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了敌国太后的彩虹屁精》凉缘风起

38、第38章

　　杨洛灵清早要比平时起的早些，昨夜一宿她都半睡半醒，昨天白天那样草率答应了李澄心的要求，二人的关系也变得古怪起来，她竟然心甘情愿去做自己女宠。

　　她想象不到今后的日子会变成什么状况，本来她对这个大晋公主毫不感兴趣，就是机缘之下结识，情愫就在那短短的相处之间就萌生出来。

　　天刚蒙蒙亮，她就毫无睡意，脑中所有的事情变的一团乱麻，于是她早早打算，这几天就要冷落李澄心几天，也让她好好冷静。

　　“宴会的事宜都准备妥了么？”杨洛灵冲着范弘问道。

　　她平日不爱参加隆顺皇帝组织的任何宴请，可为了不见李澄心，她开始找各种借口，今天更是主动去张罗一场，让范弘邀请隆顺皇帝来参加。

　　“太后放心。”操办这种宴会对范弘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一应菜谱和流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杨洛灵点点头，她本意还想问问西宫的事儿，可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味道。

　　“去告诉西宫，让她安分守己，再把孤今天的安排告诉她。”杨洛灵吩咐说道。

　　“太后也要邀请安化公主么？”范弘小心问道。

　　杨洛灵思忖有顷，然后还是摇头否认，既然决定要晾晾李澄心，就要坚持住。

　　“是。”范弘得了旨意告退。

　　杨洛灵看看空旷的寝宫，以前除了凌巧巧她不让别人伺候，如今凌巧巧去了白崖，自己还得找个贴身伺候的替补。

　　她想来想去，对于其他宫女并没有格外留心，脑中倒是想起一个人，觉得合适。

　　晚间时候，杨洛灵并没有身穿会见皇帝和妃嫔的朝服，而是穿了一身靛青色的长裙便装，她出宫去花萼相辉楼的时候，还专门问了范弘自己这身打扮如何。

　　“太后难得俏皮，不似往常严肃。”范弘不敢多言，只能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杨洛灵冷哼一声，还是头一遭听到这么拍马屁的，靛青色也会显得人俏皮？还是平日里自己太过压抑？

　　“你去宣旨的时候李澄心作何反应？”杨洛灵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我就按照太后吩咐，只是在门口告知她。”范弘谄媚一笑，回答道。

　　杨洛灵心里恼李澄心都不追去问问范弘自己的情况，那种斤斤计较的感觉让她内心十分不舒服，分明就是李澄心主动和自己表白，现在她却成了被动的一方。

　　“太后起驾？”范弘看太后不动声色，小心问道。

　　“走吧，去花萼相辉楼，孤今天心情不爽，怕是要多喝几杯，你多长几个心眼，看看皇帝和妃嫔的反应，明天孤会一一询问。”杨洛灵说完，就朝着寿康宫门外走去。

　　一声悠长的太后起驾的声音传出好远，皇宫中的寂静随之被打破，杨洛灵听着范弘的声音，心想李澄心会不会留意听着。

　　花萼相辉楼中的宫女宦官早已经准备多时，此地明面上是皇家宴请之地，可暗地中早已经变成隆顺皇帝取乐的地方，布置也从建设之初的庄严风格，被隆顺修改成了民间勾栏院的模样，活脱脱就是酒池肉林。

　　杨洛灵看在眼里，以前劝说过几次隆顺皇帝，可他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把杨洛灵的话放在心上，自此之后，杨洛灵便鲜少踏进花萼相辉楼。

　　“要说这是风月场所，孤都信。”杨洛灵一进此地，眉头紧锁，和跟在身边的范弘说道。

　　范弘不敢妄自吭声，只是陪着笑脸，这里的一切装饰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他哪里敢评价一句，再者说花萼相辉楼就是皇上享乐之地，此事宫中谁人不知？

