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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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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而去,咯噔咯噔的声音响在耳边,杨眉仪对外面的风景没有半分的兴趣,反而是看着凌巧巧那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才别有风趣。
“你向来成竹在胸,难得见还有这种小女子心思的时候。”杨眉仪见她实在忍不住想张望,还手指有意将车帘拨弄开一条缝,偷偷向外张望,于是故意说道。
凌巧巧听出她讥笑之意,讪讪一笑,放开手中的车帘。
“这里人杰地灵,自然想看看。”凌巧巧耸耸肩,回答道。
“以后让你看个够。”杨眉仪说完,仰起头,肩膀下沉,瞬间端庄之感升起,凌巧巧见状摇摇头,这样的杨眉仪任谁看了都要退避三舍,毫无烟火气息。
”太后也不像你这样的端着架子。“凌巧巧说道。
“那是太后没有和你端架子,若是她来白崖,这帮子臣民怕是腿软的都不能骑马了。”杨眉仪颐指气使的说道,那种皇家贵胄的姿态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
凌巧巧挑挑眉,别不再应话,也许是自己幸运,这二位在南梁最有权有势的女子,对她都不曾设防。
“你过来。”杨眉仪眯着眼睛说道。
凌巧巧不明所以,只能听她的吩咐凑了过去,明白杨眉仪要安顿她要注意的事儿,乖乖立着耳朵准备听。
“眼前就是西凉阁了,我不追究你在马车的所作所为,但这之后除了在内室,你绝对不可以再做出任何……”杨眉仪话还没说完,凌巧巧就吻住她的嘴,瞬间她的话就被憋在口中。
杨眉仪一把推开凌巧巧,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唇边,继而狠狠的瞪了一眼凌巧巧,心想和这厮说礼数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我倒觉得贵妃会喜欢那种刺激的状态。“凌巧巧说罢,从杨眉仪手中拿过她的丝帕,在自己的唇边也擦抹了一下。
杨眉仪听她在如此说,再看她毫无应承之意,一瞬间就感到气的肝疼。
“反正你老实点儿。”杨眉仪夺过丝帕重新揣回了袖口。
此时,跟在马车外走着的方姑姑,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心中疑惑凌巧巧这一路到底是对贵妃锁了什么,无奈她一路监视尹婕妤,都没有机会来伺候贵妃,可她听到太后二字,心中便知晓,凌巧巧就是太后的眼线,贵妃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太后的控制之中。
等一行人到了西凉阁,迎接的节度使吴良仁一声通传,杨眉仪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和凌巧巧,直到觉得得体之后,才摆摆手,示意下车。
“你假若敢看一眼节度使,我就让你今后看个够。”杨眉仪在下马车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语气不善到让凌巧巧都打了个寒颤。
杨眉仪下了马车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节度使吴良仁长个什么样子,一眼看他,差一点就没憋住笑容,原来此人长相粗狂,满下巴的络腮胡子,眼神有神犀利,能看出是个武官出身。
“吴大人辛苦了。”杨眉仪慢条斯理的说道。
“贵妃莫要说客气话,臣惶恐。”吴良仁拱手揖礼应道。
杨眉仪心想,这白崖风景如画,本该找个斯斯文文的节度使管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莽汉,心里后悔没让凌巧巧看上一眼,起了文绉绉名字的官员并非是个斯文书生。
“改名吧。”杨眉仪也不正视吴良仁,只是仰头看着西凉阁,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是。”吴良仁一怔,他可没想到贵妃来了白崖,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改名字。
