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也不是很急》信号失败

35、第35章，所谓凶刃

　　传闻，擎雷的刀刃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经历过雷电的萃取。

　　还有消息称，擎雷本来是叫擎雷刃，因为原来的刀柄根本就配不上刃，很容易反伤使用者，直到后来有一位工匠做出了设计精巧的刀柄，擎雷刃才更名为擎雷，正式进入江湖人的视线中，强势地杀入了兵器谱。

　　至于为何排在第三，被八千骨扇压了一头，是因为在交锋中，擎雷无法突破八千骨扇的防守，所以被认为弱了它一筹。

　　“真巧啊，八千骨扇在我手中时擎雷就出现了。”赵溢转了转扇子，“不然还能用兵器先打击一下对手。”

　　场上的三十九号把刀鞘收起来后，反手握着刀柄，将刀背抵在手臂下，猛地朝穆骰冲了过去。

　　穆骰则将短剑拿了起来，在手掌中转了一圈后稳稳握住，抬眼看了眼冲过来的对手，忽地手一抬，用剑鞘抵住了对手的攻击。

　　三十九号道：“你这把短剑不错，不过还是比八千骨扇差远了，抵不住擎雷的。”

　　“那要看是在谁的手中吧。”穆骰用剑鞘划过擎雷的刃，将三十九号震了开来，但是这无名短剑自然比不过八千骨扇，过程中剑鞘被刮出一条痕迹，让他被遮挡住的眉懊恼地皱起。

　　三十九号再接再厉地冲了上来，挥舞着擎雷寻找破绽。

　　穆骰改变方式，不再用剑鞘抵挡，而是利用高速与对方擦肩，然后趁机用剑柄的顶部击中了三十九号的胸口，待到对方退开来之后甩了一下手腕，快速地将快要出鞘的剑刃滑回鞘里。

　　三十九号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把短剑好像没开刃？

　　怎么可能？没开刃的话不就是一柄废剑吗？

　　他眯了眯眼，将擎雷准确地插回到怀里的刀鞘，赤手空拳地冲了上去。

　　穆骰见对手收起了武器后便将短剑往上高高一抛，在接招的空隙中接住旋转着掉下来的短剑，而后又抛了上去，接招，周而复始。

　　除了因为短剑在这个场合不好收起来之外，还表现出了自己的游刃有余和从容不迫。

　　“小赌这打得也太帅了吧。”

　　“这样不会很费心神吗？”余盐疑惑。

　　“对，所以有点奇怪。”赵溢像穆骰在掌心转着短剑一样转着扇子，“如果说用这种姿态给予对手压力也不是不能解释，但是三十九号应该是闻子明，这一点作为他对手的赌鬼应该更早知道才对。”

　　闻子明的风格是沉稳，伺机而动，比起侠客更像是一个刺客。他惯用的武器正是匕首，虽然不知道擎雷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中，但以他的性子，可不会因为拥有了享有盛名的武器而变得浮躁起来。

　　台上，闻子明在穆骰打算伸手接住抛起来的剑时，忽然将怀间的匕首连同鞘拿了出来，当暗器一般丢向穆骰抬起来的手。

　　台下观众失声叫了出来：“啊！那可是擎雷啊！！”

　　穆骰缩手躲了过去，同时用脚背接住了掉下来的剑，一抬脚，短剑又被他握在手中。

　　而擎雷插穿了墙壁，稳稳地被钉住。

　　“过分了啊兄弟。”闻子明无奈道，“你到底要不要用武器啊？”

　　估计只有他才看得出来，自己的对手是又不愿放下剑又不愿仗着武器的优势跟他打，所以才造就了这么一副看起来从容的姿态。

　　穆骰顿了顿，看着手上的短剑，短暂地犹豫了一下，道：“用吧，你把擎雷拿回来。”

　　闻子明面具下不为人知的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将擎雷从墙中拔出。

　　台下的众人简直一头雾水。

　　“到底是打不打啊？”

　　“两人武功都很高，但总是这么中场休息的话得打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一次没再停下了，短剑和短刃的交锋比众人想象的要激烈，因为攻击距离较短，所以出招且见招拆招的速度就快了很多，眼力差些的观众一下子就眼花了，捂着眼睛觉得脑袋有点晕。

　　最后“锵”地一声，以擎雷承受不住地脱落手中结束了这次的交锋。

　　神风坞的弟子一看就明了，宣布了本场比赛的胜负。

　　穆骰双手握着短剑行了个礼。

　　闻子明道：“我说怎么一直觉得怪怪的，你之前怎么用扇子现在就怎么用短剑啊。你扇子呢？有八千骨扇我输得更快。”

　　“借给别人了。”

　　“哦哦，所以你随便找了把剑？”

　　两人正并排下台，听见这句随口的一问，穆骰顿住脚步，“不是。”

　　“咦？”闻子明察觉到他的语气轻松愉快，“心上人的剑？”

　　“不是。”

　　“那你还这副模样？”太容易让人想歪了吧。

　　“不是心上人，是朋友。”穆骰盯着脚下的路，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是很喜欢的朋友。”

　　......