　　“你看看墙上的仕女图，都说大晋仕女图最为出名，可也是这样穿着暴露？”杨洛灵指着墙上的壁画继续批判道。

　　范弘听得冷汗直冒，心想太后今天真是气不顺，这些壁画已经有了三四年，偏偏今天不能入太后的眼里了。

　　“你再看看这些伺候的宫女，没有一个像正经人家的姑娘，个个媚骨天成。”杨洛灵边走，边看着墙边站着的宫女，身上的衣服可不比壁画上的侍女多上一件。

　　“这都是皇上吩咐的。”范弘暗示的说道。

　　“孤知道，平日里懒得管他这脾气，今天看了就叫人气恼。”杨洛灵莫名的心烦意乱。

　　“拜见母后，咱们母子难得相聚，为何口中都是对朕的指摘。”隆顺皇帝的声音从杨洛灵身后响起。

　　杨洛灵一怔，转身看到他其实就跟在自己身后，想来刚才的话他一定也听个真切。

　　“皇帝，你每天在此寻欢作乐，第二天可还能上早朝？”杨洛灵见他神采奕奕，就知道一来此地，隆顺皇帝立刻抖擞精神。

　　“朕哪里每天来花萼相辉楼，只是偶尔过来放松心情。”隆顺皇帝辩解说道，随即快走了两步，弯腰扶住杨洛灵的胳膊。

　　二人齐步向楼中正厅走去。

　　“这花萼相辉楼里没有男子，宦官打扮起来叫人看着古怪，朕又担忧母后来了怕是会没意思，特意找了几个面相飒爽的侍女，做了男装打扮，表演些歌舞给太后看。”隆顺皇帝边走边说道，嘴角带着不可名状的笑容。

　　“不需要，孤不看那些。”杨洛灵立刻拒绝。

　　“儿子也是一片好意。”隆顺皇帝哈哈一笑，走到正厅之中的龙椅前，示意杨洛灵落座此处。

　　杨洛灵看着摆放的是龙椅，心里芥蒂，这椅子自己可坐不得，于是微微一笑。

　　“范弘，请块黄色丝绸布遮住椅背。”杨洛灵吩咐说道。

　　隆顺皇帝一挑眉，心想太后真是好深的城府，自知不坐龙椅，又不肯让出正厅主位，想出这么一个掩人耳目的办法。

　　“是朕疏忽了，明天朕就叫人安置凤椅。”隆顺皇帝话音落下，杨洛灵并没有应答，只是等着范弘。

　　不大一会儿，范弘就请来黄布，端端正正的递交给太后手中。

　　“朕来做此事。”隆顺皇帝抢先一步，拿过杨洛灵手中的黄布，展开之后搭在龙椅椅背上，左右看看合适之后，才请杨洛灵落座。

　　杨洛灵含笑坐下，隆顺皇帝则坐在一侧的普通椅子上。

　　等一切完毕之后，隆顺皇帝身边的沈珏轻声喊了一句起膳。

　　杨洛灵在等着上菜的功夫，又细细打量了一遍花萼相辉楼的布局，仰头见屋顶之上横着一个木梁，木梁宽六尺有余，都是漆上天蓝色，还描绘有祥云的样式，木梁上边站上两个人绝对不成问题。

