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悔》水幽冥

6、第五章

　　大祭司确实是去查实情了，而泾一出门就被族长派来的人堵了个正着，直接把人给带走了，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回来怎么也不来看看，什么时候你与雪色比为父还亲近几分了？”族长语气不好的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原本族长正直壮年，因着受伤一直未愈，生生显得老了许多，与泾站在一处到不像父子，反倒与爷孙差不多，令人唏嘘不已。
　　泾也是及孝顺的人，这些年在外面不只是历练也是在位自己父亲寻医问药，也时不时差人往回送药，只是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族长倒是不在意，毕竟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不报什么希望，看着自己懂事的儿子，哪怕立时死了也是能够瞑目的。
　　“父亲莫怪，是儿子不孝，因着急祭祀之时遇袭的事情着急了，回来直接去找了大祭司，并不是故意不来拜见父亲的”泾说完看了一眼族长，见他神色如常，只是并没有生气，也就放心了，他就怕父亲动气身体不好。
　　“呵呵····为父并不是不让你与雪色亲近，只是你毕竟肩负着一族的荣辱，以后为父去了，你就是这个位置上的人，太过礼让雪色只会让族人识的大祭司而不知族长”族长一番话说的不无道理。
　　因着他身体原因，而泾又年幼，这些年都是雪色打理政务，人们已经渐渐忽略了族长的存在，他心里颇有微词，可雪色殚精竭虑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贬斥他的理由，只能时不时的敲打一番，却也无甚成效，他心里焦急的紧。“父亲多虑了，大祭司一直敬重父亲，并无二心”
　　泾此刻语气已经带上几分不耐，并不是他对族长不尊敬，只是他实在不想父亲误解雪色，据他了解，雪色真的是没有不臣之心，他心里一直寄情于山水，只是无奈离不开而已，如果父亲安康，他是不屑于大祭司的位子的。
　　“我知你不爱听这些，只是···罢了，我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估摸着也快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注意，只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当谨记”族长说完，一脸希翼的看着泾。眼里隐约透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泾也是心疼自己父亲，不做反驳只得点头应下，两父子又说了一些体己话就到了中午，也不回房间了就让人在厅里摆了饭，吃完饭泾又把根雪色说的话学一遍说与族长听了。族长倒是与大祭司的态度相同。
　　这边两个人聊的火热，外面泾回来将要接任族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族内，包括那在边界捉蛐蛐的孩童都知道了。没有人知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现在为止，大家都在等着泾继位的仪式了，而当事人还充耳不闻窗外事，与族长聊到了终身大事上面，难得见泾脸红羞涩的模样，族长笑的开怀，等到得知外面的消息，还是睡醒的倾过来啊说的。
　　倾睡醒也不过午后片刻，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都是雪浓为了雪浅的身后事请来帮忙的人，倾吩咐一声厚葬就出了门。
　　而她一出门就被人群堵住了··
　　·“巫女大人新组族长什么时候继位啊？”
　　“听说新族长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继位，不会走了是吗？”
　　“大祭司总是夸赞族长儿子能干，有才能，是不是真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倾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说了一句还不知道就费劲挤了出去。
　　若是平日大家见了她都是行礼问好，哪有这般热情过，其实倾不知道这些人平常时候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而且族内等级分明，他们也不敢这样行径。
　　这次祭祀典礼出了纰漏，大家都说是因为天命不佑。族长一直病恹恹的，不能主持事务都是大祭司代理，人们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了想法，自己族群没有一个强大的人带领，出去他族群看清，鄙视，大家心里都不痛快。现在突然换了年轻的来领导大家，都是兴奋的忘了礼数。
　　倾一路专挑那些僻静无人的地方走，饶了一段路才来到议事厅，一路过来她眉头皱成了个川字，着人通报一声就进了大厅。
　　自倾进入议事厅大门开始泾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族长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的不悦。