　　下一场很快就开始了，这一局众人不由自主地期待了双方的武器。

　　毕竟刚刚第六场和第七场都连续出现了兵器谱上有名的武器，也不怪观众有了期待。

　　只是让众人失望了，这一局不止没出现武器，还因为实力差距过大而显得观赏性不强，因为这一场，一招就结束了比赛。

　　赢的那人往前踏了一步，出了一掌，就击飞了冲过来的对手。

　　众人：“......”

　　赢了比赛的人也愕然：“你怎么晋级的？”他明明只是出掌试探而已。

　　那秒跪的哥们儿欲哭无泪：“我在路上捡到的牌子，还以为是假货，就拿来装了个逼，结果神风坞的人看到了，我才知道这是真牌，就这么上台了。”

　　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溢笑得全身都在抖，“那是月央然的牌子吧哈哈哈哈哈！”

　　余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默默地看着他笑到身体不由自主地歪倒，便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腰。

　　赵溢缓了缓，仍带着止不住的笑道：“不知道月盎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一个声音忽然道：“就是这个情况。”

　　两人看过去，见是一个带着雕了暗金花纹的黑面具的人，穿了一身黑，看似普通，但衣袍上却又有不少的暗纹，低调而华丽。

　　那人走过来坐在赵溢旁边，对着他“呵”了一声：“你笑得太夸张了，所以我一下就找到了你。”

　　这人自然就是月盎然，他似乎用心地在隐瞒身份，不仅穿了一身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风格，浑身上下还莫名地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若不是他首先开口，赵溢觉得自己不一定能认出来。

　　“你至于吗？”

　　他叹了一口气：“怎么不至于？被央然抓到她当场就能撕了我。也不知她从哪儿听到的可能性，昨晚居然问我是不是在骗她。”

　　“那你怎么答的？”

　　“还能怎么答？”月盎然冷静地说，“当然跟她说我没在骗她，然后在她的茶里下了药，保证了在我出门之前她还在睡。”

　　赵溢“唰”地一下打开了扇子，遮住了自己幸灾乐祸的脸，压抑道：“不过你抓央然习惯了，反过来是第一次吧？瞒过去的概率挺大的。”

　　“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易容的行家就是从容。”

　　月盎然看着台上正在进行的比赛，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说起易容……”

　　“嗯？”

　　“你记不记得你去年追过一个贼，后来失手了？”

　　赵溢失手的次数寥寥无几，所以他自己也记得异常清晰。

　　“就是那个会易容的？”

　　“对，听说那个人也来参加比赛了。”

　　“哦。”

　　“你想抓他吗？我可以帮你。”

　　赵溢又将折扇合了起来，用扇子点了点下巴：“不了，悬赏都过期了，抓了也没什么好处。”

　　“雪耻你失败的过去啊。”

　　“没事，那件事我都推给别人了，怪他我才跟丢了人。”他拿着扇子撑着下巴，“要是雪耻的话不关我的事。”

　　“……”月盎然说，“你能不能上进一点。”

　　“我站得够高了。倒是你，我刚刚就想问了，你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在身上？感觉好不舒服。”

　　月盎然抬起手一动，从袖中伸出了一柄短刃。

　　那短刃的外形很普通，但莫名就是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这袖剑是百年前的玩意儿了，很多人不明不白地就死在了它的刃下，因此它的戾气很重，在暗地里恶名远扬。”

　　“百年前？没生锈？”

　　“小心它削你啊。”

　　“它还有自我意识？”

　　“万物皆有灵，更何况是这种凶刃。”

　　赵溢便不再多话，只是借了袖剑仔细看了看。

　　“果然很危险啊……”他拿着袖剑在掌心转了一圈后反手握住，狠狠地往下一刺，宛如切豆腐一般地穿透了石板凳子，“拿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它会伤到自己。你确定你驾驭得住？”

　　“不用驾驭，我放在身上只是为了让我提高警惕改变周身气场。”

　　“亏你想得到。”赵溢将袖剑还了回去。

　　月盎然和月央然二人虽然是兄妹，但性格不同相貌不同，若不是他们自己说，是不会有人将他们认为亲兄妹的。

　　不过，两人有唯一一处相同的，就是爱好。

　　他们都喜欢寻找各式各样的方式来改变既定印象，比如月央然会研究该如何扮男装才会没有违和感，比如现在月盎然会将一把凶刃放在身上，只为了激发自己不常见的一面来改变他人眼中的自己。

　　在这一点的偏执上，两人是一模一样的。

　　月盎然和赵溢聊得入神，没在意台上的比赛什么时候结束又开始了。

　　旁边的余盐突然轻声道：“余茶。”

　　赵溢下意识地看过去。

　　台上现在是一号和十二号的比赛，持有一号牌子的是个女子，似乎就是化名苏韶之，真名余茶的，余盐那位神秘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