　　“你那木梁是作何用？”杨洛灵问道。

　　“专门表演空中舞蹈用之，套上绳索之后，那些能歌善舞的女子就会从天而降，甚是好看。“隆顺皇帝对木梁的设计很满意，此刻更是赞不绝口。

　　杨洛灵目不转睛的看着木梁，确实如同天空一般，看来隆顺皇帝很喜欢仙子下饭的戏码，只是宫女粗俗，哪一个配叫仙子？

　　“真是绞尽脑汁想的点子，这花萼相辉楼可还有有趣的玩意儿？”杨洛灵语气平和，并没有继续在批评皇帝不务正业。

　　隆顺皇帝思量半刻，抬手指了指正厅右侧的墙面。

　　“还有一个，朕让他们准备了十数个一人多高的铜镜，依次摆放出来，舞蹈者就能显现出人影合一的效果。”隆顺皇帝也不隐瞒，给杨洛灵介绍说道。

　　“真是有趣，这么比起来，孤过得日子太清苦了。”杨洛灵能想象到，十几个铜镜排列开，舞女在当中舞蹈，那场景一定美妙无比。

　　她边说，脑中显现出自己在镜中舞蹈的样子，而欣赏的她舞姿的看客只有一位，那就是李澄心。

　　“母后言重了，若你喜欢，朕就每天安排，叫母后玩儿个尽兴。”隆顺皇帝看着这位和自己同岁的母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太后的样貌艳冠六宫，即便是出了南梁，周边几国也难找出第二个能和太后媲美的女子。

　　隆顺皇帝自知没有先皇的艳福，只能对着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喊母后。

　　杨洛灵看着隆顺皇帝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里明白，皇帝一进这纸醉金迷的地方，心情就和逛勾栏院的少爷一样，心思都在男女之事上。

　　“这是你的风水宝地，孤可不打算常来。”杨洛灵回绝说道。

　　“白崖西凉阁同样也有一处，朕命人提前安排，等母后去了就方便了。”隆顺皇帝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

　　“皇帝的手伸的真够长，你一年也去不了两次白崖西凉阁，还专门预备上。”杨洛灵口是心非，心里却兴奋起来，没准自己和李澄心去了白崖，真的能实现给她跳舞的小愿望。

　　“西凉阁是母后的专属，朕肯定不惦记，那里已经筹备小半年了，就等着母后去验收。”隆顺皇帝回答说道。

　　“唉，你这样奢靡，前朝那帮子臣子们又该直言进谏了。”杨洛灵不想表露心思，话锋一转，说道，故意让皇帝去想象前朝臣子唠唠叨叨的模样。

　　“他们一个个在朝堂之上都是正人君子，可哪一位家中没有三妻四妾？”隆顺皇帝不屑提起前朝的事儿，只是含糊说道。

　　杨洛灵看着一道道美味佳肴上齐，也就不再多说。

　　“母后今日饮酒与否？”隆顺皇帝举起酒盏，恭恭敬敬的问道。

　　“来了这里就要难得糊涂，孤就陪着皇帝喝上少许。”杨洛灵说罢同样端起了酒盏，随即一饮而尽。

　　歌舞声起，杨洛灵眯着眼睛看着座下一个身穿男装的舞女开始翩翩起舞，见那女子哪有隆顺皇帝所谓的英姿飒爽之气，还是媚态百出。

　　“好。”隆顺皇帝一曲毕后，鼓掌喊道。

　　杨洛灵撇撇嘴看着兴奋的隆顺皇帝，心想他是没见过李澄心的男装打扮，那才是雌刚柔并济，英气十足，这舞池之中的女子叫人看着生厌。

　　“换个舞蹈。”杨洛灵不想拿这些胭脂俗粉和李澄心比较，只能喊话吩咐道。

　　之后一连几个舞蹈，在杨洛灵眼中都索然无趣，心里后悔这等大好的时光，真应该留着和李澄心厮守。

　　“母后，朕有个绝世佳酿，今天也特意带来请母后品尝。”隆顺皇帝看出杨洛灵不愉快的样子，赶忙讨好的说道。

　　杨洛灵看着他全然变了一个人，在半年之前，二人的关系还处在焦灼之中，眼下皇帝竟然能卑躬屈膝的去讨好自己。

　　就因为自己收留李澄心这个大晋公主？杨洛灵心中不大明白皇帝的心思了。

　　隆顺皇帝见杨洛灵默认了自己的请求，马上就派人取来了他的佳酿，他起身拿过一壶，亲自为杨洛灵斟满。

　　“此酒一杯下去，就能让人如梦如幻，二杯之后，就让人恍如仙境。”隆顺皇帝神情夸张的说道。

　　杨洛灵端着酒盏，看看盏中的酒并无特别，放在鼻间嗅了嗅，酒味并不冲鼻，隐隐还有股花香。

　　“母后放心，此酒只是略有制幻的效果，朕每每喝了此酒就能忘记一切的烦恼，做个美梦。”隆顺皇帝说罢端着酒盏仰头饮下。

　　杨洛灵自知他不会谋害自己，但还是谨慎的仅仅抿了一小口，舌尖感到一丝的滑腻，辣气不足，甜腻有余，她心底不大喜欢这酒。

　　“皇帝也有烦恼？”杨洛灵故意问道。

　　“身为一国之君，岂有高枕无忧的道理。”隆顺皇帝一甩龙袍，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命人又倒上了一杯。

