可能会输。
“余茶可能赢不了。”
赵溢眨了眨眼，“……嗯？”
余盐察觉到他的走神，疑惑道：“怎么了？”
他顿了一下，严肃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赵溢露出一个笑，接着忽然伸手，勾住余盐的脖子把他拉近，看着他那双漂亮却透着疏离的眼睛，用一种认真哄骗的语气道：“……不告诉你。”
余盐回以认真道：“嗯。”
赵溢放开他，将目光投向台上，心里想的却是——
妈/的，翻车了。
……
台上那场比赛已经打破了今日比赛时长的记录，陷入了僵持。
余茶等待着对方接着用毒，但鸠铭似乎看破了她的意图，只开头试探了一次之后，一直都没有再用。
不过也不怪他那么从容，单凭武功对决，众人都看得出他要比余茶厉害那么一些，就算不用毒也没什么。
只是，就算厉害一些也没办法完全压制住对方，所以才陷入了持久消耗战。
最后，以余茶首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后主动下了擂台表示认输，结束了这场比赛。
她在神风坞的人宣布结果后取下面具，微抬下巴，冷淡地看向对手。
然后鸠铭下台之后，神风坞的人就在他的号码牌上做了个记号，表明被认出来了一次。
鸠铭嗤笑一声，动作随意地取走牌子揣进兜里，临走前冰冷地扫了一眼露出整张脸的余茶。
余盐皱了下眉，想了想，侧头问赵溢：“鸠铭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不过因为现在散场的时候有些拥挤，所以两人依旧安安稳稳地坐着。
赵溢回答：“江湖上对他最多的评价就是，貌美心毒。”
“貌美？”
“对，他的长相有些雌雄莫辨，经常被人认成女子。不过，每个错认他为女子的人后果都十分凄惨，所以才会有心毒一说。”他道，“不过我接触过他本人一段时间，本质倒不是个坏人，就是比较疯。”
“疯？”
“就是虽然他出发点不是想害人，但因为太想达到目的，所以做事会完全不计后果。”赵溢下巴抵着扇子，“比如他看到了一只老鼠但是后来怎么也找不到，然后他就直接一把火把屋子烧了，还殃及了后面一排屋子，要不是明心岛在海上，说不定就是人类灭绝的开端。”
“……”余盐问道，“这样也不算是个坏人吗？”
“毕竟他们搞药材的嘛，最怕的就是原材料被感染。”
“还有别的吗？”
赵溢想了一下：“他纠缠我不成功然后想方设法给我下药算不算？”
“……”
赵溢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别小看明心岛啊，他们傲得不行，制作下三滥的药会嫌浪费材料。”
八千骨扇材质特殊，轻轻一敲都会痛感。余盐摸了摸被敲的地方，继续听他说。
“他解释他用的是一种能让人强制集中注意力的药，因为觉得我对他的诚意好像不够了解，想创造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听听他所谓的爱意。”赵溢总结，“说白了就是洗脑，不过他本人就真是这么想的，总觉得只要我明白他的意思就会喜欢他。”
余盐在他的目光下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心里把人放进危险区里，打了个叉。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36章，所谓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