“叫吴恶争,好听。”杨眉仪随心想到个名字,话说完之后,也不管吴良仁接旨与否,就径直向西凉阁中走去。
身后留下一脸茫然的吴良仁,见贵妃已经走出数步,这才下跪谢旨。
凌巧巧谨记住贵妃令旨,从下马车一直走到西凉阁正殿,她头都没有抬起来,更别说四处乱看,听着杨眉仪给吴大人改名,不由得想笑,杨眉仪这起名水平实在不争气,起个如此匪气的名字。
不过她也一路不停的心里较劲,等晚间上了床榻,自己就让贵妃明白威胁自己,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杨眉仪哪里会知道她的心思,看着凌巧巧顺从自己的样子,心里甚是满意。
“抬头看看吧,如果有不满意的,差人换掉。”杨眉仪见吴大人并没有跟随她进正殿,这才说道。
凌巧巧深呼一口气,仰头之时才感觉脖颈已经发酸,伸手按了按脖子,这才四周打量一番。
西凉阁的布置虽比不上寿康宫的奢靡,但风格更与周边景色相映成趣,更加的贴近自然,其他暂且不提,不过令她奇怪的是,西凉阁正中并不是摆放着龙椅,而是与寿康宫相似的凤椅。
“为何不是龙椅?”凌巧巧指着正中问道。
“这里本就是给太后准备避暑纳凉之地。”杨眉仪回答道。
凌巧巧点点头,心中了然太后为何让她们来此处,又看看其他的摆设和布置,心里很是满意,这里并没有皇宫那种压抑堂皇的感觉,反而以自然为主,颇为轻松惬意。
“此地真是好。”凌巧巧开口夸赞道。
“”那是自然,太后曾经大加赞扬,说白崖西凉阁最得她心意,若是和自己爱人相伴于此,此生无悔。“杨眉仪一笑,说道,可话说完,心念一动,太后说此话的时候,先皇早已不在,心中黯然,太后这份心意终将成为一生的遗憾。
凌巧巧看着杨眉仪脸色的变化,想到太后和李澄心不清不楚的关系,撇撇嘴角。
“贵妃一路劳苦,午膳我命人准备的清淡些。”凌巧巧说道。
二人还在私语,就听到身后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伴随着尹婕妤没好气的抱怨一起响起,杨眉仪轻轻挥手让凌巧巧站在自己身后,而她并不转身去面对尹婕妤。
“贵妃,这一路可是累死我了。”尹婕妤坐了三天的硬木板,身子都僵的走不了路,硬是叫人背着过来,到了正殿门口才勉强走上几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尹婕妤受了皇上重托,自然要吃些苦头。”杨眉仪背对着她,根本不理会她的抱怨,心里反而厌恶,此女都不曾问安,毫无规矩可言。
“是,贵妃教训的极是。”尹婕妤听出她的不愉快,欠身行礼说道。
凌巧巧看着她们二人,心里清楚杨眉仪的做派,觉得尹婕妤真是个蠢货,主动去触霉头。
“午膳好好用,下午休息好了,晚间还得忙呢,可要谨记太后临行懿旨。”杨眉仪故意装作体恤她的样子说道。
尹婕妤心里明白贵妃所指何事,只能憋着口气应道,心里腹诽她真是苛刻,饷午下了马车,晚间就要抄宫规,一刻都不让她歇着。
寿康宫并没有因为李澄心的到来而发生变化,侍女和宦官只是不习惯,那常年不曾住人的西宫也开始人头攒动。
宝笙一大早来到西宫伺候李澄心,见她一直未起床,直到日上三竿,才听到公主传唤她沐浴洗漱,此时又见公主萎靡不振,心中不免担忧。
“公主,昨天可安眠?”宝笙忍不住关切之意问道。
李澄心赌着口气,心想杨洛灵这个大骗子,说好昨天晚上自己钻暗道再去找她,可用过晚膳就派范弘前来通传,说她身子不适,晚间宵禁,听到范弘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旨意,李澄心自然不敢自私跑去寝宫找她。
“还是不习惯,门外的侍卫呼吸都能扰我休息。”李澄心找茬说道。
宝笙刚要再次询问,就听到范弘的声音在宫门外响起。
“一大早就不得安宁,这范弘的声音是不是练过,内室都能听到。”李澄心一听他的声音就厌烦,她都摸清楚杨洛灵的套路,只要她不想见自己,就会打发范弘来通传。
“公主,已经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范弘为了传旨在宫外候了整整一个时辰。”宝笙纠正的说道。
不等李澄心辩驳,就听到范弘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太后懿旨,说与公主,孤自饷午赴歌舞宴会,你切勿在寿康宫随意走动,失了礼数。”范弘扯着嗓门就在宫门外喊道。
李澄心抬手使劲儿按住耳朵,心想果然没错,杨洛灵又不想见自己,还命令范弘瞎嚷嚷,不让自己胡乱跑,她现在已经完全摸不透杨洛灵在想什么,难道自己给她当女宠之事她反悔比变卦了?
