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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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想吃法国菜、墨西哥菜、印度菜还是中国菜？你可以随便点，反正我都不会做。”
今天是Reid的24岁生日，BAU 的工作和加班不会因为谁的生日就能推迟。他和Ellia商议过后，一致同意在Reid家做晚餐简单庆祝。
Ellia一大早就去超市采购计划好的物品，到Reid家的时候他早就出门上班，她一边和Reid通电话一边清点购物袋里的食材，检查自己有没有漏下什么。
“任务完成，除了超出预估的重量以外，没有什么缺少的也没有多余的。”
“别担心，我有一天的时间。我可以把做菜当作化学实验，不客气地说，我高中化学成绩还不错。”
“别这样，我亲爱的化学博士，我知道你几乎不做饭，而我起码尝试过两个月。你尽管专心工作，Garcia说他们在BAU为你准备了生日蛋糕，所以我就不买……噢，我不应该透露给你的。”
Ellia跪坐在地，后背靠着沙发，懊恼不已。Reid在电话另一边连忙安慰说他早就能猜到，因为他们前两年也是这样做的。
“好吧，”他的一句安慰就能让Ellia开心起来，“晚上见。”
挂断电话，她瘫软身体趴到沙发上。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进入Reid的领地。在此之前最接近的一次，是她开车送Reid回家，顺便拿走他借她的一本书。那天他们两个人各自忙了一天都很疲惫，她只站在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就离开，没有再打扰他休息。
两个多月以来，他们的相处方式和从前没什么变化。还是像原来那样，在双方都空闲的休息日一起去图书馆之类的地方。
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不存在，相反，他们对肢体接触更加敏感了。从前那些不经意的接近和触碰，他们尚能能平淡以对，而自从第一个吻之后，稍微的亲密就能让他们面红耳赤紧张不已。
在旁观者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止步不前。Garcia得知他们交往两个多月都没牵过手，险些拉着Morgan给Reid上一堂生理课。
但是Ellia知道，他们每一天都更加了解彼此，每一天的相处都比前一天更自然，每一天也会愈加确认，对方就是那个正确的人。
比起□□的欢愉，他们无疑都更注重精神上的契合。Reid的障碍来自于中学时其他孩子的戏弄侮辱，Ellia的障碍来自于那个残暴的连环杀手。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曾拥有健康的社交，只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这导致他们的精神世界比常人丰富，也导致他们的思想更不容易被理解。
好在他们遇到了彼此。
直到晚上八点钟，Ellia才接到Reid的电话。
“Reid，你要下班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对不起，Ellia，我今晚不能回家了。”Reid小心翼翼地道歉，“今天有案子，我们去了圣地亚哥，不明嫌犯会在明早再次作案。”
焦虑和期待的心沉寂下来，她放下正要整理的餐具，站在餐桌前闭了闭眼。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她也知道，案子一旦忙起来就很难有闲暇。
“还顺利吗？”
“不算乐观。”
“你会抓住犯人的，”Ellia说，“我等你回来。”
……
Reid的公寓治安和隔音都很好，Ellia整整一天都不曾听到邻居的噪音，当然也可能因为她太过专注。一直没有拔掉电源的咖啡机发出“滴”一声轻响，她回过神，手机屏幕早已暗了下去，她在不知不觉中发呆了几分钟，也许更久。
Ellia把手机扔到一边，只想好好睡一会。
Reid回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进门时Ellia正蜷缩在沙发上发呆。
她见到他回来很惊讶，“你不是下午才能下班吗？”
“后续工作有其他人做，Hotch让我们回来好好休息。”Reid拿下邮差包放到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直愣愣站在那里，“对不起，我昨天没能回来。”
他在警局待了一夜，犯人一刻没有被捕，BAU就一刻不能放松。他晚上和同事轮流在休息室睡了两个小时，没等天亮就又去案发社区监视，直到回程的飞机上才得以安心休息一会。此刻他的眉宇间都是深刻的疲倦，眼底也布满血丝。
Ellia只剩下担忧心疼，“没关系，这本来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要先睡一会吗？”
“我让你等了很久……”他注意到她腿上盖着他的外套，靠枕也被放倒在沙发边缘，“你昨晚就睡在沙发上吗？”
Ellia没说话，Reid劳累过度反而更加清醒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昨天匆匆的通话中，他忘记告诉她可以随意使用他的房子。没经过他的允许，她就没有擅自进他的卧室，显然她也不愿意为了在哪休息的问题再打扰他。