　　“何事烦忧？”杨洛灵此刻也不怕担上一个干预前朝政治的坏名声，只是顺着他的话问道。

　　“南梁并非国泰民安，境外的大晋又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罢了。”隆顺皇帝似乎是喝多了，说的话也开始含糊不清，颠三倒四起来。

　　杨洛灵低头再次看看酒盏，帝王如此，自己岂能安然？

　　当她饮尽杯中酒之后，感觉脑中瞬间就恍惚晕眩，继而眼前发黑，她赶忙伸手扶住扶手，好让自己不会失态，此酒果然和皇帝口中描述的一样。

　　“母后真是爽快，朕从未想过，你我母子能这样的畅饮。”隆顺皇帝看着杨洛灵把酒喝完，说完又催促斟满第二杯。

　　“既然你我能坐在一起如此，皇帝就说说真心话。”杨洛灵稍微扶了扶额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隆顺皇帝剑眉一挑，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

　　“母后想听朕的真心话？”隆顺皇帝问道。

　　“不然呢？孤难道想听你的阿谀奉承？”杨洛灵勉强支撑着身子，反问道。

　　“朕心中现在确实有一件事十分烦心，又不知道该如何？”隆顺皇帝见时机已成，说道。

　　此刻歌舞已经停止，正厅之内静悄悄的，只有二人的谈话之声。

　　杨洛灵抛去询问的眼神，嘴唇轻轻动了动，但是没有应话。

　　“朕希望母后能稳住大晋的安化公主，让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人质，假如有一天两国开展，朕还能换的南梁百姓平安。”隆顺皇帝借着酒劲儿说道，可语气又诚恳无比。

　　杨洛灵万没想到隆顺皇帝能提这事，心里不禁对这个奢靡无度的皇帝高看了几分。

　　“如何稳住？“杨洛灵心开始砰砰加速跳动，她现在一听到李澄心的名字都觉得身子会抖，尤其此刻是皇帝提起。

　　“朕就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才求母后应了此事，但不管母后用什么法子，只要能稳住安化公主的心思，母后让朕做任何事，朕都在所不辞。”隆顺皇帝语气急切起来。

　　杨洛灵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不得不提高警惕，余光看到沈珏的表情，见他眼神中也带着期待，猜想这主仆二人平日里肯定没少讨论此事。

　　“皇帝的心思，孤明白，孤何尝不为南梁数万百姓考虑，这要是和大晋打仗，动荡的只会是咱们南梁。”杨洛灵说道。

　　隆顺皇帝重重点点头，现在大晋犹如虎狼，要真有一天两国开战，大晋铁骑一定会踏平南梁，自己更是成了亡国皇帝。

　　“孤也没有好主意，待孤想想吧。”杨洛灵一摆手，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如果她过于热衷谈论下去，隆顺皇帝一定会起疑心。

　　“母后，朕求你为了南梁牺牲一次？”隆顺皇帝喘着粗气，身子都前倾半站起来，语气更加急躁。

　　杨洛灵一愣，牺牲？

　　“皇帝是喝多了？刚才还说没有办法，此刻又说让孤牺牲，这前后矛盾的话，孤听着是皇帝也和孤玩起心眼了。”杨洛灵背后一阵发寒，她无法料到隆顺皇帝背地里到底相处什么阴谋诡计，还需要自己牺牲。

　　“母后息怒，朕真的没辙了，如果母后能自降身份，和安化公主做个知己，或者结拜成姐妹，那以后安化公主必定会考虑这份情谊留在南梁。”隆顺皇帝知道自己说错话，赶忙赔礼，耐心的解释说道。

