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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所谓心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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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上就是下。”赵溢撸了撸袖子,“时间不多,加油吧。”
不过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床,而是被桌上一本杂谈吸引了注意。
他单手翻了翻,有一页或许是被重物压开过,随手一翻就是那页,赵溢自然凑下身去看。
一眼就瞄到熟悉的字眼,他皱了一下眉,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一声轻响。
“咔——”
林轻阳本来在床边捣鼓,此时感受到手下动静之后连忙缩回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机关,没敢乱动。
赵溢走了过去,低头看到本来是贴着床侧的踏脚凳此时离了床有些距离。
踏脚凳当然不会自己动,那只能是床动了。
他了然,伸手用力一推,整张床便往墙里陷,露出向下黑暗的通道。
因为太黑了,赵溢没直接下去,掏出了一枚碎银,往下丢,听到碎银砸在地面又滚了两圈的声音,对高度有了个估量之后才蹲下去,往下面一跳。
林轻阳在上面有些心惊,连忙问:“赵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赵溢抬头:“你看看能不能把床恢复一下,然后先回去吧。要是早上有人找,你就说我一早出去了。”
“可是,你等一下怎么出来啊?”
“总有办法的,再不济你晚点来找我就行。”赵溢举着手晃了晃,“行了,时间真不多。”
他就在下面等着,林轻阳还真找到了恢复方法,床下贴近外面的地方有个把手,掰上来后床拉回来就行了。
待到头顶微弱的光彻底被遮住之后,赵溢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抵住了墙。他立马回了刚刚的位置,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来。
瞬间,莹润的光照亮了他的身周。
粗糙的墙壁,未经打磨的地面,积灰的两三样家具,全都一览无遗,因为这件密室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他五六步就能走到对面墙。
不过,严格来说也不能说是密室,因为赵溢还看到了一扇略显低矮的门。门外的黑暗让人激起探索欲,他打开仅有的一个柜子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之后,便拿着夜明珠往那门走去。
还没走到门前时光便照亮了门前不远的墙壁,还有左右未知的黑暗。赵溢捡回刚刚丢下来的碎银后蹲在门前,举高夜明珠,往外面看,确定外面的天花板没有这扇门矮之后放心地钻了出去。
向左还是向右?
向右吧。
赵溢随意地选择,然后继续走。只是通道有些窄,虽然没挤到他,但墙壁糙得不行,等他走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时,两边手臂外侧的衣服都蹭了一层墙灰,甚至还有点磨损。
他拍拍衣服,抬头望了一圈,看到那扇发出微弱光来的矮门,便将夜明珠收回了盒子里,无声地靠近门口,贴着墙低下头往里面瞄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连忙收回视线,靠在墙上,有些尴尬。
里面赫然是慕容莹。
虽然只是一瞥,但那精致的侧脸辨识度实在是很高。
他这样偷偷摸摸偷窥人家,虽然是不知情的,但也很像流氓啊。
慕容莹坐在椅子上,挽着袖子仔仔细细地在写着什么。
就在赵溢犹豫要不要先离开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啪”地一声,似乎是慕容莹搁下了笔,而后拿起刚刚停笔的纸,安静片刻,把它揉成一团,而后又展开,撕成几片又揉在一起,烦躁地丢开。
她站起来在小小的空间里走了几圈,频频拿起什么东西又很快放下,最后停了下来,蹲下去崩溃大哭。
赵溢:“……”
啊,更尴尬了。
慕容莹含糊不清地哽咽道:“你有本事怎么不连我一起杀了,至少我还能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赵溢无声叹了口气。看来她的确是有心上人了,而且慕容岭也是知情的,并且动过手了。
那采花贼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也和她的恋人有关。
里面的慕容莹渐渐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抹去泪花,讥嘲道:“若是赵溢这么好骗,江湖上还会有极负盛名的赵溢吗?”
“只是为何赵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轻轻蹙眉,“赵溢?”