巨大的愧疚和自责浪潮般袭来，尤其是对比她的体贴，忙起案子就忽略她的自己简直是个混蛋。
他虚坐到沙发上她的身边，“对不起，我……”
“幸好你回来得晚，”Ellia出言打断他，“我昨晚做出的饭菜简直没法入眼，你要是真的回来我们就只能订披萨吃了，而且还是那家你很讨厌的快餐店。”
她狡黠地对他笑，Reid明白她是真的谅解了他，他感到自己的心微微一颤，酸涩又柔软。
“真的吗？我敢保证你做的菜一定比那里的披萨好吃很多。我要看一看，”他伸长脖子向厨房张望，作势要起身，“你放到哪里了？”
“不行不行，真的很糟糕，你不准动，坐下不准去。”Ellia情急之下扑过去拉住Reid。
他假意挣扎，Ellia身体不稳，被他的动作带得差点掉下沙发，她完全没有在意，专心致志继续压制他。Reid却被吓了一跳，本能抱住她的身体，Ellia手肘一滑趴到了他身上。
笑闹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们离得那样近，第一次像这样身体紧贴。她能感到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鼻梁上。
距离过近了。
Reid也被这个意外惊得不知所措，但是他不想分开。他傻傻地盯着她离自己不到一寸的脸庞，目睹她的脸一点点红透。
他发现自己想离她更近一点，更亲密一点。迟疑良久，他能感受到她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Reid缓缓接近，嘴唇落在她眉间，她的睫毛颤抖着扫过他的下颌。
很痒。
他向下移动，和她额头相抵。Ellia急促地喘息一下，微微扬起脸，柔软的唇贴上他的。
心脏在疯狂地跳动，他沉醉于她唇上细腻的触感，和皮肤上若有若无的草木香气。感受到她试探性的细碎咬啮，他环住她的手臂一僵，将她抱得更紧，唇齿间也添了力度。他流连着她的上唇、下唇、齿关、舌尖……
他们交换了一个深入缠绵的吻。
——
Reid执意加热了Ellia本来打算自己当作午饭然后扔掉的饭菜，在餐桌上吃得狼吞虎咽。
“你这样会让我错估自己的厨艺。”Ellia一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早上监视现场，只随便吃了点薄煎饼，现在有些饿了。”
“愿意讲讲案子吗，你们最后是怎么找到凶手的？”
“嗯？当然，”Reid用纸巾擦了擦手，“我们抓到一个□□未遂的小贼，对媒体宣称他就是那个连环杀手。真正的杀手渴望被关注被铭记，他受到刺激，给警局打来电话宣称他会在今早作案。但是我们没想到凶手的信号经过25个基站的跳转，Garcia的追踪失手了。”
“难怪你那时候说情况不太乐观。”
“是的。那时候我们没办法从已有的线索中得出更多结论，只能被动等待凶手作案，在案发的高档社区监视巡逻，寄希望于他能自己撞上来。”
“所以你们实际上是在早上取得突破，然后迅速结案。”
“多亏有Gideon我们才救下最后一个受害人，”Reid点点头，“Gideon从一只黑头雀身上得到灵感，发现死者视线的方向也是凶手故意调整的，他希望死者看着他，让她们的视线刚好能注视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听到案情分析，Ellia左手食指轻点餐桌，意识习惯性地开始思索。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仇富心态，让富有的女性能够看到他的位置……看向窗外或者门外吗？他像是一个在社区里不容易被注意的小人物，比如清洁工、园艺工、保安……我随便猜的，太离谱的话不要笑我。”
“不，”Reid讶异地在椅子上坐直，她似乎总能给他惊喜，“事实上你已经非常接近了，凶手是电话线路维修工，死者视线的方向是电话线杆。”
“真的？”Ellia也很意外。
“是的，你做的相当不错。也许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很棒的侧写员。”
“也许这是因为我有一个很棒的老师，他对我影响良多。”
她微微低头，让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话音落下时又向上扫过他的双眼，快得他来不及看清。显然她口中的老师就是指Reid。他局促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没加糖的咖啡，苦得皱起脸。
Ellia连忙递过糖，看着他尽数倾洒到咖啡里搅拌均匀然后喝下，和他一起松了口气。
“生日快乐，Reid，我昨天忘了和你说。”
“谢谢，”他忽然想到Ellia从来没提过她自己的生日，“咳，Ellia,我还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一愣，“我不过生日。”
她的生日是她父母的忌日。她的生日礼物是悲剧的开端。
Reid沉默片刻，温和却坚定地开口。
“我知道，但是那天不仅仅是失去的日子”他说，“那一天还带来了你，我对此很感激。”
……
再抬头时，Ellia眼圈发红。她用目光示意他不知何时叠在她左手上的手指，“正在进行的细菌交换。”
“我知道，”Reid故作淡定，通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有时我们需要放松对生活的要求。”
她再也抑制不住笑意，左手顺势反握住他的右手，拉他站起身，随后紧紧地拥抱住他消瘦却格外温暖的身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