　　听到此话，杨洛灵这才放心，刚才她竟然想到隆顺皇帝会不会让她去勾引李澄心？

　　“孤会考虑的，皇帝也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女子身上。”杨洛灵依旧不愿再继续深谈下去。

　　“母后可不知安化公主对大晋皇帝的重要性。”隆顺皇帝语气骤然发狠，不等杨洛灵问道，就继续往下说。

　　“这个李澄心是嫡出公主，她来南梁之后，大晋皇帝曾动情的说过，只要公主在南梁一天，他就不会和南梁开战。“隆顺皇帝一口气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才长长的顺了一口气。

　　杨洛灵越听此话越觉得别扭，李澄心是大晋送来的人质，天底下还会有人将把柄拱手送到自己对手国家？

　　“无稽之谈，若真的如此，李澄心一开始就不会来南梁。”杨洛灵斩钉截铁的说道。

　　“妇人的想法，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两国使臣交涉之时，大晋北方边境吃紧，自然会与南梁交好，但时事变动之快，母后根本难以想象，现在太和城已经不太平了，不出一年，大晋就会将矛头指向南梁，朕不得不准备着。”隆顺皇帝此刻真正展现出一个帝王的姿态，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杨洛灵随着他的话，心里也不开始打鼓，此话确实不假，世上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母后，你可知道李澄心终将有一天会变成制服大晋的关键人物。”隆顺皇帝看出杨洛灵被他的话说动，赶忙继续添把火，只要能说服她自降身份，保住李澄心安心留在南梁，他就有足够的把握对付大晋。

　　经历谈话之后，杨洛灵心里重新审视了李澄心的角色，她是人质，是保住南梁太平的砝码。

　　“够了，孤知道该怎么办了，皇帝只要精心等待，李澄心一定会留在南梁。”杨洛灵想到南梁百姓惨死沙场的画面，心中难以平复，自己国家的子民绝对不能被牺牲，南梁绝对不能灭国。

　　隆顺皇帝闻言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嘴角浮现出笑意，撇头看向沈珏，微微点点头。

　　杨洛灵此刻无心在继续用膳，看着新斟满的酒盏，抬手端起就喝个干净。

　　“起驾回宫。”杨洛灵向范弘喊道。

　　“恭送母后。”隆顺皇帝勉强站起身子，拱手行礼说道。

　　杨洛灵出了花萼相辉楼，一阵夜风袭来，吹得她头疼不已，险些晕倒过去，幸好范弘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太后？”范弘轻声叫道。

　　“这酒奇怪，孤现在身上发热，头脑不清楚，我们速速回宫。”杨洛灵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燥热，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

　　“太后，这酒没问题。”范弘边扶着太后向轿撵走去，边说道。

　　”继续说。“杨洛灵看向他，心想难道他知道什么？

　　“太后，这酒名叫白堕，其他的并无特别，只是有一点出名。”范弘四下看了看，声音放的更低。

　　“别故弄玄虚。”杨洛灵心中急躁。

　　“白堕产出夏六月，历经酷暑，是罂杆中贮存，经夏季后一月，其酒从罂杆中缓缓流出，饮之有花香。”范弘一五一十的将此酒的来历说了一遍。

　　杨洛灵听得头疼不已，怪自己太草率，罂杆可是南梁明令禁止种植的作物，没想到还是有人偷偷酿酒，隆顺皇帝还堂而皇之的拿出来饮用。

　　“不过只是储存酒，并无烧制，而且那些罂杆都是用了多年，药效早已经淡去很多。”范弘身为大内的太监，当然对国家法律了然入心，他担心自己说完之后，太后返回去找皇上麻烦，又继续补充说道。

　　杨洛灵立住脚步，她现在已经感到晕眩的不能站稳。

　　“孤不甚好，提前叫人烧水备着，孤要热水沐浴，发发汗才能好受一点。”杨洛灵呼吸越来越快，身上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