赵溢贴着墙,听见有规律的脚步声响起。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就见慕容莹正踩着梯/子往上走。
等到她回到上面,便关上了通道门口。因为她还带走了灯,所以密室里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赵溢又将夜明珠拿出来,低头过了那扇矮小的门,进了属于慕容莹的这个空间。
他跟着上了梯/子,停在头堪堪抵住天花板的地方,抬头看那正方形的暗门。
确认了门可以从这里面直接开的之后,他便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回想了一下山庄格局和慕容岭房间下面的密室,发现这门的确是从慕容莹的房间直接进的。
还有每个房间都铺着的地砖,和刚刚经过的不止一条的岔道口……
赵溢心想,他运气挺好啊,慕容岭房里的入口看来是忘记关了,否则他还得费点心思开门。
其余的房间应该都会有这么一个暗门,通到下边的密室,又能通过密道到其他房间,逃跑时十分便利。
慕容岭到底是想做什么?搞了这么大一个工程,是提前做好了被追杀灭门的准备吧?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溢弯腰出了门,在脑子里复刻了山庄的格局,想到了他在慕容岭房里看到的书。
“……《驭兽经》的发明者精通样样乐器,他曾为潜心习音而隐居山林,忽然有一天发现有的野兽会因为他的音律而安静下来……”
他当时就看到了这段,不过其他的也无所谓了,有《驭兽经》这三个字,信息量便足够了。
接下来向左,客房在后边一些。
赵溢挑着路,打算无声无息地回去,边分析慕容岭的打算。
若是他真的想要《驭兽经》,那么找上他师父进而把女儿塞给他,也能解释了。
因为《驭兽经》曾经在江湖和庙堂都掀起过腥风血雨,有人上赶着争夺有人唯恐躲不及。那时的江湖因此而混乱不堪,风声鹤唳,人人惶惶而无法。
这时有个人,十分高调地夺了《驭兽经》残本后找了个地方占地为王,狂妄地宣布要就上门来抢。
这人敢这么嚣张当然也是有实力做底气,一批一批地清理杀手刺客,一个一个地挑落江湖高手,最后大家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驭兽经》易主或者又出来搞事的消息,才收了心,渐渐沉淀。
这事过去几十年了,知道当年事的人还有,就是没人无聊拿出来说,毕竟清楚完整事迹的人讲出来自己也丢面子,其余人就是捕风捉影靠脑补猜测事实,不过猜这神秘人是谁的,分析一通江湖格局高手名声之后,提到云青的最多。
赵溢倒是清楚,那人确实是云青,《驭兽经》现在还在他家的床脚下垫着呢。
他去找云青时问过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云青说那是他在一个神秘老头手上收的,都不知道什么破玩意儿,东一块西一块的图案看都看不懂,估计是不知道什么书的盗版,神神秘秘就拿出来骗人了。
赵溢眼尖,看到驭兽经三个字,出去外面一打听,又回来问云青。
“说吧,我都知道这是《驭兽经》了,说谎的人吞一千根针啊。”
“什么?”云青纳闷,他真忘了自己胡诌过那段来历的,听赵溢又说了一遍才想起来,“哦哦,你不是还小么,我怕你兴起一统江湖千秋万代的傻逼想法就没说。”毕竟他那经历经人口中说出来,真是又爽又热血。
“而且,那东西没法练的,轻则经脉倒流运一次功吐一次血,重则走火入魔反噬而死。”
赵溢:“我就随便问问,你年轻时怎么那么热血?还自顾自地肩负起整顿江湖的职责?”
云青鄙视地看他一眼:“不是我。”
“嗯?”
“当时打架杀人有我一份没错,不过我没那么傻逼,乱就乱呗又打不到我头上。”
谁能调动得了云青?
看云青面色有异,赵溢了然,这估计又是那位神秘的林师叔。
一处凹凸不平拌了一下赵溢,他被打断思绪,没注意刚刚走神时歪了路线,连忙稳住身形继续走。
现在这下面估计也没什么秘密了,最大的秘密从他走出第一间密室时就顺带知道了。
为了不节外生枝,他打算赶紧回去,不知道林轻阳如何了。
他进了又一间密室,估摸着这就是他那间客房下边后,抬头观察了一会儿,找到了暗门。
天花板实在不高,他一抬手就摸到了,此时伸手摸索到一块突出,按住之后往上推,便打开了门。
眼里所及之处依旧是一片黑暗,或许还是在床底。
赵溢双手扒住门两边,估计了一下客房床的高度,便猛地往上一跳——
“嘭!”
……估算错误。
赵溢龇牙咧嘴,忍着疼痛爬了出来,脚一碰那门便安静地关上了,他趴在床底揉着头缓神,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