“太后果真是忙。”宝笙说道。
“她忙她的,与我何干。”李澄心赌气回答道。
“也不知道太后在这种宴会上会不会喝酒?”宝笙喃喃自语,可这话却一下子点醒了李澄心。
喝酒?杨洛灵喝醉是什么模样?李澄心眼神一亮。
“公主为何这样看人?”宝笙一眼就看出李澄心眼神闪烁,脱口问道。
“假如太后醉酒的时候,由我亲自给她送去醒酒茶,她一定会感谢我。”李澄心双手使劲的搓了搓,像是发现了好玩儿的事儿,刚才还萎靡的情绪瞬间就精神起来。
宝笙眨眨眼睛,看着李澄心那副像饿狼一样的模样,心中都开始为太后担心,祈祷她可不要醉酒。
“叫羞花进来。”李澄心有了主意,第一时间就能想到羞花。
“是。”宝笙欠欠身子,放下手中的物件,转身出去去找羞花。
李澄心独自笑了出来,让你昨夜不见我,今天我非要去看看洛灵你喝醉的模样,到时候还得让洛灵酒后吐真言。
她边想边要笑出来,心里已经笃定杨洛灵一定会醉酒回宫。
不大一会儿,羞花就跟着宝笙来到了内室,她看着内室的布置,和以前的盛荷宫天壤区别,心里啧啧惊奇,这么一比,盛荷宫真是寒碜的不是一分两分。
“公主,羞花来了。”宝笙通传道。
“羞花,你回去盛荷宫,从小厨房找来蜂蜜和红茶,切勿让人知道。”李澄心嘱咐说道。
“公主是要做什么?寿康宫没有这些物件么?”羞花茫然的问道。
“笨呀,你刚才没听到范弘来传旨么?太后今晚宴会,她一定会醉酒回来,我要为她准备醒酒茶。”李澄心一点不隐瞒,如实说道。
羞花眼睛立刻就瞪圆了,啪啪拍起手来,口中不住的叫好。
“低声一点。”宝笙眉头紧锁,心想她为何突然鼓掌,像是得了疯疾。
“公主公主,太后真会醉酒么?”羞花已经难掩激动的情绪。
“真的,我会骗你么?”李澄心不知哪里的自信,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那她要是喝多,公主你就趁机和她表白,看看她是何反应?”羞花语气更加急切起来。
李澄心愣住神,心里不由的得意,羞花呀羞花,你是万万想不到,你主子我已经表白成功了,不过此事她答应杨洛灵,绝对不会说给任何人,于是摆摆手。
“不许胡说,今后这种话再说一次,你舌头就保不住了。”李澄心佯装发狠的说道。
羞花当场怔住,狐疑的看着李澄心,不明白她为何一夜之间就起了这么大的变化,公主从来未对她苛责过。
可羞花虽然愚钝,却在公主和太后的事儿上极其敏感,不让外传的事儿,一定是真事!
羞花心里陡然间明白,公主肯定和太后说起过爱慕之事,太后也一定给予了反应,想到此处,她觉得自己心跳过速,兴奋之感直接冲出天灵盖。
公主和太后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