　　“巫女过来可是事情有眉目了？”族长这样也是因为倾一向与大祭司走得近的缘故，有什么事情巫女倾比他知道的还早。
　　“倾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祭祀遇袭一事，而是传言来的凶猛有些蹊跷”倾看着族长平静的回道。
　　“什么时候巫女竟然关心起无稽之谈了？”族长语气带着几分讽刺，很是不屑的偏过头。
　　“坊间传言泾即将接任族长位子，只差选个合适日子了”倾也不生气，无所谓族长的态度，很是平淡的说。
　　到是泾看着两人的态度有些好奇，不知是倾做了什么族长这么厌恶于她，忽的眼前浮现出大祭司的脸，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哦？外面竟有如此传闻，到是新奇，泾儿回来还不到一天，也只是有心了，泾儿你很受族人爱戴啊”族长说完看着泾，眼里还带着些满意，一点不见生气。
　　倾看族长一点不意外的样子也明白过来，看来这传言多半是族长叫人传出去的，目地不过就是扭转人们心中只有雪色的情景，制造舆论声势，给泾增加筹码。以保证日后这族长的位置不会旁落，能够让泾坐稳。
　　“父亲严重了，定是下面的人胡乱揣测的，没有根据论说一气”泾谦虚的说。“泾儿不必如此谦虚，你确实又能力有才学，不必如此”族长很是满意泾的表现，饱经沧桑的脸上一直笑嘻嘻的，就没停下过。
　　倾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自己站在这也是突兀，没有多说，躬身告退，就准备出去。
　　族长哪里能让她这么轻易就出去了
　　“巫女留步”族长伸出干枯的右手招了招手让倾上前，倾只得转身回去，垂手而立站着，等着族长发话。
　　“是这样，既然外面有了那些传言，我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不如就顺势而为让泾继位好了，等下你带着泾儿熟悉一下族里，她许久不回来也是很生疏了，认识一下族里的长辈，另外在通知大家是明日上午过来议事厅，商议一下泾儿继位的日子”
　　老族长深吸一口气，休息一下才又说道“你现在就去吧”
　　“父亲泾儿还年轻，怎能担此大任？”泾不等倾出去就赶紧推辞道。
　　“泾儿不必多言，此事就这样决定了”老族长驳回泾的话，不容分说的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俩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看着族长那一脸倦怠的样子，也不好多说，只得作罢。
　　倾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身形纤长挺拔的男子，点了点头，暗示他跟上自己，就往外走去。泾也只能跟着倾走了。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族长睁开精光闪闪的双眼，嘴角上扬。两个人出去就在倾的带领下在部落里面的小路上穿梭，路上见了人就停下，倾先做介绍，然后随意攀谈两句就继续闲逛，昨日是祭祀的节日很是热闹，今日外面一下平静下来。冷清清的，不见几个人影，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处理这那些昨晚死去之人的后事。
　　泾也不多话，一路上静静你的跟着倾，倾让他叫人他就叫人，如果是长辈就行礼问声好。
　　两个人走到一处宽敞的门口前停下，这处房子与别处不一样的是门口特别大，可以容两辆马车同时并排进入，泾搜索一下记忆，发现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就看着倾。
　　倾看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伸出手请他先进去，待他进去后发现里面全部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林林总总又二十来个兵器架子。在这些架子之间有三两个男子，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兵器，一人拿的是刀，刀背上面挂着九铜环，另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长矛，长矛银光闪闪，看着就很是锋利，最瘦那人手里是一把很普通的长剑，光秃秃的剑身既没有剑穗也没有过多装饰品。
　　三人都看的仔细，仿若手里拿的是什么珍宝，他也不好上前去打扰，只询问的看着倾，倾还是不说话，只是带着他往屋子里面走去。
　　这里的屋子一排很多间，从外面看过去都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木料，应该是同时建造而成。
　　他们俩进去的是最中间的那一间，这个房间是开着门的，进去后看到一位须发白眉的老人，这个老人正是昨日祭祀台上看着布置礼器的雪冥，此时的他是一身淡蓝色的粗布衣衫 ，腰间一根粗粗的腰带随意绑着，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正在翻开找着什么，看着有人进来还以为是院子里的人，也就不抬头的说道
　　“坐吧，等我找一下东西再说”
　　倾便指着一侧的并排摆放的椅子让泾坐下，自己也在与他隔了一座位的地方坐下。
　　两个人朔夜没有说话就安静的等着老人看本子。